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C苍蓝暮光 OF2-EP1：冬之旅（16）

OF2-EP1：冬之旅（16）

【不久之后，情况就会迅速变化。随着许多人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异端邪说正在逐渐失去对人类思想的控制。】——彼得·伯顿对卡萨德，2005年。

……

直到现在，罗根·谢菲尔德都无缘体会到麦克尼尔所说的超长距离折跃或短时间内连续多次折跃造成的近乎梦游的精神状态。比起那些危言耸听又不着边际的警告，浦贺级宇宙航空母舰【吉列姆·安格利特号】（GilliamAngreat）的舰桥在短距离折跃结束后突然间陷入一片漆黑给他带来的惊喜反而更大一些。镇定自若地向船员们下令尽快让这艘宇宙航空母舰回归正常工作状态后，罗根派莱恩中尉请来了来自Nexus船团的援军。他希望这些熟悉的陌生人具备的经验能在即将到来的紧急情况中派上用场。

“是无瑕者的常用手段，不会错的。”头一个进入只有零星几个指示灯亮着的舰桥就马上嚷个不停的彼得·伯顿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第一想法，他的话吸引了舰桥中许多新统合军官兵的注意，“在【魔笛】的基础上，以折跃水晶为核心制造出的……专门干扰依赖折跃水晶运作的其他设备的干扰装置。你看，舰内不依赖折跃波的应急系统仍能正常工作。”

“我很高兴你们掌握了连VF-X部队都一无所知的绝密情报，那样以来我们镇压反统合武装组织的行动就更顺利了。”罗根事先从未在VF-X部队的交战记录中找到类似的说法，但这并不是VF-X部队或埃癸斯·福克本人的责任。最近两年来，参加了温德米尔王国独立战争却在战争结束后反而被温德米尔人驱逐的无瑕者似乎因领导集团的心灰意冷而降低了活动程度，以至于他们在VF-X部队列出的威胁系数排行榜上的名次连续两年下跌。“莱恩，你听到他们说的了。无瑕者的部队就在附近，他们有可能是奔着Macross-29船团来的。”

“我方战斗人员待命已久，随时都能出击。”跃跃欲试的莱恩向罗根主动请缨，不过他的长官却有些冷淡，仿佛身为第727独立中队指挥官的罗根并不在乎附近唾手可得的功劳，“Nexus船团的友军，当然也是经常和反统合武装组织打交道的精锐，但是——”

“但他们更熟悉这类敌人，就把对付敌人的任务交给他们吧。”见自己的副手仍难掩失望之色，罗根只好解释道，确保Macross-29船团的安全才是关键。“不要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理由，中尉。麦克尼尔，我把立功的机会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事后我会向Nexus船团方面尤其是马林准将如实说明一切……不然，事情会变得很麻烦。要恢复联络，恐怕先要占领附近轨道上的太空站或宇宙要塞。”

“你就放心把任务交给我们吧，罗根。以最小代价高效地消灭敌人，这方面我们不如你们，可是我们知道怎么让收益最大化。”戴着和罗根同款墨镜的彼得·伯顿嬉皮笑脸地说，倘若此次行动圆满成功，他非常希望罗根能前往索米-3接受他们的款待，“其实我上次骗你的，夜店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

“够了，彼得。”麦克尼尔克隆人训斥了伯顿两句，梳着莫西干人发型、近乎光头的青年男子于是悻悻地退出了舰桥，“他一直就这样，我们谁都拿他没办法，谢菲尔德上尉。你要数落他，他就该承认自己是个烂透的怪人了。”

“你们的压力太大，我能体会到。”罗根同麦克尼尔克隆人和古板的博尚以此握了握手，算是临行前的告别。“如果情况危急，立即撤离战斗。你们没必要在这里继续遵守Nexus船团的规矩。”

眼前同麦克尼尔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略有区别的家伙最近几天经常让罗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过去那个开始这场冒险之前的麦克尼尔就近在眼前，而他在历经数个平行世界的冒险中见到的麦克尼尔反而是个虚无缥缈的冒牌货。同他人交谈时若有若无的冷淡、谈及战争时不加遮掩的竞争意识和自信，以及对于命令的无条件相信和服从……也许这就是上次来到4号平行世界的麦克尼尔当时的精神状态。

Nexus船团的支援部队负责人中，几乎很快就和【吉列姆·安格利特号】上的新统合军将士们打成一片的彼得·伯顿和罗根的关系稍微密切些。据麦克尼尔本人说，彼得·伯顿的性格和脾气直到团队于10号平行世界遭受灭顶之灾前都相当稳定：自始至终的玩世不恭，把穷奢极欲视为人生最高理想。忍不住把眼前的伯顿和自己熟悉的老战友联系起来的罗根在惊讶地发现伯顿从未改变过之后，很快做出了诚实的选择——他本能地不愿再同Nexus船团的麦克尼尔克隆人培养一段易碎的战友情谊。

一艘浦贺级宇宙航空母舰能够容纳数十架VF，而【渡鸦部队】的规模决定了远道而来的Nexus船团支援部队有充足的空间用于安置他们的武器装备。同罗根达成了分工一致的麦克尼尔克隆人和伯顿等人旋即前往机库，驾驶着他们的VF-19飞离母舰、前去搜索附近的敌对目标。与此同时，罗根则命令仍在努力恢复母舰正常功能的船员们寻找Macross-29船团的下落，他相信那庞然大物在即将举办属于该船团的又一届Macross小姐大赛的新美索不达米亚-5行星附近应该算个显眼的新地标。

“长官，先联系这里的驻军为好，他们肯定知道附近发生了什么。”有些泄气的莱恩中尉鼓起勇气，来到紧盯着扫描图像的罗根身后，提出由自己去联络周围的友军，“这里的驻军大多还使用着相当落后的老一代折跃波通讯设备，假如敌人的干扰仅针对使用折跃水晶的设备，那么这些友军是不会被干扰的。”

“但你忘记了我军的设备过于先进、全都使用了折跃水晶。”罗根点醒了还未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莱恩：渡鸦部队无法和附近的友军取得联系，甚至在Nexus船团支援部队离开后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同他们保持沟通。“我看得出来他们已经等不及要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就先让他们去试探一下吧。记住，我们的任务并不是歼灭入侵这里的无瑕者部队。”

在成功靠近不远处那颗显眼的类木行星之后，成为了孤岛的母舰按照罗根的指示、沿新美索不达米亚-5行星绕气态巨行星公转的轨道逆向航行。由于依赖折跃水晶的折跃波通讯设备目前还无法正常工作，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众人只能凭借较为原始的观测手段寻找目标。从新统合军各部队中选拔出的精锐们正尽其所能地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让VF-X部队的名声受辱，而他们的努力总算在大约半个小时后收到了成效：外出巡航的莱恩中尉首先发现了Macross-29船团的踪迹，并马上用激光通讯将消息传递回了母舰。

从外表上来看，由不少新统合军的VF和宇宙战舰护卫着的Macross-29船团似乎毫发无损，只是Macross-29的移民舰和战斗舰分开了而已。从莱恩中尉发回的影像中确认了这一点的船员们于是开起了玩笑，他们实在想不到鼓吹绝对和平和非武装中立十余年的Macross-29船团也有不得不动用新Macross级宇宙航空母舰战斗舰的时候。

“我早说过，无瑕者不会和他们讲什么和平主义或法律的。”莱恩中尉也跟着一起讲起了冷笑话，好在他到底没忘记先解燃眉之急，“上尉，我们快去和他们会合吧。敌人的干扰无处不在，被孤立的Macross-29船团肯定也急坏了。”

“不对，他们也许已经不是友军了。”罗根推了一下墨镜，用比麦克尼尔克隆人更自信的腔调说，眼前有大量新统合军宇宙战舰保护的Macross-29船团大概已经落入敌手，“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出发前调查的资料。但凡Macross-29船团有能力动用战斗舰，他们根本不至于在此前历次不得不向外界求援时被敲诈得那么惨。”

“那……也许是他们把战斗舰借给了军队。”莱恩中尉嘀咕了两句，也不由得怀疑起来。Macross-29船团对军事人员的敌视和排斥是众所周知的，这也是格拉斯市长及之前的历任市长都未能成功地建立起一支能在关键时刻维持秩序的警察部队、以至于5年前仅获得了走私枪械的新杰特拉帝人运动就险些成功夺取船团控制权的主要原因之一。“……非常时期，就算Macross-29船团也得低头的。再说，假如他们不是友军，那现在驾驭这支舰队的又会是——”

“在附近待命，我马上带B小队来支援。”不能把母舰毫不设防地留在周围的罗根还是没有抽调全部兵力，尽管他发自内心地不想用VF去挑战一艘新Macross级航空母舰。任何一名新统合军的军人都了解这种战争机器的威力，而两年前新统合军第七舰队的伊恩·克伦威尔（IanCromwell）上校仅凭一艘新Macross级航空母舰就正面击溃整支流氓杰特拉帝人基干舰队的战绩更是震惊了小半个银河系。“……做好和他们交战的打算，别等敌人的炮火近在眼前了再后悔。还有，莱恩，尝试着和他们联络，看看对方是否正面回应。”

虽说罗根过于谨慎的态度进一步助长了莱恩中尉的不满，仍对长官言听计从的VF部队指挥官还是决定服从罗根的命令，向远方的Macross-29船团传递了激光通讯。在折跃波通讯横行银河系的当下，也只有极少数偏远地区和特殊情况需要旧时代的通讯手段派上用场，幸运的是VF-X的战斗人员和技术人员都拥有处理大部分突发事态的能力。连续两次发送信号都未能得到回应的莱恩中尉准备尝试第三次，这时他终于注意到本来自顾自地沿着新美索不达米亚-5外部轨道航行的Macross-29船团好像也发现了他们，并改变了航行方向、向着罗根所部而来。保持着人形机甲模式的【Macross-29号】当仁不让地再次用主炮向前方的目标横扫过去，那裹挟着万钧之力的光束一头扎进了气态巨行星内部、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暴。

“我就知道会这样。”坐在新统合军专门为特种部队准备的VF-22内躲避敌机光束炮的罗根神游天外地想着，现在Nexus船团的雇佣兵很有可能在寻找稳定的通讯中心，不然双方是没法在长距离通讯手段全部失效（而且情况还很有可能因敌人升级干扰手段而持续恶化）的情况下互相配合作战的。“瞬间爆发这么大规模的瓦尔综合征……难道说反统合势力又掌握了新的技术？”

对于这一点，在罗根等人的母舰折跃进入战场之前就已经同新美索不达米亚-51气态巨行星另一侧的入侵者开始交战的吉尔斯最有发言权。SV-154战斗机相对【落后】的特征反而使得它们成为了大范围干扰随无瑕者部队一并抵达后所受影响最小的战争机器之一，掌握了先机又未曾受到多少削弱的吉尔斯所部和返回战斗的莱特一起气势如虹地杀向胆敢来犯的敌人。

大体上，SV-154战斗机是一款被温德米尔人和新统合军公认为胜过VF-171的产品。吉尔斯还没有驾驶过VF-171，麦克尼尔的驾驶经验对他来说也缺乏参考意义。在敌方VF部队封锁己方进攻路线和射击路径之前，本着兵贵神速的原则，吉尔斯快速指挥参战的SV战斗机变换阵型、以不同武器分别攻击相应的目标。当温德米尔人飞行员们用光束炮集中攻击其中一艘敌舰时，数十发导弹则飞向了另一艘敌舰，而充当部队进攻矛头的莱特则驾驶着那架在温德米尔王国独立战争之中护佑他平安无事的VF-22干扰各敌机的行动、防止敌人打扰吉尔斯的攻势。

第一轮攻击没能直接摧毁目标，宇宙战舰的护盾有效地抵挡了大部分光束炮。吉尔斯所部发射的导弹也没能命中目标，它们在靠近敌军后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没头苍蝇、四处乱撞，有些还被附近的气态巨行星引力捕获、坠入了风暴之中。为【超时空军团】没有反应弹而苦恼的吉尔斯并没有灰心，既然他无法迅速消灭敌舰，那就先把前方碍事的几十架VF全部消灭，届时再对付成了光杆司令的三艘敌舰也不迟。

“是啊，你们成功地阻止了所有人使用带有折跃水晶的设备，可你们自己不太中用。”把攻击目标转向敌机而非宇宙战舰的吉尔斯以身作则地先摧毁了5架敌机，这些在他眼中过于业余的无瑕者VF飞行员对他无法构成任何威胁。“加紧进攻！等敌人想要用战术折跃逃命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解除封锁了。”

“吉尔斯阁下，我刚收到麦克尼尔发来的消息，说Macross-29船团已经落入了瓦尔综合征患者手中。”莱特知道吉尔斯大概也收到了同样的内容，而且这消息已经有些过时了，但他还是有必要提醒执着于当场全歼敌军的卡莱尔领主注重大局，“连【Macross-29号】都已经启动，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瓦尔综合征大规模爆发？在这种时候？没想到他也失手了。”吉尔斯心中一惊，他本以为麦克尼尔完全有把握控制Macross-29船团的事态。现在不是因麦克尼尔的失利而洋洋得意的时候，正因为麦克尼尔失败了，他才更要打赢这场战斗。“……那就更不能放任敌人合流，必须在这里把他们消灭。”

跟随吉尔斯作战的温德米尔人飞行员在把枪口指向曾经是战友的无瑕者时不会犹豫太久，这些出身贵族的年轻人相当清醒地知道无瑕者的那些异端邪说对温德米尔王国的危害不亚于对新统合的危害，格拉米亚国王和这些人结盟也仅仅由于当时的温德米尔王国没有奢侈地挑选盟友的余地罢了。凭借着通用银河的杰作和莱特等人训练出的技术，尝试着把过去对地球人、对新统合麾下一切曾经在温德米尔人的土地上为所欲为的群体的仇恨转移到眼前这些人身上的温德米尔人飞行员们干脆利落地完成了将看似数量众多的敌方VF部队分割包围的任务。

这才是吉尔斯理想中由贵族组成的战斗团体：士气高昂、团结友爱、学习能力强、观念传统又不至于自我闭塞——最重要的是，这些年轻人不会因些许情绪波动就莫名其妙地对战友大开杀戒或无差别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如果他们不是落后的温德米尔人而是先进的地球人，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由得再次回想起沃斯帝国贵族和加拉尔霍恩贵族的吉尔斯衷心地为那两个庞大势力没有培养出能力和道德足以配得上地位的贵族而感到遗憾，更坚定了要让温德米尔王国和平融入新统合信心的吉尔斯接连呼叫了几名战友、让他们依照自己的指示封锁残存敌方VF的逃逸路线。

这时，重拾自己还是皇家空军少校时老本行的吉尔斯心头浮现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似乎能够通过战友们的身体来看到不同的战场、感受到不同的危险，正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促使着他连续做出了几个关键的决定、重创了敌军VF部队。本能地把这种感受和自己在上个平行世界体验过的X-Rounder危险预知能力联系起来的吉尔斯大喜过望，但他刚想说些鼓舞士气的话，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剧痛顺着【如尼】传遍大脑进而蔓延到全身，那痛苦就像是有人打断了他的脊椎、把他全身上下压缩成球形再从大炮发射升空一样。

刚才还有望一口将敌机吞下的阵型，眨眼间就在温德米尔人飞行员们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中瓦解。获得了喘息之机的无瑕者开始了凶猛的还击，数架SV战斗机接连被光束炮命中，更有一架SV战斗机因连续数次中弹而爆炸。一头雾水的莱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吉尔斯和其他只能抱着脑袋哀嚎的温德米尔人显然是没法正常执行作战任务了。焦急地试图掩护战友撤退的莱特几次呼叫吉尔斯，总算得到了答复。

“……没希望了，得赶紧撤离！”吉尔斯语无伦次地对莱特说，照他们目前的状态，就连按常规方式撤离战场都做不到，“对了……往气态巨行星里面飞！我就不信他们敢追上来。”

莱特一点都不想同意这个疯狂的计划，但和留在原地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无瑕者消灭、带着无法正常驾驶SV战斗机的战友们在半路上被无瑕者消灭、侥幸逃离战斗后被已经成了瓦尔综合征疫军的新统合军消灭等一系列更坏的下场相比，冒险钻进气态巨行星内、寻找大气层中的新统合军空中基地临时停靠似乎还算不错。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吉尔斯的莱特主动承担起了为其他无法发挥全部战斗力的SV战斗机断后的任务，现在该轮到他保留至今的武器包派上作用了。两架攻击无人机在二十多架敌军VF追击面前固然无能为力，只要它们能拖延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余下的温德米尔人在吉尔斯的指示下用仅存的清醒意识操作SV战斗机飞向气态巨行星，他们方才短时间内的损失已超过了先前战斗中损失的总和。来不及向莱特道谢的众人手足无措地坠向深不见底的褐色风暴，他们只能在几乎触及灵魂的剧痛稍有减轻时尝试着操作SV战斗机，但往往只来得及触碰几个按钮就会再被抛掷到神志不清的边缘。

吉尔斯是所有温德米尔人之中维持清醒时间较长的一个，他提心吊胆地关注着后方敌军的一举一动，直到确认了无瑕者部队没有追击并且在远离气态巨行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随着剧痛袭来的频率有所下降，从眼前近在咫尺的风暴中幸存下来成了他需要面临的新考验。

“……我没见过温德米尔人会这样，一次都没见过。”看到吉尔斯的状态有所好转，莱特也放心了不少。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瓦尔综合征不仅在Macross-29船团内爆发，而且还席卷了附近的新统合军，大有蔓延到新美索不达米亚-5行星的趋势。“说来你可能不信，你们出状况之前，我好像听到了……某种歌声，像直接传进我的头脑里一样。”

“那不是你的幻觉，我也听到了。”被剧痛折磨得涕泗横流的吉尔斯想把自己的面容整理得体面些，让莱特和其他温德米尔人看到自己这么无助的模样实在令他颜面扫地，“……不是英语，也不是温德米尔语，不是我了解过的任何一种语言。”

【Ehnyaskonya

Shlembehaira

Heiriafardiraenjaiotsenya

Choiakantse

Meigistsahni……】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几乎以为我看到了天使和上帝。”对温德米尔人的宗教近乎一无所知的吉尔斯最终还是选择了用他更熟悉的信仰概念描述自己的第一感觉，“唔……呃啊！！！……这头疼还是没消退。快和这里的人联系，希望他们没有进入那种狂暴化状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