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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迦之影:双生屠城者 第二百二十五章根须缠绕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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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喝凉茶去火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8-25 15:27:31 来源:源1

钢铁、岩石与焦土的尸骸在幻影脚下无尽延伸,每一步都踏碎死寂,扬起带着辐射尘的灰烬。背上裁决者的残骸越来越重,冰冷的金属似乎正贪婪汲取他躯体的温度,又或是这具身体流失的热量太多,才衬得那死物格外阴寒。断裂扭曲的枪管棱角硌着肩胛骨,每一次颠簸都带来尖锐的刺痛,与他那条几乎报废的伤腿传来的钝痛交织,啃噬着所剩无几的清醒。

星光吝啬地洒落,勾勒出废墟狰狞的剪影。风卷过空荡的楼宇骨架,发出呜咽般的嘶鸣。就在这永恒的荒芜与死寂中,一股异样的灼热毫无征兆地自肩背处炸开!

不是火焰的烧燎,更像是某种沉寂的能量核心被强行激活,一股滚烫的洪流猛地灌入冰冷的金属。裁决者残骸瞬间变得烙铁般灼人,高温穿透衣物,狠狠灼烫着幻影的皮肉。

“呃!”幻影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几乎栽倒。他猛地反手抓住背后那截滚烫的枪管,试图将它扯离身体,指尖触及的金属却烫得惊人。剧痛中,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剥落。

不再是星光废墟。

无数混乱的、闪烁的碎片洪流般冲撞着他的意识。尖锐的警报嘶鸣如同垂死的蜂群,冰冷的翠金色数据流瀑布般倾泻,又被狂暴的、熔金般的毁灭意志狠狠撕碎。他“看”到覆盖白金龙鳞的巨爪狠狠掏入混沌与秩序纠缠的核心,法则崩裂的漆黑纹路蛛网般蔓延;“听”到林夜那精密如钟表机芯的思维在极限过载下发出的、濒临断裂的铮鸣;更“感觉”到夜魇狂暴的兽性本能如同决堤的岩浆,裹挟着撕裂一切的愤怒与某种更深沉的、近乎悲怆的决绝,咆哮着冲向湮灭……

碎片的核心,是一个模糊却异常执着的画面:黝黑冰冷的金属枪管,深陷在潮湿松软的泥土里。无数细密坚韧、近乎透明的淡金色根须,如同拥有生命般从四面包裹上来,温柔又固执地缠绕着它,越缠越紧,直至枪管与泥土浑然一体。根须的脉络深处,极其细微的翠金色泽如呼吸般明灭。根须之上,一双婴儿纯净的眼眸倒映着这一切,那瞳孔深处,一点翠金的光芒幽幽亮起,旁边似乎还盘踞着一丝野性的竖瞳虚影……

这画面一闪而逝,如同投入激流的石子,瞬间被更多崩解的意识乱流吞没。

灼热感潮水般退去,枪管恢复了那深入骨髓的冰冷,甚至比之前更甚。幻影单膝跪倒在瓦砾中,大口喘息,面具下的额头布满冷汗。指尖触碰着背后冰冷的金属,那模糊的画面——根须缠绕枪管、婴儿眼中倒映的翠金与兽瞳——却如同烙印,顽固地停留在意识的边缘。

那不是记忆。是消散的意识在彻底湮灭前,最后震荡出的残响?还是某种……跨越了消亡界限的微弱共鸣?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重重废墟暗影,投向昨夜短暂停留的那截巨大地下管道的方向。那怀抱婴儿的女人的脸,那双曾在哭嚎间隙掠过诡异翠绿反光的婴儿眼睛,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比裁决者的金属更冷。

管道口燃烧的破布条光线昏黄,却驱不散内部淤积的沉重。浑浊的空气里,汗味、血腥和绝望无声发酵。瘸婆倚靠着冰冷滑腻的管壁,眼皮沉重,手中下意识地捻着几片干枯的、不知名的草叶——这是她仅存的、聊胜于无的安慰。

突然,一声短促尖锐的、完全不似人类的啼叫撕裂了压抑的宁静!

“呜——嗷!”

声音来自最深处角落,那个被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的婴儿。女人像被烫到般浑身剧震,猛地低头。昏黄的光线下,她怀中的襁褓剧烈地挣动起来。婴儿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痛苦地扭曲着,嘴巴大张,发出断续的、介于哭嚎与某种幼兽尖啸之间的声音。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本该紧闭或茫然睁开的婴儿眼,此刻瞪得溜圆。瞳孔深处,两点针尖般锐利、冰冷的翠绿色竖瞳,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鬼火,清晰地烙印在昏黄的背景上!非人的光芒在狭小的管道内扫过,带着一种原始的、捕食者般的冰冷审视。

“鬼……鬼啊!”角落里一个本就神经紧绷的年轻男人最先崩溃,尖叫着向后猛缩,脊背重重撞在金属管壁上,发出哐当巨响。

“那孩子!那孩子眼睛!”另一个女人声音发颤,手脚并用地向后爬,仿佛要离那光源越远越好。

抱着婴儿的女人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得厉害,双臂却像焊死的铁箍,死死抱着怀中不断挣动、发出非人嘶鸣的婴儿。“不……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她语无伦次,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流下。

“扔出去!”铁砧猛地站起,仅存的手死死攥着那截磨尖的钢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惊惧和狠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戴面具的带来的是不祥!那光……那光里有邪祟!沾到这崽子身上了!把他扔出去!趁他没变成吃人的怪物之前!”他挥舞着钢筋,尖端指向女人和她怀中的婴儿,步步紧逼。恐惧如同瘟疫,瞬间感染了其他人。惊疑、排斥、甚至隐藏的凶狠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那对母子身上。

“谁敢!”瘸婆沙哑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凶狠的力道。她挣扎着直起佝偂的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铁砧,又缓缓扫过其他蠢蠢欲动的人。“都给我把爪子收回去!”她指着婴儿那双依旧亮着诡异竖瞳的眼睛,“看清楚!他咬你了?吃你了?他只是在哭!哭得不一样罢了!这世道……连哭都不许人哭出个新花样了?”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最后落在浑身颤抖、紧紧护住婴儿的母亲身上,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抱紧了,丫头。天塌下来,老婆子给你顶着。”

铁砧的脸颊肌肉抽搐着,钢筋尖端微微颤抖,终究没有更进一步。管道内只剩下婴儿那断续的、非人的尖啸,以及母亲压抑到极致的啜泣。

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一种新的声音,低沉、粘腻、充满贪婪的喘息声,从管道口外传来。起初只是一两声,很快就连成一片,如同潮水般由远及近,伴随着利爪刮擦金属和岩石的刺耳噪音。

是狼!不,比旧时代的狼更庞大,更狰狞。借着管道口破布条燃烧的昏光,能看到洞口外晃动的幽绿眼瞳,密密麻麻,如同漂浮的鬼火。涎水从咧开的、布满獠牙的嘴里滴落,在冰冷的废墟地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饥饿和辐射扭曲了它们,让这些畜生只剩下最纯粹的杀戮与吞噬**。它们包围了这里,被管道内活物的气息和婴儿那异常的尖啸所吸引。

“操!”铁砧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女人还白,咒骂一声,猛地将钢筋横在身前,身体死死抵住管道入口处一块摇摇欲坠的金属挡板。这是他们唯一的屏障,脆弱得可笑。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钳,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前有非人的婴儿,后有索命的狼群。有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最后的撕咬。

就在狼群的低吼汇聚成攻击的前奏,最健壮的头狼绷紧后腿肌肉,幽绿眼瞳锁死入口的刹那——

“呜——嗷——!!!”

管道深处,那婴儿的尖啸陡然拔高!不再是痛苦或恐惧,而是变成一种极具穿透力、撕裂耳膜的、充满原始威慑的咆哮!

一股无形的、带着冰冷野性的精神冲击波,如同实质的飓风,以婴儿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冲向入口的头狼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迎面砸中,冲刺的动作瞬间僵直!它眼中的幽绿凶光被极致的恐惧取代,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哀嚎,整个身体竟被那声波冲击得向后翻滚出去,撞倒了身后几头同类。狼群那整齐划一的贪婪低吼瞬间被混乱的呜咽和惊惶的踩踏声取代。包围圈顷刻崩溃,所有变异狼都夹紧了尾巴,幽绿的眼瞳里只剩下纯粹的、面对食物链顶端天敌时的战栗恐惧。它们呜咽着,争先恐后地掉头,夹着尾巴仓皇逃窜,消失在废墟的阴影里,只留下几道被拖拽的狼狈爪痕。

管道内死一般的寂静。

铁砧握着钢筋的手无力地垂下,金属尖端“当啷”一声磕在地上。他转过头,脸上的凶狠和惊惧凝固成一种近乎呆滞的茫然,看向深处角落。昏暗中,婴儿眼中那令人胆寒的翠绿竖瞳光芒正缓缓黯淡下去,最终隐没,只剩下婴儿沉沉睡去的平静面容。仿佛刚才那驱散狼群的恐怖尖啸,只是一场集体的幻觉。

瘸婆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佝偂的背似乎更弯了几分。她没看任何人,默默撑起身,拿起那个瘪了一半的塑料水壶,拖着那条瘸腿,一步一步走向管道深处那处缓慢渗水的洼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刚才强撑出的那点气势早已耗尽。

浑浊的水滴依旧缓慢地汇聚在那个浅坑里,水面漂浮着铁锈色的杂质和细微的尘埃。瘸婆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她蹲下身,枯瘦如同老树根的手指伸向那摊维系生命的浊水,准备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用这污浊勉强延续绝望的时日。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浑浊水面的刹那——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她指尖的皮肤下涌出!那感觉并非源自她自身,更像是沉睡在她体内、或者说流淌在这片被翠金光芒拂过的废墟深处某种力量,被这维系生命的渴望所引动!

一点极其细微、却纯粹无比的翠金色光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骤然在她枯瘦的指尖亮起!光芒温柔地荡漾开,顺着她的指尖,丝丝缕缕地渗入下方那摊浑浊的死水之中。

奇迹发生了。

水面上漂浮的铁锈色杂质如同被无形的筛网滤过,迅速沉淀、消解。浑浊的水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澄清!那股浓重的铁锈和土腥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雨后森林般的清新气息所取代。清澈的水底,甚至能看到几粒之前被浑浊掩盖的、微小的石英砂砾在反射着管道口透来的微弱火光。

瘸婆如同被石化般僵在原地,枯瘦的手指悬停在变得清澈的水面上方,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水中自己指尖倒映出的那一点尚未完全消散的翠金微光,又猛地看向水中自己那张布满深刻皱纹、写满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脸。

净化!

她猛地缩回手,如同被滚水烫到。指尖那点翠金光芒已然隐没,仿佛从未出现。但那坑洼里清澈见底、散发着清新气息的水,却真实得刺眼。

管道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瘸婆身上,聚焦在她面前那摊清澈得不可思议的水上。死寂再次降临,比狼群围困时更甚,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惊悸。

铁砧脸上的茫然被彻底击碎。他看看那清澈的水,又猛地扭头看向管道深处那个沉睡的婴儿,再看看僵立在水边的瘸婆。一种庞大而陌生的、颠覆了他所有认知的力量感,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丝……无法言喻的敬畏,在他胸腔里猛烈冲撞。他赖以生存的钢筋早已脱手掉落在地。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最终,那总是吐出刻薄和怀疑的干裂嘴唇翕动着,目光死死锁住抱着婴儿、同样处于巨大震撼中的女人,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臣服的沉重:

“带上那孩子……”他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在搬动千斤巨石,“……一起走。”

星光依旧纯净,透过废墟高耸的扭曲骨架,在焦黑的大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幻影站在一座半倾塌的混凝土高架桥墩上,极目远眺。背后裁决者的冰冷如跗骨之蛆,而那模糊梦境中根须缠绕枪管的画面,却如同烙印,在每一次心跳的间隙灼烫着他的意识。

视野尽头,那截巨大的地下管道口,终于有了异动。

一群渺小蹒跚的身影,互相搀扶着,如同迁徙的受伤蚁群,艰难地从那庇护所也是囚笼的管道口挤出,踏入外面更加广阔却也更加无情的废墟世界。铁砧走在最前面,他的断臂用脏污的布条固定着,空着的那只手紧握着一根充当拐杖的粗钢筋,背影绷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被强行扭转方向的僵硬。瘸婆佝偂着背,被一个年轻人搀扶着,她不时回头,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距离,落在那抱着婴儿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走在人群中间,怀中的襁褓裹得紧紧的。她低着头,每一步都迈得无比小心,仿佛怀抱着整个世界最脆弱也最沉重的珍宝。距离太远,幻影无法看清婴儿的面容,更无法窥见那双眼睛深处是否还藏着非人的光芒。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命力场,如同初生的火苗,从那襁褓中顽强地透射,与这片死寂的废墟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交融。

就在人群缓慢移动,即将隐没在一座巨大厂房废墟阴影中的前一刻,抱着婴儿的女人似乎心有所感,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朝着幻影伫立的方向望了过来。

星光恰好穿过高架桥断裂的缝隙,短暂地照亮了幻影所在的高处。那一瞬间,幻影面具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女人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醒了。他小小的脑袋从襁褓中微微侧出,那双纯净的眼眸,正清晰地望向幻影——或者说,是望向幻影背后那截裁决者的残骸!

那双婴儿的眼瞳深处,一点极其幽微、却纯粹无比的翠金色光芒,如同沉入深海的星辰,清晰地亮起。而在那点翠金光芒的旁边,一道细若发丝、冰冷锐利的翠绿色竖瞳虚影,如同守护的毒蛇,悄然盘踞。

翠金与兽瞳,倒映着星光,也倒映着幻影背后那截冰冷扭曲的枪管残骸。

幻影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背部的布料传来,与那遥远婴儿眼中的光芒无声碰撞。他仿佛看到无数淡金色的、近乎透明的根须从废墟焦黑的土壤深处悄然探出,温柔而坚定地缠绕上冰冷的枪管,翠金色的光脉在根须中无声流淌,最终汇入那双倒映着翠金与兽瞳的纯净眼眸里。

人群最终消失在巨大厂房的阴影中,如同水滴汇入焦渴的荒漠。废墟重新被死寂和星光统治。幻影依旧伫立在断桥之上,如同一尊背负着墓碑的雕塑。背后裁决者的冰冷沉甸甸地压着,而那片被翠金光芒净化过的焦土之下,一些东西已经扎下了根须,缠绕着旧日的骸骨,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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