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许我的白头发不会像现在这样多。”
“莫莉是个自觉的姑娘,”提起自家的女孩,玛希脸上浮现出骄傲的光彩,“不用我多说,她自己会把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我几乎没为她的学习操过心。”
“但佩里就不一样了,”玛希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劝告,“对于这类缺乏自觉性的孩子,光是轻飘飘的说教是不管用的,必须得严格管教。《圣经》上说,不忍用杖打儿子的,是恨恶他;疼爱儿子的,随时管教。如果你不狠下心来好好管教孩子,任由他荒废时光,等他有一天为此吃尽苦头,反而要对你生出埋怨。费伊,等你看到自己养大的孩子吃苦受罪那一天,难道不会感到愧疚、心痛吗?他所受的每一次苦,难道不是你的罪责吗?”
这番良言大大入了费伊的耳,简直说到她心坎上去了,令她不胜感激,她想只有玛希这样和她相处几十年的老朋友,才会如此正直诚恳地劝告她。
“你说得对,为了那孩子的将来,我不能再放任他像如今这样虚掷年华,我会严格教育他,叫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再招猫逗狗过日子啦。”费伊太太坚定了决心。
玛希热心地说:“那再好不过了,班森的一位老朋友在德文郡的一所寄宿学校教书,我会叫他写信拜托那位朋友寄一些教材和试题,无论如何,多看书多做题总是对成绩有帮助的。当然,家长的监督也是必不可少的辅助手段,今后你可得好好监督那孩子,绝不能心软——越是心软,越是害了他。”
费伊感动得不得了,她握着玛希的手,眼中泛起动情的泪花,一再表示感谢。
玛希则说不必谢,她说佩里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疼爱他就如疼爱自己的孩子,这都是她该做的。
至于这份疼爱究竟有多少,看那些教材和试题的厚度有多高就知道了。
第115章佩里的日子迅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惊恐地发现:他亲爱的姑妈不知……
佩里的日子迅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惊恐地发现:他亲爱的姑妈不知抽了什么疯,居然对他的学习情况上了心。
一放学,费伊就把他按在书桌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做功课,不允许他有任何开小差的机会。
“为啥老盯着我呀,姑妈?”佩里屁股下像安了钉子,简直坐立不安,“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完成功课的。”
可费伊却说:“但凡某个人稍微有点儿自觉,我也不必像现在这样操心。”
她警告道:“老实点儿,稍后我要抽查你的背诵情况,但愿你能背得出来,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佩里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家长的监视下苦哈哈地做着功课。
悠闲自在的时光不复存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苦不堪言,更何况佩里所面对的并不止学校那点儿任务,费伊太太无情地给他增添了许多额外的担子——鬼知道她那些教材和试题是从哪儿搜罗来的,他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颇有种生不如死之感。
刻苦的学业消磨了佩里绝大多数精力,换作以往,他还有空跟他那些臭味相投的伙伴一块儿招猫逗狗,现在可没那个工夫了,他自己就累得像条死狗。
不过,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一想到莫莉,佩里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哪怕是爬,他也能爬过去见她。
然而,这天晚上,等他到了威尔逊家,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房子外的那圈栅栏什么时候换啦!
以前的栅栏低低的,矮矮的,很轻易就能翻过去,现在却换成了那种比人还高的栅栏。
佩里试图攀爬过去,却发现难以做到,因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然后他绕着栅栏转了一圈,希望能发现某个漏洞,结果一无所获。
他仍不甘离去,在外头转悠着,徘徊着,一个劲儿往莫莉卧室窗户那儿看,那是他心上人在的地方。
这时,那扇窗户里爬出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飞快地向这边跑来。
佩里瞬间就明白了那身影是谁,霎时心急如焚,一声压抑的低呼从喉咙里冒出:“莫莉!”
他抓着栅栏,焦急地望着那抹漆黑的影子,恨不能从栅栏的缝隙间钻过去。
很快,黑漆漆的影子来到面前,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栅栏,可以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夜晚,连面目轮廓都清晰可辨。
莫莉喘着气,压着嗓子说:“班森告诉我说一头野猪闯进了花园,踩坏了一些玛希养的花草,所以他叫人来换了新的栅栏,我猜你应该进不来。”
“哦,那该死的野猪,”佩里捏紧了拳头,把牙磨得咯咯响,“千万别叫我遇见,不然我非得给它个好看!”
“别吹牛了,”莫莉不信他的大话,“你对付不了一头野猪的。”
“我当然对付得了,我可不怕那玩意儿,”为了在心上人面前争面子,佩里什么牛皮都敢吹,“要是现在有一群野猪出现在这里,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我一只手就能把它们打趴下!”
“是吗,要是你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为啥连一道栅栏都过不来呢?”莫莉一语戳穿。
佩里立马被激起了斗志:“等着瞧,我现在就叫你瞧瞧我的本事!”
他往掌心呸了口唾沫,雄心勃勃地要翻过高高的栅栏,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证明自己。
莫莉赶紧阻止道:“算了吧,为了防范野兽,班森说他打算在栅栏边布置一圈捕兽夹,我不知道他放了没有,一不小心受了伤,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听见她这么说,佩里只得停下动作,不无遗憾地说:“好吧,那咱们就隔着栅栏聊会儿天吧。”
顿了一下,他咽了咽唾沫,紧张而期待地问道:“莫莉,你看过我给你的那本书吗?”
此话一出,莫莉的神情立刻变得羞恼不堪,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不该在佩里面前表现出害羞——一旦叫他察觉到她因他的表白而害羞,就好像落了下风,成了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的输家,足以令人羞到无地自容。
于是她刻意给自己挂上生疏冷淡的面具,用冷冷的表情冷冷地说:“没有,我才不看那种无聊的书。事实上,我之所以出来见你,就是为了把书还给你。喏,拿去吧,往后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小把戏了,我可不吃这一套。”
听到这个回答,佩里的心哇凉哇凉的,可他仍不死心:“你真的没看过吗?其实那本书挺好看,挺有意思的,一点儿也不无聊。”
“看一眼吧,莫莉,”他苦苦央求,“就看一眼。”
“说不看就不看!”莫莉态度可坚决了。
“它真的不无聊。”
“就是无聊,无聊透了!”
“你没看怎么知道它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