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个提升人气值的好机会,毕竟第七名听着就很好用。
问题是,下一个主战场,是命运号还是右港?
薛潮:“边检走电子通道,以及您可以在外衣里套一件救生衣。”
说完,蒲逢春身旁的机械柜就张开“鱼嘴”,一套套救生衣整齐摆放,鱼鳍一转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有点不明所以的蒲逢春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不是橙色的,请拿深绿色的救生衣。”薛潮根据迷雾的探测计划和水上平台边的“深绿垃圾袋”,推测出这是一个功能大于单纯救生衣的保险装置,还大概猜到了具体是什么,“您该加快速度了,命运港即将到港,再晚就会错过了。”
忽然,船舶鸣笛的长声破开雨夜,从远方缓缓而来,红色的信号灯像怪物不详的眼睛,忽明忽暗,命运号的轮廓驶出雨与薄雾,庞然般降临,长声再起,游轮要靠泊了。
边检的节奏加快,登船口两侧,站立两条鱼鳍握长枪的鱼形警卫机器人,鱼尾比之前的机器长很多,尾端越发细窄,几乎不像鱼了。
它们大概是除了薛潮,全左港最智能的机器,每当旅客通行,尖枪就挑开旅客的衣领,另一个鱼鳍扫过他们的皮肤,就盖上一个“通过”的戳,像检验食品是否符合标准的流水线。
因为失血与惊吓,每个人都面容苍白,形枯魂散,像一群群鸭子被赶上登船的通道,只等那庞然大物的降临,送他们去命运的彼端。
“错过了会怎么样?”
“命运号是今天最后一班船,结束后巨人港会关闭。”
但命运号十一点半靠港,就是现在,等旅客上下结束,过了零点,又是新的一天,于是蒲逢春问:“那明天呢?”
“如果还有明天。”
“……”
“一点小幽默,不过看起来不怎么样。”
“设计你的人绝对是一个没有幽默细胞的自大狂。”
薛潮耸耸目前不存在的肩,就当夸他了。
命运号已经到港,放下舷梯,连接管道,鱼形警卫只管盖戳,根本不看什么证件。
蒲逢春混入人群,被盖了戳,印泥红里带血,不知藕断丝连着什么血肉组织,粘稠又阴冷,像被冷血动物舔了一下,她控制住颤动的本能反应,踏进名为“巨人的臂膀”的空中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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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一个接着一个走,失了魂般游荡,黑云怒海的阴霾毫无阻挡地透过管道,驱赶僵尸般洒在他们身上。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反方向,管道贴满了禁止图标,褪色的黄与翘起的边角诉说着这些图标的念头,写道“禁止通行”——那是通往右港唯一的路。
“你要找的人也在命运号吗,我上了船,你还能这么联系我吗……J?你在吗?”
耳机没有回应,蒲逢春忽然有些不安,她轻敲耳机壁,但也没有,AI好似突然消失了。
不过本来也不是专门为她服务的人工智能,J管理整个邮轮港,有很多事情处理,游轮靠港,应该去忙正事了。她安慰自己。
“啊——!”
管道里的灯忽然全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慌乱的叫声此起彼伏,麻木的众人像被吓醒了,推推搡搡,如同一群下锅乱蹦的虾。
有人慌忙中点开手表的手电筒功能,光亮移到窗外,照亮船舷的陈迹斑斑,又像海水腐蚀出的铁锈,又像从船舷夹缝里流出的干涸的血,那船完全像一个恐怖的死物,凶神恶煞的鱼形机器抽疯般乱走,守在舷梯口,鱼眼射出的红光不断扫过他们,像在催促他们快点。
蒲逢春心里一跳,低声问:“发生什么了!”
薛潮隔了一会才回复:“有人在入侵巨人港的系统,我正在处理,还不清楚黑客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您想登船的话,请尽快。”
他说完,估计与黑客的一番假意拉扯已经足够了,假装被找到突破点,继续放行了黑客的进攻,边检区的电子通道陡然失灵,与管道一起陷入黑暗。
他以退为进,趁火打劫,回答了蒲逢春刚才的问题:“我的权限只在巨人港,如果您希望的话,我可以入驻您的设备系统。”
虽然系统强加他的人工智能守则里写“不得擅自离岗”,好似有什么严重惩罚,但不离岗他马上就,他得先给自己的AI意识找一个逃出左港的媒介。
于是蒲逢春的手表微微震动,弹窗申请,左上角还有一个“^^”的表情:
【“J”向您的设备发出“完全权限申请”,您是否同意?】
【是】【否】
薛潮发现,玩家里有一名黑客。
对方很聪明,与其说是攻击,倒不如是试探,细水长流,像一遍遍抚摸鸡蛋壳,寻找薄弱,等待洞穿的时机。
于是薛潮顺水推舟,没有赶走对方,也没有放他进来,只是用所有电子设备都该有的防御系统去应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程序,但他知道,他和对方都在等待一个好时机。
现在就是好时机。
“……那个纹身出来了,一直低声说胡话,像中邪了,仪式成没成不知道,他们那套手段……啧,希望没成,其余都在边检那边,一个已经上船了,风衣小子和四眼嫩仔也快了。”手表传来黑客模糊过的变声。
“这里也能遇到红白走狗,真晦气……”祝文被满楼追也难掩嫌弃,他从二楼一跃而下到一楼大厅,凶恶的鬣狗张着大嘴,紧随其后,前爪刚着地,祝文抬手一拽,缠在鬣狗后腿的钓鱼线就直接把它吊起来,撞在二楼的天花板,线一松,正好砸倒后来的鬣狗群,“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上船了吗?”
“顺着人群进入管道了,命真大,你拿血引祸、我推她下去都没死。”黑客——闫博成在大巴上还装不认识,像那么回事似的给祝文捧哏,顺着他的意思把他的名号爆给众玩家,打配合迷惑其他玩家,这回躲在没人的地方,终于能给同伴递信了。
“她自己当然不可能。”
“你是说……”
“黑进去了吧?控制住航站楼,我去追她——”
祝文舔舔小虎牙,钓鱼线穿碎落地窗,直接从楼的外侧荡上去,直奔三楼,兜帽罩住他的脑袋,他趁着黑暗,灵巧地跳过电子通道。
他这人可是睚眦必报的。
“有人在追你。”薛潮提醒。
犹豫不决的蒲逢春陡然抬头,左前方连接登船的舷梯,鱼形机器已经发现不对,游向管道——离近了些,才发现那不是机器,是真的死鱼在动!
恐怖的游轮就在死鱼身后,冷酷地号令它的伥鬼。
右后方连接三楼,漆黑一片,但从杂乱的声音判断,古怪的机器把旅客逼进管道,把门赌死了……那片黑暗里有谁在盯着她,她想起了海关区人群里推了她一把的手。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