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斗鸡眼。
“再会!”
“再会!”
三人就此别过,临行前,敖丙背着药篓,最后看了杨戬一眼。
“笑什么?”哪吒忽然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敖丙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
前世哪吒和杨戬是好兄弟,两人经常并肩作战,封神大战结束后,还共同在凡间游历修行过。
如今亲眼瞧见他们二人会面,敖丙仿佛在看话本,隐隐的还有点小激动。
“嘻嘻。”敖丙笑容神秘。
“什么嘛。”哪吒唇角下压,不太痛快,却又被敖丙笑得没脾气。
“快回去吧。”
“……哦。”
哪吒闷闷不乐。
杨戬是个好人,他很欣赏,按理说,敖丙会喜欢也很正常。
他不该计较这个。
哪吒失落,黑焰般张扬的长发悄然蔫了几分。
他不该在意的,对吧。
***
两人往返得很快,当他们把六个装满的药篓全部带回去时,姜子牙刚完成对所有村子的情报搜集。
性命垂危者共有三百余人,其余症状稍缓者数量加在一起已然过千。
尽管现在各村都很注意防范,努力将患者们隔离,但传染的情况仍未被彻底遏制。
情形严峻,已然惊动了掌管民政事物的司徒前来查看。
司徒对姜子牙此人颇有耳闻,听其汇报过妖毒之事,又见敖丙和哪吒带回来的寒星草品性不错,犹豫再三,准许他们先熬出一部分药来,给几名重症者试服。
兹事体大,马虎不得,唯有确认此药起效,才能广泛推使。
陈耕田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申请让家人当第一批试药者。
为确保药性,姜子牙拿起蒲扇亲自煎药,细心掌控火候。
待药煎得,众人眼看着陈耕田把那黑乎乎的苦汤给妻子和母亲灌下,心都被揪了起来。
原以为加入寒星草的药会立竿见影,谁知才灌半碗,陈母忽然面色痛苦,将腹中的药全都吐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即刻骚动起来,司徒脸色阴沉,屯守吴老二和村长更是发慌,唯独姜子牙岿然不动,低头检查陈母吐出的污物。
在黑色的药汤之中混合着不少明黄色的液体,稍稍靠近,还能嗅到腥臭的妖气。
陈耕田端着药碗,不知该如何是好。
“继续喂。”姜子牙沉稳示意。
“啊?都吐成这样了,明显是药不行,怎么还能接着灌?”
“耕田啊,你娘今年都多大岁数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啊!”
“别听这个江湖郎中的,让你娘缓缓吧!再吐两回,命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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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村民们不忍再看,觉得这是在瞎胡闹。
但有司徒在此坐镇,又畏惧着哪咤和敖丙的神通,那些人也没敢上前阻拦,只是在屋外唉声叹气。
陈耕田被那些闲言碎语戳脊梁骨,急得浑身冒汗,一时不知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耕田啊,拿、拿药来。”陈母哑着嗓子,虚弱道,“我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两腿一蹬去找你爹……”
“你别说,刚才吐完,胃里好像舒服点了……”
“再试试……药死也比病死强!”
陈母的坚强也感染了旁边的儿媳妇,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处,都决定挺下去。
陈耕田双目发红,不再犹豫,咬着牙给母亲硬灌,姜子牙亦拿起药碗帮忙。
等两碗药下肚,屋内早就已经不成样子,连司徒都待不下去,被熏得站在外头。
哪吒和敖丙上过战场,习惯了各种刺鼻的气息,一直留在里面帮忙。
半炷香过后,陈家终于传出好消息。
原本生命垂危的婆媳二人脸上再度浮现出血色,体内的妖毒已被尽数拔除!
“好,好啊!”司徒长舒一口气,庆幸总算是保住了乌纱帽。
他允许姜子牙对病患私自用药可是担了风险的。
万一真出什么岔子,陈耕田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西伯侯姬昌向来注重民声,一旦闹将起来,他肯定要被上面追责。
幸好,事成了!
原本对姜子牙这个外乡人抱有偏见、质疑药性的村民们亲眼看见成效,态度立刻发生动摇。
除去些爱看热闹的混子之外,来这里眼巴巴蹲守结果的,家中几乎都有人患病。
管他什么本地还是外乡,只要能治病救人,那就是降世的活菩萨!
司徒即刻安排人手,将寒星草发放到各个村里,按照姜子牙给出的方法煎熬。
村民们踊跃相帮,凡是有煎药经验的全都围了过来,多少都想出一份力。
姜子牙擦去额头上的汗,叹服村民们的凝聚力。
百姓的生活状态,也侧面反映出了管理者的本事。
村民们亲如一家,村长里正尽职尽责,连司徒都来得及时,协调上下,处理妥当。
哪怕有些排外也无可厚非,警惕性足,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
回忆起朝歌城那乱成一锅粥的混沌模样,姜子牙连连摇头,只觉这两地的差距愈发分明。
良禽择木而栖,看来他这次的选择实乃明智之举。
“姜伯伯,大家感染到的妖毒可能彻底根除?霜戟峰上的寒星草都在这里,若再复发,恐怕……”敖丙担忧。
“老夫算过,此劫难并非天灾而是**,”姜子牙捋须,目光锐利如刀,“接下来,才是正事。”
***
“各位,苏妲己那边又有人暴动了,劳烦过去帮个忙,好歹护住那位姑娘!”
梁生气喘吁吁跑来,朝正在扇火煎药的流民们双手合十,满脸恳切。
这是村尾一块露天的空地,一口气摆了十几个药炉,自打司徒派人分下寒星草后,还能动的流民们就火速开工,生怕耽搁。
“咋又闹起来了?真是没个消停!”
“这种时候怎么还窝里斗?那苏姑娘睡得好好的,招他们惹他们了?”
“唉,梁生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正煎着药呢,离不开人呐!”
“要我说还是过去看一眼吧,别真闹出什么事儿!姜恩公亲口吩咐过要咱保住那女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那药咋办?人家发药的时候都说了,寒星草数量有限,用时要加倍小心,不能浪费!”
梁生听流民们议论到这会儿,马上插话道:“那我就留下来看药吧!我前阵子脑袋被那些村民用石头砸过,晕得厉害,听不得吵。”
流民们记得他头破血流的样子,很快心软了下来,再加上梁生这个屯守平日里好说话得很,对大家颇为照顾,无论谁去找他,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
如今见他这般恳切,哪有不肯的道理。
一番商量后,众人只留下两人和梁生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