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真仙 第四册·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九十七回 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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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韩夜在一瞬间连出三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灭孤影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也知道，镇天英魄、吸星**和虎煞配合起来其实伤不到灭孤影多少。

技巧有余，力道不足。

尤其是打灵力强过一般上古神魔的灭孤影，够呛。

不过，韩夜更加确信的是，灭孤影即便被自己打飞也不会跑掉。

之所以要自报名号，就是希望灭孤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世人皆知崆峒二仙有恩于韩夜、世人也知韩夜与暗天教不共戴天，灭孤影会不知道吗？

故而，韩夜摆出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惹怒灭孤影后，就更要显得自己灵巧有余、威力不足，以防灭孤影力怯败走。

即便这厮真的败走，有司徒云梦、薛燕和三霄娘娘的陷仙剑在，恐怕也很难走得了。

果不其然，片刻工夫后，灭孤影就高速从黑暗远方飞了回来。

直取韩夜！

黑暗隐蔽视线，加之身法奇快，即便是九天玄女、金神蓐收、韩玉星辰等神仙也瞧不清楚灭孤影是怎么飞过来的。

可当灭孤影将无明托天叉刺向韩夜心房时，韩夜却身形一晃，又是一闪，闪到了灭孤影侧旁五丈外，而灭孤影的无明托天叉则将韩夜原先所在的位置刺出一道紫炎裂缝。

紫炎撕裂空间，露出了丈许宽广的星云虚空！

能够刺破虚空，足见这一击威力已非一般神魔所能承受！

在场众人并未怀疑灭孤影的强大，只是一直好奇韩夜为何突然变强，这时，一直未与韩夜对话的灭孤影却开口了：

“我明白了。”

灭孤影收回托天叉，一手持叉，一手握刺，看向一旁的韩夜道：“崆峒恶贼的尸体是你偷走的。”

“牛魔王也好，你身后那些看似实力不俗的神仙也罢，全是你带过来找我算账的，韩夜。”

韩夜冷声道：“不错。崆峒二仙是英雄，我拿回他们的尸体天经地义。”

“顺便告诉你，崆峒二仙和紫震前辈的遗骸，也皆已被我火葬。”

灭孤影起初还指望从牛魔王手里要回尸体继续鞭尸，一听崆峒三仙的尸体残魂竟然被韩夜火葬，令自己再无法报得夙怨，对韩夜顿生极大恨意，阴冷笑道：“好！好极！”

“韩夜！你知不知道他们仨是杀害我哥哥灭孤鸣的死敌？！”

韩夜面若冰霜地点头道：“知道。”

灭孤影又道：“那你清不清楚？你明知他们是我死敌，还敢多管闲事，便是自寻死路？！”

说着说着，灭孤影愤恨交加、猝起发难，在众人还来不及眨眼的刹那生灭①之间攻向韩夜。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灭孤影已经用左右手的托天叉和黑曜刺对韩夜使出了上百套杀招，而韩夜则全凭高妙身法一一避开，并在周身十丈之内闪现出上百道清冷残像。

或仰头，或侧身。

或倒退，或翩飞。

用最轻松的动作和最少的灵力就避开了灭孤影的所有攻势！

而灭孤影的满腔恨意无从倾泻，纷纷四散而出，托天叉的刺击将韩夜四周十里之内刺出上百个星云虚空，而黑曜刺的刃气也将遥远之外尸魂恐界的边缘也划出好几道天缝一般的紫炎裂痕！

这些杀招只是弹指一挥间便即完成，观战的众人原本必然受到波及，幸而身具慧眼的薛燕已安排好九天玄女、金神蓐收和三霄娘娘结成灵气护壁，将众人护在三十三丈规模的浑厚灵光当中，未受伤害。

饶是如此，灭孤影的灵力和速度也足以令众多英雄大为震惊，包括九天玄女、水落樱和牛魔王等人在内，他们自认就算不中灭孤影的幻术，和现在的灭孤影一对一单挑也是输多赢少。

那么……

常态就能轻松应对灭孤影的韩夜，他的实力到底已强到何种程度？

非但是六界英雄们想知道，浑身燃烧着熊熊紫焰的灭孤影也想知道。

他不再继续对韩夜发动攻势，也不再口出狂言，即便死斗，有时候也得给对方一点说话的机会。

灭孤影既已上百招都未伤到韩夜分毫，自然也只能给他说话的机会。

只听韩夜沉声道：“你说我在多管闲事？”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我韩夜的恩人？”

说话之间，韩夜使出了蜀山绝技——《万剑诀》，他右手祭出龙泉宝剑，令龙泉剑快速在身前画出一个十丈大圆，圆中无数银色剑光如喷涌而出的银河一般射向灭孤影。

灭孤影并未躲闪，只是双手朝前一推，浑身的天外紫炎便将源源不绝的剑光挡在了十数丈之外，整个尸魂恐界回荡着哧哧响声，像是烈焰将宝剑烧成灰烬的声音。

韩夜并未停下攻势，而是趁灭孤影抵挡万剑诀时将龙泉插入剑鞘，待凝聚玄元真力后突然拔出，使出了魔剑技里的剑火横空。

“你又清不清楚？谁敢动我韩夜的恩人……！”

韩夜话音刚出，剑火横空已成，众人只见眼前一阵火光，方圆十里红芒耀天，韩夜凝聚的剑气将远方斩出一道火红的线，并将那条线上数以百万计的鬼眼烧瞎燃灭！

惟有灭孤影，他举起无明托天叉挡住了剑火横空的神魔之威，尚能独善其身。

“纵使上穷碧落！”

韩夜继续边说话边出招，躲开了灭孤影的黑曜刺，对其使出霸刀里的绝技——赤龙轰天！

但见一道凝聚全身血气、三丈来粗的血龙自韩夜左拳轰出，将灭孤影轰三百丈碧落高空！

“哪怕下尽黄泉！”

韩夜化作一道白光追到灭孤影的头顶，右手背负龙泉剑，左手朝着迎面飞来的灭孤影射出六百道寒气！寒气合而为一，聚成一束八丈来粗的极寒剑光，罩住灭孤影，以霸道寒力将他朝下方推了出去！

这便是魔剑技里的“圣冰封魔诀”。

灭孤影不及趋避，右手护在胸前硬顶住了韩夜的六百寒气，左手将幽光黑曜刺的刃气朝着韩夜划去，但只划到了韩夜的水月幻影，将远处天空也划出一道紫火天痕。

原来，韩夜在施展魔剑技的同时，也使出了蜀山超凡入圣的道法——神踪疾影步，令灭孤影的反扑未能得逞。

“我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韩夜闪身到得灭孤影头顶十丈之高处，与他一同疾飞而出，右手将玄元真力传入龙泉剑，令龙泉剑上化出一把五丈大小的气化宽刃巨剑，银芒闪耀！正是蜀山绝学——天剑！

“挫骨扬灰！！”

韩夜愈战愈勇、气势正盛，大喝一声，将巨大的银光天剑投向灭孤影！

灭孤影被圣冰封魔诀封锁了行动，腾挪不开，正中此剑！

在天剑接触到灭孤影的一瞬间，强横的剑光就四散而开，将方圆数十里的尸魂恐界也照得恍若白昼！

“赢了！”远处观战的留仙秀才颇为激动，在他看来，韩夜全程打斗如行云流水，简直就是压着灭孤影在打，能击败灭孤影实乃情理之中。

但包括司徒云梦和薛燕在内，大多数神仙却一脸凝重，似乎并不认为韩夜已经得胜。

果然，待闪耀银光褪去，灭孤影还好端端悬浮于空，凝视着韩夜。

韩夜则微微喘气，看上去，方才绝招频出，他已经使出了全力。

对峙片刻后，灭孤影虽恨意难消，面色却略为放松了些，他打破了沉默，只道：

“我承认，在身法和技巧上，我俩不斗个三千回合分不出胜负。”

“你确实是个人物，救世英雄不是自吹自擂的，韩夜。”

而后，灭孤影话语一转，又提醒韩夜道：

“但你忘了，一个人的实力并不仅仅只看身法与技巧，还看灵力强弱。”

“现在的你，灵力差了我一大截，就算出招再猛，也无法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些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灭孤影见韩夜没再说话，料想自己所言正中韩夜的软肋和短处。

但转念又想，虽然韩夜一个人不足为惧，但此人只需和刚才牛神形态的牛魔王一同联手，自己胜算就少了。

何况韩夜请来助阵的这些神仙当中，万一再有一两个实力与他们相当的呢？

加上镇狱明王又提醒过要特别注意五彩之心和薛燕……

灭孤影只是复仇心切，并不想盲目结怨，他开始动起了脑筋。

“各位好汉。”灭孤影环顾四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我灭孤影自幼与哥哥相依为命、情同手足，崆峒三仙杀我哥哥是事实，证据确凿，我为兄长报仇，天经地义，不对吗？”

“你们可以说我残忍，说我丑恶，我都接受……但于情，你们能理解我的痛苦吗？”

“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的亲人被别人杀了，难道你们不想报仇吗？！”

灭孤影把话这么一说，铁扇公主、大力牛魔王、三霄娘娘、水落樱、千里眼和顺风耳便不好再说什么了，虽然阵容不同、虽然也力挺韩夜铲除暗天教，但他们确实能理解灭孤影的行为。

灭孤影察言观色，趁势说道：“我本无意在鬼界称王称霸，只是想报仇，一旦大仇得报，我便会长居于黑暗地狱，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灭孤影见众人不回应，又拿出自己的“诚意”道：“我们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尽管崆峒三仙的尸体被你们夺走，尽管我的弟兄们也为你们所杀，可我依然愿意不再追究这些，和你们罢战言和。”

六界英雄们虽然有一部分能理解灭孤影渴望复仇，但却不傻，稍微一听都知道灭孤影在用缓兵之计麻痹大家。

结合之前的经验，他们均认为此地应该也有类似金刚明王的人物在，不可掉以轻心。

这时，韩夜总算开口说话了：

“你以为我们来这里是找你求和的吗？”

“我们是来剿灭暗天教的！”

韩夜气定神闲地注视着灭孤影，说道：“你刚才说错了三点，我帮你纠正一下。”

“第一，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境界，灵力确实差你一大截……可你知道我至今未出全力吗？”

灭孤影显然不知道。

他看到韩夜双拳紧握，身体和衣着却在不经意间变了个模样！

一袭洁白战袍，肩披七星披风，腰围太极腰带，臂配白龙护臂！

下一刻，韩夜的身躯便释放出万丈昼光！

令整个晦暗无光的尸魂恐界也变得如白天一般明亮！！

因天海一线境的灵力已无限接近昊天之境，是以，当韩夜以天海一线境再入昊天之境时，灵力就等同于他原先的二重昊天之境！

灭孤影亦能感觉到，进入昊天之境后，韩夜的灵力已经与自己近乎持平！

但他还是不够了解韩夜的可怕。

当薛燕看到韩夜将自己提升至昊天之境后，便立刻了解了他的心意，以暗器手法将昊天金丹射给了他，令其服下，双手环于胸前道：“好吧，按你这个脾气啊，这仇不亲自报恐怕是不成了，最后一颗金丹给你啦。”

薛燕所言不错，用完这颗金丹后，他们就再无金丹了，那之后韩夜就只能和司徒云梦配合了。

只不过，物尽其用，为给崆峒二仙报仇，用完第三颗昊天金丹也是值得的。

“第二，崆峒二仙不是恶贼！是降妖伏魔、拯救苍生的我辈英雄！你杀害他们，竟还妄想求和？今日我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说罢，韩夜将黄庭内吸收的昊天金丹之神力也释放了出来，顷刻间，自他身上迸发出无穷无尽的白昼神光，将整个尸魂恐界变得白茫茫一片，令恐界边缘的亿万鬼眼因无法承受刺眼强光而齐齐紧闭，也让身处黑暗地狱的众多英雄沐浴在温暖的白光当中！

这，便是韩夜的三重昊天之境形态！

司徒云梦就喜欢看白昼状态的韩夜，随六界众生沐浴在韩夜的白光中，原本因黑暗环境而略显紧张的倾世玉容也渐渐放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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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放松，司徒云梦就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做，那就是跟薛燕一起帮助韩夜，将他的昊天真气推升至巅峰之巅峰！

于是乎，头入云端、尾盘无光城的衔烛之龙再度出现在世人面前！

衔烛之龙睁开它那双照亮尘世的眼睛，视为昼、瞑为夜，黑夜消散！白昼降临！

司徒云梦的这一手烛龙睁目，也终于正式将韩夜的玄元真气推升至昊天之境的极限，那前所未有的极限——四重昊天之境！！

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光明刺瞎了尸魂恐界内的所有鬼眼！

方圆百里的整个尸魂恐界也终因无法承受韩夜那足以照亮一界的光明而崩溃破碎！

但听喀拉数声剧响，尸魂恐界裂开成无数裂缝！

又听轰然一声震鸣，亿万鬼眼消散为漫天尘烟！

无光城被昼光照射成白光城！

大暗殿被昼光照射成大明殿！

扩大到方圆数百里的黑暗地狱，在韩夜的灵力影响下变成了方圆一千余里的光明地狱！

周边的浓烟地狱、寒冰地狱、穿心地狱、雷鸣地狱和深海地狱也均在强光笼罩之下恢复原样。

阴风渐暖，鬼魂亦不再惨叫！

惟有灭孤影双手遮挡白光，将胸前的恐惧之眼也紧紧闭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这时，神威凛然的韩夜开始纠正灭孤影的第三点错误：

“第三，我并不能理解你的痛苦，也不必理解你的痛苦！崆峒二仙是我韩夜的恩人，如若是他们十恶不赦、欺凌弱小，我虽下不了手去杀他们，但只要有人想杀了他们伸张正义，我作为蜀山弟子、六界英雄也绝不敢包庇阻拦！”

光芒万丈、披风飞扬的韩夜立于衔烛之龙之下，如同神霄天尊降世，以强光审视着夜叉灭孤影的罪恶！

“而你呢？”

“你明知灭孤鸣是因为残害无辜生灵而伏法于崆峒三仙，为何没有是非、不辨善恶？！”

“因为你自己也是个灭绝人性、十恶不赦的畜生！”

“你为了复仇而残害了黑暗地狱这么多无辜魂魄，实是死有余辜、罪不容诛！！”

韩夜把手一指灭孤影，一番正义之辞说得灭孤影无法辩驳。

薛燕忍不住为韩夜喝彩道：“骂得好！呆瓜！把姑奶奶想说的全说完啦！”

见灭孤影陷入沉默，韩夜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六界朋友，又道：

“我身后的朋友们，确实有很多人有情有义、恩仇必报！但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穷凶极恶的，他们也不需要理解你！”

固然，法不诛心，法只救人。

可今天韩夜不但要杀灭孤影这个人，还要诛他的心！

就因为灭孤影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恩人，韩夜已禁酒立誓，绝不能让这厮死得舒服！

而韩夜方才言论，也令牛魔王夫妇、三霄娘娘、水落樱、千里眼和顺风耳深表认同。

须知，牛魔王夫妇虽珍视亲情、包庇亲人，却不屑于残害寻常百姓；

三霄娘娘虽义气当先，愿为师兄赵公明与阐教众多弟子作对，却不想伤及无辜；

何况痴地魔尊水落樱只杀负心薄幸之徒，不再不分青红皂白；

千里眼和顺风耳也不会为了替亲友报仇而舍却大是大非……

只有这个灭孤影！打着为亲人报仇的旗号在巧言诡辩、混淆视听！

这一下，得韩夜点醒，大家又变得同仇敌忾了！纷纷点头称是。

直至此刻，灭孤影方知韩夜这个对手有多么可怕。

无论灵力、身法、技巧、智慧，甚至引发共情的能力，这个以夜为名的男人均在自己之上！

昼夜交会，人中龙凤！

纵横六界，谁与争锋？

韩夜就如同笼罩在灭孤影头上的黑夜，压得他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一旁观战的九天玄女也承认自己一度看走了眼，当年竟屡次阻挠韩夜和司徒云梦在一起，怕韩夜一介凡夫俗子耽误了司徒云梦拯救六界的大事。

现在看来，韩夜的成就已不逊于天尊。

因为韩夜不但是将沧海之境修炼到了极限，更将昊天之境修炼到了极限。

如果昊天之境巅峰的灵力等同于上仙，那么昊天之境极限的灵力就等同于天尊！

常听三清天尊讲经论道、感受过六界顶尖高手灵力的九天玄女认为，此刻韩夜的灵力确实达到了天尊的水准！

她以心灵波荡之术对司徒云梦传音道：“兰香，还是你有眼光。现在尊夫的灵力已不弱于各位天尊大人了，且不论他的虚无之境如何，仅凭现在的状态，我们剿灭暗天教无疑又多了几分胜算。”

得九天玄女亲口赞扬夫君，司徒云梦自然面上露出几分喜悦。

而薛燕与司徒云梦体质相当，她也听到了，笑对司徒云梦道：“小梦梦，看来，呆瓜的白昼帝君以后得改叫白昼天尊了。”

一旁的韩玉也笑着应和。

三女谈笑之间再看韩夜大战灭孤影。

进入四重昊天之境的韩夜自然是占尽了上风，他单手化圆，又施展出蜀山万剑诀，这次万剑诀的规模不但是扩大到了二十丈，剑圈中的每柄幻剑也都大得如同天剑一般巨大雄伟！

数万天剑交汇成一道银河冲向灭孤影，只打得灭孤影左支右绌、败退连连，双手的神兵利器也在不住地颤抖着！

“飞虎煞！”

当韩夜的声音传到灭孤影耳边时，迎面光芒正盛，灭孤影骇然失色，只能下意识挥动无明托天叉去刺韩夜，以防韩夜正面突袭。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又发生了！

但见无明托天叉将灭孤影身前刺出数百个星云虚空，却未能刺中韩夜一下。

韩夜自在躲闪，如入无人之境，突然闪现到灭孤影背后，将左右手各凝成的两股虎形血气轰在灭孤影身上！

“吼——！！！”

只听到令人心胆俱裂的虎吼声响彻光明地狱，灭孤影被那招比虎煞更强的飞虎煞打了个正着，眨眼就飞出百里之外。

这一招带动的气流也席卷到方圆百里，将偌大一个无光城吹得尘土飞扬，将四面阴云尽数吹散！

“亢龙轰天！”

韩夜化作一道迅疾白光，众人眼前一亮，他便消失不见，待再度出现时，已追上灭孤影。

韩夜一计升龙拳攻向灭孤影，刹那间，一道凝聚全身血气、十丈来粗的亢龙自韩夜拳底轰出，将灭孤影轰到千丈高空！令他像逆空流星一般高高升起，化作星尘！

“幻天错影！”

说是迟，那时快，韩夜微一抬手，竟将自己与灭孤影手里的幽光黑曜刺对调了位置！！

这是头一次韩夜可以以人换物，又把大家惊讶得目瞪口呆！

“玄元神掌！”

韩夜右手凝聚四重昊天真气，打在灭孤影胸前，将他从千丈高空击飞而下！

灭孤影则化作一道紫炎流星，轰穿了无光城数十里的土壤，令整座无光城亦为之一震！

而当他穿破无光城时，韩夜那边传来的玄元气浪与无光城扬起的千里土灰交错，形成了一股遮天蔽日的旷世风暴。

狂风呼啸，肆虐八荒！

足见韩夜这一掌之威，也达到了天尊的威力！

可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韩夜以极快速度绕过无光城，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弧光，下一刻就将被打得七荤八素、遍体鳞伤的灭孤影抓了回来，并闪身到了众人面前。

“灭孤影，你不是说我出招再猛，也无法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吗？”韩夜将矮小的灭孤影拎在半空当中，蔑然道：“现在呢？还撑得住吗？”

灭孤影气喘吁吁，浑身伤口在天外紫炎的保护下虽已恢复得差不多，但他很清楚，他绝不可能战胜现在的韩夜！他只能指望窥伺地狱的镇狱明王能过来控制局势，否则，韩夜一定会拿他祭奠崆峒二仙！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正当灭孤影想要对韩夜说“别急，还有一个比我更强大的人物，有种就和他大战三千回合”时，韩夜却替他说了。

韩夜盯着灭孤影那丑陋不堪的脸，鄙夷地道：“和你一起的应该还有个明王吧？如我所料不错，该是镇狱明王。”

“把他叫出来，你俩一起上！”

“我韩夜何惧？”

他……！

他怎能如此勇猛！

怎么如此霸道？！

灭孤影害怕了，他不认为镇狱明王就算出手也能稳胜韩夜了！

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今天，他充分认识到了！

被韩夜这么一震慑，他呼叫镇狱明王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揍他！”“揍他！韩大侠！！”

留仙秀才在远处看得异常激动，一边欢呼着，一边赶紧记录韩夜痛打灭孤影的绝招，觉得此番来鬼界黑暗地狱确是不虚此行！

任谁都看得出，现在的韩夜对三重天外神力的夜叉，完全就是毫不留情地碾压！

夜叉之“夜”，根本不配与韩夜之“夜”相提并论！

司徒云梦欣赏着丈夫的雄姿英发，对薛燕道：“燕儿，你看阿夜的不败之身，好像变得更厉害了？”

韩玉也点头道：“哥哥莫非已经消除了不败之身的弊端，修炼出无懈可击的更强身法了？”

“嗯……”薛燕双手环于胸前思索片刻，对二女道：“确实，从路数上来看，不败之身从来都是闪避为主、缺乏进攻手段，这也是它的弊端。”

“但呆瓜现在无论闪避还是进攻，均是一气呵成，似乎身法更有进境？”

“这到底是一门什么功夫呢？为什么我的慧眼也瞧不出来？”

薛燕说着，再仔细去看韩夜，虽然仍是看不出他的身法到底藏有何种玄机，但看到他如天尊下凡一般拎着小鸡崽子似的灭孤影，也不免笑了，只道：“哈哈，这个臭家伙，又是一副拽样啊！”

韩玉在一旁又说起了老实话：“可是，燕儿姐你却很喜欢他一副拽样，不是吗？”

薛燕没好气地回应道：“喂！臭呆瓜妹！和你哥坑什么一气啊！一丘之貉啊！”

韩玉替韩夜给薛燕纠正道：“燕儿姐，那叫沆瀣一气。”

薛燕又好气又好笑地反击道：“对！你俩就是沆瀣一气！你和你哥那真是一个德行！不愧是亲生兄妹！”

尽管看起来薛燕是在说韩玉和韩夜的坏话，旁人却瞧得出，薛燕和韩玉、司徒云梦早已亲如一家，相处融洽。

而韩夜修炼成天海一线境后，他所领悟出的至强身法确实也与身轻如燕、自在翱翔的薛燕有着莫大的关联……

……

……

……

注释：

①“生灭”——《仁王经》中记载：“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一刹那”换算成现代单位为0.018秒，故而“一生灭”换算成现代单位为0.00002秒，即20微秒（μs）。因本作中后期战斗已超过高武和一般修仙范畴，速度无法以“弹指”、“瞬息（瞬顷）”甚至是“刹那”再进行衡量，故而偶尔会采用“一刹那=九百生灭”这一公式，将时间单位换算成“生灭”。如，“一生灭之间（20μs），薛燕飞出二千五百丈（6000m），进入了神速领域（300000km/s）”，这其实就是仙侠里的“光速”了，可以令其余人的时间静止，但元朝还没有光速的概念，所以苦逼的仙侠题材要表征这个速度就需要引入更短的时间单位，方能更好地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