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热水不断从头上淋下来。
陆河**身体,站在白色的浴室内,微微仰头感受着淋下来的热水温暖的感觉。
水流顺着他头发,脸庞,脖子,胸膛散落下去,在白色的地板上不断溅射。
相比于一年前。
他现在的身材变得更加匀称,而且之前融合金属带来的银色色泽也消失了,重新变回了普普通通的白皙的皮肤肤质。
洗完澡之后扯过挂在一边墙上的一条白色毛巾,把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然后没穿内衣,扯下白色浴巾随意围在身上,直接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来到书房,棕黄色的木地板中间,一张长条形的方木桌静静摆在正中。
陆河在椅子坐下来。
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叠手稿,一手拿起笔,开始不断在上边修正检查。
稍微检查了下,他收起手稿,起身走到书桌后面的墙壁,上面有一个延伸出来的黑色的灯臂,拖着四个圆筒状的聚合灯。
陆河伸出右手,中指指甲盖上陡然亮起一只黑色孔雀图案,图案泛着淡淡黑雾。
喀嚓……
墙壁顿时凹陷进去一个方块。
整个墙壁缓缓裂开一条圆型孔洞,朝着两侧往内分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通道。
通道往斜下方倾斜,弧度呈弧线型,往右不断旋转着。
陆河拿着手稿走进去,往下仿佛下楼梯一样,螺旋右转,不知道下去了多久。
而随着他的脚步,通道顶部不停的亮起昏黄的灯光,却又看不到光源在哪里。
通道的尽头是扇紧闭的石门。
陆河走到石门前,轻轻推开走进去。
门后顿时豁然开朗,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圆拱灰白色石厅,石厅表面异常光滑,没有任何瑕疵和毛刺,足有篮球场场大小。
四面墙壁上同样没有灯泡或者油灯,但是却发着刺眼的光,异常明亮。
整个大厅空旷安静,只在中心位置有一张白色石台与一个黑色方形柜子。
石台上躺着一个红影,细微的呼吸声从影子身上传来,在大厅内不断回荡。
柜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怪异东西。
装有各种颜色液体的玻璃容器,不同型号的手术刀具,泡在血水中的水晶等等。
大厅内空气冰冷,隐隐有着一丝流动的风,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陆河直接朝着中间的石台走去。
明亮的光线下,石台上面赫然躺着一个身材瘦小,皮包骨头一样的男子。
他的双眼泛着诡异的紫红色,嘴角缓缓流出丝丝涎水,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
恐怖的是他的胸膛是打开的。
中心处,一颗核桃大小的深红色圆球正微微收缩膨胀,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大量的细红符文,如同蜘蛛网般,非常渗人。
如果细看会发现圆球的里面竟然散布着一种细密的绿色小点。
就像某种细菌的孢子一样,密密麻麻,数量多得令人头皮发麻。
“血源孕育快要结束了吗?”陆河眼中一丝红光闪过,低声自语。
台上躺着的是曾经那头英俊帅气,高大优雅的血族大公菲利克斯。
现在已经被他折腾的不成人样,缩水了好几圈,如同一只枯瘦的猴子。
当然陆河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进行真理研究,剖析血族身上让他眼馋的两大特性:
断肢重生以及对下位血族的控制。
前者他已经放弃了,不是没有研究出来其中的原理,相反还弄的清清楚楚。
血族能断肢重生的奥秘就在于他们的生命信息全部保存记录在血核中,一旦他们的身体受到损坏,血核便能重新复制出来。
陆河弄清楚了,但是复刻不出来,除非他将自己转化为血族才行。
所以他放弃了。
还有转化并且控制下位血族的特性,就是他现在正在大公身体里孕育的血源。
血源是他利用大公的血核制作的,此刻正在吸收全身的精华与生命信息。
如果血源成功孕育,陆河可以利用它来转化并且控制下位血族,或者再重新塑造一个拥有天骑士战力的血族大公出来。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象。
这头血族大公真正贡献不是血源,而是让陆河实践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掌握明白了很多与血液有关的知识,这才是他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收获。
而现在这头血族大公也扛不住了。
陆河观察一会后,走到一边的货架,取出上面浸泡在血水中的一颗水晶。
准备利用大公的残躯进行其它实验,趁他还活着时彻底榨干它的剩余价值。
…………
一个星期后。
香木城北郊外的新建火车站人来人往,人潮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火车站很简陋也很小,只有两条双向铁轨与一个单层的广场和站台。
四周也没有什么建筑,反倒是堆积了不少废弃的建筑材料,还有一些未来得及清理的杂草和树木,显得非常脏乱。
广场上充斥着浓浓的煤烟气味,还有一些小摊上传来的各种各样的食物香气。
“尊敬的先生,请问您需要报纸吗?这是最新一期帝国月报。”
一个有眼色的少年提着挎包,来到陆河身前露出腼腆笑脸,推销着报纸。
以他混迹香木城城北郊火车站一个月的经历来看,这位先生身上衣着高档,神情悠闲,这样的人购买月报的可能性很大。
陆河笑了笑,点头道:“给我一份。”
坐火车的时候看看报纸,这是他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坐火车的经历,印象深刻。
如今在这个世界体验一下挺有意思的。
“好的,先生!”
少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从挎包里抽出一份报纸递到陆河手中。
“十五枚硬币,谢谢您的惠顾。”
陆河接过报纸,手探向口袋,不过很快停住,眉头一皱,他身上没有半分钱。
带钱的坏习惯早就在地球就戒掉了。
他看了一眼少年,少年上身穿着灰色小马甲,胸前左右各有三个破洞口袋,下身穿着发白的蓝色长裤,一双磨损严重的鞋。
“先……先生。”
少年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伸手想把报纸拿回来,却又不敢真拿回来。
一时间进退不得,神情尴尬为难。
陆河也很为难,他是有原则的,对这种贫困少年他还是下不去手直接抢。
但是到手的东西他又舍不得还回去,因为这有违他的另一原则。
陆河有点生气了。
当然他不是生自己的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而是生月玲的气,非要请假。
如果她不请假陪海伦回家,自己这次出去肯定会带着她,而她会带着钱。
自己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尬在这里。
陆河是越想越气,心中决定等月玲回来了好好教育惩罚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