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肉那种红粉色,显现的图案也很怪。”薛潮皱眉,“总觉得有点熟悉……胶卷应该不全,先留着,说不定后面有线索。”
他举着摄像机仔细巡视一圈,一切如常。
社长试遍剩下的摄像机,都没有这样的变化:“那就是这台,算半个证实,接下来……”
一声贯彻整栋楼的尖叫打断他,是敏敏!几人变了脸色,拿起摄像机和胶卷就冲去三楼的女厕所。
路上,薛潮边跑边举起摄像机,差点晃倒——摄像机里,走廊平坦,楼梯阶阶,是“正常”的世界。
镜头一落,他双眼前,又是阶阶高升的走廊,左上方的女厕所门打开,敏敏跌倒在台阶,满脸惊恐地看着门内。
社长迅速跑去,抱住她:“别怕敏敏,怎么了?”
“他、他消失了!”敏敏崩溃地哭,在社长持续的安抚下,才语无伦次道,“我们、我们本来在一个个找……第三个隔间,进去了,看见墙上的字,很多,什么都有,写的小抄、还有谁和谁表白什么的……我还在研究写的什么,就听到隔壁第四间……最里面的那间……抽水马桶自己响了……呜、我们都吓了一跳,隔壁半天没有声音,我们就大着胆子去看,我跟在他后面……结果一开门搭在上面的拖把就掉下来,我们急忙后退,我摔在地上,门嘭地一声……然后、然后等我抬头,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他被关在里面,问了好几声都没人答!我、我又敲门,还是没人应,吓地刚要跑出来,里面又……又响起抽水声……”
女厕所里,除了最里面的隔间,其他门开着,墙上写着一些小抄、表白、电话、恶搞、脏话等,不同颜色不同字迹,杂七杂八扒在墙上,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有些瘆人。
邓达云转把手、拍门,没有回应,门卡死撞不开,薛潮把摄像机塞给他,登上第三个隔间的马桶往下看,又示意邓达云趴下,看向下方的空隙——空无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薛潮利索跳进第四个隔间,开门,然后往外出,邓达云举着摄像机缓步靠近——摄像机里也没有人。
镜头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一切正常,薛潮掀开盖子检查:“应该是坏了,这儿松了——摄像机没反应,要么这里没鬼,要么找错摄像机了。”
敏敏缩在社长怀里:“可他凭空消失了啊!”
场面微微凝滞。
薛潮接回摄像机,笑了:“也有可能这里的鬼不待见我们,先出去吧。”
他们往外走,经过洗手池上的长镜子,走在最后的薛潮忽而灵光一闪,在转身关门的时候,他举起摄像机,对准镜子。
摄像机的镜子里,第四个隔间忽然掉下一颗惨白人头,正好卡在下方的空隙,左脸一道猩红伤口正流着血,察觉到目光,没有瞳孔的眼白猛地看向镜子,和摄像机后的薛潮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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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啪地合上,摄像机险些脱手,他很快回神,另一只手捞住,脸色却十分难看。
如果他没看错,那是一颗……人头。
不是只有五官轮廓的假人头,也不是洋娃娃的塑料头,是真正的、人类的头……骨骼、血肉、毛发,有温度,有软硬,懂痛苦。
副本至今,各式头颅不伦不类嫁接在人的身体上,古怪而悚然,但不寻常的头见多了,忽而冒出一颗真的人头,反而更加惊悚,那一瞬间,他血似乎跟着凉了。
邓达云看他不对:“怎么?”
薛潮:“第二个、第三个怪谈都证实了。”
社长反应过来:“你刚才透过摄像机看到了?”
薛潮:“一颗鬼脑袋,不是你们失踪的那个同伴,只能是鬼了。”
女厕所真的有鬼,男生的生还几率更低了,敏敏又小声啜泣,抱着社长不松手,邓达云还是沉默,但抿起嘴,反倒直面鬼的薛潮很快松弛下来,他就像看鬼片被跳脸了一下,这段过去,恐惧也就跟着过去了,如同cue流程的冷酷npc:“第四个怪谈?”
“……美术社会动的雕塑,传言夜晚它们就会离开画室,随着广播站的音乐,在教学楼里四处乱走。”
这话像开关,各处广播忽然响起婉转低悦的钢琴曲,是熟悉的《致爱丽丝》,但听感不同,曲子放在音乐厅,是古典与艺术,与音乐厅的恢弘气质相同,在一个图层,如今通过不怎么灵敏的老广播设备放出,在寂静的午夜校园回荡,不合时宜地优美着。
社长咽了咽口水:“那我们去美术社?你们谁背一下敏敏?”
敏敏跌出门的时候崴了脚,站不住,缩起来靠着社长,一直神经质地念念叨叨,此时忽然松开挽住社长的手,走钢丝的神经终于被古怪钢琴曲推下悬崖,她发出踩空般的尖叫,比刚才还透,甚至凄厉。
社长连忙重新扶住她哄,偏偏省心成主心骨的薛潮此时道:“我想去趟厕所。”
邓达云:“……他还在里面?”
薛潮摸了摸鼻子:“不是,单纯生理需求。”
焦头烂额的社长终于听见他们说什么:“太危险了,而且男厕所因为漏水封一个星期了,你想去只能上楼或者下楼,我们先上去……”
“她这状态也走不了,我忍不住了,很快。”薛潮不等她说完,转身进回女厕所。
社长担心他:“诶、你……你要不把门打开?”
“这不好吧?我害羞。”薛潮还笑。
他不是真害羞,但社长却是出于安全考虑,强行压下尴尬问出口的,被这么一反问,尴尬席卷而来,只好继续安抚敏敏。w?a?n?g?址?F?a?B?u?页?ⅰ????ü???é?n?????????5????????
邓达云微微皱眉:“你一直看我干嘛?”
偷瞄被抓的社长尬笑:“你不去看看?”
邓达云抿唇:“……我没那爱好。”
社长:“……”
社长继续装忙,邓达云继续当低头的蘑菇,但也没忘记同伴,时不时问两嘴,薛潮有问必答,过了一会儿,社长再问,却没有声音了,她一下子紧张了:“不会真出事了吧……”
“……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邓达云觉得薛潮心眼不少,用不到他们操心,但他话刚落,女厕所里就响起马桶的抽水声。
诡异的寂静后,社长又问,仍然没有回应,心再次悬起来,邓达云也觉得不对,谨慎推开门,第四个隔间的门重新紧闭,但这次不用跳进去开锁,他一靠近,门就吱呀呀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薛潮消失了。
“【邓达云】艹,人呢,不会被鬼给……”
“【邓达云】啊啊啊为什么非作这个死,活活送人头!”
门外的社长投来询问的目光,邓达云脸色难看地摇头,浑噩的敏敏却忽然察觉他们的异样,再次放声尖叫,社长吓地一松手,敏敏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脚腕一扭一歪像丧尸,直接跌下变成楼梯的走廊,又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