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都听王爷的
“说吧,什么事。”
将云清絮平安送回山洞后,玄翼折返而归,沿着刚才鸟叫的方位,寻到了一处隐秘之地。
暗处,一个瘦高的禁卫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僵直地站着。
看到玄翼后,忙肃起表情,匆匆行礼之后,将身上的一堆点心往下卸货。
“王爷,这都是从京中快马加鞭运过来的,都是可以长期储存的吃食,还有一款玉容蝴蝶酥,是近来京中新出的品,您也尝尝。”
玄翼恩了一声,扫了一眼那些点心,眉头微皱,“不是要你们五日来一次吗?这才刚过去三日,怎又跑过来了?”
那禁卫擦了擦额上的汗,恭声道:“京中传来消息,陛下选了六位秀女,其中两位赐了妃位,两位赐嫔位,还有两个姐妹俩,赐了七品的昭仪和美人,据说姐妹俩很得陛下喜欢,已在乾清宫伺候笔墨多日了……”
玄翼听到这话,眸光收紧,锐利的视线落在那错落的树影下,唇角扯起讥讽的弧度。
“就他?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次性往自己后宫塞了六个后妃,也不怕这些心怀鬼胎的妃嫔们将他的后宫给炸了?”
这话禁卫不敢接,木着脸站在原地。
玄翼顿了顿,又问他,“李大人护送的那位玉漱公主呢?到京城了吗?”
“人已到了,只是迟迟未得陛下诏见,那位公主背着李大人,私底下已开始结交贵女,经营自己的圈子了。”
提起这位玉漱公主,玄翼没多少好脸色,“既进了京,暂且饶她一命,她身上背着两国合作的因果,本王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杀了她。等本王忙完这边的事……”
起码,要等絮儿平安生产之后,他才有心情处理这位“公主。”
敢对絮儿下手,在他这里,这玉漱公主已在阎王的生死簿上挂了名,早晚的事罢了。
“还有旁的事吗?”
玄翼不耐地看向禁卫。
若只是这点小事,为何要过来寻他?
禁卫忙提起另外一件大事,“王爷,霍千斛霍老爷失踪了。”
什么?
此言一出,玄翼面色巨变。
若说他现在最警惕哪个男人,不是日渐掌权的帝王,不是在漠北战功赫赫的姜叙白,更不是人在局中不得自由的李渊,而是与絮儿有夫妻之名的霍千斛。
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横插一脚,絮儿已跟着霍千斛去闽南了!
山高水远的,他又被蒙在鼓里,若想跟絮儿再续前缘,真得下辈子了。
好在老天有眼,让他知道了絮儿假死的事,他扮作车夫住进霍宅,与絮儿朝夕相处,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为了制造跟絮儿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已带着絮儿躲入深山了,可恨这霍千斛不老老实实去闽南,要往哪里蹦跶?
玄翼心头涌起浓重的不安。
总觉得阴魂不散的霍千斛总有一天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
若非杀了他会惹絮儿生气,玄翼早让他死百回了。
杀也杀不得,想起来又恨又恼,玄翼索性将此事放到一旁,复又提起云清川来,“长姝公主与驸马呢?还跟着铁衣镖局吗?一路往南?”
禁卫如实道:“云大人的行程未改,只是频繁派人跟羌门的人接触,想来是想通过羌门之手,找到您和霍夫人的位置。”
玄翼闻言,又是一声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玄璟渊虽蠢了点,但对云清川却信任的很,他怕是万万想不到,他如此倚重之人,早就跟羌门穿一条裤子了。”
禁卫是吃皇粮的,除了衷心玄翼之外,对天子也一派赤诚,听了这话,忍不住问道,“您不提醒提醒?”
玄翼冷眉扫他一眼,“本王为何要提醒?”
他眸中一派残忍,深渊尽头,是没有波澜的黑。
“人要成长,总要经历些什么的。越痛,记的才越深刻。”
“有朝一日,等这只盘饲在他身后的白虎狠狠给他致命一击后,他才能明白,要当天子的人,后背只能留给那金銮殿上的御座,不能留给任何人。”
“本王很期待那一天……”
玄翼又问了几句明州的近况,得知堕王娶了新妇,开始大力鼓捣橡胶工坊和琉璃工坊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位林公子,果然就是逃出京城的林婉如。”
“她究竟有多自负?人跑到明州了,还用从前的姓氏,连名字都不准备改吗?”
“京城里那么多人都磨了刀,只等她伸脖子的那一天了。”
“奇葩年年有,这两年怎这么多?一个两个的,恨不得把别人的脑子按在地上踩?”
禁卫听了这话,心有戚戚。
如今挂在官府悬赏榜上第一位的,便是这位沁柔郡主林婉如的画像。
除了刑部的五千两赏银之外,自家王爷又添了八千两,总共一万三千两,买林婉如的一条命。
一万三千两啊。
普通人家几辈子都攒不出来的家底,如今高价只为买一条跟林婉如有关的信息。
若将尸体带回,摄政王府另外付三万两银子。
若活捉送至京城,摄政王府再拿十万。
倾家荡产也要处置了这林婉如。
也就是明州和京城通信不便,京城的通缉令没有全部送到明州,否则早有拿混迹江湖的心狠手辣之辈,割了她的脖子,送来摄政王府邀功了!
“对了,本王让你找的偏方找到了吗?”
提起这个,禁卫心头一凛。
“回王爷的话,寻到了,已训了一处秘密地方,就在山脚下的荒村里,正在试验。”
玄翼心底涌起一抹燥意,“还要多久?”
禁卫斟酌之后,给出一个紧凑的时间,“大夫说,起码得试验半年,才能甄别出具体的效果来。”
玄翼有些不满这个进度,“半年?”
半年之后,他跟絮儿的孩子都要出生了!
若絮儿看不到孩子出生时的模样,该有多遗憾。
“速度再快些。”
他不耐地催促,“多找些人做试验。”
禁卫张了张嘴,有些犹豫,话哽在喉中,又被他咽下。
罢了。
王爷如何吩咐,他们如何去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