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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角落的潜伏者 第二百零二章 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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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煌或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1-13 17:00:36 来源:源1

第二百零二章递进(第1/2页)

随着邵梓动作的变化,客厅的空气像被什么东西扯紧了。

落地窗外是凉飕飕的风,厚重而华美的的窗帘没有完全合拢,顶部金属环随着漏进来的气流轻轻碰撞发出极细的叮咚声。灯光打在一排玻璃杯上,反射的亮斑影影绰绰。

邵梓端起水杯尝了一口,视线飘远肢体动作含蓄,仿佛会说话的一双桃花眼眯起来的时候像是真的在说话,仿佛每根睫毛都在阐述“要不要再补一句呢”的谨小慎微。

“情况都差不多了。不过李女士,”他略微欠身,语气仍然维持着柔和的职业礼貌,“我知道接下来这个问题可能会显得有些——冒昧。”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从记录纸抬起,像在确认对方是否做好了心理准备。

“您最近,有在和袁老爷子联系吗?”

对父母一视同仁眼不见心不烦的袁振也转头看了过来。李详英本人更是怔了怔。那一瞬间的愣神极轻,几乎可以归类为“思考”。她很快笑笑:“您是指我公公?当然没有。我们以前关系不错,但老爷子喜欢清净,我被限制出行后……当然就更不方便。”

虽然这个“限制出行”指的是差点成功刀了人家儿子,她可没有一点尴尬,说得顺理成章。那顺风顺水的笑意像被打磨过的金属表面,光滑、却没有温度。

邵梓“哦”了一声,没有继续深追,只在笔记本上记了一个……堪比数学老师绘画手法的圆圈。

他用一种近乎无心的语气,像是边回忆边说:

“嗯,只是有点奇怪……我们同事查通讯记录的时候说您的管家前几天和老爷子那边通了电话,挺久的。差不多四十多分钟吧?也可能是和老爷子谈谈您的近况。”

——空气里的氛围明显地变了。

被撂在一旁的许芳婷原本端坐着的姿态不可察地向前倾了一点,垂落的指尖一动,手背也是一弓。而袁振终于不再保持全然袖手旁观的姿态,倾身换了中心,右手搭在左手上,拇指在无意识地摩挲腕表表带,下颌的线条微微紧起,嘴角极轻地动了一下。

而李详英也没那么全然无懈可击的淡定了。那杯凉水在她手中停了几秒,然后才慢慢放回桌上,杯底擦过玻璃的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

她设计的流程没那么可靠,自然会怀疑自己的“机制”是不是被误触了。

邵梓装作完全没看见,继续补了一句:“当然,也可能是我们的误会,只是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小交流。只是我听见这个细节的时候确实是有点好奇,照理说您和袁先生分居了这么久,关系没那么亲密也有些尴尬,和袁老先生多少也会有些生分吧?”

这话说的也含蓄,简直像是完全不知道袁钟自己“绝对不会留一分遗产给妻子”豪言壮语的样子,只是从便宜儿子袁振口中知道这俩人感情淡了目前正在分居的局外人。

接下来邵梓的语调平缓得像随口闲聊,“还是说,您和老爷子本身也很投缘?”

李详英没有直接回答。她看起来在思考,但其实只是控制表情——呼吸节奏比刚才稍快了,目光一瞬间有意无意扫向许芳婷,下意识地确认另一方的态度。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交流接点,也是起码在这个房间里,许芳婷和李详英之间存在某种特殊关系的第一个例证。

完全不像是巧合的,许芳婷也正好抬眼,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交锋。

许芳婷的表情一向标准而空洞,每根汗毛都完全符合当前情境下“成熟冷静”的理论标准,连唇角的弧度都能恰到好处的变化,导致刚好符合“处变不惊”的社会礼仪,但她此刻的目光已经已经开始变得锐利了起来。她冷静的审视无论何时何地都像在任何人说的话判断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几乎就没有真诚的时候,因此很难辨别出区别。

这位的段位还是高。但面对一些关键的利益问题,应该还是没办法完全置身事外。

邵梓心里默数着秒数。

一、二、三……

不过让他没太想得到的是,袁振是最先开口的那个人。

“两天前我刚和爷爷打过电话,”他先把目光难得停在母亲身上,然后才迅速转向了邵梓,“他简单问过情况,但不怎么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之前也达成了一致,爷爷年纪大了,着急了免不了飞回来折腾,事情不大还是让他觉得没事发生比较好。”

邵梓差点没控制住面部表情——儿子被刺、儿媳蹲局子都叫做“事情不大”,那什么才能叫大事?非得到出殡上坟以后才算吗?

不过袁振来做出这种荒诞的嘲讽不仅邵梓觉得不意外,其他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

先说话的是袁振倒是让邵梓没想到。邵梓原本预计要么李详英回过味来主动合理化未知情况,要么许芳婷察觉到问题挑他的刺,万万没想到口口声声饱受“原生家庭”威吓恨不得把自己塞回娘胎里的袁振在发觉自己提到的问题后开始琢磨不合理之处。

但介于袁振这家伙是出了名的隔辈亲、老年之友,也许除了亲近的童年还因为剩余寿命相近的同病相怜对爷爷奶奶的关注度比当儿子的都要高,这情况似乎也不意外……

不过,还是麻烦了。

“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也可能只是帮忙代购……普通的聊聊天吧?”

原本的计划中道崩殂,邵梓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心里这么想脸上表情却保持在没变化的状态。笔尖轻轻一转,发出几乎被气音掩盖的“喀”声。他不动声色地在记录纸上补了两笔,不是为了记录任何东西,只是给自己一点缓冲寻找其他解决路径的时间。

这场看似随意的谈话,其实是个精心设下的圈套。

因为其中最关键的内容,他刚才那句“管家与老爷子通话”本身就是虚构的。邵梓在话语里留有余地不是因为不习惯撒谎,而是他确实需要一个在“套话”以外的解释。

他小心筹备的谎言其实是为了在这两位女人之间扯上一根细线。这算是挑拨离间,也有点引火烧身的可能。但一旦谎言生效,其中一人露出犹疑之色,在这种无法串供的环境下想法跟着邵梓想要的路线跑偏,另一人就会怀疑这条线是否是对方藏的雷。

这也是一根埋好的引线,完全源于之前侦查的结果。

李详英当庭杀人当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她是学艺术出身没错,但艺术里的分支仍旧要学习人体解剖学,足够她找准一个不深不浅的位置让袁钟受不轻不重的伤。虽然摔倒后的袁钟撞到了头导致昏迷不醒完全在意料之外,但总归是还能喘气。

——邵梓有理由怀疑,她们原本设计的剧本袁钟的状态应该还要更好,只会因为中老年的一些症状综合伤势,导致身体虚弱无法也不想处理一些日常公司事务,必须托给别人。再加上他本不是什么劳心劳力的大老板,可能会因此忽略一些利益相关的情况。

再加上震惊于李详英的狠绝,他这种本来在事业上就不太优秀的人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到李详英身上。

无论如何,袁钟被完全限制行动的这段时间,就是许芳婷发展特长的时刻。有着天大的丑闻也没再远振集团中被排挤在决策团体以外就说明许芳婷不像她低调的做法这样简单,断尾求生的前提是这个尾巴毫无用处,许芳婷这个人可以说是集团内部难以被裁员的“大动脉”,也自然有法子在最警惕自己的人无力处理公司事务时翻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百零二章递进(第2/2页)

袁钟死没死不重要,哪怕被买凶杀人也没有成功或者尚未发生,重要的是在假设他迟早会早死的前提下,把所有能够成事的利益要素归拢到一起。在这个计划中,虽然行为最引人瞩目,因为极度缺少权力,李详英的地位是最被动的,也理所当然的需要能够牵制合作伙伴,不把自己作为断尾逃生的“尾巴”的东西。

李详英指望能在自己被背叛的前提下发现线索的人,按照俞英健的推论配合陆遥的“人肉”式调查与验证结果,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那位老管家。

管家这个职业需要极度细致,哪怕是一件随意挂在椅背上的衣服,也能分辨出主人是想让自己送去干洗还是熨烫。而她选中的那个人也是同行中的翘楚,从不多问、心细如发,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每一个暗示,忠诚地把每一个“非正常细节”当成指令执行。

只是李详英没想到那个细节本身已经被别人读了个透彻。

她书房里那株枯萎在水中的百合,和那本小说里被改掉的“Lily”名字,起始从来都不是什么给外人看的“隐秘暗号”,像侦探小说里被害者死前讯息里的名字那样过于浅显的信息。

那是另一种指示。

水中的花已经枯萎,故事里的凶手也应当浮出水面。

“Lily”是许芳婷的英文名,只在她和外宾往来时使用,不是本名,这正是她在李详英那边的命脉所在。

枯水与Lily——

一个的重点其实在“水”,另一个暗示的内容主要在“外”。

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的含义,只有一个:能限制许芳婷的,并不是李详英本人,而是身在远洋之外的袁家老爷子。

只要引导到位,退休享受人生的他甚至能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半死不活的前提下左右这场博弈不偏向另一方,所需的不过是对遗嘱做一点小小的修改。

管家基本是住所的园丁。尤其对李详英来说这种从小跟到大的、从“小姐”跟到“夫人”的,李详英自己都要尊称人家一声姨。人家心里门儿清,打理“花花草草”的时候和雇主形影不离,很难完全不知道李详英和许芳婷私下里的交集和一些利害关系。

而李详英作为儿媳与那位老太爷私交颇深,相处时间久得几乎不逊于袁钟本人。她确实和这位公公很熟,因此身边一些信得过的人其实也能左右到对方的一些细微的选择——比如一部分遗产是否要捐给某个特定的机构,突然提起一两个大概也需要照顾的远房亲戚,让老爷子改改主意。

如果是想要鱼死网破把置身事外的许芳婷拖下水,一个来自管家的电话提醒就足以让正在外国养老院安享晚年、或许正优哉游哉每天浇花遛鸟的老头做一些导致那个微妙平衡变化的小事。

公寓的清扫记录显示,唯独书房外的那间屋子并未被定时打扫。实际上,结合那些零零碎碎的线索,那是她刻意留出的“只等一个人来发现”的机关。根据陆遥统计出的门禁进出数据,管家每周带人来清理一次房间。但根据俞英健的调查,唯独那件书房被落下了,方法很简单,大概是主人随口一句话立下了“不要随便进书房”的口头规矩,

管家只要在她的指示下专门进屋,哪怕是以“帮忙拿个东西去派出所”这类理由进门,极具职业素养的老伙计就能看到那朵死花再翻阅文件,再把这一切传达出去。

而只要老太爷得到暗示,哪怕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某些间接影响下轻微改动遗嘱、提前卖出一部分股份,许芳婷就无论做什么也再掌控整个远振集团。

这就是李详英真正的计划:一旦自己被出卖,就用老爷子的手封掉对方的路。

可惜——这只是商业层面的牵制。

出动俞英健的调查为的是更踏实的证据,最好不过是许芳婷也能和李详英一样付出代价的铁证。但大概是意识到这才是真正一条路上的蚂蚱不能越过的避障。就算启动了这个机制让袁家老爷子改了遗嘱,从刑事角度,许芳婷依然是无懈可击。

也就是说,这个得来不易的后备程序对警方来说可以是除了验证事实毫无用处。

合作也许早在袁祈事发前就有了策划,因为袁祈死去导致的数字变动而陷入了一个可行的平衡。她们的新计划代价看似高昂,但在陷入死局的前提下连动机都在社会逻辑下显得合理:

“为了彻底更新过去的自己。”

人是屈从于过去生活状态永不满足的生物,这是个在不同起点上见仁见智的命题。

李详英看似风光,实际所拥有的财富几乎都源自夫家的“施舍”,人生的高光时刻仅剩在商场里买买买同时,想着破产的父母被迫断绝关系在外国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自己有心无力顶着家庭主妇头衔、拿着个二十几年前的艺术学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芳婷奋斗多年成了企业高层人物,但在许多更高层的决策者眼里仍旧带着那个刺眼的“情人”标签。在别人面前,她或许表现出了云淡风轻舍我其谁的精神面貌,但只要没有拿到无条件受人尊敬的资本,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只能是别人手底下的打工仔。

二人组合的强度属实不凡,起码在算计袁钟这一命题里足以获得高票偶像成团出道:李详英熟悉袁家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在宅子里工作生活了十几年的工作人员;许芳婷不仅有着广为人知的高智商,还出了名的作风谨慎,善于在最讲规则的场合里把规则用得最不讲理。

最重要的是刚才精心设计的当口在袁振的干涉下,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反目的迹象。

邵梓相当苦恼。

他知道自己很难在长期筹划的案件汇总随时拿到证据,如果现在无法让她们互相撕咬,那么接下来能做的只能是层层瓦解她们合作的基础条件。

运气好的话,才能袒露出更多的破绽。运气不好也可以避免最坏的可能。

也许给一点甜头让她们认为自己的计划无懈可击,这些试探都不过是警方的多事,在获得利益后由合作转向竞争,然后互相怀疑,让“连带责任”不再稳固——哪怕她们还保留着共同的秘密,也会出于自保而各自退一步。

退一万步来说,虽然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如果让焦虑转移,两位不再有时间作妖,让在利益纠葛里充当人形自走道具的袁钟好歹能活下去……

所以收敛了层层推进的过程,难道要在没有揭穿任何事的前提下就这么点到而止?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让邵梓愣了愣——他特意嘱咐几个人不要联系他。但是看到来电姓名以后他就释然了,很快接了电话。

“邵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林芸的声音快而不急,“你们没有跟进这件事的全过程,还漏了一个不起眼的关键点。”

邵梓张了张嘴。

随着简练而直接语言不断灌进脑海,所有冗杂信息被分析透彻,唯一的线索来源和处理方法浮现在脑海中,他的视线也意外地撞向了一个人。

——袁振正不耐烦的拿起表,看着现在不断往后前进,带来了新的一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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