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枪声炸响,严越的子弹精准地射穿了小李的那只手。
霎时间,小李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殷红的鲜血也喷涌而出,溅落在洁白的墙壁上,如同盛开的罂粟,触目惊心。
陈靖眼疾手快,不等小李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便从腰间掏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咔哒”一声铐住了他的双手。
他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后,他一把扯下了小李的领口的一颗纽扣。
郑锦因为和小李靠得很近,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不少鲜血。
她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等她摇晃着站起身时,白色的衬衫上点点猩红,看起来格外狼狈。
严越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看到郑锦这副模样,他心疼得不行,也顾不得场合,上前一步,将她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陈靖对这一幕视若无睹,他拎起被铐住的小李,就像拎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人抓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两个国安人员迅速进来,将还在哀嚎的小李拖了出去。
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严越低头看着怀里的郑锦,柔声问道:“吓坏了吧?”
郑锦轻轻摇了摇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陈靖拍了拍严越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这次多亏了你们夫妻俩,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抓到什么时候。”
严越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郑锦也朝陈靖笑了笑,然后和严越一起离开了病房。
国安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一阵风刮过。
医院走廊里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严越一刻也不耽搁,国安人员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带着郑锦和大毛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大毛的伤势不算重,只是些皮外伤,早就好了。
郑锦虽然受了惊吓,但身体并无大碍,与其留在医院担惊受怕,不如回家休养。
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卷起一阵尘土。
车内,郑锦靠在座椅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空洞,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衣襟上的血迹,指尖微微颤抖。
那触目惊心的猩红,不断在她眼前闪现,像挥之不去的梦魇。
严越看到郑锦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抽痛。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通过相贴肌肤传递给她,而后又缓缓流淌进她的心房。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郑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反握住他的手,无声地汲取着他的力量。
吉普车很快停在了严家大院门口。
蔡文淑看到严越的车子回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刚想迎上去,却发现郑锦也跟着一起下了车,而且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蔡文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身为军属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快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严越扶着郑锦坐下,然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蔡文淑听得脸色煞白。
她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严越和郑锦没有及时发现小李的阴谋,后果会是怎样。
一阵后怕过后,蔡文淑的目光落在了郑锦身上。
她看到郑锦还处在一种劫后余生的震惊中,身体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蔡文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忍不住心疼地握住郑锦的手,柔声说道:
“吓坏了吧?没事了,没事了,现在安全了。”
郑锦抬起头,看着蔡文淑慈祥的面容,眼眶一红。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连睡觉都精神紧绷。
敲门声很急促,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带着某种焦灼和不安。
突兀的响声把郑锦吓得一激灵,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
她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严越的手臂。
严越眉毛一皱,这么晚了,他们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有人敲门,也太巧了些。
他下意识地将郑锦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向大门方向。
蔡文淑看着他:“你先送你媳妇儿上楼,让大毛去开门。”
郑锦现在这个状态,显然经不起任何惊吓,必须先安顿好。
严越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拉起郑锦的手,然后带着她上了楼。
郑锦的脚步有些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靠在严越身上。
进了房间后,严越扶着郑锦在床边坐下:“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郑锦点点头,却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
严越的脚顿时钉在了原地。
然后,他想也没想,捧着郑锦的脸就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轻柔的吻,带着安抚和疼惜。
他想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身上的寒意,用自己的气息填满她心中的恐惧。
郑锦并不拒绝严越的吻,她心里发冷,急需这样的热度温暖自己。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感受着严越身上传来的力量和安全感。
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
郑锦的回应,激起了严越心底的渴望。
这不再仅仅是安抚和疼惜,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吸引,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愫。
他原本只是想让她安心,却没想到,这个吻,如同星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火焰。
他把郑锦推倒在床上,俯身将她罩了个严严实实。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炙热。
楼下,蔡文淑看着门外的两人,眉头紧锁。
一个年老妇人,衣着朴素,甚至有些陈旧。
她身边跟着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约莫两三岁,只是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蓬乱的鸟窝。
她低着头,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露出半张脏兮兮的小脸。
这两人是谁?
蔡文淑心里犯着嘀咕,这深更半夜的......
“请问,您这是……”
老妇人抬起头,张了张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这丫头叫宝珠,她妈托我送来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