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超越他,就算是绝世天才闻鸡起舞的修行一生,都难以望他项背!”
“你是生于上古时期,并且杀死过蛟的大妖,居然会不知道苌弘?”
面对我的疑问,缸中蛇妖语重心长的解释:“我唯独对商周时期的事情知之甚少,当初武王伐纣,天下妖雄群起,要么辅佐武王,要么助纣为虐,世道大乱,像我们这种隐于秘境以求躲避灾祸的妖,不在少数。”
“你可以问上古时期,或者近五百年的事情。”
上古时期?
不等我开口,二炮已经好奇追问:“那你见过黄帝和蚩尤大战吗?”
“没有。”缸中蛇妖不假思索的回应:“那个时期,我不过是个小妖,岂敢靠近上古战场?”
“江哥,这比绝对是在耍咱们!”二炮黑着脸,无比笃定的骂道:“我现在就要拿它泡酒!”
我抬手打断二炮。
这家伙活了几千年,怎么可能一问三不知?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耐着性子继续追问:“你知不知道索命手的下落?捎带一提,索命手是乔家三大凶器之一。”
“这种粗劣凡物,我不屑知晓。”
“好好好!”我压着火,冷笑追问:“玉音真人是什么妖?”
“她不过是个晚辈,几百年道行而已,跟你之前问的花菇一样,天大地大,我如何人人尽知?”
“最后一个问题!”我面无表情,厉声质问:“知不知道重铸凶器的办法?”
说话间,我已经举起砍刀。
只要它敢说一个不字,老子马上就把它砍成蛇肉馅!
“凶器也好,法器也罢,重铸的道理都一样,简而言之就俩字,转移。”缸中蛇妖云淡风轻的说道。
“凡间的武器坏了可以重铸,但玄界的法器和冥器要是坏了,那就是真的坏了,从古至今就没有重铸一说。”
“而且法器残了之后,内部气息并不会散的一干二净,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残留,因此大多数人宁可用残器,也懒得大费周章的去寻找重铸之法,再不行就直接换个新的。”
缸中蛇妖的语气无比自信,而且浑然天成,应该是真有这方面的研究。
那也就是说……
剜心刀和人头斧,只有以旧换新这一条路可走了?
“死长虫!”二炮直接走到缸边,盯着里面的烂蛇肉喝骂道:“你是不是又在扯犊子?真当炮爷读书少啊?人家很多书里的主角,武器坏了之后都会进行重铸,威力变得比以前更强!”
“怎么到了你这,重铸就成了伪命题?”
面对二炮的叱骂,缸中蛇妖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毕竟以它的城府阅历,自然明白,我没发话之前,哪怕二炮叫的再凶,也不会真的拿他开刀。
“敢问炮爷看的是什么书?”缸中蛇妖直接反问。
“自……自然是一些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二炮顿时有些心虚:“你……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今天就算是说破大天,我也不信没有重铸之法!”
我完全能理解二炮为啥这么激动。
毕竟理论上,人头斧并不是他的武器,相反,他却是人头斧的挂件。
失去人头斧后,不说形同废人吧,那也得是如虎拔牙,叫还是能叫两声的,想咬人就有点费劲了。
这段时间二炮为了请鬼上身,随身携带着一根钢针,以疼痛刺激凶性,然而这招时灵时不灵,具体规律就是……他跟我在一起能蹭凶气的时候,这招就灵,反之一旦离开我五十米范围之外,这招就不灵。
虽然我不想打击兄弟……
可事实是赵山河对二炮的评价非常客观,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朽木,要是换成别人整天跟我待在一起,估计早就已经修炼到人屠大成了。
“那我问你,法器的力量是来源于器,还是器内之气?”缸中蛇妖沉声问道。
二炮一摆手:“什么这器那器的,老子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我的武器坏了,还能不能修得好!”
“自然能。”缸中蛇妖脱口而出。
二炮立刻松开死死抓着缸边的左手,语气一轻:“你知道修复之法?”
“自然知道。”缸中蛇妖再次有力回应。
二炮赶紧把死死攥在右手的大砍刀也放了下去,脸上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那就成,你跟我江哥好好聊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二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很识趣的退开,不过这家伙闲不住,趁机去研究令命大师身上那件偷来的紫色道袍去了。
“江云,以你的实力和天赋,怎么会让一块朽木当你的护法?”缸中蛇妖不解问道。
我直接反问了一句:“你不是也让令命大师当你的护法吗?”
“呃……”
缸中蛇妖先是一阵语塞。
紧接着我俩居然异口同声道:“这不是没得选吗?”
此言一出,缸中蛇妖沉默了片刻,当即感慨道:“我此生见过很多太岁神,甚至还杀过一个,那些短命且凶暴到极点的太岁神,全都是无法沟通的凶神。”
“但你不一样,你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具人性的太岁神。”
我点了点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叔之前也这么评价我。”
“那就好,我可以放心大胆的跟你合作了。”缸中蛇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之前我还担心,如果让你太快得到想要的答案,下一秒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呵呵。”
我不由一阵冷笑,当即将手中砍刀立在缸边,也不回应。
毕竟……
我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搞到修复凶器的方法后,就直接把这条烂长虫给砍了,一了百了。
“你吃人也好,蛊惑邪修占据鬼市也罢,甚至包括你跟蛟之女的恩怨,跟我都没有一毛钱关系。”
“至于你操纵令命大师,残害钱家兄弟,这笔账肯定是要算清楚。”我背着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缸中蛇妖轻声感叹:“我与所谓的钱家兄弟并无恩怨脑,在你提到他们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钱家人的存在。”
“当然。”我耸了耸肩:“对你来说外面的人都是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