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C苍蓝暮光 OF1B-EP4：伊利亚特（15）

OF1B-EP4：伊利亚特（15）

【不必太担忧，朋友。当然，我们还得跟美国人勾结一段时间。我们需要他们的农业和技术援助，但我们将继续暗中推行大规模的军事计划……很快，我们将得以恢复比原来更加激进的外交政策，以实现我们的理想……】——亚历山大·罗曼诺夫对尤里·纳尔莫诺夫，1966年。

……

位于月球外轨道太空基地群最高处的端点基地，在上个月迎击地球联合军第30太空控制师【丢卡利翁】战斗旅的激烈交战中击退了敌人的进攻后，一跃成为了月球防御体系的大门、地球联合军不可能逾越的屏障。在夸张的内部宣传诱导下，驻守端点基地的火星军士兵们产生了盲目乐观情绪：尽管他们只赢得了一场防御战，这些士兵们依旧将其视为地球联合军失去持续进攻能力的标志，并认为响应地球联合军的停火号召、开始谈判是毫无意义的举动。担忧极端思想支配该太空基地可能导致意外发生的扎兹巴姆伯爵因而在停火之后紧急撤换了那些思想激进的火星贵族和士兵，代之以绝对服从命令（甚至死板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的手下。

如今，代替斯雷因·特洛伊亚德男爵指挥这座太空基地的是扎兹巴姆伯爵的又一位忠诚手下古斯塔夫·拉尔森（GustavLarsson）爵士。他和他的部下们对于来自扎兹巴姆伯爵的命令一概持无条件服从态度，即便内心对此抱有疑问或抵触情绪，也不会停止执行命令。和谈开始后，这些一丝不苟的火星军士兵们便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按照地球联合军与火星军达成的临时共识保障月球外轨道的安全、确保不会有什么意外事故影响整个人类世界的未来。

态势胶着的谈判持续了整个9月，双方看上去仍然没有什么进展。在此期间，古斯塔夫爵士本人和他的部下都逐渐变得焦虑起来。这不完全是他们的责任，一些从月球基地传出的流言严重地影响了他们的判断。正是这些听上去无比真实的流言在人群之中制造了不安，加深了他们对局势的担忧和对于地球联合军的不信任。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9月底到来之际，讨价还价了许久的双方代表团终于表示，他们就某些问题取得了进展。虽然沃斯帝国一方的代表团认为在全部谈判工作结束后再签订条约也不迟，地球联合军代表团强烈建议双方先就已经达成共识且不影响下一阶段谈判的第一部分条款单独签订协议。消息传出后，肩负安保工作重担的双方士兵们不仅没感到如释重负，反而变得分外紧张起来。谁都明白，不想让和谈取得进展的那些不法之徒一定会在此期间兴风作浪。

因此，当古斯塔夫爵士发现那艘和他负责的太空基地处于同一轨道高度的【米夏利翁号】突然开始调整轨道时，恪尽职守的爵士没有想当然地直接下令整个基地进入战斗状态，而先让手下和【米夏利翁号】取得联系。既然那艘太空登陆舰不是向着月球方向飞行而是远离月球，也许另有原因。

“古斯塔夫爵士，我是本舰舰长麦克尼尔少尉。刚接到来自师指挥部的紧急通知，一伙抗命军人在地球外轨道一侧的太空基地内盗取了核弹并劫持了一艘可对外发射核弹的武装登陆舰。事发突然，未能来得及向各位通报。”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本正经的麦克尼尔，他身后则是忙碌个不停的船员们，“根据船员计算结果，该舰将在约28分钟后穿过本舰和贵方要塞巡逻区域之间的空旷地带、成功突破进入更低层轨道。为避免重大事故发生，本舰已应上级要求自行出击。”

“原来如此。”古斯塔夫爵士捏了一把冷汗，他不禁庆幸敌人之中保持理智的军官仍然占大多数。“……此事本是贵方的疏忽，不过既然我们都要为和谈考虑，在险情结束之前我们不宜让事态扩大化。我方会出动舰艇配合你舰拦截那艘登陆舰，请等待。”

“收到。感谢配合。”

“古斯塔夫爵士，我们该把此事立即向月球基地报告。”古斯塔夫爵士刚转身，旁边的火星军士兵中就有几个声音建议他赶快向扎兹巴姆伯爵说明情况。虽然双方刚才看似达成了共识，谁也说不准地球联合军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接近端点要塞并发射核弹，“这可能是敌人的阴谋——”

事实上，古斯塔夫爵士也认为这次的意外发生得过于蹊跷了。谈判期间地球联合军和火星军内部早就出现过想要借机破坏停火或袭击谈判会场的案例，它们往往都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仅存在于双方的事后通报中，而真正需要双方按照那个漏洞百出的停火协议去联合【执法】的险情几乎从未出现过。

即便如此，以古斯塔夫爵士为首的端点要塞负责人仍然决定等到此次危机收场后再通报，免得谈判到此功亏一篑。况且，端点要塞并没那么容易被地球联合军渗透，由Aldnoah装备支撑起的防御屏障也非核弹能够轻易突破的。

和端点基地沟通后，【米夏利翁号】暂时停止了行动，直到端点基地派出小型武装运输舰之后才重新飞向正在驶向月球残骸的被劫持飞船。端点基地派来的火星军士兵们得意地对麦克尼尔吹嘘说，他们的武装运输舰上还搭载了正在测试中的新一代甲胄骑士机甲——面对这些人反复把一个月前的战斗过程当谈资的无聊炫耀，麦克尼尔只是沉默以对。

“和预期的步骤稍微有点差距。”穿上了宇航服的罗根进入舰桥，对麦克尼尔说，他刚刚和师指挥部核实过，看来那些劫持飞船的士兵并不是他们挑选的人，抢走的飞船也不是提前准备好的型号，“可能是刚出门就被人抓住了，又或者突然害怕并自行取消了计划。难道说……”

“这不重要。不如说，假如它和我们无关，反而是最好的结果。”麦克尼尔反复地核对着时间，他要赶在月球基地发生爆炸之前完成准备工作。火星军内部的【内应】不会在谈判进行过程中动手，那可能会把沃斯帝国除了垂垂老矣而且随时可能毙命的雷列加利亚皇帝之外的全部皇室成员送去见上帝、直接断绝沃斯帝国继续依靠分配Aldnoah科技使用权或启动因子进行战争的希望并在短时间内使得月球基地的火星军彻底孤立。“对了，这第一阶段协议达成后，签字仪式似乎有两位公主同时出席……哎呀，她们重逢和认亲的一幕想必很感人。”

“是呢。”罗根也有样学样地跟了一句，“也许我们在做好事，迈克……蕾姆丽娜公主可不见得对她那位姐姐有什么好感。避免严肃的外交场合出现骂街和控诉是我们的责任吧？”

过了10分钟后，发现【米夏利翁号】试图拦截自己的那艘被劫持飞船释放出了几架KG-7甲胄骑士机甲和太空战斗机，试图垂死挣扎。结果，在罗根和伊奈帆指挥的【米夏利翁号】舰载甲胄骑士机甲部队和火星军一方的新型黑色甲胄骑士机甲无人机围攻下，这群已经突破万难、成功地偷走了核弹并劫持飞船前往月球基地的地球联合军官兵们只坚持了半分钟就彻底战败，所有的载具都被削掉了除驾驶舱之外的部分。紧接着，在对方拒绝了最后通牒之后，麦克尼尔召回了罗根并让对方带领陆战队强行登舰。

直到这时，火星军仍然对麦克尼尔等人的行动存有些许顾虑。但是，在马里奥·曼巴等人驾驶小型登陆艇强行登舰并击毙了几名誓死抵抗的地球联合军士兵后，不再迟疑的古斯塔夫爵士也下令让拦截部队参战。双方不费吹灰之力地控制了这艘被劫持的太空登陆舰，并将幸存的抗命地球联合军士兵全部缴械后统一关押了起来。

“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他们那里。”古斯塔夫爵士松了一口气，他紧接着对同样如释重负的手下说，得把地球联合军继续制造摩擦的风险和概率都降到最低，“前线拦截小组注意，你们负责监督他们把核弹……总之就是给转换到什么安全状态之后，再转移到要塞内看管。”

“古斯塔夫爵士，这太危险了。”前方的火星军士兵们在见识到了罗根和伊奈帆等人的战斗力后，十分怀疑这些人要趁机进入要塞内并夺取端点基地控制权，“不能允许他们进入基地——”

“更不能给他们任何找借口说我们违反协议的机会！”古斯塔夫爵士吹胡子瞪眼地说，这才是更高层次意义上的遵守命令。既然扎兹巴姆伯爵当前的心愿是竭尽全力促成停火，那么在执行各项规定时就必须有所灵活调整。“你们放心，等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们会把情况向伯爵报告。”

端点基地内的火星军士兵们听说险情基本解除，纷纷放下了悬着的心。他们对于战争谈不上多么恐惧，绝大部分火星人都赞同通过战争为沃斯帝国争取生存空间，许多在火星贵族的统治下处境凄惨的第三等级平民坚信着只要征服地球就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然而，经过一年多的战争后，沃斯帝国已经明显落入下风。当被誉为智勇双全的扎兹巴姆伯爵也选择了和谈时，普通火星军士兵同样决定服从顶头上司的安排。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米夏利翁号】等三艘太空舰艇才返回端点基地附近。按照古斯塔夫爵士的要求，核弹首先被转移到了火星军一方的小型运输舰上，再由麦克尼尔等人作为代表和核弹一同进入端点基地内。

“请各位交出身上的全部武器。”麦克尼尔一行人来到火星军的运输舰上时，迎接他们的火星军士兵毫不客气地要求众人上交所有武器，“这是为了要塞的安全考虑。”

“实不相瞒，刚才在协同行动期间，我军的战斗人员经常听到贵军的人怀疑本舰要趁机突袭你舰……鉴于我对我们这些曾经攻打过端点基地的人进入你们的地盘后的生命安全不持乐观态度，我希望我方人员可以持有防身武器。”麦克尼尔隐晦地对火星军士兵们说，人类历史上多次出现过两军谈判期间杀害使者的事，而他根本信不过火星军，“如果贵方执意刁难我方、故意置本舰指挥人员和主要战斗人员的生命于不顾，后果由贵方自负。”

麦克尼尔等人的强硬态度令古斯塔夫爵士有些为难。经过和手下的商议后，古斯塔夫爵士勉强同意了麦克尼尔一方的要求，反正端点基地里还在执勤的火星军士兵都携带着武器。确认麦克尼尔等人平安无事地通过了端点基地的防御屏障后，古斯塔夫爵士让手下把麦克尼尔单独带到指挥中心，稍后他在这里向扎兹巴姆伯爵汇报情况时需要有地球联合军一方的相关人员在场。

说起来，身为这场战争之中第一批被地球联合军最高统帅部授予【地球联合军英雄】称号的非俄籍军人之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员，迈克尔·麦克尼尔和【大天使】的名字对于许多火星军士兵而言和【橙色恶魔】没什么区别。当麦克尼尔进入指挥中心时，许多火星军士兵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出现在指挥中心门口的【敌人】。

“十分感谢您的配合，古斯塔夫爵士。没有我们双方的一定程度互信，这次的事故一定会发展成为……悲剧。”麦克尼尔飘向古斯塔夫爵士，和对方主动握手问好。惊讶于麦克尼尔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沃斯帝国口音英语的古斯塔夫爵士一时间有些慌乱，几乎忘记了伸手。态度变得和善了许多的爵士随后对麦克尼尔说，他刚才已经在让手下准备和月球基地联络了，不过扎兹巴姆伯爵似乎由于过度劳累而处于昏睡中——日理万机的伯爵在大约几个小时之后还要参加第一阶段谈判的签字仪式——所以端点基地目前正在联系不负责谈判工作又能代表伯爵处理事务的蒲甘·明男爵。

指挥中心前半部分区域的技术人员热火朝天地工作着，麦克尼尔则和古斯塔夫爵士闲聊着。不久之前还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的双方转眼间要握手言和，对于许多士兵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在战争中已经失去了许多的战士们只有从敌人身上掠夺走同样重要的东西才能找到满足感，有时甚至连高级将领都难免受此影响。

“我听说你们有很多可以进行超光速通信的Aldnoah设备，怎么不用那个？”又等了十几分钟，好笑地看着古斯塔夫爵士满头大汗地督促手下抓紧时间恢复和月球基地通讯的麦克尼尔插话说，火星军本来不该出现这种问题，“你们可以随便切断我们的通讯，我们却做不到同样的事……这世界还真不公平。”

“托你们的福，很多Aldnoah设备都被征用后统一再分配了……”古斯塔夫爵士只说了两句就停下了，他不能再谈和火星本土驶来的运输舰有关的事，“哼，其他方面的事也许还有其他说法，但你们能那么快地重建被我们摧毁得几乎不剩什么的通讯体系，还真出人意料。”

“那是由于我们有现代化的各种体系……不像你们只是依附于Aldnoah科技的原始人。所谓的现代化，绝对不是会造坦克飞机火炮这么简单。”麦克尼尔神秘地笑了笑，他把挑衅的程度妥当地控制在了不会引起火星军集体发火的范围内，“现在轮到你们来体会我们去年的感受了。一直没法和友军取得联系可不好受。”

古斯塔夫爵士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飘到了指挥中心前方，打开了一处屏幕观赏月球残骸的景象。在第一次地球-火星战争之中被撕裂的卫星，仍然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四分五裂时的模样。它需要经过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球形，那时或许地球和火星之间的冲突已经得到了解决。对于扎兹巴姆伯爵的英明决策持肯定态度的爵士不禁有些想入非非，他们已经在这场战争中从地球学到了很多东西。等到沃斯帝国脱胎换骨、吸收了地球联合军的先进经验之后，掌握了Aldnoah科技的沃斯帝国还会是胜利者，届时再开启下一场战争也不迟。

他这样想着，不经意间地眨了眨眼，突然发现月球残骸上好像出现了一个刺眼的光点。凭着本能察觉到事情不对头的古斯塔夫爵士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身旁吹着口哨、低头看手表的麦克尼尔，又把视线放回了屏幕上。此时，屏幕上的画面猛然间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十几秒之后仍然没有恢复原状。

“我军的专家可没说过这时候会出现太阳风暴。”麦克尼尔来到古斯塔夫爵士身后，劝对方抓紧时间，“总是推卸责任给设备故障或自然因素也不太好，对不对？”

“沃斯帝国的同胞们！”忽然，屏幕上的月球残骸影像被几个站在后方挂有沃斯帝国国旗的房间内的火星军士兵们取代了，“我们是被古沃斯文明选中的高等种族，没有必要向这些尚未进化完全的劣等种族做任何退让！今日，我们就将用这些野蛮人发明出来的不值一提的武器去制裁虚情假意的劣等人代表，吹响反击的号角！沃斯帝国万岁！”

“爵士……月面出现……核爆炸……位置是……”被突发事件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火星军技术人员总算做出了反应，他们看了看长官的脸色，还是决定据实相告，“……地球联合军代表团的住处。”

古斯塔夫爵士僵在了原地。他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虽说木已成舟，事态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当务之急是赶快把身边这些地球联合军士兵控制起来、免得他们泄露消息后造成附近的地球联合军巡逻部队发起进攻。当他还把想法停留在脑海中的时候，爵士的身后传来了大门开启的声音。刺耳的枪声扫过整个指挥中心，来不及躲避的火星军士兵们纷纷中弹毙命。转眼间，指挥中心里的活人就只剩下了麦克尼尔和被麦克尼尔用匕首抵住喉咙的古斯塔夫爵士。

“这些火星人实在是太阴险了，迈克。”双手各持一把沖鋒槍的罗根·谢菲尔德飞进了指挥中心，老格兰杰和伊奈帆紧随其后。“非常遗憾，战争重新开始了。”

“你们是怎么——”已经被麦克尼尔挟持的古斯塔夫爵士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切到底该算是意外还是策划已久的阴谋。地球联合军勾结火星军？开什么玩笑。

“你说这道门吗？”老格兰杰得意地晃着自己的机械手臂，“虽然你们有Aldnoah装备护身，可这里使用的其他设备都还是我们那套。别说这扇门，你这指挥中心里的情况，我们在进来之前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总之，发生了一系列让我们双方都很遗憾的事情之后，战争显然又开始了，尊敬的古斯塔夫爵士。”麦克尼尔把不敢反抗的人质丢给了迎上来的罗根，“感谢您对我们的礼貌招待，只可惜历史的潮流不是我们几个小人物能左右的。放心好了，我现在没兴趣杀您……什么啃着火星人的头颅喝脑浆这种事，那都是谣言啊。把他和其他敌军俘虏关在一起，稍后再考虑怎么处理。”

另有几名地球联合军士兵进入指挥中心，把绝望的古斯塔夫爵士带走了。随后，麦克尼尔和他的战友们接管了指挥中心，开始确认端点基地内的状态，并做好将端点基地撞向月球基地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罗根等人在同友军取得联系的过程中确认了几个惊人的战果。在其他不同高度的轨道上，一些看上去早有准备的友军已经夺取了几座太空要塞。鉴于另有部分友军刚准备开始攻打和自身巡逻路径处于同一轨道上的火星军太空要塞，那些已经得手的地球联合军作战部队无疑早在月球表面的核爆炸被外界观测到之前就已经采取了行动。

“已经交流过了，他们劝我们把端点基地保留下来，换其他不那么重要的太空要塞撞击月球基地。”意识到机不可失的罗根决定和制定了相似计划的友军快速交换意见，以取得最佳战果，“虽然总的结果对我们有利，一想到友军在使用同样的策略，我还是有点沮丧……迈克，你笑什么？”

“没必要沮丧，你不觉得这是胜利的先声吗？我们的安排其实落空了，但却有更多人做出了和我们一样的选择……这种基于集体共识的独自行动，或许将在以后、在其他平行世界也产生重大作用。也许我们做不到利用它来建设些什么，想破坏些什么还是很容易的。”麦克尼尔又打开了之前被关掉的屏幕，不过他现在无法从同一个位置看到核爆炸的壮观景象了，“我们正和整个世界的民意站在一起，罗根。谁阻挡我们，谁就是全人类的敌人。”

伊奈帆正在和【米夏利翁号】的船员们联系，他们需要里应外合才能尽快完全控制住端点基地。“少尉，这种民意也很可能失控。你之前也说过，去年有多个试图刺杀艾瑟伊拉姆公主的组织在那之前被破坏了——”

“即便【天堂陨落】不发生，火星人也会向地球砸陨石的；即便没有扎兹巴姆伯爵指挥的暗杀，我们也会派人去暗杀艾瑟伊拉姆公主，这就是充满残酷冲突的现状决定的必然了，界塚准尉。”麦克尼尔深吸了一口气，让罗根和老格兰杰交换位置，前者回到指挥中心后方带领陆战队阻击前来找他们拼命的火星军士兵，后者负责破解要塞内的防御系统，“与其妄想着能够避免意外，不如尽早把酿成冲突的源头除去。这才是对下一代人最负责的做法。来吧，把这里完全控制后，就一口气打到月球基地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