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宁的心脏在胸腔里狂擂,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死命抵着厚重的木门,冰凉的门板透过掌心传来一丝虚假的镇定。安藤凛酱和权艺珍紧贴在她身後,三人的呼吸声在突然寂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粗重丶混乱。
门板的另一侧,隐约传来沙发皮革被剧烈摩擦的吱嘎声,混杂着压抑又放浪的呻吟,还有渡边杏那带着某种奇异黏腻感的丶断续的日语呢喃。安藤武低沉的回应更像野兽的嘶吼。那声音,穿透门缝,钻进她们的耳朵,勾起心底最深处的某种难以言喻的燥热。
「那药…」权艺珍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雪白的婚纱下摆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沾上些许灰尘,此刻紧绷地贴着她微微颤抖的小腿。
「西地那非…致幻剂…还有奶奶特制的那种麻…他们…会完全疯掉的!」她想起渡边老奶奶私下交给陈心宁处方时,脸上那抹意味深长丶甚至带着点残酷的了然。
那不是普通的助兴药,是打开潘朵拉魔盒的钥匙,能将人最**的**和兽性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陈心宁当然懂!那份处方代表的商业价值庞大到令人窒息。
她咽了口唾沫,喉咙乾得发痛。「锁死了…锁死了…」她反覆确认门锁,指尖冰凉,「我们待在这里,绝对不能出去!」
安藤凛酱脸色惨白,紧咬着下唇。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权艺珍婚纱的蕾丝袖口。
时间在紧绷的寂静与门外越发狂乱的声响中一分一秒流逝。空气中彷佛弥漫开一股无形的丶甜腻又危险的气息,像某种催化剂,让房间里残留的紧张感开始发酵丶变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
权艺珍最先感到不对劲。
一股莫名的热流从胃部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眼前的景象开始微微晃动丶扭曲。华丽的壁纸纹路像活过来般缓慢蠕动。
「心宁…我…我觉得好奇怪…我的**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她的声音绵软无力,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妩媚。
陈心宁猛地转头,看到权艺珍原本惊恐的双眸此刻蒙上一层水雾,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她自己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视野边缘开始出现斑斓的色块,耳鸣嗡嗡作响。她立刻看向房间角落的小吧台——那里摆放着几瓶开封的矿泉水和看起来无害的果汁!
「水…饮料…」陈心宁心头一沉,寒意瞬间蹿遍全身,「…他们是不是在饮料里也…」渡边老奶奶的手段,周全得可怕。为了确保「效果」,为了将所有人都卷入这场她精心设计的「坦诚相见」?那些饮料,恐怕早就被动了手脚!她是不是也在监看着,假装说要去休息!
这个认知像最後一击,粉碎了陈心宁勉强维持的理智防线。
药力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
致幻剂开始发挥作用。
天花板的浮雕变成了盘旋飞舞的奇异生物,水晶吊灯的光芒碎裂成无数跳动的彩虹。安藤凛酱觉得自己漂浮在温暖的海洋里,身体轻盈得没有重量,所有束缚都被溶解。权艺珍身上的纯白婚纱,在她眼中变成了流动的丶散发着甜香的牛奶,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那柔滑的质感。
而西地那非与那种特制麻药的组合,则点燃了最原始的火焰。
皮肤变得异常敏感,衣料的摩擦带来阵阵难耐的酥麻与渴望。呼吸变得灼热,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吸入滚烫的蒸汽。理智的堤防在**的洪流和光怪陆离的幻觉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最先失控的是权艺珍。
她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繁复的婚纱,珍珠纽扣崩落,精致的蕾丝被扯破,露出底下莹润的肌肤。
那动作不再优雅,充满了野性的丶挣脱束缚的迫切。
安藤凛酱被她的动作吸引,眼神迷离地靠近,冰凉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权艺珍滚烫的颈侧,引来一阵更剧烈的战栗和模糊的呻吟。
陈心宁想阻止,想大喊,但喉咙里只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一股强大的丶陌生的空虚感从下腹升起,驱使她向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靠近。空气变得粘稠,混合着汗水的甜香丶残留的香水味,还有那种药物特有的丶令人心神荡漾的气息。
界限终於消失了。
谁先触碰了谁?谁的唇找到了另一片灼热?谁的手探索着陌生的曲线?
一切都混乱不堪,被药物编织成一张巨大而迷幻的网。
她们不再是惊慌逃窜的闺蜜,不再是身负重任的企业继承人或待嫁新娘。
她们变成了纯粹感官的载体,在致幻的迷雾和汹涌的情潮中载浮载沉。
裸身肢体交缠,汗水浸湿了昂贵的地毯,呜咽丶喘息丶破碎的词句在房间里回荡,与门外愈演愈烈的疯狂交响曲遥相呼应,共同谱写着这荒诞绝伦又炽热无比的夜之篇章。
安藤武和渡边杏最终撞开了那扇并未如想像中坚固的门。
他们同样衣衫不整,眼神狂乱,身上带着激烈性器碰撞後的痕迹与汗水。眼前的景象——那三个同样迷失在药力与**深渊中的女子,无疑是最强烈的催化剂。
最後的屏障轰然倒塌。
五具躯体,五个被药物剥去所有社会外壳丶只剩下最原始本能的灵魂,在这间充斥着奢华摆设的房间里,彻底地丶毫无保留地卷入了一场混乱至极的交缠。
没有身份,没有顾忌,没有明天。只有皮肤摩擦的热度,喘息交织的节奏,被幻觉扭曲的光影,以及淹没一切的丶纯粹感官的洪流。
肢体像藤蔓般缠绕,分不清彼此;声音混合成一曲混沌的交响;汗水丶泪水丶甚至不经意留下的细微伤痕,都成为这场狂乱仪式的印记。
权艺珍残破的婚纱被随意丢弃在角落,像一朵在狂风暴雨中凋零的白花。
时间失去了意义。
这场由药物丶**和失控共同驱动的风暴,不知肆虐了多久。
直到窗帘缝隙透进第一丝灰蒙蒙的晨光,直到最後一丝药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片狼藉的战场。
五个人,像被海浪抛上岸的残骸,瘫倒在房间各处。昂贵的地毯上丶凌乱的沙发旁丶甚至冰冷的大理石茶几边。
肢体以极度扭曲或完全放松的姿态伸展着,没有一丝力气移动分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丶混合了汗水丶体液丶残留香水与某种颓靡气息的怪味。
华丽的房间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酒杯倾倒,饰品散落,衣物碎片随处可见。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沉重得让人窒息。
只有粗重丶艰难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缓慢地丶一点点地重新拼凑。
最先袭来的是身体的剧痛——过度使用的肌肉酸痛不堪,关节像散了架,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丶抓痕和淤青。
紧接着是心灵的震荡——昨夜那些疯狂丶混乱丶毫无遮掩的片段,如同最清晰的噩梦,强行塞回脑海。
羞耻丶恐惧丶恶心丶茫然…各种极端的情绪像毒蛇般啃噬着每一个人。
安藤武赤红着眼,看着天花板精致的纹路,闪过渡边杏疯狂扭动的腰肢,闪过权艺珍破碎婚纱下的莹白,…他猛地闭上眼,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压抑至极丶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渡边杏侧躺在地毯上,长发黏在汗湿的颈侧。
她睁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不远处一只掉落的高跟鞋。
处方的威力远超预期。但此刻,她感觉不到任何掌控全局的快感,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冰冷。昨晚那个放浪形骸丶如同魅魔的女人,真的是她自己吗?
权艺珍蜷缩在沙发的阴影里,残存的婚纱布料勉强遮体。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
安藤凛酱仰面躺着,眼神失焦。
药物的残留让她头痛欲裂,而记忆的碎片更让她如坠冰窟。
…看到了心宁姐的**…看到了艺珍姐的美丽肛门…**交合纠缠的画面让她胃部一阵翻搅,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自己也不知自慰了多久,甚至连酒瓶都用上了!!!!!!!
陈心宁靠着墙壁坐着,是最早恢复些许清明的一个。
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冲击同样剧烈,但那份处方带来的巨大商机的冰冷现实,与眼前这地狱般的场景形成荒谬的对比。她环视着瘫倒的众人,看着每个人脸上那混合着极度疲惫丶茫然丶恐惧和深重羞耻的表情。
死寂持续着,沉重得彷佛能将人压垮。
谁也不敢先开口,不敢先移动,甚至不敢与他人的目光接触。空气中凝结着令人窒息的尴尬与绝望。
就在这令人疯狂的沉默即将把所有人逼入崩溃边缘时,陈心宁的视线扫过权艺珍布满泪痕却依旧惊人的脸,扫过安藤凛酱那双失去光彩的眸子,扫过渡边杏空洞的侧脸,最後落在安藤武紧闭双眼却肌肉紧绷的脸上。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冰冷闪电,击中了她。
他们五个人…都看到了彼此最不堪丶最堕落丶最毫无遮掩的模样。人性中最阴暗丶最兽性丶最羞於启齿的**和脆弱,都在昨晚那场药力催化的疯狂中,**裸地暴露在彼此面前。没有伪装,没有体面,只剩下最原始的丑陋与真实。
这是一种可怕的丶毁灭性的坦诚。但也正因如此…
陈心宁的嘴唇动了动,乾裂的唇瓣摩擦,发出嘶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们…都看见了。」她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每个字都耗尽力气,「看见了对方…也看见了自己。」
其馀四人的身体似乎都僵硬了一瞬,目光或明或暗地,带着惊疑丶恐惧和深重的痛苦,缓缓聚焦在她身上。
陈心宁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混杂的气味让她作呕,但她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语调带着一种劫後馀生的诡异平静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把昨晚的一切…带出去。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完了。」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惨白的脸,「彻底地…社会性地死亡。安藤家…渡边家……还有我背後的关系…全都会成为笑柄,甚至…毁灭。」
空气中的绝望似乎凝结成了实质。
「所以,」陈心宁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在废墟上宣读一份魔鬼的契约,「昨晚的一切…从现在起,从这个房间开始…」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那决定性的词汇:
「结盟。」
「我们五个…」她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了然,「是拴在同一条秘密锁链上的囚徒。守护彼此的秘密,就是守护我们自己最後的立足之地。昨晚发生的事…」她加重语气,「将成为我们之间,永恒的丶不可言说的…默契。」
「除非我们想…同归於尽。」
最後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最沉重的枷锁,扣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但这一次,死寂中翻涌的不再仅仅是羞耻和绝望。
安藤武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渡边杏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丶近乎疯狂的光芒。
权艺珍的颤抖似乎停滞了一瞬,竟奇异地透出一丝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茫然。
安藤凛酱失焦的瞳孔,缓缓收缩,里面盛满了恐惧和一种被迫面对残酷现实的丶稚嫩的绝望。
没有反对的声音。没有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