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丽莎的复国日记 第六章 转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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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德罗斯！”

苏几乎是在咆哮了。那声音响彻要塞，甚至震的要塞两边的山林都在抖。

“马上去购买一批箭！如果没有，那就找匠人加班加点连夜打造！他贪污了那么多钱，那就用他的家产，把箭通通给买回来！哈特曼尔，离去负责这件事！”

“我？”哈特曼尔微微一愣，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他堂堂总理大臣去亲自督办才对。

“你擅长讲价。去和商人、工匠们谈谈看，如果能用那什么金币券，就尽量使用，手上握着的现金，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陛下……我不会骑马。去当地的集市要多花好几天，我担心会耽误时间。“

“没事，我把我的战车给你！速去速回！”

哈特曼尔第二次感到了有苦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低头回答了一声：“是”。

“等一下！”

正当哈特曼尔转身准备去办苏交付的事情时，苏却在后面叫住了他。哈特曼尔转过身，以为是苏改主意了。

却听苏补充道：“顺便再去买一点油、硫磺、硝石之类的能够点火的东西来。我看这要塞里，这些东西大概率也是缺的。”

“是。”

哈特曼尔无奈地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再等一下！”

苏又叫住了他。他的音量恢复了正常，但依旧可以听出他心中压抑着熊熊怒火：

“顺便把亚历山德罗斯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哈特曼尔叹了口气，第三次应道：“是。”

没有一个人为亚历山德罗斯求情，毕竟，他确实死有余辜。

越过要塞、朝着城市的方向赶路，可以在城市的外围的郊区看到一个集市。这是来往于七丘帝国和天方帝国的商人交易的地方。这两个帝国是千年的宿敌，就连商人都不敢过分深入内地，所以这个还算是比较远离七丘帝国核心区域的集市，就成了两个帝国贸易的枢纽之一。

利用苏的战车，哈特曼尔在夜晚来临前赶到了那个集市。集市已经休市了，但当地的官员却乌拉拉地从城市里跑了出来。除了被关押着的亚历山德罗斯，城市里的官员几乎是倾巢出动——他们得知了有金色战车出现的消息，误以为是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回来了。

在进行了一番解释后，哈特曼尔向市政官交待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购买箭矢？”

市政官想也没想就摇起了头：

“现在哪里还有箭矢卖哦。几个月前，这些东西的价格就在飞涨，商人们见有利可图，早就把所有的货物都卖到天方帝国去了。”

“那就找一批工匠连夜打造箭矢。”哈特曼尔说道，“能造多少是多少，造一批，就往要塞的方向运一批。”

可市政官依旧在摇头：“造不了箭矢。造箭矢需要的木柴、羽毛。铁……甚至是还没成形的铁矿石，都被卖到天方帝国去了。”

哈特曼尔有些生气了：“那你们这里还剩下些什么？”

“香料和丝绸能派得上用场吗？那些天方帝国的商人一边在高价收买箭矢，一边在低价倾销这些东西，所以当地的商人都囤积了很多这一类的货物。不只是当地的商人，我们军区的仓库里现在也都是这些东西……”

哈特曼尔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少顷，却见他一挥手，忿忿地说道：“随我去找亚历山德罗斯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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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那金色的战车，哈特曼尔很快就赶到了城内。在亚历山德罗斯被收押入狱后，当地的驻军都已经被他收编——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禁卫军都已经被苏带往边境，大臣们身边的护卫少的可怜，一旦亚历山德罗斯学帕斯提拉斯那样举起反旗，他们这群大臣反倒会身陷囹圄。因此当哈特曼尔向其他大臣们提出这件事时，遭到了一致的反对。

但哈特曼尔却力排众议。理由很简单，帕斯提拉斯的军队经商、走私、收过路费，富的流油，而亚历山德罗斯的军队却连饭都吃不饱，就算他愿意学帕斯提拉斯造反，他的军队也不愿意。

果不其然，除了用武力强行制服了亚历山德罗斯的几个近卫，收押帕斯提拉斯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其他的阻碍。哈特曼尔在狱中再次见到他时，他甚至好像还受到了狱卒的虐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见到哈特曼尔出现在牢房外，亚历山德罗斯疯了一样扑了过来，把手抓在铁栅栏上摇晃着：

“总理大臣！你一定要帮我！家产被没收了也就算了，你一定要保住我的这条命啊！”

哈特曼尔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他：“你瞒报军情到这个地步，还想活命？”

“我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劫掠！而且……总理大臣，这件事情你也有份！你是收了我的好处的！”

“去你的！”哈特曼尔少见地骂人了，“你现在还想骗我？你说你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劫掠？天方帝国商人的异常活动，你会没有任何察觉吗？就算你说买军需物资是为了东方战场，那他们倾销好不容易从东方运过来的香料和丝绸，又是为了什么?再进一步，这么多天方帝国的商人来往，你就没有听到过任何的消息吗？”

“听到是听到过。”亚力山德罗斯哭丧着脸说道，“但我以为那只是骗人的谣言，是商人为了尽快地销售物品而编出来的玩意儿。这种事情不是经常有吗？店铺要关门了，低价大甩卖，限期三天什么的，结果一甩卖就甩卖了大半年……”

“骗人的谣言？我看你是害怕自己要完了，在自己骗自己吧！你骗自己倒没什么，把我这个总理大臣都给骗了！现在让我筹备战争，又怎么来得及？来人，把他给我拉出来，斩首示众！”

看到狱卒开始用钥匙开牢门的锁，亚历山德罗斯真的慌了。他抛下铁栅栏，害怕地蜷缩到牢房的一角，同时大声嚷道：“你没有权力杀我！我要见巴塞勒斯！我要见巴塞勒斯！”

“喊什么喊！”哈特曼尔骂道，“这一次派我来的，就是巴塞勒斯！”

亚历山德罗斯就像受到雷击一样震了一下，随即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牢门被打开了，两名士兵冲了进去压住了他。就在那一瞬间，亚历山德罗斯就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使劲地挣扎了起来：

“苏这个混蛋！他怎么能这么做！我当初为了当上这个军区的将军，可是给了他钱的！给了他好多好多的钱！”

“你在开什么玩笑？”哈特曼尔说道，“你当上将军已经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在位的还是巴塞勒斯他的兄弟。”

“就是那个时候！”亚历山德罗斯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吼叫着，“为了能让他在先皇面前举荐我，我可是几乎花光了积蓄的所有的家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