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擒王!(第1/2页)
封常清派人递出舆图,席元庆先行一步,前往孽多城。
千骑快马自阿努月城直奔索桥。
才到半路。
大唐赏赐小勃律百官每人百绢的消息已经传入孽多城。
附近的官员哪里还会等国王消息,先拿到手再说。
于是乎,一个个的都朝着阿努月城而去。
沈潮生向东南走,小勃律百官向阿努月城行。
一路上哪怕两方撞见,小勃律百官还笑着向沈潮生点头示意。
“真脏啊……”
沈啸在一旁暗自吐槽。
请客,砍头,收下当狗?
这些当将军的怎么能有这么多心眼。
这一份夹着砒霜的糖,断送了小勃律的国祚。
“莫要回应,只管急行。”
沈潮生低声吩咐。
高仙芝带着两千陌刀军镇住小勃律边将。
如今千钧重担,尽在沈潮生之肩头。
着铁甲的骑兵,一日不过四十里。
更何况这儿还是高原。
哪怕沈潮生再急,赶往孽多城也要两天行程。
孽多城,小勃律的王都门户。
一路上,沈潮生并未看见什么豪贵马车。
只怕小勃律的国王:苏失利之,依旧还在城中。
吐蕃与小勃律的索桥,就在孽多城后方。
孽多城的士卒,远远的便看见了飞扬的尘土。
号角响起,禁军登上城头。
当惯了墙头草的将帅,哪有什么果决。
沈潮生已经冲至城下,小勃律的禁军统领,依旧不敢射箭。
那一杆赤色大旗,来者很明显是唐军。
一但射出一箭,便再无回旋余地。
最主要的,是吐蕃援军还未到。
沈潮生到达孽多城下,见还无吐蕃援兵踪迹,这才放下心来。
“老二。”
沈潮生看着沈啸,满脸严肃。
“待会儿进孽多城,你只管带着千骑在外候着,无论如何,不能卸甲下马。”
“若听见我摔杯,你便直接带着骑兵杀去那索桥处。”
“哪怕是死,也得给我把桥毁了。”
“若没摔杯,则万事大吉。”
“你可晓得?”
沈啸看着自家大哥严肃的面庞,面露难色。
“大哥,那你自己?”
沈啸小声问道。
若是自家大哥,一个人留在王都内。
岂不是必死?
“可还记得你常和老五说的什么?”
沈潮生看着面前这个打心底里关心自己的兄弟,难免有些感动。
“大哥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沈啸说的很快,末了又补上一句。
“大哥,要是你出了啥事儿,咱认的路了。”
“到时候咱就给这些崽子杀绝种!”
“咱也试试,屠城到底会不会有劳什子报应!”
沈啸话说的顶大,可沈潮生却愿意相信。
“记得给我听清楚了!”
沈潮生见沈啸听明白了,这才回马对视着上方守将。
“大唐欲借道小勃律,尔等难道还不知晓?”
沈潮生是着甲重骑,可席元庆可是轻骑。
城上,禁军沉默。
小勃律只要有官职便可得百绢,这事儿昨日便已知晓。
王上没有禁止,百官大多数都赶往了阿努月城。
可这些禁军,动不得。
“我也不让你为难,只管上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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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潮生倒是丝毫不急躁的模样。
等那禁军统帅上禀归来,沈潮生便被领着进了孽多城,千骑勒马跟随。
路过城门。
城墙砖石剥落,露出内里的夯土,墙角堆着半人高的马粪,混着腐烂的菜皮,一股酸馊气在狭窄的街道弥漫。
小勃律的百姓们缩在土坯房里。
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众骑。
有个老汉偷偷探头,与沈潮生目光对视,门板“吱呀”一声关得死紧。
千骑等在外面,沈潮生将陌刀抛给沈啸。
腰佩无铭,便踏入宫门。
殿内,苏失利之端坐在铺满兽皮的王座上,稍显抖擞。
沈潮生自然不会对小勃律国王行礼,就这么扶着剑柄站着。
“所来为何?”
男子声音有些沉稳。
“借道。”
沈潮生答的更加简略。
苏失利之眼角里全是讥诮。
“军使当我没见过世面?”
沈潮生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
沉声道:“小勃律为何铁了心跟吐蕃?”
“就因离长安三千里,离逻些城才八百里?”
“是!”苏失利之猛地坐直,王冠掉在地上。
“我若不依吐蕃,去年冬天,冻死饿死的百姓能填满三条河!你们大唐在哪?”
苏失利之指向殿外。
声音嘶哑。
“吐蕃人每年要走三成的牛羊,孩童生下来就要学吐蕃话,一但成年,每户都得出一人入吐蕃军伍!”
沈潮生端起酒樽,里面是浑浊的羊奶酒。
安静听着苏失利之痛骂吐蕃,骂完吐蕃骂大唐。
直到苏失利之突然一拍桌案。
“左右!给我拿下这唐将!”
沈潮生甚至有些可怜这些小国。
左右摇摆,也不过祈活罢了。
可自己现在需要站队。
沈潮生手腕一翻,酒樽“啪”地砸在地上。
几乎同时,殿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殿内,两个持矛的卫兵刚扑到沈潮生面前。
就被拧断脖子撞在廊柱上。
弯腰捡起酒樽,反手砸破一人头颅。
踢开尸体,重新坐回主位对面的胡凳,捡起桌上另一樽酒。
指腹擦掉杯口处,“不小心”被溅上的血渍,慢悠悠灌了一口。
“大唐要的,如今只是你们弯下腰。”
沈潮生望着殿外厮杀的火光,兵器碰撞声越来越远。
“至于吐蕃……”
“他们骑在马上作威作福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沈潮生抬头看着周围的禁卫,不矜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就举不起屠刀,何必这般作态?”
“或许,当你放下这所谓的小勃律名号。你所在乎的百姓,才能真正活过来呢?”
苏失利之见禁军不敢前行,也缓和了下来,两人共同饮酒。
“吐谷浑残部,如今又如何?”
“我们这些小国,在两虎眼中,永远都是牲口罢了。”
沈潮生看着殿外那染血的过道,低语道:“说不准日子以后就能变好呢?”
苏失利之摇头苦笑。
这特使英勇有为,可终究还是太小了些。
自己等了几十年,都等不到。
天下百姓等了上千年,不也没等到?
两人没有再斗。
都在等一个结果。
一位宦官跌跌撞撞跑进宫殿。
“王,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