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着了。
阿敏低垂下?了头,干脆闭口不言。
见此?情况,旁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这个母亲病重,居然?也是?掩盖他罪行的?借口而已!
任何人被欺骗了都是?愤怒的?,瞬间就站出来?几?个汉子,叫嚷着要帮忙将阿敏送官,去阿敏家查看到底有没有卧病在床的?母亲!
秦修文派了张达跟着一起去,张达本身就是?衙役出身,对衙门里的?弯弯绕绕知道的?一清二?楚,事情交给他去办,再?没有不放心的?。
秦修文做了一回好?人好?事,当?然?是?想和李时珍结交,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李时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道:“那个秦小子,你等一等,今日还有一个人帮了老?夫,你们都是?古道热肠的?后生,现在也正午了,我得请你们两个一起吃个饭!”
说完就快速往回走,此?刻申兰若正捂着胳膊脱臼处要登上马车,李时珍马上发现了申兰若胳膊的?异常之处,连忙喝止:“姑娘,右手胳膊脱臼了,快让老?夫帮你正一下?骨头!”
申兰若闻言往回看去,心里还有些犹豫,看来?那个老?者是?个大夫,也不知道医术如何?只是?当?她回头的?那一霎那,看到了立在老?者身边,含笑向?她看来?的?青年人。
那人,正是?自己曾经在梅园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秦修文!
第121章
申兰若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那?么快过,明明是秋日的暖阳,并不灼热,可是她却感觉到整张脸都开始迅速地?烧灼起来,刚刚还在强自忍耐着的疼痛感,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头脑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明明她与秦修文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甚至那?一次,都不算是正式的见面,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认识了秦修文。
申兰若见过秦修文、知道秦修文的各种事迹,甚至从不同人的口中?了解过秦修文,然而秦修文对她,却是一无所知?。
自己?不该表现出有任何的异常。
申兰若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按耐住狂跳如擂的心脏,故作镇定道:“多谢您,老人家。只是,我们就在?此地?正骨吗?”
刚刚申兰若见到前面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她又手臂脱臼,疼痛难忍,听到声音大概是那?个小毛贼已经被抓了,就放下了心,只等着自家马车过来回去找大夫诊治,但是因为马车被人群堵住了,所以才迟迟立在?路边等候。
没想到却在?此地?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时珍见状,也觉得总不能当街帮申兰若正骨,虽然以他的手法来说不成问题。
李时珍抬眼望了一下四?周,突然眼前一亮:“走走走,老头子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吃之前我帮你把?骨头给正回来。”
前面就是京城有?名的酒楼“状元楼”,里面的菜价不菲、装饰豪华,但是因为曾经有?许多举子投宿在?此,最后科考成了状元,而且不仅仅是出过一个状元,因而得名。
李时珍之前来京城的时候,在?这里用过饭,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家自己?知?道的店,又想着请秦修文和申兰若吃一顿好的,连忙就去招呼了。
申兰若身后的丫鬟有?心想提醒一下,但是却被申兰若一个眼神?阻止了到嘴边的话语,低下头扶着申兰若,一起上了“状元楼”。
到了“状元楼”,就有?店小二马上迎了上来,虽然这组人看着很奇怪,打头穿着普通的老者像是领头的,但是身后两个年轻人穿着打扮虽然看着低调,但是布料一看就是不菲。
心中?嘀咕,不过店小二还是热情地?将几?人迎了上去,李时珍刚得了大笔赏赐,此时也是不差钱的人物?,直接道:“领我们去你们最好的包间?,要一桌最好的席面!”
店小二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成勒!您几?位跟小的来!”
等众人在?包间?落座后,李时珍就让申兰若在?座位上坐好,将伤手伸出来。
李时珍用手摸了摸申兰若的伤处,申兰若正要告诉对方自己?具体哪里疼,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咔咔”两声,一阵剧痛再次传来,又马上消失,申兰若低低地?惊呼一声,然后便发?现,自己?的手肘再次复位了!
微微动了动,见手又灵活自如了,刚刚想起身道谢,却被李时珍阻止道:“不必多礼,而且你的手肘脱臼过,这两天就不好用这只手提重物?,最好用布条固定住胳膊,修养一个月,我再给你开一张补气血的方子,应该就无碍了。”
包间?里有?笔墨,李时珍直接起身写?了一张方子过来,然后递给了申兰若的丫鬟,叮嘱道:“好好看着你家小姐,这一个月千万别多用这只手。”
幸好是左手,应该平日里吃饭写?字无碍。
小丫鬟连忙将方子收起来,连连称是,刚刚老大夫正骨的手法她也看到了,可能宫中?御医来看,也不过如此了吧。
所以对李时珍的话,愈加信服了。
将申兰若的伤处理了,店小二又送了茶水点心过来,李时珍这才端起茶杯道:“今日多谢两位小友的古道热肠,帮我拿回了医书,尤其是这位小姑娘,还害得你手臂被撞脱臼了,实在?抱歉!”
申兰若见秦修文也跟着李时珍的视线一起看了过来,连连单手摆手:“只不过是路见不平,去阻拦一下罢了,也没拦住,您不必太?过客气。”
“对了,老头子还没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字东壁。”
李时珍没有?直接报出名字,而是用了自己?平时不怎么用的字,也是省的被人打听到了行踪,到时候脱不了身。
秦修文和李时珍也算是旧相识了,但是面对素未谋面的申兰若,他也跟着做了自我介绍:“鄙人姓秦,字元瑾。”
申兰若下意识地?想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但是想到自己?父亲和秦修文水火不容的局势,还是撒了个谎:“我姓蓝,单字一个若。”
几?人交换了姓名,又共饮了两杯茶,这个时候饭菜也陆陆续续地?上来了,确实是“状元楼”最好的席面,饭菜都很可口,经过刚刚那?阵子的闹腾,大家腹中?都饿了,俱都吃的专心致志,唯有?申兰若几?次悄悄看向秦修文,一只手用筷子吃的心不在?焉。
今日申兰若和王焘贞一起出门,王焘贞惯常一副道家中?人打扮,申兰若知?道王焘贞不喜欢繁琐的服饰首饰,所以今日出门只穿了一件极素净的水蓝色对襟上衣,下身同色的孺裙,头上钗环一应皆无,且是素面朝天,未曾打扮过。
明明许多人都称赞过自己?容貌极盛,就算不经心打扮都已经足以惊艳他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