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喻勉起初不明所以,片刻后就明白了言砚是什么意思,他中午同左明非才行了周公之礼,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言砚有个男相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喻勉危险地眯起眸子,看向言砚:“嗯?”
迫于喻勉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言砚微笑着改口:“我的意思是,给你开些药…你拿去给憬琛涂。”
第78章心门
夜色已深,喻勉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他走到床边,望着闭眼的左明非,在床边伫立良久。
左明非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喻勉的脸上。
“吵醒你了?”喻勉微顿,低声问。
左明非摇了下头:“原本就没睡着。”顿了下,他看着喻勉说:“…我以为你会叫我,就没睁眼。”这算是解释了他一直闭着眼睛的原因。
喻勉:“我来看看你睡没睡着。”
“你…有事吗?”左明非朝着喻勉的方向问。
喻勉笑了下:“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左明非下意识解释:“我没有这样说过。”
“那你白日还不让我进门?”喻勉语带笑意地问。
左明非别开脸,“这是你的院子,你想进来…还用得着我同意吗?”
喻勉缓缓靠近,左明非似乎被喻勉的身影笼罩住,但他却不觉得压抑,在这熟悉的气息中,左明非体会到一种久违的平静,“若是我想躺下呢?”喻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左明非往里面躺了躺,并且掀开了被子,示意喻勉躺下。
喻勉重新替左明非掖好被角,“我身上凉,躺一会儿就好,用不着盖被子。”
左明非眸光微闪,他伸手抓住喻勉的衣袖,稍显紧张地问:“你不睡这里?”
喻勉回答:“我住隔壁。”他平日里琐事繁忙,担心吵到左明非,并未和左明非住一起。
“为何?”左明非眉心微动,不解地望着喻勉:“为何分开睡?我们不是夫妻吗?”
这话无异于撩火,不待左明非反应,喻勉就伸手抬起左明非的下巴,俯身亲了上去。
下巴处的指尖微凉,左明非抓住喻勉的手臂,双目紧张地闭上,睫毛一颤一颤的。
最终,喻勉还是躺下了,他脱去外裳,躺在左明非身边。
听着喻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左明非忍不住轻声问:“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喻勉转身面对着左明非,他望着左明非眸中的微光,平静地开口:“要说什么?”
左明非百无聊赖地想,喻勉应该问他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就像伯父,祖父和大哥那样,劝他振作也好,骂他看不清现实也罢。
温热的触感拂上脸庞,喻勉低柔的声音响起:“憬琛,我说过,你想如何便如何,我如今能做的,唯有让你自在。”
左明非哑声道:“我可能不会再像过去那样…”
那样什么?
那样明朗,那样心怀希望,那无疑是惹人喜爱的模样。
“我喜欢你,与你是何样没有关系。”喻勉的拇指轻柔地蹭过左明非的眼底,“睡吧。”
左明非小心翼翼地抬手,几番犹豫过后,他紧紧抓住喻勉的手腕,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左明非听到喻勉说:“我之后可能会闭关几日。”
左明非努力撑起眼睛,睡眼惺忪地问:“为何?”
“因为言砚要医治我的手脚。”喻勉没有把自己闭关的真相告诉左明非,他问左明非:“你自己呆着可以吗?”
左明非心中本就装着喻勉的伤势,听到喻勉这样说,他不假思索地点头了,“嗯。”
为了彻底消除白鸾尾的寒毒,言砚用药石将白鸾尾的根茎染成蓝色,只有当白鸾尾的寒毒彻底被消融,他才恢复原本的颜色。
在此期间,喻勉需要闭关。
不知过了多久,喻勉从神思虚空中回神,面前泡在药池中的白鸾尾已经恢复了小半颜色,喻勉禁不住前倾身体,平静已久的胸膛开始急促跃动。
喻勉捂住胸口,心想这白鸾尾到底是灵物,他已经耗费了大半功底,但这株草不过才恢复了不到一半的颜色。
这样想着,喻勉便重新凝神聚气,可惜聚气到一半,他丹田内的真气忽地沉降,动作被迫中断,喻勉仿佛被人一掌劈在了天灵盖上,体内乱掉的内力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正在这时,石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喻勉艰难抬头,看到了门口的言砚。
言砚一进门就看到了喻勉这副狼狈的样子,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皱眉走到喻勉身后,迅速打开随身的针包,拈起一根银针扎在喻勉身后,“什么都别想,放松。”言砚沉稳道。
喻勉照做,在言砚银针的调理下,喻勉觉得体内乱掉的气息渐渐好转。
言砚道:“你已经在此半个月了。”他看了眼石桌上简单的吃食,责怪道:“我们当时说好的九天。”
喻勉盘腿坐着,他终于能放松片刻,于是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回应:“啰嗦。”
“啰嗦?”言砚严肃道:“喻行之,你知道你此刻的脸色有多差劲吗?”
喻勉不以为意道:“死不了。”
言砚皱眉看着药池里的白鸾尾,说:“你太着急了。”
喻勉稍显不耐道:“左三等不了。”
言砚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哼道:“可别他没好利索,你就倒下了,那你俩便真成一对亡命鸳鸯了。”
喻勉沉吟:“憬琛如何了?”
“有我在,他不会死。”言砚从容自若道。
喻勉缓缓呼出一口气,直接问:“他还有多长时间?”
言砚呼吸微顿,片刻后,他如实道:“我也不瞒你…至多两个月。”
“那白鸾尾多久才能恢复?”喻勉又问。
言砚声音低了下来,他说:“…最快一个月半。”
喻勉心烦意乱地闭了闭眼睛,他不耐地摩擦着指尖,看样子又想要聚气凝神,言砚扼住了他的手腕,无奈道:“行之,欲速则不达。”
喻勉面色沉静:“我有分寸。”
“行之,我是医者,见惯了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合,所谓绝处逢生,关键在于这个‘绝’字,而非‘生’。”言砚语重心长道:“你信我,当年我师父治得了你,如今我便能救左憬琛。”
喻勉看了眼言砚,言砚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说:“你该出去走走了,憬琛在外面等你,你也不想他一直为你担心吧?何况左萧穆陪着他,你就不怕左萧穆将他掳走?”
喻勉笃定道:“他不会。”说着,他便撑着言砚的肩膀,起身往石室外面走去。
言砚会心一笑,随他一同走了出去。
踏出石阶的那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