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中,凯瑟琳的意识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海重新恢复一抹光亮,过去的记忆不断回放。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送自己去北地女巫那里学习时的依依不舍。
想起极夜老师与大师姐手把手,不厌其烦的教自己修炼。
想起听闻白诺克家族被毁灭,亲族被屠杀殆尽时的悲痛欲绝。
也就是在那时,她深深仇恨起素未蒙面的索罗斯家主,对方的手段残暴不仁,竟然连家族里未成年的小孩都没有放过。
后来她决定不顾一切的复仇。
极夜老师知道后虽然反对她这种不理智的复仇行为,但是也没有拦着她。
只是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然后深深叹息一声后转身离去。
然后在她离开时,大师姐悄悄给她送来一大堆药剂和老师的私人武器。
她很感动,抱着莫大的希望下山……
然后就成了索隆的后裔。
被索隆的血液侵染融合之后,她就根本做不出真正伤害对方的行动。
即使直面对方也没有像刚开始那般滔天恨意,过去盘桓在自己脑海中的恶人变得很模糊,仅仅只剩下对方过去是敌人的想法。
今晚以为要被索隆凌辱侵犯,她没有能力反抗,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自己并未很反感……
凯瑟琳的回忆还在继续,而陆河已经通过翻阅她的记忆找到了问题所在。
他淡淡一笑,眼中黑色孔雀已然浮现,微微展翅便飞进凯瑟琳的眉心。
凯瑟琳的意识海并不辽阔,仅仅是一汪宁静的湖泊,
素白光华倒映在水面上,往深处探去,她的意识就在最底处沉眠。
陆河的闯入唤醒了她。
凯瑟琳睁开朦胧的眼睛,身体慢慢漂浮上去,直至拨开湖面。
她张望四周,所看到的事物似乎蒙着一层神秘梦幻的光华,但又安静得有些可怕。
空中浮现的涟漪,散发着漆黑光芒的孔雀符文由虚转实,随后又碎裂成点点碎片,洒满她的意识海,并不断渗透进去。
凯瑟琳本能地感到不妥,湖面开始剧烈动荡,想要抵制这些外来的入侵。
然而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缕黑雾突然从她的意识海中浮现,像海浪一样不断翻滚着。
试图抵挡黑狱孔雀的扭曲之力。
然而在两者触及时,黑雾瞬间便消融成缕缕烟气,产生的阻碍作用极其微小。
“极夜大女巫……”
陆河皱起眉头,轻轻冷哼一声。
他的血脉后裔实验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凯瑟琳本身灵魂深处的黑雾。
从凯瑟琳的记忆发现是她离开前她的老师极夜大女巫悄悄附在她灵魂之上的。
连凯瑟琳自己都不知道。
从黑雾的实际效果来看,这位极夜大女巫对灵魂的研究还是可以的。
凯瑟琳正是依靠这缕黑雾才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没有彻底沉沦。
看着依旧在沉睡中的女巫,陆河静静思索着如何进一步改良血脉后裔实验。
之前在女巫身上的实验只是他的一个初步尝试,并不完善,至少在强化**与心灵影响这两方面还欠缺很多。
良久之后,直到窗外的天边泛起鱼白。
陆河伸出手,解开凯瑟琳的睡裙,在其如雪般晶莹的胸口上轻轻一划。
顿时,挺翘的白玉山峰中间出现一条延伸到平坦小腹的细长血色红线。
陆河微微一动。
开始调动身上血液,蕴含着无穷力量的精血异常地活跃起来,在经脉血管中加速涌动,散发的炙热能量燃烧着整个躯体。
嗤!
一滴散发着浓郁金光的粘稠血液缓缓从他的眉心凝聚而出。
片刻后。
凯瑟琳身上的血液完全沸腾。
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痛苦闷哼,身上传来的异样将她唤醒,耳边尽是湍急的海潮浪声,那是体内血液高速运转产生的错觉。
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烈焰熔炉当中。
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血液仿佛从某处获得强大力量,四处扩散侵袭。
同时强行改造着自己,身体不断变换着结构,体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提升着。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股疼痛,宁静美丽的面容扭曲,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陆河充耳不闻,双眼红光闪烁。
在血脉共鸣的状态下,凯瑟琳的身体对他来说等同于第二具身体,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血肉构造纹理的瑕疵尽览无遗。
“以血脉为源,以生命为约,凡是流淌此血之本源者皆为血脉始祖后裔……”
陆河低声吟唱着一种古朴的咒语。
同时他伸出右手手腕。
嗤!
手腕被他用指甲狠狠划出一道血口。
诡异的是,他的手腕血管内涌出的不是红色鲜血,而是漆黑如墨的液体。
液体如同蛇一般蜿蜒爬向凯瑟琳,瞬间钻进她的双眼中。
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制,磅礴血气如同滚滚狼烟陡然从她体内向上恣肆奔腾。
无数淡金色的血液从皮肤渗出,整个房间都染上一层血色。
……
尽管改造实验从未间歇,但完成全部进度还是花了陆河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看着浑身被汗水浸湿的凯瑟琳,略微想了想,手掌隔空一拍。
无数细微凌厉的剑气纵横,将凯瑟琳身上的睡裙全部切割为细微粉末,并粉碎了因为体质上升而排出的大量汗渍污垢。
凯瑟琳瘫软如泥,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即使痛苦潮水退去,感官中依旧盘旋着大量错觉,身体犹自轻颤不止。
陆河皱了皱眉,屈指一点。
蕴含浓浓生机的水滴一滴滴从虚空凝聚而出,飞跃落到凯瑟琳无暇的肌肤上。
迅速补充着她所需的能量。
在生命能量的滋养下,凯瑟琳精神渐渐恢复,身体也趋于平稳。
不过注意到自己的私密之处再一次完全暴露在索隆眼下,而她又不敢有多余的遮掩动作,神情就变得略微不自然起来。
此时天光已亮。
一道道稀疏而明亮的阳光自窗户上的玻璃透进房间,洒在她的身上。
凯瑟琳心中一动,尽管身体还有一点酸痛无力,但她还是支撑着爬起来。
“后裔凯瑟琳,见过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