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
可惜精力有限。
左明非费劲抬眸,他顺着喻勉冷厉的下颚看向那双幽深的眼睛,选择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说…要带我去领略边关景致…可还记得?”
“……”喻勉一时失语。
他被左明非眼中的东西惊到了。
若是几个月前,喻勉看到这样的左明非,定是不懂其意,可这几个月来,他分明也这样看过左明非,无论是出于情/欲,还是别的什么,喻勉是明白的,他只是心神动荡,还有些恍惚茫然。
“你不记得,我不怪你。”左明非抬起沉重的手臂,想去触碰喻勉的脸,“你都这么苦了…”可他力气有限,在将要触碰到喻勉的下巴时,修长的右手骤然掉落,却在半空中被喻勉接到了。
喻勉握住左明非的手,声音沉哑:“…我记得。”他紧紧握着左明非的手,甚至攥出了疼意,可是左明非仿佛察觉不到一般。
“左三,你想说什么?”喻勉心中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惊慌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应是害怕。
望着左明非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喻勉低头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你听得到,你只管撑着,我等你醒来说给我听。”说完,他不容置疑地抱起左明非,朝门口走去,门外的官兵下意识后退。
喻勉负伤不少,但无形中带来的压力,还是让人胆战心寒。
无视其他人戒备的目光,喻勉瞥向洛白溪,“马车呢?”
洛白溪回神,“哦…哦。”他忙挥手退开官兵,示意人牵来马车,慌乱道:“先生放心,我定召集全城名医…”
喻勉不再理会任何人,他抱着左明非,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外时,左萧穆拽住喻勉的衣袖,怒道:“你还想带他去哪儿!”
“滚。”喻勉不耐烦地抽手,眼神森然地望着左萧穆:“不想死就快些离开。”
第54章生机
郎中一拨拨地来,又一拨拨地离开,喻勉,白檀和喻季灵在屋里始终未出来,洛白溪脸色凝重地靠在门口的柱子上,咬着指甲一脸心事。
“义兄!”慌张的声音传过来,洛白溪抬脸,看到了刚醒来的王颂。
“义兄!!!”王颂急红了眼,不顾一切地要往屋里冲。
洛白溪伸手挡住王颂:“哎哎哎,你现在进去不是找抽吗?”
“还说!”王颂怒道:“要不是你把我药晕…”
洛白溪无辜道:“你不也打晕过我?”
王颂剜了洛白溪一眼,作势要进屋,洛白溪啧道:“你这孩子,不听话呢?”
王颂掏出一个锦囊,吼道:“我去送回春丹!”
“…听着不像好东西。”洛白溪若有所思道:“春丹…”这得和春/药差不多吧。
王颂咬紧后槽牙:“回!春丹。”
“反正,你这回春丹是救命的对吧?”洛白溪小心地指着锦囊问。
“废话!”
洛白溪立刻哥俩好地搂住王颂,笑眯眯道:“为防我师父打死你,我陪你一起进去。”
王颂半信半疑:“你有这么好心?”
洛白溪一本正经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师父应该是你义嫂子,你义兄算我师母。”
王颂一脸匪夷所思:???
进屋后,洛白溪垂手而立,乖巧地喊了声:“先生。”
喻勉坐在床边,不带感情地瞄了眼洛白溪。
洛白溪心虚道:“那个,回春丹能暂时缓解左大人的伤势吗?”
白檀立刻回身,问:“你有?”
洛白溪将王颂往前推了两步,“他有。”看喻勉不理自己,洛白溪又开始咬指甲。
王颂掏出锦囊递给白檀,他三两步地走近床边,紧张地看着左明非,问:“我义兄如何了?”
喻勉淡淡道:“手拿开。”
王颂:???
洛白溪很有眼色地上前拽开王颂,说:“诶呀,拿开就拿开吧,你义兄又不会被你摸醒。”
王颂觉得屋里的人都怪怪的,他皱眉离开:“我去想办法。”
屋里又恢复成死水般的沉寂。
洛白溪清了清嗓子,不自在道:“义兄…哦不是,先生。”
听到洛白溪紧张地叫错称呼,白檀和喻季灵紧绷的情绪都得到一丝缓解,两人偷乐出声。
喻勉看洛白溪委屈吧啦的样子,不耐烦道:“有事就说,扭捏作甚?”
洛白溪小心道:“清明状已经在送往上京的路上了…”说着,他直直跪下,闭眼道:“若是没有先生,我也不会有今天,此番违背先生意愿…”
“够了。”喻勉抬臂撑起洛白溪,淡淡道:“你吵得很,出去吧。”
洛白溪要跪不跪地看着喻勉,最终黯然地点了点头:“是。”
等洛白溪离开,屋里又只剩下白檀救人的声音。
说实话,喻勉现在没有任何收拾人的心思,甚至连清明状对他来说都没那么所谓了,毕竟他又不能同皇帝争,换句话说,若是他能同皇帝争,又何需清明状?
至于小洛那孩子…
让他难受几天再说。
白檀叹气道:“回春丹虽是太医院精品,却也只能续命,不能救命。”
喻勉望着不省人事的左明非,听不出情绪地问:“你只要告诉我,现下如何能救他?”
“扶苏谷,怪医孙百草。”
白檀如实道:“世上若还有人能救左大人,想必会是他,况且你与他是旧相识。”
喻勉眉宇蹙起,“可是怪医向来居无定所。”
“你不是还认识他的徒弟言神医吗?”白檀提醒。
“言砚?他倒是在扶苏谷,只是扶苏谷在世安城,若要过去,得有些日子…”喻勉的目光落在左明非了无生气的脸上,语气有些缥缈:“左三撑得住吗?”
白檀和喻季灵均是满脸沉重。
“让我来看看,是谁在念叨我呀?”含笑的朗润声音响起。
喻勉心中微动,抬头间,眸中闪过零星的波澜。
门口进来一个堪比画中仙的俊俏青年,看到喻勉后,他微笑着拱手:“行之兄,好久不见。”
“幼清。”喻勉站起身,与青年四目相对,“并未很久,半年前才见过。”他浑然不在意道。
“诶,所谓重逢之情趣,莫过于一句好久不见呐。”言砚笑眯眯地抄手走过来,往床上望了眼,然后表演大过实质地赞叹:“这小美人竟是有些眼熟…唔嚯!这莫非是憬琛公子的私生子?!”
喻勉横了言砚一眼,轻描淡写道:“你还是这般爱说笑。”
“笑一笑,十年少嘛。”言砚挥袖坐下,伸手搭在左明非脉搏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抬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毒入心肺,怕是人力所不能及了。”
听到这里,白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