公公了。”萧若风客气地说道。
李公公笑呵呵地让开路,引他二人进去。东方既白一进门就察觉到上方递来一道包含威严与压迫感的视线,她心里默念了一句不可直视天颜,微垂着眼落后萧若风半步走在他身侧。
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安帝扫了眼怎么看都神采奕奕的儿子,视线状作不经意地去打量自己的儿媳,他着实想看看有李长生保媒,儿子一心求娶的是个什么人,天启城中和她有关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当这些传闻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足以引发非常大的好奇。
这一看,饶是太安帝这样有见惯后宫三千佳丽的阅历也忍不住微微坐直了脊背,他下意识地比对着眼前的女子和那些后妃们,竟无人能出其右。
瑾儿和风儿这对亲兄弟,惯是会娶好颜色的。
再一品,东方既白的神色看不出有多恭敬,相反倒是有一种淡然从容,这让太安帝立刻就想起了认识四十载,亲自替他儿子保媒的李长生来,他瞬间回忆起那日天启城风雨大作,皆因一人而起,那就是眼前这女子。
东方既白觉得太安帝看向她的视线充满了考究,颇有种想要一眼把她看个透彻的感觉,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忌讳。
儿子娶了个能徒手拆天启的儿媳妇,当皇帝的爹但凡疑心病重一点夜里都要睡不着。
不过东方既白不在意,太安帝睡不睡得着不重要,毕竟和她睡一起的是太安帝的儿子。
“儿臣见过父皇。”萧若风上前一步恭敬行礼,东方既白照葫芦画瓢跟着一起。
太安帝嗯了一声,李公公颇有眼色地亲自端了一杯沏好的茶来到东方既白身边,萧若风看着她,后者丢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轻撩着袖摆双手端起茶盏,步履从容地走到御座面前,略一躬身,“父皇请用茶。”
打量了一番东方既白的举止,倒没有预料中的那样没规矩,相反,仪态得体,不卑不亢,这让太安帝想起萧若风这个儿子第一次走入自己视线的时候也是这般,只是少了些许面子上的恭敬。
这一想就有点久了,久到李公公在旁边轻咳一声提醒太安帝才回过神来,他敛起心神,东方既白维持着敬茶的动作停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神色都没有变化半分。
端一杯茶而已,以她的功底就是太安帝在她面前睡一觉醒来她都可以一动不动。
敬完茶出宫的马车上,东方既白懒洋洋地窝在萧若风怀里,哪有半分之前那端庄得体的仪态,甚至她还同萧若风咬了咬耳朵,“要不是看你爹在走神不是故意为难,那杯茶我说不定会给他热一热。”
热到烫嘴。
景玉王府,萧若瑾刚准备和王妃交代中午准备一桌家宴等弟弟带着弟妹过来吃饭,即便他不刻意提醒王妃也会安排上,毕竟以兄弟俩的关系,等见过宫里那位后应当会来景玉王府走一趟。
怎料,萧若瑾夫妻俩还在说着话,琅琊王府传话的侍卫就到了跟前,说了萧若风出宫以后暂时不过来的消息。
萧若瑾一愣,王妃胡错杨倒没有太大意外,“进宫谢恩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九弟新婚燕尔,昨夜怕是累着弟妹了,先回府休息也是正常。”
薄唇微微抿了一下,萧若瑾颔了颔首,“那便待他们二人歇好了再来,两家隔得不远,几时过来提前派人传个话就是。”
待侍卫走了以后,他微微叹了口气,“成了家,到底不一样了。”
胡错杨温和地笑了笑,“九弟拖到现在才成亲,又娶的是心仪的女子,如今正是情浓的时候,想必过一阵子就好了。”
第145章再苦练二十年
◎阿姐剑拿得少,她喜欢踹人,再不济就用拳头,她以前说过用剑的人要是只会用剑那就啥也不是,用剑之人的最高境界是以自己的身体为剑。◎
萧若瑾沉吟片刻,“昨夜席间苏尚书来找我,还是有意将女儿嫁给九弟。”
胡错杨脸色微变,语气平静暗地里却捏紧了帕子,“九弟刚刚和弟妹成亲,怕是不会同意纳新人进府。而且我听说弟妹和苏小姐有龃龉,苏小姐要是入府只怕九弟家宅不宁。”
这一点萧若瑾自然知道,“有九弟在,总会相安无事的。”
胡错杨动了动唇,却感觉说出来的话是那么无力,“万一……九弟不想娶呢?”
萧若瑾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九弟拖到这个年纪成亲,总要尽快开枝散叶才好。”
是为了开枝散叶还是拉拢朝中重臣……胡错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身边的人许久没有回话,萧若瑾侧身望去,只见自己的结发妻子神色淡淡地望着窗外逐渐回春的枝桠,不知是听进了他的话还是不愿理会,他微微攥了攥指尖,“我……书房还有公务,午膳再来陪你。”
“王爷事忙,妾身恭送王爷。”胡错杨屈膝朝他行了个福礼。
温婉的女子盈盈一拜,视野中只剩下那头乌黑发亮的青丝,萧若瑾压下心底的不自在,轻嗯了一声,脚步一转便朝书房的方向离去。
待他走后,胡错杨慢慢地直起身,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远去,少年夫妻,成婚十余载,她已经看不懂她的夫君了。
贴身侍女翠珠从屋内走了出来,将手里的外袍披到胡错杨的肩头,只听得王妃幽幽叹了口气,翠珠不由道:“那位苏小姐……王爷当真要给九殿下纳侧妃么?”
她只跟着自家主子见过东方既白两回,可当奴婢的最会察言观色,翠珠能感觉得出来那位琅琊王妃不是表面上那样笑容和善的。
“九殿下正值新婚,这件事不会这么快提上日程,你寻个机会……”胡错杨本想告知萧若风一声,临了又变了主意,当嫂嫂的派侍女和弟弟私下见面会落人口舌,“罢了,九殿下若听王爷的,恐会闹得夫妻不和,若是不听,只怕兄弟之间要有嫌隙,往后找个适当的机会提醒弟妹一句吧。”
琅琊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东方既白来时还懒懒地睁着眼,去时不到半路就睡着了。
一行四人并肩站在宫墙上,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他们人人身穿大内太监的服饰,与其他太监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太监服上绣着蟒纹。
这是北离权力最大的几个太监。
“那个女人武功很高,怕是比起李长生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监死的那日她刚好回天启城,你们说会不会……”
“那案子是萧若风经手的,若真是她做的肯定被料理得很干净,我们找不到证据,去陛下面前口说无凭。”
“大监一死,李盛堂那条狗在内宫的地位水涨船高,不过是个替陛下跑腿的玩意,居然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大监当初的谋算不是没有道理,现在他走了,青王又是个靠不住的废物,我们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可朝中还有谁能和萧若瑾兄弟俩一较高下,长皇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