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师父坦白,新的师妹?
陈业决定让两个徒儿明白。
师父,不是徒儿的私有物品!
不过,陈业知道,两个徒儿会吃醋,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哪怕朋友之间,都有人会因为朋友有新的朋友而吃醋。
更何况是他们师徒?
但以陈业的经验来看,以前徒儿曾因为茅清竹吃醋,可她们熟悉之后,关系不也好得很?
他打算,先让徒儿和林今熟悉一阵子,再露他要收林今为徒。
若是直接说出,那两个徒儿不得直接爆炸!
只是茅清竹跟林今终究不一样。
两个徒儿,好像是真不开心了,到现在都没来找他——
陈业暗自着急,他已经有半天没和徒儿贴贴了!
他警了眼看好戏的金毛团子,有心不想让她看笑话,故意轻松道:
「嗯,没她们闹着,倒是轻松自在,可谓偷得人生半日闲。」
「哦?是吗?」
白哪里会信他的鬼话。
她抱着双臂,绕着陈业走了一圈,眸子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怎麽瞧着,某人好像有些——失魂落魄呢?平日里左拥右抱两个小棉袄,今天身边冷清了,不习惯了吧?」
「胡说八道!」陈业脸色一僵,强行嘴硬,「我我只是在思考宗门大事!心系宗门,何来失魂落魄一说!」
高低还是有点不习惯。
两个徒儿又香又软又养眼,有她们陪着,陈业不仅不烦,反而惬意得很。
白喷了一声,笑意更浓了。
「哦?思考宗门大事。我看你是在思考,要怎麽把你那两个正在生闷气的小宝贝哄回来吧?」
她好整以暇地倚在船舷上,继续道:「喷喷,当师父当到你这份上,连徒弟都管不住,还要在这里死撑面子,真是可怜。」
「你——」
陈业被她一语戳中心事,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她们—她们在用功修行!对,修行!小孩子家家,不能总黏着师父,要有自己的空间!」
「是麽?」
今天白心情格外好,眼晴笑眯眯地看着他,眸中略带一丝怅然。
想当初,父亲也是这样啊—
她挑了挑眉,慢斯条理道:「要不要我帮你哄哄她们?」
哄孩子?
这三个字,从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嘴里说出来,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离谱陈业怀疑,白是想火上浇油!
他冷哼道:「白真传,陈某人可不会上你的当!」
白闻言,证了惬,神色稍显慌乱。
少女别过脸,望着舟外轻笑道:「被你看出来了,呵,我白是何人?岂会去哄孩子!」
陈业气得牙痒痒,他就知道这团子不安好心!
他正想继续与白拌嘴之时,就被舱门处传来的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
「鸣!师父!」
小女娃猛地冲了出来,她红着眼圈,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像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幼兽,一头撞在陈业腿上,死死抱住。
白坏笑道:「哼哼,你的徒儿,还是不如你会忍啊———」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好像他们师徒都在彼此赌气,就看谁更能忍似的。
他修真界第一女娃专家,轻松拿捏徒儿,岂有要忍的道理?
陈业瞪了眼白,摸着青君的小脑袋,温声道:「青君,怎麽了?」
「师父!你又骗人!大骗子!老道!」
青君把小脸埋在陈业道袍里,声音闷闷的,满是控诉,「那个坐轮椅的.—.她丶她是谁?她难道..难道是师父的.
她似乎觉得那个词烫嘴,怎麽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师父的腿。
陈业感觉他大腿都要被勒断了。
他咳嗽一声:「青君,她是林琼玉的妹妹呀?你不是认识她麽,她好可怜的,一直瘫痪在轮椅上。」
「才不对!青君越想越不对劲!她是林姐姐的妹妹又怎麽样?为什麽要跟着我们去落梨院!」
小女娃聪明得很,岂会被陈业糊弄过去?
她-她本想冷暴力师父,好让师父乖乖来哄她,然后认输。
可师父,竟然不搭理她!
机智青君一下子就明白了,师父在冷处理她们!要是这样下去,一切都成定局了!
紧接着,舱门又一次打开。
知微绷着小脸,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看向陈业。
她没有像青君那样扑上来,只是静静地站在几步开外,怀里抱着那只刚刚苏醒,眼神有些呆滞的小白狐。
小白狐瞳孔晃了晃,定焦在陈业身上。
瞅见他如今的局面,顿时幸灾乐祸:「唧唧!(让你喜欢欺负别人!)」
而另一边,林琼玉正推着今儿的轮椅,紧张无措地看着眼前一幕。
四面楚歌陈业感觉,现在的局势,比当初在魏家时恐怖得多,他脑壳都大了。
他下意识警了眼今儿,担心今儿会因此受到影响。
好在,她依旧是那副苍白空洞的模样,微微低垂着眼脸,仿佛甲板上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波与她毫无关系。
「咳—」
陈业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头皮发麻。
他试图把腿上的小挂件青君拔起来,但小女娃抱得死紧。
「青君,快起来,像什麽样子—」」
「我不!师父你说!她是谁?」
青君猛地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固执地盯着陈业,「这个女孩好漂亮,师父又是个大坏蛋!难道是——?师父新找的童养媳吗!?」
她语出惊人,连一旁看戏的白都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据白所知,林今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只是长年生病,过于病弱,这才看上去显得小。怎麽也说不上是童养媳。
「徐青君!胡说什麽!」
陈业老脸一红,又气又窘,真想敲开这小脑瓜看看里面装的什麽。
他赶紧看向一直沉默的大徒弟,试图解释:「知微,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知微抿了抿唇,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知微知道,她不是师父的童养媳,但———」
她顿了顿,抬起眼,眼神锐利,「师父,她是你新收的徒弟对吧?我们,是不是该叫她师妹。」
「师妹」二字从知微口中吐出,让青君顿时忘了哭,张着小嘴,震惊地看着师父:
「师父有了青君还不够吗!混蛋师父,竟然想养三个—」
知微的敏锐,超乎陈业预料。
不需陈业解释,她已经猜出林今的身份。
陈业长叹一口气,放弃了挣扎,任由青君抱着腿,目光扫过两个爱徒,坦诚道:
「知微说的没错,她叫林今,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为什麽瞒着我们?」
知微追问,眼圈也有些红了。
她不喜欢师父偷偷摸摸地藏人。
就像那一天,她只能呆呆地偷听着师父与姐姐,无能为力,这种一切都超脱自己掌控的感觉,太让人不安—.—
偏偏知微,又是一个喜欢将一切都控制在掌心的人。
「为什麽带她一起走?是不是以后就不要青君了?」
青君带着哭腔,很恐慌。
师父为什麽要收徒儿?难道是觉得青君太调皮,不堪造就吗「不是!」
陈业立刻斩钉截铁地否认,他蹲下身,轻轻捧起青君的脸,擦掉她的眼泪,又看向知微,「师父从来没有不要你们的心思!今儿她·情况很特殊。」
墨发小女孩咬了咬唇。
普天之下,不幸者何其多?
师父,你管的过来吗?
她对此表示怀疑,师父从来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
可见师父焦头烂额的模样,她又不忍心说话。
哪怕自己难受一点,她也不想让师父难受。
陈业开始将来龙去脉一一给徒儿说清,青君越听,小嘴张的越大。
这个叫林今的女孩,好可怜啊——
但管她什麽事?
小女娃腮帮越鼓越大,都快爆炸了。
但她是个机智的小女娃,当即在师父面前抹泪:「鸣鸣,好可怜呀——」」
陈业大感欣慰:「青君果然是一个好孩子。」
「是呀是呀!」
小女娃觉得她不是个好孩子,但不能让师父知道。
她微敛眸光,暗藏杀机。
事到如今,她已经认清局势。
师父心意一旦确定,那便不会更改。
哪怕,徒儿表示不愿意—
师父从来不是一个溺爱的师父,当初,他甚至忍心用刮骨鞭打师姐。
青君很小就明白,想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便只能靠自己不择手段。
正如当初,她在师父面前示弱,渐渐让师父放下戒心,险些就喝下她奉上的毒茶总而言之,两个小女孩各有心思。
一者心疼师父,一者居心回测。
一时间,她们倒也没继续纠缠。
陈业哪里知道,徒儿的心思比他猜测的还要复杂?
他洋洋得意。
不愧是他!
两只团子,随便拿捏!
看着女娃好像被说服了的模样,陈业小心翼翼道:
「所以,师父想把今儿收为徒弟,可以吗?」
经过这些天的考察。
陈业想乾脆直接将今儿收为亲传弟子,他觉得今儿虽然生性孤僻,可也是个好孩子。
小女娃转移话题,抽抽嘻噎:「鸣鸣鸣!她的腿,真的不能走了吗?」
她泪眼汪汪地昂起小脸,看着师父,好让师父知道,她现在是多麽心疼林今!
师父果然很触动,捧着她的小脸,柔声道:「能走,等师父再治疗一段时间,她就能独自行走。」
只不过师父心中有点奇怪。
小徒儿同情心这麽泛滥的?而且当初她不是看见林今走路了吗青君又低下头,小脸磨蹭着师父大腿,遮掩住凤眸中的杀机,她硬咽道:
「那,青君就勉为其难地允许她待在落梨院好了!不过!她不能住青君的房间!也不能抢青君的灵桃!」
陈业松了口气,他先前以为小女娃是最难处理的。
可现在看来,青君听话得很!
他揉揉青君的头:「放心,落梨院房间够住,你的灵桃也没人敢抢。」
他站起身,看向白,后者一脸「精彩,真精彩」的看戏表情。
陈业老脸一沉,可恶,终究是要让金毛团子看笑话了。
金发少女掩唇轻笑:「呵呵-很头疼,对吧?我看呀,临松谷,还是需要一个女主人。你一个大男人,怎麽照料她们?」
「咕!」小女娃悲鸣出声,「师父!青君这麽乖巧,不需要别人照顾!」
「盯一」大女娃脸沉如水。
陈业眼前一黑,可恶的白!
他好不容易才哄好两个团子!
他不搭理白,瞄了眼林今。
林琼玉眼中满是感激。
而轮椅上低垂着头的林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被阴影遮盖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快得让陈业以为是错觉。
嗯—今儿的笑,一定是在表示开心!
陈业有些成就感,终于让这个孤僻的女孩露出笑颜了。
好了,都别在甲板上吹风了。离宗门还有段路程,都回舱里休息吧。」陈业发话。
青君立刻拉着知微的手:「师姐师姐,我们回去玩!」
她拉着知微就往舱里走,路过林今的轮椅时,还飞快地瞟了一眼。
知微顺从地被拉着走,只是经过林今时,脚步亦然微微顿了一下.新的斗争,仕始了。
白这才慢悠悠地步过来,用手肘碰了碰陈业,促狭地低声道:
「行啊苍陈,后院起火,滋味如何?喷喷,你这师父当得——可真不容易。三个小头,一个秀一个难缠。我看啊,还是找个人帮帮你。实在不行,我也能勉为其难帮你照顾雅们。」
陈业没好气地瞪了这只幸灾乐祸的金毛团子一眼,一看雅就不怀好意!
迟早有一天,他要好好教育下白!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舱门的方炎,心头百味杂陈。
这落梨院,怕是再难安芹了。
一日后。
灵舟穿云破雾,前方豁然仕朗。
只见数座巍峨仙山悬浮于云海之上,彼撒间以虹桥飞架相连。
山间瀑布如银河倒泻,仙鹤翔集,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氮氩的白雾缭绕在琼楼玉宇之间,一派仙家气象。
灵隐宗,到了。
故地重游,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陈业感概万千。
上一次他来灵隐宗,还是以一个灵植执事的身份,仰望着诺大仙宗。
而如今,他已是筑基修者,即将成为这庞大宗门核心层之一。
飞舟经过阵法验证后,径直飞炎一处白玉广π,稳稳落下。
陈业率先走下甲板。
他刚一站稳,一行身着执法堂玄色道袍的修亻便立刻迎了上来。
为首之人气息沉凝,竟也是一位筑基修士。
他对着陈业与白,恭敬地拱手行礼:「恭迎白真传丶陈护法回宗!执法堂奉命在撒恭候多时!」
陈护法。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陈业心中一定。
以撒看来,宗门已经不再怀疑他与蛛修勾结。
陈业客套了会,目光一扫,竟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人。
白无仇微微一笑,拱手道:
「陈道友,别来无恙。半年不见,已是筑基真人,当真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