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丽莎的复国日记 第五章 初次会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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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战场上受到了感染，又或许是之后护理不当，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身上的箭伤愈发严重，一连两天都没能恢复清醒的意识。哈特曼尔的三个计划实在是事关重大，没有苏的同意，是一个都推行不下去的。这两天里，除了用亚历山德罗斯的家产去征募雇佣兵外，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监督修补防御工事了。

第三天的上午，苏依旧昏迷未醒。而天方帝国的军队却已经出现在了边境的要塞之前。

他们列成四排、十六个方阵，每个方阵人数在六百至七百人之间，其间穿插着几头战象。在方阵之后，数台已经提前造好的攻城车和攻城塔正在被缓缓地推行。也许是时间原因，他们没有带来投石机，但即便如此，这支军队也已经堆这座边境要塞构成了十足的威胁。

贝伦加尔匆匆地走上了城墙，哈特曼尔紧随在他的后方。

这一座边境的要塞建立在两座高峰的中间，虽然不大，但却是进出卡帕多基亚军区的必经之地。它引山上的溪流作为环绕要塞的护城河，并以坚固至极的城墙作为保护七丘帝国的壁障。城墙不高，但在城墙的前后上下，装满了以帝国最先进的工程学所建造的兵器，诸如弩炮、投石、滚木、暗门……可惜，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由于长期缺乏维护，护城河已经淤塞许久，里面看不到一滴水，只有枯叶和烂泥。城墙上的墙垛有三分之一处于倒塌或濒临倒塌的状态，而那些攻城器械，也不是烂了、就是断了，几乎无法使用。

尽管提前修补了两天，但守军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是用泥土勉强补上了城跺的缺口，至于护城河，那是根本就来不及清理。禁卫军的士兵们好不容易才从一堆已经堪比破铜烂铁的守城器械中选了四架还能使用的巨弩，布置在了正前方的城门上，这样，也算有了一点对付威胁性大的目标的手段。

望着下方正在行进的敌军，哈特曼尔显得忧心忡忡。

“边防军还没来得及聚集起来，第二野战军和亚美尼亚野战军更是连信都未必收到，去找雇佣兵的人也没有消息。现在敌众我寡——他们明明一直都在边境扎营，现在人数看起来也没变多，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进攻了？”

贝伦加尔脑中一瞬间闪过了“不要走出国境”的那个警告。

“我明白了，不是因为军力不足、也不是因为在等待援军，他们劫掠边境村庄但不包围要塞，目的就是想故意引诱我们出击！引诱我们走出国境！”

剩下的话不用贝伦加尔说，哈特曼尔也明白了：天方帝国万万没想到七丘帝国居然会对这样的劫掠无动于衷，白白在边境等了一个多月。而七丘帝国也万万没想到天方帝国是真的要入侵七丘，这一个月里，什么都没有准备。

眼下，苏带队袭营，又狼狈跑回，这意味着天方帝国伏击的计划已经暴露。那么，他们自然要转变计划，开始正面进攻了。

“能守得住吗？”哈特曼尔颇为担忧地问道。

贝伦加尔将自己的长矛高高一举，已经登上城墙的那五百名禁卫军士兵立刻用盾牌敲击着地面、又用武器敲击着盾牌，发出了颇为雄壮的金属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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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禁卫军的回答。

敌人开始逼近，禁卫军也开始分散布防，他们负责防守城门、以及靠近城门的城墙中段。而当地原本的守军则被贝伦加尔布置到了城墙边缘。这些天里，奥索尔提供的那批物资有一部分被运入了要塞，这让这些瘦弱的守军接连吃了几天的饱饭，贝伦加尔又对他们进行了为期三天的紧急训练，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些守军总算是学会了军纪、能够听懂军令，看起来有点军人的样子。

哈特曼尔有询问过贝伦加尔这批物资的来源，但贝伦加尔的回答含糊不清，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大敌当前，这是最为基础的默契。就比如奥索尔，贝伦加尔知道在背后射苏一箭的除了他外别无他人，但看在这批物资的份上，这几天里，贝伦加尔也没有去找过他的麻烦。

天方帝国的军队在进入弓箭的射程前停了下来。似乎是早有预演一般，那些方阵开始自发地滚动，将攻城塔和攻城锤从大军的后方缓慢地推向阵前。。

城墙上的那四架巨弩做好了准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攻城塔，也不是推着攻城塔前进的地方部队。他们在搜寻着情报中那四名敌人的魔法师。一名精灵级以上的魔法师对城墙的威胁要远大于这几架攻城塔的总和，但如果提前被巨弩瞄上，那他们的威胁就要小的多。要知道，以七丘帝国先进的工程学所制作出来的这些巨弩，甚至在实战中射坠过巨龙！

但那四名魔法师却迟迟没有出现——又或者说，天方帝国根本就没准备在这场攻城战中使用魔法师。

在一番滚动之后，留在敌人的阵型最前方的是两个步兵方阵，不是重步兵，而是清一色的轻步兵。他们的身上未着片甲，只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布衣。他们甚至连盾牌都没用，只在左右腰间，佩着两把轻质弯刀。

立在他们前方的是一面黑色的旗帜，除了黑，就什么也没有。那旗帜横着挥动了几下，这群黑衣的士兵立刻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取出了酒袋，将里面的酒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这酒水里撒了特制的可以麻痹痛觉的药水，在接下来的作战中，他们将无惧疼痛。

那黑色的旗帜又竖着挥动了几下，于是，那群黑衣的士兵纷纷将一面长着獠牙、面面目狰狞的黑色的面具戴到了脸上，这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从地下的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

一批扈从跑了过来，将一根根又长又细的杆子交到了这群黑衣士兵的手上。这些杆子看起来像是极长的长枪，但却没有枪头，两头都是钝的，握在手上，一用力，杆身就开始哗哗地抖。

每一名黑衣士兵都拿到了这样的一根黑色杆子。当扈从撤下后，冲锋的号角就响了起来。

这两个方阵的黑衣士兵开始朝着城墙奔跑——加速奔跑——全速奔跑！在离城墙还有不到两米远的距离时，跑在最前面的那名黑衣士兵将杆子朝着地下一撑、双脚用力一跃，整个人登时飞起了六、七米高，竟直接超过了城墙！

在空中，他抛掉了杆子、拔出了腰间的两把弯刀。那一对弯刀就如一双锐而锋利的獠牙，径直咬向了城墙上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