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柳姑娘的记忆,讲起来绘声绘色,偶尔还能逗笑敖丙。
可每到这时,那股灵力都会把敖丙拉回殿内。
柳琵琶试过几次,慢慢察觉到哪吒对敖丙的占有欲很不一般。
想到敖丙整夜宿在正殿,又不近女色,再结合殷夫人的态度和申公豹提供过的情报,柳琵琶断定,这两人应有私情。
朝歌风流韵事多,街上除青楼之外还开了不少男风馆子,权贵之流也以蓄养俊秀小倌为风尚。
既如此,诱惑之事怕是行不通。
但就这样放开手,她又实在不甘心。
可叹那招魂幡只能容纳一个魂魄,没法将哪吒和敖丙都带走。
也罢,等办完正事,她先尝尝鲜,若是滋味平平,她玩过就杀,饱餐一顿再上路。
若是不错……
嘿嘿,她就辛苦些,把人打晕再绑回朝歌,让姐姐和那雉鸡精也共同享用。
主意既定,当晚收拾供品时,柳琵琶故意垂泪,和敖丙哭诉自己被同村的心上人辜负。
她装出一副痴情模样,试图激起敖丙的怜悯,获得更多信任,顺便也好消除哪吒的醋意。
“呜呜呜,吴郎分明说过要娶奴家过门的,海誓山盟音犹在耳,怎的转脸又对旁人说了同样的话?”
“不过,奴家想着,吴郎他可能也有苦衷。”
“反正奴家这辈子就认准他一个,哪怕要和别人共侍一夫,也心甘情愿!”
柳琵琶双手捂住脸,哭得哀切。
敖丙有点懵,他还从没开解过旁人的感情问题。
不过,父王倒和他说过要留神负心汉,柳姑娘莫不是也遇到了那种人?
“姑娘,既如此伤心,不如就……离了他?”敖丙干巴巴道。
柳琵琶咬唇,含泪摇头:“奴家此生只爱他一人,绝不会再对其他男子动心!呜呜呜……”
敖丙有些尴尬。
他没有随身携带帕子的习惯,摸摸袖兜,也未找到能帮她拭泪的东西。
干看着姑娘哭也不是办法,敖丙犹豫,刚想把自己的袖子递过去,忽觉腰间一紧,半掌宽的红绫扯得他硬是退了两步。
又在闹别扭。
自从柳姑娘留下后,红绫对他的束缚愈发严重,不知何时就要发作一次。
他知道哪吒不喜欢她,可殷十娘对这姑娘颇为疼爱,执意要她进殿帮忙。
哪吒是个孝顺的,没违背母亲的意思,只常常躁动不安。
敖丙叹气,歉疚地对柳琵琶下逐客令:“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哭坏身子。”
柳琵琶:“呜呜呜……啊?”
敖丙:“时辰不早,在下该歇息了。”
柳琵琶:“可……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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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还请您多保重。”
柳琵琶被敖丙举臂相拦,客气地“请”出殿门。
酝酿好的一肚子话刚开个头就被截住,柳琵琶由悲转怒,有种心血被糟蹋的感觉。
这故事她编了整天,有头有尾,连那吴郎如何偷腥,她是如何撞破的细节都有。
结果呢?就这?
敖丙居然连听都不肯听!
还有刚才那个后撤步是什么意思!哪吒又拉他了是吧!
这对狗男男真是油盐不进!她都演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还能吃飞醋!
柳琵琶上半身维持端庄,下半身把脚跺得山响。
忍不了了!反正殷十娘和其他小厮她已拿下,不必再拖,明天她就要动手!
***
吹灭灯烛,敖丙站在黑暗里发呆,过了会儿才化为龙形,盘缠到神像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忍不住琢磨柳琵琶的话。
遇到负心人还不相离,究竟是对还是错?
负心负心,辜负真心。
敖丙望着神像的侧脸,忍不住瞎想,哪吒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
不再喜欢他,不和他天下第一好,也不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若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离开哪吒,独自回东海?
敖丙怔怔想着那种可能,忽然心里一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了一下。
他调整呼吸,想要缓解那种没着没落的滋味,却怎么都好不了。
龙爪不自觉用力,抓得神像“咯咯”直响。
敖丙牙尖发痒,莫名哼出一声,张口咬在了神像的肩膀上!
满殿红绫瞬间僵住,如同被谁施了定法,一动不敢动。
这一口咬得不重,连牙印都没留下,牙齿刚磕上像身,敖丙就后悔了。
唉,他不该把莫名其妙的想象安给哪吒。
哪吒待他这么好,绝不会惹他伤心。
若真有奇怪举动,肯定也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心神,到时他用海水狠冲,把哪吒唤醒就好。
刚才咬的那下,疼不疼啊?
敖丙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舐咬过的部位。
龙族的唾液有疗伤之效,舔伤口也是他自幼的习惯。
僵住的红绫再度动起来,满殿飘扬,混乱不堪,有些互相打结,就那么傻呆呆地缠在一起。
就那样乱飘一气后,红绫们终于找到归宿,层层叠叠,全部搭上了那条龙。
比以往还要过分,将曼妙的龙身直接裹成厚粽子。
敖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翻涌。
临睡前,他又忍不住想,若是自己有一天性情大变,不再喜欢哪吒了怎么办?
哈哈,那肯定也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依哪吒的火爆脾气,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然会更快将他唤醒。
柳姑娘的烦恼,应该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敖丙枕着神像的肩,在温暖的红绫堆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网?阯?发?b?u?Y?e?ǐ??????????n?2?????5?.???o??
***
次日,柳琵琶说自己脚伤已好,主动向殷夫人辞行,答应回村看过父母后,再来行宫帮忙。
殷夫人不舍,特送了些盘缠给她,叮嘱路上千万小心。
敖丙未出正殿,只站在门口为她送行。
柳琵琶紧咬牙根,勉强扯出笑意,等远离翠屏山才面露狰狞。
行宫内部情况她已知悉,还问出几条隐秘的上山路,连李靖和哪吒的隐秘过往,也从殷十娘那里探了出来。
想要打破行宫的铁壁防守,必得借势李靖。
柳琵琶四处问询李靖练兵的踪迹,又随便抓两个路人啖其血肉。
行宫里的饭食寡淡,荤腥甚少,吃多少都嫌不饱,直到这会儿她才满足。
算准李靖的行进路线,柳琵琶在其必经之路上寻到家茶摊,觉得此处甚好。
她杀掉店家,扮做茶摊的老板娘,又用清茶漱口,消去嘴里的腥味儿。
约莫着李靖快要率军路过,她便扯开嗓子吆喝,声音又甜又勾人,成功引起探路斥候的注意。
半炷香过后,三千守关军停在附近,李靖在副官的陪同下进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