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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2(快穿) 1035. 和离的妇人 二 张春娘听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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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倾碧悠然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05-27 13:37:50 来源:源1

张春娘听众人说话,一开始也以为是意外,等到儿子醒过来,才知道动手的是那个叫李大富的学徒。

她那时候因为家里的银子不多,还上门去试图讨要一个公道,也是想为儿子讨一些药费,结果李大富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推过人,还说张成才是自己滚下去的,母子俩想银子想疯了跑去讹诈他。

马车上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车夫,另一个是李大富的爹,张春娘没有拿到银子不说,还被倒打一耙,只能捏着鼻子吃了这个哑巴亏。

孤儿寡母的,难免被人小瞧,张春娘这些年都习惯了。

听见张成才说这话,楚云梨拍了拍他的肩:“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娘先帮你治伤。”

她很快找来了木板和绷带……不是她舍不得花钱给张成才治伤,而是镇上治骨伤的大夫医术实在一般,真要是落到那大夫手中,张成才虽然会比上辈子好一点,却也绝对会跛。

骨头伤得太狠了,她亲自出手,都得让张成才养上好几个月才能痊愈,好在他还年轻,骨头长得快。不然,换了年纪大点的人,还得养更久。

张成才就看见母亲眉目严肃,然后,看见母亲抱着他的骨头一掰,一阵剧痛传来,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昏睡之前想着,母亲那神情……像是杀猪。

楚云梨三两下将骨头正好,用木板固定绑好,又把人抱到床上,弄完已经满头大汗。她还不敢歇,将张成才那套衣衫全部剪破,烧水给他将身上的泥土擦了,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她把破烂的衣衫和剩下的木板丢入灶中,顺便打了些米熬粥,暗暗盘算着去抓药时顺便买点骨头回来熬着。

刚把屋子打扫干净准备出门,就看见了身子佝偻抓着一根木棍杵地才勉强稳住身子的张母。

张母这辈子生了七个孩子,儿子就有四个,已经全部娶妻生子,虽然分了家,但因为没有多余的地方住,全部挤在一个院子里,整日吵吵闹闹的,她还不到六旬,头发几乎白光了,也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春娘,我听说成才受伤,怎么样了?”

大概是年轻时太过操劳,她说话时特别慢,声音也哑。

张春娘对双亲没有怨恨,她从小是过得不好,可爹娘也将她生下来还将她养大了,成亲时也没有为了聘礼乱牵线。如果有余力,她还是愿意孝敬爹娘的。

“娘,您怎么来了?”

张母近半年都不怎么出门,她的膝盖经常疼痛,别说出门走动,就是在家里做个饭都挺费劲。

“我听说成才摔得厉害,你还不给他看大夫……春娘,再没有钱,伤了该治还得治。成才那么年轻,伤的又是腿,可不能乱来呀!”

“我正打算去抓药呢。”楚云梨提议,“要不这样,我找个人送你回去,回头我得空来看你,顺便说一说成才的伤势。”

“让我进去看看。”张母执拗地道。

无奈,楚云梨打开门,把人扶进门,干脆直接扶到了成才的床前:“娘,您帮我守着,我去去就来。”

张春娘手头有二两多银子,这些是她攒来娶儿媳妇的,本来还能更多一点儿,那个跟张成才定亲的姑娘没有退聘礼,言下之意,反正都是刘兴义的儿子,她拿着聘礼嫁给刘家另一个儿子,这都是一家人,银子不需要退。

这是刘兴义后娶的那个媳妇的意思,张春娘不想与他们纠缠,再说,就算上门讨要,也要不回来,干脆就当那些银子喂狗了。反正这种事情一辈子也发生不了几次,她得了这个教训,再不会在同样的地方摔第二次。

上辈子这剩下的银子给张成才治伤后什么都没剩下,还在大夫那里欠了一笔债。如今嘛,只是抓药买肉,暂时是花不完的。

楚云梨到了地方,直接说了药名,让药童抓药,至于方子的来源,她没有刻意解释。之后她会找机会透露出去,就说是去府城那一次无意中听说的……张春娘和离后买宅子之前,带着儿子去过一趟府城,来回加上耽搁花了五日,之后就再没有离开过镇上。

抓着药,楚云梨去了一趟屠户家中,此时天色渐晚,屠户今儿的肥肉早已经卖完,只剩下一块瘦肉和两根大骨,楚云梨全部都要了,又让屠户明天给她留排骨和大骨,怕屠户卖给别人,她还先付了钱。

镇子很大,却也没有那么大,至少屠户就听说了张成才摔下马车的事,做生意的人都喜欢与人方便,再说楚云梨将剩下的骨头和肉全部包圆之事实在让他高兴,当即道:“你要是不得空来取,我这边剃好了让孩子他娘给你送一趟。”

那自然最好。

楚云梨道过谢,回去时又买了一些米粮和油盐,拿着一大堆东西到了家钻进了厨房。刚才熬的粥已经差不多了,她盛了三碗端进屋中。

张成才还没醒,被她掐醒了,身上有伤的人需得吃饭才能好得快。

张母看着面前的粥,摆手道:“我就不吃了,家里还等着我做饭,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该回去……”

夫妻俩如今跟着长子住,张春娘的大哥今年已经三十有六,去年春儿媳妇进了门,两个月前刚生下一个孩子。家里的事情忙得很,张母需要长子养老送终,如今能动弹,夫妻俩自然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楚云梨看着张母慢吞吞的模样,其实这年纪的老人不至于这么僵硬,说到底还是身上有损伤,张春娘想照顾爹娘,接过来三五天,甚至是三五个月都行,但只是暂时,她还得干活攒银子娶儿媳,没有那个大包大揽的底气。

可要是不包圆了老人后半生,直接把人接来,张家大嫂肯定要不高兴。楚云梨来了,自然不怕养不起两个老人,既是张春娘的心愿,那无论如何也要满足。

楚云梨站起身:“我去,把爹也接来住一段时间。刚好我不得空照顾成才,你们在家看着,我出门也放心。”

她说着就都是碗筷去了厨房,将骨头炖上,嘱咐张母在窗前偶尔看看灶,然后不顾张母的欲言又止,飞快出了门。

张母不好意思说儿媳的不对,可张春娘贸然上门接人,那边肯定会不高兴。这兄弟姐妹多了,感情就一般,很可能会因此吵起来。她一把年纪,不愿意拖累女儿,更不愿意让儿女因为她这把老骨头争吵。

当初张春娘在将宅子买在此处,也是因为这里离张家走路只要半刻钟,楚云梨一路过去,还有好几个人问及张成才的伤势。

楚云梨只说伤得不重,养养就好,都不用看大夫,喝几副药就行。

听到的人心里都有些犯嘀咕,这伤了骨头主要是靠养,又不是内伤,跟喝药真没有多大的关系。别为了省钱一直扛着不去看大夫再耽搁了伤势。

当然了,不是亲近的人,心里再嘀咕也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楚云梨不让人抬着张成才找其他的大夫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么说吧,迄今为止张成才的伤只有一个对骨伤不懂的李婆子看过,懂行的大夫没摸过,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那么,等到张成才箭步如飞,也不会有人怀疑楚云梨。

若是其他大夫笃定张成才的腿痊愈不了最后会变成跛子,而他又实实在在痊愈,岂不是表明了楚云梨有问题?

将欲言又止的众人丢在身后,楚云梨直奔张家。

张家总共是六间屋子,占地颇广,算是个大院子,奈何这院子里人多呀,大大小小住了近二十口人。因为屋子不够住,院子里都搭了大大小小的窝棚,而打窝棚的期间又因为占地没少争吵。加上张春娘母子平日里也挺忙的,因此,张春娘一般不爱回来。

楚云梨进门时,不大的厨房里挤了好几个人。看见她后纷纷打招呼,也在问张成才的伤势。

大嫂戴氏正板着脸烧火,等所有人都打完了招呼,最后才问:“三妹这个时辰回来,怎么没有把娘送来?今儿你大哥带着兄弟两个去给别人家修墙了,回来都得晚上,没空接人,我还得给娃娃换衣,得伺候月子……你要是不送,娘大概得在你那边住一晚。爹他方才要做饭,本来就不是经常进厨房的人,咱们这厨房你也知道,到处都小,爹踩着水摔了一跤,这会儿还趴在床上喊腰疼。总之帮不上忙不说,还要拖后腿……”

家里的事情多,人也多。戴氏张口就唠叨了半天,说完后看见这个小姑子面色淡淡,才惊觉得自己多言,她颇有些不自在,小姑子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进门就听了一大堆牢骚……哪怕是心里满是婆婆去小姑子家里就不回来做饭的怨气,可小姑子回娘家是娇客,她一直板着脸忒不合适。

“三妹,我听说成才摔了,伤得如何?”戴氏随口问了一句,话出口后心里又紧张起来,孩子他爹一直认为家中老大有余力就得尽量照顾底下的弟弟妹妹,现如今最小的妹妹去年问他们借的钱还没还呢。万一三妹也开口,怕是又要折财。

谁家都不宽裕,这借出去的银子不一定能收得回来,关键是家里不宽裕,小儿媳妇还没进门,本来家里就这么窄,好不容易薅着了一个,可不能放过。哪怕多花点钱也要快些把人娶进门,不然,这媳妇肯定要飞。

戴氏心里长了草,乱糟糟的想要找补几句,就听三妹飞快道:“没有大碍,已经喝药了,养个把月就能下地。”

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都不见愁态,戴氏微微安心,这应该不是来借钱的。

楚云梨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把她的心思看透了。其实也没什么,普通人家的媳妇要是不知道算计,日子会更苦。

人都是自私的,银子就那么多,紧着自己的事情办并没什么不对。

“我来接爹的。”楚云梨叹息,“成才摔了,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养得好的,但日子还得过呀,他要喝药,还要娶媳妇。他躺下了我就更不能歇着,所以我想把爹娘接过去住一段时间,也不要他们做什么,在家里帮我看着成才就行。”

当下的老人年纪大了之后都是跟着长子住,反正有儿子的老人几乎没有跟着女儿住的,要是有儿子还让女儿养老送终,那儿子绝对会被人戳脊梁骨。

楚云梨要是直说将二老接过去奉养到死,戴氏只为了自家的名声也绝不会答应。

戴氏哑然:“可是爹摔了,我看至少要躺几天,接过去也帮不上你的忙。娘一个人在那边不行?”

楚云梨面色缓和了些,这大嫂还算厚道,她张口就来:“主要是让娘有个人说话。成才大半天都在昏睡,我怕娘一个人无聊。”

戴氏张了张口,年纪大了的人瞌睡多,有时间打瞌睡已经是顶顶好的日子了,怎么会无聊呢?

其他的妯娌几个一直都在问成才的伤,对于接人之事绝不参言。

现在老人不管在院子里也好,去张春娘家也罢,与他们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楚云梨想要把人接走几乎没有阻碍,等她进了张父的屋子,才发觉人真的伤得严重,当即找了两个侄子,让他们把人抬走。

戴氏跟了一路,还劝楚云梨:“干脆别抬了,我三天两头就要炖鸡伺候月子,还能让爹喝一口汤。”

“不要紧,成才需要熬骨头汤补身,不会少了爹的汤。”楚云梨还算耐心。

其实摔跤之后该看大夫,可当下就是如此,家里不宽裕的情形下,只要不是痛得爬不起身,那都是放在家里养着。

张母看见自家男人被抬了进来,得知了前因后果,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可真行,怎么没被摔死呢?”

张父:“……”

他知道自己添了乱,默默挨骂不还嘴。

送走了张家人,楚云梨去厨房里炒了菜,又重新做了饭,期间张母试图帮忙,怎么都撵不走,最后母女俩各退一步,张母坐在灶前烧火。

“这才刚喝粥,今天可以不吃了,你还做这么多吃的,也太抛费了……家里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成才还不知道要养多久呢……”

絮絮叨叨的,就想把她那一套省钱的房子传给女儿。楚云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往心里放。

晚饭挺丰盛的,除了骨头汤和炒出的肉,还有张春娘之前就准备好的菜。楚云梨把桌子搬到了张成才的床前吃饭,几人都想把汤留一些到第二天,被楚云梨强制逼迫着喝完了。

“明天还有新的骨头,我已经买了,天这么热,不炖会臭,炖了不喝也会臭。”

张母无奈,一边喝一边道:“你这孩子主意大得很,从小就不听话。我懒得管了。”

也是管不动了。

夫妻俩操劳一生,近两年愈发疲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走了,是真的越想越放心不下。可怎么办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去。

*

当日傍晚,楚云梨趁夜去了李大富家,他家也住在镇上,从五岁起就和张成才一个师父学木工,两人是师兄弟。

其实这关系处得好了,比亲兄弟还亲。李大富以前也经常到张春娘家里吃饭,她是做梦也没想到李大富会对儿子下毒手。

上辈子张春娘上门去讨公道时,还在疑心会不会是儿子感觉错了。结果李大富一推二六五,张口就说张春娘污蔑,企图讹诈,嘴脸要多刻薄有多刻薄。

这一副不念旧情的刻薄嘴脸,反而让半信半疑的张春娘笃定儿子受伤和他们家有关,但为了什么,张春娘是至死都不明白的。

李家和张春娘母子那之后没什么往来,楚云梨也没指望去别的地方查,李家的院墙不高,她都不用借助东西,手一撑就能跳过去,把人揪出来,到偏僻地方揍一顿问清楚就是了。

一切挺顺利的,镇上的狗本来夜里就不消停,狗吠声此起彼伏。加上楚云梨出门的时辰不算太晚,有狗叫声也不算突兀。

李大富喝了些酒,醉醺醺的,楚云梨到了床前他都不知道,一手刀把人劈晕后,装进带来的麻袋里扛着跳出院墙。

镇子分南北,南边住的都是富人,有酒楼,有花楼,夜里还灯火通明。北边都是普通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里几乎家家都不点烛火。这方便了楚云梨,她扛着麻袋跑到了镇子之外,直接将李大富丢在了荒草坡上。

上辈子张成才那样种的骨伤又被李婆子揉了一通,后来虽然能勉强行走,但整个身子颠簸得不行,并且根本拿不动重物,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就算不出后来那些事,想要娶妻生子也几乎没可能。

李大富下手这般狠辣,楚云梨不觉得有客气的必要,也没有叫起,冲着麻袋狠狠踹了几脚。

麻袋里的人传来了几声闷哼,醒后开始咒骂,又挨了几脚后就老实了,开始求饶。

“混账东西,”楚云梨故意粗声粗气,“让你好好做事,你给人挠痒痒呢,都没看大夫!他娘都说躺几天就能好……”

“不是的!不是……”李大富跟个蚯蚓似的在麻袋里扭,发现怎么都躲不开毒打后,忙道:“我还特意选了比较高的地方将他一脚踹出,当时他就站不起来了,还昏迷了好久,我还怕他死了呢,谁知道他命这么大……海哥,误会!我真的尽力了的……我也不希望他好啊,可老天无眼,他要是好了,师父那边还有我什么事,青青更不会把我放眼里了……饶命……饶命啊……”

楚云梨一边动脚,仔细辨别他的话中之意,她本就是故意诈他,没想到还真的问出来了。

海哥是谁,楚云梨有几分猜测,刘兴义的那个继子到了他家里后改姓了刘,就叫刘长海。此人多半是他。

张春娘带着儿子单独住,跟那边断绝了来往,这么多年过去了,刘长海居然还想着给他们母子添堵,他过门不久那个媳妇去年还收了张春娘的聘礼又不嫁,转嫁了刘长海,这欺负起人来没完了是吧?

还有,青青是张成才师父的小女儿,不说千娇万宠长大,那也是双亲的掌心宝。

张成才的师父姓周,唯一的儿子很小就送去读书,可惜不是那块料,读了几年的书后转而拜师学了算账,后来在城里做账房先生,三年前娶了另一个账房先生的女儿,算是在城里安了家。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别看张成才跟着周师傅十多年了,学到的手艺还不足周师傅的一半。李大富也差不多,很明显,谁要是做了他的女婿,肯定能得他倾囊相授。

楚云梨想要赚钱很容易,可在这个小镇上,有一门傍身的手艺才能保证一辈子能养家糊口衣食无忧。

周师傅的手艺在整个镇上都是出了名的好,张成才是真心希望能多学点,也是将师父当做亲爹来伺候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头就不学了!

楚云梨临走前,目光在荒山坡上搜寻了一番,捡了一块石头,朝着张成才受骨伤的地方,给了李大富狠狠一下。

李大富甚至没能惨叫出声就晕了过去。

楚云梨丢下石头,拍拍手躲着人回了家,回家的路上也没忘了去镇上喂鸡的人家中买上一只。

有人问及,就说出门买鸡给儿子补身。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发现了荒草坡里的李大富,彼时他满脸惨白,好在这天不冷,否则,在外头睡一宿,冻也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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