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的。
可当时在场之人众多,还有谁能指使那些姑娘冤枉他呢?
这些事都不能细想,但各个心中有数。
苏家上门,洛家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梁雪虞身为女主人,自然是将他们请了进去。
苏其明也没藏着掖着摆谱,他直接说道:“让王妃见笑了,小女不成器,做了亏心错事,微臣特带她来与洛三少爷道歉,也是向洛王府道歉。”
“苏大人所言,本妃自然理解,孩子还小,做错事是得管教,说来也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玩闹。咱们这些做大人的,按理说是不该出面的。”梁雪虞言语间很通情理,但表达的意思却天差地别。
表明了这件事全都要看洛知栩的意思,他若是原谅,一切都好说,要是不原谅,那自然也有不原谅的说法。
苏其明到底是男子,不好和梁雪虞多说,便轮到苏母出面了,她也柔声说道:“王妃言之有理,只是咱们这些做母亲的,不都是为着孩子好吗?不如您将洛三少爷请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咱们也好放心些?”
梁雪虞看了一眼苏母,转头看向下人:“去将三少爷请来。”
“是。”
片刻后,洛知栩姗姗来迟。
对于苏家的来意他自然是知晓的,可说他心胸狭窄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即便是有苏其明这位肱骨大臣在,他也不愿给任何面子。
他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两侧还有为他搧风的婢女,他撩起眼皮看苏其明,笑道:“苏大人有所不知,我昨日给过令千金两次机会,她都不曾悔改,甚至是在明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影响两家感情的前提下,做出的决定。”
“小女蠢笨,遭人威胁蒙骗才这般,洛三少爷莫要与其计较。”苏其明说着瞪了一眼苏莺莺。
苏莺莺不情不愿的接话:“是,是我识人不清才做出这种事情,希望洛三少爷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回。”
“歉意收到了,原谅却是不可能的,我不与她计较,只是也别再犯到我跟前来。”洛知栩淡淡说道,他只是不想落得刻薄欺淩女子的污名。
苏其明先是一愣,而后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立刻起身拱手,郑重道谢:“多谢洛三少爷见谅。”
得了便宜,就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给人添堵了,大概是觉得心有愧疚,苏莺莺临走时,到底是将背后主使告诉他了。
是洛知栩早就猜到的人,但真的知晓还是觉得有些莫名。
原来当真有这种女儿家,心思那般深沉,面上却能不显山水,背地里阴狠捅刀,若非手段稚嫩,其实是不输男子的。
但不管是什么手段,用到自己身上,自然都是会觉得反感的。
“我算是瞧出来了,这瞿萱莹进太子府还进对了,前有皇后下毒姚淩薇,现有她的儿媳推人入水,桩桩件件都是要陷害你。”梁雪虞说不生气都是假的。
嚣张跋扈,那是说人气焰嚣张,横行霸道,与草菅人命大不相同,杀人的盆子扣到脑袋上,那是如何都摘不掉的!
洛知栩没说话,但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梁雪虞气不过,她冷笑:“来避暑园也有两日了,还没见过皇后呢,素晴,去告诉皇后,晌午过后,本妃去陪她说说话。”
“是。”
“昨儿我听说摄政王来了,你可与他说好了?”梁雪虞问。
洛知栩点头:“已经都洽谈好了,他对我很有耐心。”
出乎意料的,他多嘴了这么一句,连他自己一时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梁雪虞愣了愣,抬眸看他,斟酌问道:“你可有心仪的人了?”
“没有,娘亲您别跟我说这些了,莫不是又要跟我说哪家姑娘脾气好,哪家小姐性情良善?”洛知栩现在听不得这些,他莫名很烦躁,有股莫名情绪在心口冲撞,撞的他坐立难安。
知子莫若母,这句话有时并非是胡说八道,至少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洛知栩听到他娘问——
“你是不是瞧上秦御了?”
直白,直接,让费劲想要将所有情绪都藏起来的他,无所遁形,手足无措。
他蹙眉:“您说什么呢?”
“我是老了,不是瞎了。”梁雪虞也有些不悦,但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又问道,“那晚的人是秦御?”
虽是疑问,却在问出口时已然确定。
洛知栩瞬间熄火,他实在小看了母亲的缜密,能从细微之事顺藤摸瓜,扯出他这么多秘密和不堪。
他无从辩解,只是莫名觉得,气氛比家里知道他“喜欢”梁琮时还要令人窒息。
他沉默不语,梁雪虞却是苦笑:“娘宁可你继续喜欢梁琮,也不愿你与他在一起,你可知晓他的情况,明白他的心意?”
“我没有……”他自欺欺人,他和对方只是互相利用,那方协议还放在他床头的锦盒里,连带着那些玉扣和试卷一起。
梁雪虞闭眼深吸一口气,她温柔且残忍道:“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如果真的不愿娶女子,娘亲会帮你找个合适的夫婿。”
什么叫合适,洛知栩不懂。
他只知道母亲似乎帮他做了什么决定,只要他同意,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第48章灾地之行
一连两日。
汀兰水榭的气氛都很压抑。
下人们战战兢兢做事,洛珩和两位儿子也是谨慎行事,生怕闹出点动静,再让那两位起争执的更加不愉快。
谁也不知梁雪虞和洛知栩为何争吵,总之洛珩与两位儿子回来时,汀兰水榭已经在安静中爆发了不见硝烟的战争。
洛知栩自是闭门不出,他不想娶别家姑娘,也不想和随便什么男人结契。
他隐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不敢细想。
“少爷,王妃也并非立时三刻就给您安排婚事,您实在无需此时就难过。”夏柳说,况“何况,王妃到底担心您更多一些。”
“夏柳,你从摄政王府出来,你可知道关于他的事?”洛知栩随意问道。
夏柳是从摄政王府出来,来自己身边做事,但此时说出关于摄政王的事,确实能表忠心,却也相当于背主忘恩。
他并不指望夏柳能说什么,但他想知道,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果然。
夏柳跪地磕头:“请主子恕奴婢死罪,奴婢不能说,但若真要奴婢说,那便是王爷待主子情深义重。”
“什么狗屁……”洛知栩嗤笑一声。
夏柳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只见他微垂眼皮安静看着窗外,他的神色很静,连表情都窥视不出任何东西。
但她唯一能知道的,便是对方很心烦。
出乎意料的是,这场冷战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从洛知栩踏出房门那一步便终止了。
陛下身体好些之后便照旧忙着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