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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安的几个人顿时放心了不少:“说来也是,咱们什麽都没干,就是安抚了几句田兄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这未免也太顺利了,竟然全程无阻的就敲响了登闻鼓,也是天助田兄,希望他一切顺利吧!”
“说起来都是陈兄热心肠,一个小小的地主之子,竟然有幸和我们陈兄同住一间寝舍,不是这样,他摊上这事只怕早就吓尿裤子了,怎麽有底气跑去敲鼓。”
听着其他人开玩笑,陈再和无奈一笑:“毕竟同窗,又是舍友,关心一下是我份内之事,不值一提,不过倒是有些累了,我先回家了。”
其他人也点头:“一夜未睡,确实累了,我也要回去睡一觉。”
“我也是,走了!”
“走了走了!”
这些学子说白了凑热闹的居多,一群人自认为讲义气,热血上头就跑来了。
对於田彬真正的处境,其实是没多少人关心的。
说好听点大家是同窗,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个小地方来的土包子而已,这些人也没真将人放在眼里。
一群人当即就将田彬抛之脑後,各自散了。
陈再和到家直奔书房,陈父正在等着他。
“父亲,您给的任务我完成了。”
陈桓笑着点头:“做的不错,你没有露出破绽吧?”
陈再和坐在椅子上:“没有,儿子看了一眼信不过说了一句‘告他’,田彬就决定告了,那些同窗更是简单,不用我怎麽煽动,自己越说越激动,跟着就去了,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那御史就更简单,不过闹了几句,就接了状子。”
陈桓笑了起来:“那葛御史和王大人有嫌隙,昨日又是他当差,听到告的是王大人,不激动就怪了,哪怕感觉到了不对,他也一定会接这状子。不过你这样说,就不怕日後田彬将责任推到你身上,说是你提醒他告的?”
陈再和不以为意:“儿子不过气愤之言,说到底还是田彬自己做的选择,我又没有拿刀逼着他去敲登闻鼓,就算被问出来,我的反应也纯粹是为同窗抱不平,我有什麽错?”
陈桓觉得儿子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再追究:“真不知道你姨夫到底怎麽想的,他一个奉元知府为什麽要跟王大人过不去?还特意让人传信给我帮忙。”
陈再和皱眉:“爹,姨夫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干了什麽事情撞王大人手里了吧?”
陈桓一怔,双眉一耸,站起身:“我写封信详细的问问。”
·······
五皇子收到王学洲信的时候,刚乾了一件大事。
曾知府被他下令五花大绑让身边的亲卫提溜着四处招摇。
不管是出门看百姓的情况,还是去府衙处理事情,全都提着人到处跑。
府衙中胆敢有人质疑一句,有品级的捆一起,没品级的当场斩杀。
如此这般不过两天,府衙的人全都老实了起来,五皇子下令吩咐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照做,一点折扣都不打。
常胜骂骂咧咧的看着人骂道:“全都是贱骨头!”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五皇子也领悟到了小人畏威不畏德这句话的含金量。
因此他也放开了手脚,放下了要靠一个好名声上位的想法之後,他觉得禁锢在自己身上的一层枷锁消失不见了,行事是说不出的爽利和痛快。
“殿下,王大人的信。”
等五皇子和庆阳同知丶通判商量完事情,朝恩双手捧着一封信递到了五皇子面前。
他迅速打开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一变。
“去将常胜给我喊来!”
五皇子的话,让朝恩没有多耽搁,用了最快的速度将人叫来。
五皇子将王学洲的信递过去:“奉元那边只怕要出大乱子,樊知府威逼利诱了十几个乡绅,从他们手中搜刮粮食和奴隶。”
常胜一惊,迅速的看完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一个知府,难不成还想造反?”
五皇子摇头:“或许他背後还有人。”
这麽大的动作,一个知府怎麽可能瞒天过海?
必定是有一省之长帮忙掩护。
关中巡抚?还是关中总督?亦或者两人都有参与?
五皇子脑子乱的很:“常胜,你迅速派人去一趟巡抚衙门那边,打听一下宗之涣最近在干什麽。”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立刻写封信送回去让父皇知道此事让锦衣卫过来查,先生将证人看管着,我怕不太安全。”
“陈怡!你带十个亲卫立即赶往红丹县,供王大人调遣。”
陈怡站出来应了一声,常胜着急道:“那殿下这里一下子少这麽多人,安全怎麽办?”
五皇子摆手示意他住嘴:“提留上曾知府,准备好马,我们去奉元,拿下樊知府!”
常胜有些激动又有些犹豫:“三殿下在那,如果过去岂不是要撞一起?”
五皇子冷声道:“他干他的,我干我的,有何不可?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敢动,我敢!”
……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三皇子和五皇子离开京城的时候明明都安排了人,但是京城的消息却没半点送过来。
两人此时都不知道锦衣卫已经快马加鞭正在往红丹县赶。
三皇子拿着王学洲的那封信,顺利的见到了关中总督赵鹏。
两人见面,相谈甚欢。
回到府衙三皇子嘴角的笑容还没落下来,自然是将谈话的内容告诉给了三位身边人。
孙耀小心翼翼开口:“殿下,对方答应的太过乾脆,属下心中难安,这一路未免太过顺利了些。”
三皇子宛如一盆冷水泼下,笑容收敛了一些,忍耐的问道:“孙师这样说,是察觉到了什麽不对?不知道具体是哪方面?”
孙耀顿住,他只是觉得这一路太过顺利,顺利的就好像有人挖了坑在前面等着他们似的。
“具体的说不上来,您和赵总督之前没见过几次,今日是第一次坐下来说话,对您的招揽他几乎是没有多推辞,就应了下来,这··好歹也是一省总督,未免也太过轻易了。”
越是身处高位的人,就越是谨慎。
怎麽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人说服站队?
三皇子皱眉,心底有些不悦:“或许是因为我手中有他的把柄在?”
孙耀看了一眼离开京城没人压制有些飘了的三皇子,心中叹息,面上却正色道:“殿下,虽然我们心知肚明樊大人应该是听令於赵总督,但这一切并无实证,怎麽能算作把柄?”
没有证据的猜测,叫什麽把柄?
三皇子被这样一提醒,也从收服一名二品大员的兴奋中回过了神。
高彦一个激灵:“殿下!这样一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赵总督今日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些,难不成他是装的?总不会是假意服从殿下,然後事发了就说这一些都是殿下指使他乾的,嫁祸给殿下吧?”
车安行皱眉:“殿下,别管他今日说了多少废话,就这件事,咱们有好处吗?他可许诺过什麽?比如说支持殿下,或者说给粮丶给钱之类的?”
三皇子原本正沉浸在他收服了一名二品大员的兴奋中,此时被人接连提醒,心思也散了。
“没有。”
车安行皱眉:“那这不是胡扯?什麽好处都没有,说再多有屁用?他这是糊弄咱们呢!”
三皇子涨红了脸,有些羞恼和愤怒:“你们的意思是,他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