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脸皮厚得很呐。”
佩里:“……”
佩里故作洒脱:“一开始我是有些难受来着,这是人之常情,换作是谁被挖苦了也不会好受呀。不过现在我已经看开了,她莫莉·威尔逊算个什么东西(轻蔑的冷哼),一个尖酸刻薄的小女娃!说真的,天底下的女娃都一个样,见怪不怪。她也跟其他女娃没啥区别——即便有,也是比其他女娃更小气!更刻薄!”他自我劝解,“算啦,为那种人难受不值得,我已经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佩里作出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一样,可费伊一眼就能看穿他的伪装——瞅瞅他那言不由衷的小眼神儿吧,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他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现在这么说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
费伊好心地没有戳穿,任由他在那儿嘴硬,转头就去威尔逊家把这个笑话分享给了玛希,不过想到那小傻瓜故作洒脱,还自以为装得很好的可笑模样,她还是替他说了几句好话,向玛希打听莫莉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愿意同佩里和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玛希的表情有点儿微妙,她意味深长地说:“嗯,我猜她现在已经愿意了。”
第85章下午,佩里闲着没事儿干——他现在已经不去锯木厂和奶牛场干活儿了……
下午,佩里闲着没事儿干——他现在已经不去锯木厂和奶牛场干活儿了,打算去找小伙伴们一块儿打发时间,万万没想到那帮狐朋狗友个个屁股肿得老高,几乎都得留在家里养伤,看到他好端端的没挨揍,还嫉妒地说了几句酸话。
找不到一起玩耍的玩伴,佩里自己一个人玩着也怪没劲的,他百无聊赖地在乡间的小路上胡乱转悠,琢磨着怎么打发这段漫长而无聊的时间。
忽然,他不经意瞄到前面有个小小的人影,心中不由一喜:莫非上帝他老人家怜悯他日子过得无聊,特意给他送来了一位新的玩伴?
可定睛一看,顿时大失所望,那人影居然是死丫头莫莉!
不知道为啥,那两个总是时刻跟莫莉黏在一起的小姐妹此时不在她身边,她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可傻了。
站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有点累了,于是莫莉背靠着一颗金色的山毛榉歇脚,鞋跟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一条又粗又黑的大麻花辫儿在她肩头活泼地跳动着。
佩里起了警惕心,他审视地盯着前面那个人影,几乎下意识想要拔腿就走。
可下一秒,他又改了主意:凭啥自己要走啊,岂不是显得他怕了那丫头?呿,他才——不怕!他偏要光明正大从她面前走过去,看她能把他怎么着!
想到这儿,佩里目视前方,昂首阔步,大模大样地往前走。
听到脚步声,莫莉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从远处走过来的佩里——傻乎乎的,活像只横行无忌的螃蟹。
其实莫莉是专门出现在这儿的,经过昨天发生的事儿,她觉得没必要继续跟佩里斗气,而且她还听说佩里因为被她挖苦的事儿都气哭了,这令她感到有点儿愧疚。
不过,如果主动跟佩里说自己想同他和好,那多不好意思啊,反正她说不出口。
莫莉打算等佩里主动跟她说话,这回她绝不冷嘲热讽,也绝不像以往那样爱答不理,只要他说了第一句话,就立马给予回应。
当然,回应得不能太急切,不然好像眼巴巴地盼着他来跟她说话似的,她在心里盘算着:佩里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可以先给他一个眼神——平静的,既不冷漠也不欢喜的眼神儿,等到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才可以适当答上一两句简短的话儿,接下来自然就顺理成章和好啦。
近了。
近了。
莫莉的神经渐渐紧绷起来,时刻预备着一场装模作样的表演,她不经意稍微站直了身子,尽量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好像自己并不是专门在这儿等人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当脚步声来到莫莉面前时,空气中飘来一声至高气扬的冷哼,佩里扭过头,拿后脑勺对着她,态度傲慢地扬长而去。
望着那张牙舞爪的背影,莫莉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意识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顿时大觉耻辱:“傲气个什么劲儿呀!”
她本来都打算跟那小子和好了,可现在看来某些人根本就不在乎!
“哼!”莫莉双目喷火,跺着脚说,“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呐!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必再给谁好脸色。等着瞧吧,下回有你好受的!”
另一边,离开莫莉的视线后,佩里停下脚步,仔仔细细回想了一番自己刚才的表现。
他觉得自己这回表现得相当完美,没有给莫莉羞辱他的机会,反而率先给了对方脸色看,一时间不由沾沾自喜:“就你莫莉会摆脸色呐,瞧,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反复回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颇有扬眉吐气之感,并且决心下回还要这么干。
于是,我们完全能想象得到,这两个小冤家再次碰面时,将是怎样一幅场景:不约而同扭过头,拿后脑勺朝着对方,同时伴随着轻蔑的冷哼、不屑的讥笑,以及一系列气死人的小动作。要是谁动作慢了一步,还会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下回更要想方设法找回场子。
发展到后面,他俩甚至隔得老远就开始这么干,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只要自个儿率先表演完,那就是大获全胜。
直到某个意外的发生,彻底改变了两人针锋相对的局势。
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时,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莎莉爸爸去城里给一位即将结婚的先生做婚房家具,结果修补二楼栏杆时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
雇主托邮差将这个消息捎给了莎莉的妈妈,戴维斯太太,可他只说了莎莉爸爸从楼上摔下来的事儿,对于具体情况一问三不知,这可把戴维斯太太吓得不轻。
要是情况不严重的话,为啥不写封信回来呢?
要是还能保持清醒的话,为啥是雇主托人捎的信呢?
戴维斯太太越想越觉得害怕,六神无主地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几个好友,请大家帮忙出出主意。
可一帮女人非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越说越吓人,
法莫尔太太说:“既然是雇主托人捎的信。那么吉尔肯定已经昏迷了,不然这么大的事儿,起码得亲自跟邮差说吧。”
埃文斯太太猜测:“他是不是摔断了骨头?从楼上摔下来,摔断几根骨头也是合情合理的嘛。况且如果他好好儿的,干嘛不写封信说明说明情况——可见不是不想写,而是办不到。说不定——说不定他瘫痪在床,连动也动不了了。”
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