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的时候,马夫眼神明显流露出一抹畏惧之色,他深吸了口气,声音不由压低:“玉音真人身体一用力,瞬间就把神打女修士的胳膊给震断了。”
“震……震断了?!”王顺错愕道:“她可是饮凶血请神的天才,而且还是格斗专家,按照你的说法,她的十字固都已经成型了,依旧瞬间被玉音真人给破了?!”
马夫用了一点头:“是的!我亲眼所见。”
“玉音真人根本没用法术,只是单纯用蛮力而已,先是震断神打女修士的一条胳膊,紧接着拧断她的另一条胳膊,随手拍断她的左腿,仅仅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衣服,就把她提高半空中,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出去十几米远。”
“而且我还看到……她刚把神打女修士扔掉,就有一只黑僵从芦苇里窜了出来想要袭击她,她随手抓住黑僵的脑袋,像是捏核桃一样把黑僵的头骨捏碎了。”
听到马夫这番话,王顺和二炮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
我眉头紧锁,心里一阵沉闷!
虽然早就知道玉音真人是妖孽,实力强悍,可结果却是……这娘们一直在隐藏实力,她真正的实力远比我们知道的强大数倍!
我现在甚至强烈怀疑,那个妖女的修为堪比鬼雾大仙!
她到底是什么?!
我当即追问:“她既然用蛮力捏碎黑僵脑袋,说明动用了妖力,也就意味着必定会显出本相!你有没有看到,她到底是什么妖?”
马夫摇了摇头:“我只看到她眼睛变红,牙齿边长,指甲变黑,脸上似乎长出一层白毛,可是由于她速度太快,转眼就恢复了人样,因此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妖。”
二炮吞了下口水,嗓音颤抖道:“江哥,这……这妖女也太谨慎了吧?以她的实力杀咱们已经手拿把攥,居然还费尽心思引阴差过来勾魂。”
王顺也如临大敌:“这可是典型的大妖,恐怕她的修为已经堪比鬼雾大仙了,要是没有勾魂诅咒,你拿下她并非难事,可现在……”
我直接一抬手打断了王顺,沉声道:“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总之今天必须跟她干到底!”
“琳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面对我的质问,马夫赶紧回答:“之前她瘫在水里半死不活,不过大概十分钟前被一个老头救走了,朝着正西方向而去。”
正西?
根据马夫提供的位置,基本可以判断出,赵山河已经带着琳儿前往核心区了。
只要陈琳儿没死,我就能靠醒神法眼把她给治好!
我当即松了口气:“那就好。”
“太岁神……我提供的线索,能换取投胎名额吗?”马夫满脸期待的小声问道。
我注视着马夫,无比认真道:“你立了大功,你不光能投胎,我还要把你也葬到泰山脚下。”
马夫眼睛放光,激动地魂儿都颤:“葬身泰山?!天呐,我还有这种好福气?谢太岁神!!!”
这些在芦苇荡里待了几十年到数百年的鬼魂,可属实是帮了我的大忙。
反正安乐和赵山河都已经帮我认证过,收集信仰抵消天谴勾魂一事相当靠谱。
那么只要是信仰,管它是人是鬼?一律照单全收!
我干脆扫视周围的鬼魂,大声道:“只要是意识完整,期待投胎转世的鬼魂,全都可以暂时成为我的耳目,等我离开芦苇荡之时,无论你们立没立过功,我都会让人把你们的尸体迁出去,为你们修建陵园安身,种植青松遮阳。”
“同时论功行赏,功劳大者,风光大葬。”
“而像马夫和随军劳力,以及彭二姐这样,能给我提供重要线索者,则安葬于泰山脚下。”
此言一出,整个芦苇荡又是一阵阴风大作,周围响起刺耳扭曲的嚎叫声。
虽然这些鬼魂都在欢呼,可听起来确实多少有点渗人了。
转眼间,周遭鬼魂就散了个干净,全都跑去给我盯梢了。
王顺深吸了口气,赞叹道:“老江,还得是你啊!”
“咱们今天的处境,简直糟糕到了极点,想不到你居然能化被动为主动,把这里的群鬼变成耳目,这下咱们可就安全多了。”
“哪怕是即将面对玉音真人,我也没那么怕了。”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二炮,也顿时支棱了起来,昂首挺胸道:“那是!我江哥就算再弱鸡,那也是毋庸置疑的太岁神,无论去哪都得横着走。”
我压了压手,示意王顺和二炮现在不是装比的时候。
由于马夫和劳力已经获得安葬泰山的资格,因此他俩压根就没有去盯梢的意思,抱着肩膀站在一起,畅想着投胎以后的生活。
我当即一指马夫:“你去帮我联络那几个幽逸道士,告诉他们,我准备与他们联手对付玉音真人。”
马夫没有二话:“遵命!”
我转而指向随军劳力:“那个老头和神打女修士,是我叔和干妹妹,你去通知他们,在核心区外围等候,我马上就去跟他们汇合。”
“遵命,太岁神大人。”随军劳力抱了下拳,瞬间消失。
我最后冲彭二姐一招手:“天鹰大师在哪里?距离核心区远不远?”
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闺女的彭二姐,赶紧回答:“就在这里与核心区之间,也就多走几百米而已。”
“行,前面带路。”
“好的!”
彭二姐应了一声,便凭空消失。
二炮直接傻眼:“江哥,咱们现在感受不到阴邪之气,相当于又聋又瞎,她们跑的这么快,咱们怎么跟上啊?”
就在我也有点犯嘀咕的时候,正前方的芦苇被拨开,那个名叫李小凤的丫头,歪着头催促道:“走呀?”
“走走走。”二炮装作无事发生,赶紧朝着小丫头追去。
我们四人只管迈步往前走,每过一会儿,李小凤都会突然冒出来,提醒我们不要偏离路线。
十几分钟后,当我再次拨开面前浓密的芦苇时,眼前竟出现一片直径五十米左右的空旷水域,水域中间飘荡着一艘老式破渔船,船舱里不断传出痛苦无比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