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胡蝉积极寻找和猎杀,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距离安全区三十公里,属实有点贫瘠。
胡蝉杀的小型神明,加起来也给秦思洋赚了三四千积分,可是两个人都兴致缺缺。
找不到血月狼蛛和深渊猎犬,杀再多的小型神明都只是锦上添花,没有任何意义。
唯一的收获,就是胡蝉找到了一窝血月狼蛛。
可惜这一窝血月狼蛛的数目太少,像是被人扫荡之后留下的残余,总共就只有五只。对于一百枚相同积分的圆片甲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哪有人总能够保持好运,一出门就捡到宝。
就算这一趟纯属白来,一切也都在秦思洋的意料之中。
胡蝉本来十分焦急,但是见秦思洋没过分苛责,便也松了口气。
不过,多次的失望并没有打击到胡蝉,他反而比最开始来安全区外更加兴奋和专注。
因为现在就连秦思洋都对本次出行的收获不抱什么希望了,胡蝉如果能够猎杀到血月狼蛛和腐蚀黑蜈,岂不是给秦思洋一个大大的惊喜?
秦思洋一惊喜,说不定也会还给他一个惊喜!
念及此处,胡蝉又在副驾驶座催促道:“秦总,咱们好像只剩下半天的时间了,得抓点紧。”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两天一遍遍催我,真不知道咱俩到底是谁要圆片甲。”
秦思洋看了眼导航图,又到了个陌生的地点。
“就这吧,再找找看。如果这次还没收获,咱们回安全区。”
“别啊,我还能抓紧时间再找两次的!秦总,你不用担心,我顶得住的!”
“是我顶不住了。”秦思洋打了个哈欠:“两天没睡,实在是有点困。我也不知你是磕了药还是怎么,居然没有一点睡意。”
胡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无法左右秦思洋的看法。
“好,我尽力。”
胡蝉再次从地下的钻头舱爬出,留秦思洋一人在钻头舱内休息。
秦思洋照例无所事事地在驾驶座上休息。
等待胡蝉确定方位之后,回钻头舱,然后两人再一起前往目标地点,让胡蝉猎杀小型神明们。
等了一会,秦思洋觉得肚子有些饿,就去从储物箱里拿了些吃喝。
吃饱喝足,又离开钻头舱,打了一个洞穴方便了十多分钟。
这一切做完,少说过去了半个小时,可胡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对比以往的时候,十分钟左右胡蝉就会回到钻头舱中。
“难道是正好停在了小型神明的洞穴处,胡蝉找神明加杀神明一起完成了?”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再等等吧。”
秦思洋想着,又在下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秦思洋都哈欠连天,感到十分困倦的时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胡蝉可是序列等级五,杀小型神明如同杀鸡。就算是遇见了小型神明的洞穴,两个小时也足够他清理干净返回。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胡蝉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了?
可是就算遇到了危险,胡蝉也该设法通知到自己才是,怎么两个小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秦思洋沉沉一叹。
如果胡蝉连发声求救的机会都没有,那说明情况极其严峻,制造危险的敌人实力远超胡蝉,恐怕比胡蝉强不了多少的秦思洋也无法从容应对。
究竟是去找胡蝉,还是继续原地等待,等不到就自己离开?
秦思洋思虑再三,最终决定驾驶钻头舱出去查看一下。
毕竟胡蝉是在帮自己做事,遇到了麻烦,他于情于理都不该弃之不顾。
秦思洋立刻发动了钻头舱,直接沿着胡蝉打出的洞前行。
但是在快出洞口到达地面的时候,秦思洋忽然目光一沉,一脚油门踩到底,驾驶钻头舱冲往另一个方向。
如果有敌人守在洞口,那要打一个出其不意!
在刚刚跃出地面的一刹那,秦思洋迅速探查周围。
目光立刻锁定在一侧。
身穿护甲的胡蝉正坐在距离原先那个洞口不远处的地面上。
秦思洋没有马上去找胡蝉,因为只是稍稍一瞥,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且不说胡蝉为什么会坐在洞口处等他出来。
就说胡蝉现在的坐姿,都透露着古怪。
双足跏趺,脊直肩张。即便双手随意地垂在膝上,依然像是佛门或者道家的打坐模样。
对于一般人人来说,这么坐没什么。
但胡蝉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泽世教的圣子!
泽世教圣子如果平时这么打坐,恐怕分分钟就要被信徒以“宣扬异端”为名罢黜了。
这绝对不会是胡蝉自己选择的姿势!
百分之百有问题!
想到这里,秦思洋一下子刹住了钻头舱,没有立刻过去搭载胡蝉,而是在远处保持着最高的警惕,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犹豫沉思之时,一道细微的光芒划过他的余光。
他稍一定睛,发现竟然是一张透明细丝织成的大网,从钻头舱的斜后方铺天盖地向他撒来。
敌袭!
秦思洋立刻调转方向,驾驶钻头舱一个猛子又扎进了地下,跑了上千米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是在安全区内外趋福避祸的最重要保证。
他可不敢跟那张丝网硬碰硬。
毫无疑问,现在胡蝉已经被敌人控制住了。
即便胡蝉身穿四阶护甲,自己是序列等级五的能力者,也没有在敌人袭击时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
这等实力,秦思洋自问绝对不可能匹敌。
三十六计走位上!
“嗡——”
秦思洋一脚油门,钻头舱直接又钻入地下。
片刻过后,秦思洋的身影便伴着钻头舱的轰鸣声彻底消失。
直到这时,胡蝉的身子才动了动,随即像被无形的空气推了一下,栽倒在一旁。
而他身上缠满的透明细丝,在星光下微微发亮。
接着,胡蝉面前的砂石忽然隆起,一道身影从砂石之中钻出。
这人抖落了身上的细沙碎石,露出了满是尘土的邋遢衣着。
已经成缕的褐色长发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但是从长发的缝隙之中,可以隐约看到一张比衣服更加脏污的面容,和一双疑惑的眼睛。
“这就逃走了?不应该啊,他不可能察觉到我的气息,更不可能预知我的攻击方式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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