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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于皇座之上,万年又万年 七情试炼篇【其二】此山是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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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正义联盟队长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7-13 02:47:54 来源:源1

皇宫的日常生活倒是悠闲。除了每日卯时要例行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辰时去乾清宫陪皇帝用膳,木泷权大多时候都能赖在青龙殿的九重锦帐里。锦被是用天山雪狐腋下最软的毛织就,他总爱把脸埋在里面,龙纹胎记蹭着丝绸会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日他又赖床不起。小顺子跪在踏脚上举着金盆已两个时辰,手臂抖得像风中的芦苇。突然窗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皇帝带着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来了。木泷权赤脚跳下床,龙纹在晨光中泛出赤金光芒。

父皇!他扑向那抹明黄色身影时,皇帝竟恍惚看见他脸上的龙纹睁开了眼睛。后来史官记载:帝赐九皇子西域宝马,马见皇子龙颜,屈膝垂首,如觐真龙。

帝国国土面积极其庞大。十岁那年,木泷权终于获准进入藏书阁顶层。当他展开那幅用蛟龙皮绘制的地图时,胎记突然灼痛起来——东康的疆域比他记忆中扩大了近三倍,北接冰川,南抵炎洲,西边那些星罗棋布的小国正在地图上厮杀。

西陵国上月灭了南沼。太傅的银戒尺点在地图上,用的是殿下提出的火攻之计。戒尺突然被龙纹映出的红光点燃,老学士惊得白须倒竖。木泷权却若有所思地摸着胎记:其他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王国...还有北部蛮人部落······

暮鼓响起时,小顺子发现主子还趴在地图前。烛光下那道龙纹竟在缓慢游动,龙首正对着西北方某个不起眼的边陲小国——那里刚刚爆发了一场诡异的瘟疫。

恒泰三十五年的春雨来得格外缠绵,鎏金皇宫的琉璃瓦在雨幕中泛着青灰色的光。卯时刚过,青龙殿的鎏金殿门吱呀一声推开,十五岁的木泷权披着孔雀羽织就的斗篷踏进雨帘,右颊上的龙纹胎记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晕。

殿下,今日又要出宫?小顺子举着油纸伞小跑着追上来,伞面上绘着八十一朵金莲,是西域使臣上个月进献的珍品。

木泷权现在最喜欢的便是每日出宫游山玩水。他接过宫女递来的鎏金马鞭,指尖在鞭柄镶嵌的夜明珠上轻轻摩挲——这颗珠子足有鸽卵大小,是南海郡守用三座城池换来的贡品。马厩里那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见到他,立刻屈下前蹄,这是去年北境大捷时皇帝特意赏赐的坐骑。

带上绿漪和红绡。他翻身上马,龙纹胎记在动作间若隐若现。两名贴身侍女抱着鎏金食盒匆匆赶来,绿漪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叮当作响——那是上月九皇子随手从贡品里挑出来赏她的。

和贴身侍女们嬉戏是这位皇子最爱的消遣。在朱雀大街尽头的别院里,他常命人在汉白玉砌成的汤池中撒满花瓣,看侍女们赤足在池边采摘新开的芍药。今日却不同,他策马直奔城外的栖霞山,山腰有处他命人修建的观景亭,亭柱上缠着纯金打造的藤蔓,连石阶都嵌着碎玛瑙。

殿下尝尝这个。红绡从食盒取出水晶盏,里面盛着用冰鉴镇过的荔枝膏,御厨用岭南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鲜荔枝熬的。木泷权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贵妃榻上,任由侍女将琉璃勺递到唇边。他已不是什么苦大深仇之人,万亿年的征战记忆在这样奢靡的日常里渐渐褪色,仿佛真的成了个养尊处优的小皇子。

这么多年了,他的心境早已变化了很多。山风拂过龙纹胎记时,他恍惚想起上一次嫣儿为他点的额妆。

他知道这不过是个试炼。泰坦之神的声音偶尔会在午夜梦回时响起,提醒他七情劫难的真正目的。但在挑战来临前,他要好好休息一番。山下传来丝竹之声,是教坊司的乐师们奉命来为他演奏新谱的《霓裳羽衣曲》。

万亿年的经历让他比谁都成熟。此刻他望着侍女们嬉戏的身影,眼神却像是透过她们在看某个更遥远的时空。绿漪不小心打翻了鎏金酒壶,琼浆玉液泼洒在青玉地砖上,他却只是轻笑:不妨事,库房里还有十二壶西域进贡的葡萄酒。

这段悠闲的皇宫生活是他万亿年征战以来第一次这样享受。昨日他在藏书阁发现一卷鲛绡制成的画轴,上面绘着前朝宫廷宴饮图。指尖抚过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吞噬过的某个文明也有类似的绘画传统——只是那些画作早已随着那个世界的湮灭而化为尘埃。

自然是毫不吝啬的物尽穷奢。回宫途中经过珍宝阁,他随手取下一柄镶满宝石的短剑赏给红绡:拿着玩吧。这把剑是南诏国献上的镇国之宝,剑鞘上嵌着的七颗祖母绿足以买下一座城池。

皇帝也宠爱他这个最小的儿子。晚膳时分,乾清宫的膳桌特意摆上了木泷权最爱的鲥鱼——这是用三百里加急从长江运来的,沿途换了三十匹快马,鱼到御厨手中时鳃还张合着。皇帝亲手为他布菜,筷尖点在龙纹胎记旁的酒窝上:朕的龙儿今日玩得可尽兴?

加上由于其刻意展现的战争指挥天赋,皇帝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上月西境战报传来时,他正在御花园逗弄那只暹罗进贡的白孔雀。听完军报,他随手折了根金丝竹在沙地上划了几道:让前锋佯退,主力埋伏在黑风谷。三日后捷报传回,竟与他的谋划分毫不差。

除去八个哥哥,他还有三个姐姐。长公主木清凰昨日刚送来一匣子南海珍珠,个个都有拇指大小。此刻她正用金簪挑着灯花,看九弟把玩她送的珍珠:小泷权若是女子,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龙纹胎记在宫灯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姐姐们都知道父皇喜欢这个脸上长着龙纹的孩子。二公主木清鸾上个月特意向番僧求了道平安符,符纸是用金粉写的梵文,装在水晶瓶里挂在他床帐上。三公主木清鸢更是一有空就带宫外的新奇玩意给他,昨日刚送来只会说人话的八哥。

他也十分懂礼数,自然讨得这些漂亮姐姐们的欢心。每次收到礼物,他都会亲自写谢笺,用的是掺了金粉的墨,字迹工整得像用尺子量过。给长公主的谢笺上还总画着小小的凤凰,翅尖恰好扫过落款的泷权二字。

然而对于那些皇子就不一样了。太子木泷稷上周在御书房外拦住他,玄色蟒袍上的四爪金龙几乎要扑出来:九弟近日颇得父皇欢心啊。他垂首行礼时,龙纹胎记突然刺痛——这是万亿年征战养成的危险预感。

虽然他是他们的弟弟,但是皇帝的偏心让太子也心有不安。前日内务府呈上新制的夏衣,唯独他的衣料用的是暹罗进贡的冰蚕丝,穿在身上清凉无汗。三皇子木泷睿在请安时故意踩了他的衣角,那件价值连城的袍子当即裂了道口子。

木子文名义上的母亲是苏贵妃。这位江南女子有着水一般的性子,此刻正在青龙殿的小佛堂里诵经。她从未真正亲近过这个脸上带着龙纹的孩子,倒是木泷权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准时去请安,带的都是她最爱吃的桂花糖蒸栗粉糕。

夜深人静时,木泷权站在青龙殿的露台上,龙纹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他对着藏在其意念中的泰坦之神说道:说实在的,这兆万年的经历于我来讲,都如同一日。

指尖轻抚过露台栏杆上镶嵌的夜明珠,这颗珠子会在月圆之夜发出淡淡的蓝光。他想起某个被吞噬的文明也曾崇拜月亮,那些蓝皮肤的生物在灭绝前还在对着月神雕像祈祷。

不过吸取魂魄和血肉罢了。一片落叶飘到他掌心,瞬间化作灰烬。这个动作让他想起自己作为死亡君主时,也曾这样轻描淡写地毁灭过无数世界。

唯当我遇见我的爱人,日子才有所不同。龙纹胎记突然发热,他恍惚看见雪儿的幻影在月光下对他微笑。御花园的牡丹在这一刻同时绽放,又瞬间凋零。

所以这所谓试炼于我来讲,不过几场人生游戏罢了。他转身回到寝殿,九重纱帐无风自动,露出床头那柄镶满宝石的短剑——剑鞘上刻着细小的字迹:抵抗命运,成为命运,超越命运。

暮春时节的栖霞山笼罩在烟青色的雨雾中,九皇子木泷权的仪仗沿着蜿蜒的山道缓缓前行。十六名锦衣侍卫在前开道,腰间鎏金刀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后头跟着八名捧着鎏金食盒的宫女,绿漪和红绡一左一右扶着皇子乘坐的步辇——这顶用金丝楠木打造的步辇顶上缀着十二颗南海明珠,四角垂下的琉璃铃铛随着晃动发出清越的声响。

殿下,前头就是听泉亭了。小顺子撑着孔雀羽伞,小心翼翼地为皇子遮挡偶尔飘落的雨丝。木泷权右颊上的龙纹胎记在阴雨天泛着暗红色的光,他懒洋洋地倚在软垫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这是三公主昨日刚从西域求来的宝物。

突然,山林间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数十支羽箭破空而来,最前面的侍卫闷哼一声,肩头已然中箭。

保护殿下!

侍卫们迅速结成圆阵,将步辇护在中央。木泷权却轻轻推开绿漪递来的帕子,龙纹胎记在雨雾中诡异地蠕动起来。他眯起眼睛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那里站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手中九环大刀在雨中泛着寒光。

此山是我开!大汉声如洪钟,震得树叶簌簌落下,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木泷权轻笑一声,突然从步辇上一跃而下。孔雀羽织就的斗篷在雨中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徐光年,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套说辞。

虬髯大汉闻言一愣,九环大刀差点脱手。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对方右颊上那道龙纹胎记,竟与他梦中时常出现的某位大人有七分相似。

带着数十名侍从游山玩水之时,遇上土匪抢劫。这场景让木泷权想起万亿年前,他与徐光年初次相遇也是在这样一条山道上,只不过那时他们都不过是稚气的高中生。

木子文看到是徐光年,在万亿年前是他的战友,也是他的部下,不禁冷笑道:这试炼倒是不错,尽是给我找些熟人,游戏npc是吧。

木子文打算反击收服其为小弟,他没有动用藏在袖中的暗器,而是随手折了根青竹枝。竹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轻一点就挑飞了最先冲上来的土匪的兵器。龙纹胎记越来越烫,他能感觉到泰坦之神正在某个维度注视这场闹剧。

徐光年是他们的首领,此刻这位山大王已经回过神来,怒吼着挥刀劈下。木泷权不躲不闪,竹枝在刀锋上一触即走,九环大刀突然转向,竟将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拦腰斩断。

你...徐光年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功,那根脆弱的竹枝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竹枝突然刺出,点在徐光年喉结前半寸处,一滴血珠缓缓渗出。

山寨夫人叫萧怡,原本是一个被家里卖作娼妇的良家女子。听到打斗声,她提着裙摆从林间跑来,发间的银簪在雨中闪着凄冷的光。当看清木泷权的面容时,她突然僵在原地——这个少年眼中的冷漠,与她噩梦里的某个眼神重叠在一起。

徐光年下山抢劫的时候劫走了她。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雪夜,醉醺醺的嫖客正用鞭子抽打不肯接客的萧怡。徐光年原本只是来抢钱财,却在看到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子时改了主意。

昔日,面对那个折磨自己的男人,萧怡冷声对徐光年道: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是你的人。她至今记得徐光年当时的眼神——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同病相怜的痛楚。

雨越下越大,山间腾起朦胧的雾气。木泷权的龙纹胎记在雨中泛着妖异的红光,他随手将湿透的外袍扔给红绡,露出里面绣着暗龙纹的白色劲装——这是皇帝特意命尚衣监为他特制的练功服。

山寨中木子文用毫无破绽的体术打服了徐光年。土匪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大当家被一根竹枝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泥泞中。九环大刀早已脱手,插在十步外的古松上嗡嗡作响。

你...到底是谁?徐光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发现少年右颊的龙纹正在缓慢游动,仿佛活物般注视着自己。

木泷权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瑟瑟发抖的萧怡。他记得这个女人——依稀记得好像是欣怡的闺蜜,竹枝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徐光年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

放心,我对你的女人没兴趣。木泷权突然笑了,龙纹胎记舒展开来,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跟一个土匪。

萧怡的银簪突然掉落,长发在雨中散开。她直视着少年皇子妖异的眼睛,轻声道:因为他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

这句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记忆的闸门。木泷权恍惚看见万亿年前,自己第一次参加对怪兽的作战任务,欣怡心疼的问伤痕累累的自己:“子文哥,疼吗?”

雨停了,山间腾起朦胧的雾气。木泷权随手将竹枝插在泥地里,下一秒,这根普通的竹子突然抽枝发芽,转眼间长成了参天翠竹。土匪们吓得纷纷跪倒,连称神仙显灵。

我不是神仙。木泷权摸了摸发烫的龙纹胎记,只是个路过的皇子罢了。他转向徐光年,给你两个选择——继续当山匪等着被剿灭,或者...

或者什么?徐光年死死盯着那棵凭空出现的巨竹。

或者当我的私兵。木泷权从怀中掏出一块鎏金令牌,上面刻着九皇子府四个篆字,每月饷银五两,阵亡抚恤五十两。

萧怡突然上前一步:殿下为何...

因为有趣。木泷权打断她的疑问,龙纹胎记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再说,你们山寨的梨花酿据说是一绝。

三日后,栖霞山匪患平定的捷报传入宫中。皇帝看着奏折上九皇子单枪匹马收服山匪的字样,大笑着将最心爱的和田玉镇纸赏给了木泷权。没人知道,那块价值连城的玉石转眼就被皇子送给了徐光年——作为他第一个孩子的满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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