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无力地开口:“自从白家遇难后,喻勉就像个行尸走肉,即便是给白家翻了案…这么多年来…他应该挺寂寞的。”
“而他看向左三时,眼中会有生机,虽然他总是否认,但我想,若是有天他做完了他想做的,左三可能是他留在这个世上的理由之一。”
喻季灵眉心微蹙,继续道:“还有就是,左三先生是为社稷之才,这样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姜云姝欣慰地望着喻季灵:“你无愧于书院的教导。”
喻季灵垂头丧气道:“有什么用?师父不还是不愿意通融?”
“季灵,天无绝人之路。”姜云姝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就离开了。
近日,喻勉带着左明非在书院逛了个遍,书院之中山水交融,可谓是一步一景,十分能吸引住左明非。
与此同时,喻大公子带回来一个漂亮少年的事也传遍了山头,所幸除了几个要紧的人,其他人均是不知这漂亮少年就是名闻天下的左三公子。
其中,关于喻勉,左明非,和姜云姝的三角关系最为人津津乐道。
路上,喻勉支开左明非,问喻季灵:“怎么样?”
喻季灵活动着酸胀的胳膊,没好气道:“什么怎么样?”
“你昨晚不是去夜探南山了?”喻勉云淡风轻地问。
喻季灵激动地去捂喻勉的嘴巴,“你怎么知道的?”他瞟着四周,压低声音问。
喻勉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自不量力。”他中肯地评价。
喻季灵怒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
“结果如何?”
“我被困在迷阵中一整晚,还是黎明时我师父给我放出来的。”喻季灵垂头丧气道,他暗自嘀咕,难不成他真就差成这样?
思绪被头顶的温暖的打断,喻季灵诧异抬眸,刚好看到喻勉从他头顶收回的手,喻勉说:“那迷阵确实不好闯,我前晚也差点被困住。”
“……”喻季灵难以置信地看着喻勉,然后干巴巴地问:“你…你是…在安慰我?”
“阐述事实罢了。”喻勉的语气仍是不以为意。
“嘁!”喻季灵傲娇地扬起下巴。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不远处的左明非,左明非站在假山后面,神色凝重地思索着什么。
喻季灵示意:“他在哪儿呢,左——”
喻勉抬手打断他,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压低声音道:“假山那边有人。”
果然,若隐若现的兴奋男声传了过来:
“我压喻勉先生会娶姜先生!且不说别的,姜先生等了喻勉先生那么多年,凭这份深情,喻勉先生也得娶了她!”
“非也非也!你是没见过喻勉先生带回来的那个少年,那姿容,简直是罕绝世间!”
“我赌喻勉先生会把两人都纳入房中,男人嘛,自然是全都要了哈哈哈哈哈。”
喻勉和喻季灵悄无声息地来到假山侧面,眼前是几个少年设赌局的场景,喻季灵气不打一处来,严声呵斥道:“荒唐!书院是你们赌钱的地方吗?”
几人吓得连忙俯身作揖,“见过山长!”
“山长…”
有两三个人甚至想去收拾赌桌,喻季灵一巴掌劈在赌桌上,赌桌顿时成了两半,他怒道:“都跟我去戒律堂,领罚!”
“啊?山长我们错了…”
“山长…”
喻季灵火冒三丈道:“逃课作赌,每人打三十板子!非议长辈,罪加一等,接下来半个月,都给我滚去经楼抄书。”
几人战战兢兢道:“…是。”
喻季灵押着几个人去戒律堂,喻勉置身事外地看完这场戏,之后悠悠看向左明非的方向,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左明非哀怨的目光。
喻勉不明所以地挑眉:“怎么了?”
还怎么了?左明非脸上薄怒渐起,拂袖转身就走。
喻勉一头雾水,几个少年的谈论不值得他放在心上,所以他也不知左明非为何生气。
左明非脚步飞快地走着,他要收拾行李回上京了!但是他转念一想,总不能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喻勉吧…那岂非使了君子风范?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身,打算等等喻勉。
可他刚转身,就撞到了喻勉身上,“……”没想到喻勉跟他这么紧。
喻勉扶稳左明非,询问:“怎么?”
还怎么?怎么了你不知道吗!左明非心火蹿起,他语气生硬道:“劳驾喻兄替我备好马车。”
喻勉:“去哪儿?”
“我要回上京。”左明非后退半步,眼睛看向别处说。
喻勉微愣,以为他是想家了,便安慰道:“待你毒解,我自会送你回去。”
“我现在就要走。”左明非坚决道。
喻勉眉心微动,耐着性子道:“别胡闹…”
“你留我,是陷我于不义之地。”左明非心中委屈更甚,他强撑着冷脸,却还是红了眼眶。
喻勉心想,难不成他毒坏了脑子?他稳着声音问:“这要作何解释?”
“你明明和别人有婚约,却还…还…”还诱/导他。
左明非眨了下眼睛,泪珠从睫毛上滚落,他心中空落落的,既因为喻勉的“不忠贞”,又因为自己插足了别人的感情,他难过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喻勉本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更加面无表情了,“……”他觉得有些荒谬:“旁人寥寥数言,你就信了?”
左明非看他一眼,“可你确实没说过喜欢我,都是我一厢情愿。”他闷声道。
喻勉看着左明非隐忍落泪的模样,心中竟然有些不忍,按他的行事作风,此时应该奚落左明非几句。
“好了。”喻勉抬手替左明非揩去眼泪,左明非抗拒地躲开了,喻勉有些烦躁地抓住左明非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人搂进了怀里,“听着,婚约是以前的,早就不作数了。”
左明非还在难过:“你就是没说过喜欢我。”
“……”喻勉额角微抽,继续道:“我和姜云姝是不可能的。”
“你不喜欢我…唔!”自怨自艾的话被堵进腔喉,左明非被迫抬着下巴,被喻勉攫取着呼吸。
初始的懵然过后,左明非整张脸迅速充血红涨,他有些被吓到的不知所措,却因为对方是喻勉而选择放任自流。
眼看左明非要呼吸不过来,喻勉适时松开他,啧了声:“这就不行了?以前不挺会的?”
“……”左明非泛着水光的眸子有些无辜:“以前?”
“你又忘了?”喻勉坏心眼地提醒:“左三公子不仅写得一手的好文章,唇上功夫更是了得。”
“…我不记得。”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了,我们再好好温存。”喻勉看着左明非在他的言辞中丢盔弃甲,兴致颇好地问:“现在还认为我对你虚情假意吗?”
左明非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