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C苍蓝暮光 OF2-EP3：莱茵的黄金（17）

OF2-EP3：莱茵的黄金（17）

【GLA并非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是解放者，而是一群奴隶主。它诞生于狂热信徒的头脑中，供同样野蛮的狂热信徒使用。它无法适应文明，而且至今仍然如此。无论它在哪里占据主导地位，它都会摧毁劳动人民进步的希望，阻碍社会的发展。】——朱国智，2023年。

……

就任渡鸦部队指挥官以来首次未能成功完成任务的罗根对自己的下场早有预感，但埃癸斯的态度无论多么强硬都不足以使得他恐慌起来：即便罗根对事态的预判有所偏差，也还有坐镇伐折罗母星的埃瑟林可以为他移除一部分潜在的风险。果然，返回伐折罗母星复命的罗根最终没有受到埃癸斯的严厉处罚，仅在个人档案记录里得到了一个据称不利于晋升的负面评价了事，而以塔皮奥·莱恩中尉为首的渡鸦部队VF飞行员们集体对抗VF-X特务部队司令官命令的恶劣行径甚至没有被追究。

终究，埃癸斯等人仍然需要罗根这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去抹除新统合的敌人。

然而，纵使埃癸斯可以假戏真做地给罗根一些不痛不痒的处分，远在地球的新统合总统拉撒路·海登却没法对爱因斯坦实验室下落不明熟视无睹。就任新统合总统一年多以来，打着务实旗号、把解决新统合公民们生活中遇到的一系列问题作为任期内首要目标的海登总统最为突出的政绩便是为许许多多的自治移民行星、移民船团、穿行于银河系各处的舰队提供了能够使公民们免受瓦尔综合征所害的有力保护（并顺便借此扩张了新统合的权威），而爱因斯坦实验室在这一过程中扮演的重要作用则不可忽视。起初得知舒勒有意探索高维空间时半推半就地允许VF-X特务部队等相关机构为舒勒的行动提供便利的海登总统似乎忘记了自己当时胜券在握的自信态度，转而要求VF-X特务部队严厉地处罚导致爱因斯坦实验室销声匿迹的所有责任人。

就这样，刚官复原职不久的罗根又被新统合军押送回伊甸行星参加了一个旨在证明这位第727独立VF中队的中队长蓄意让任务失败的听证会。应付类似的无聊听证会是罗根的拿手好戏，习惯在执行任务的每一个环节保留各种必要证据的他在战友们的帮助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向那些也许已被埃瑟林借助天西贤治买通的听证会组织者证明，渡鸦部队在和Frontier船团调查舰队有关的所谓高维空间探险过程中自始至终忠实地执行着来自埃癸斯的命令并在必要的情况下偶尔听从爱因斯坦实验室的吩咐。结果，经过连续数日的拉锯战后，发现罗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从未有过主观决策又不敢建议总统直接把埃癸斯撤职的听证会组织者只得失望地宣布针对罗根的一切指控都不成立。

罗根·谢菲尔德礼貌地向着脸色铁青的新统合文官们道谢，并戴上了那副标志性的墨镜、潇洒地离开了大楼。他刚走出大门几步，就见到了天西机械公司派来迎接他的职员们。这些西装革履、看上去更像罗根印象中日本职业黑帮成员的雇员们把罗根迎上了车子，一溜烟地奔向新旧金山市郊的一座天西机械公司研究设施，天西机械公司年轻的社长也在那里等待着罗根。

“没有你们的帮助，我就不可能这么轻松地从听证会的围攻下脱身。”在通向地下设施的电梯里见到了天西贤治的罗根不会把自己顺利脱险完全归功于自己巧舌如簧和平日的准备周到，他当然明白天西贤治和埃瑟林在这一过程中的努力，后者在地球和伊甸行星的盟友们如今声势日隆，“但我还以为，会是埃瑟林大元帅的人先一步来迎接我。”

“这一次你弄错了，罗根。你们在高维空间拿到的那些重要情报，那些在银河系的其他地方因流氓杰特拉帝人的肆意破坏而难觅踪迹的技术资料……通过我和我的企业还有先进技术部，赋予了你们新的价值。”天西贤治说了一连串旁人听来一头雾水的话，只有罗根最先明白了穿着黑色皮衣四处招摇过市的年轻社长的想法，“你看，经营企业可不容易。在把重心转移到布里希加曼球状星团之前，我还要向新统合表明我的立场。”

电梯抵达了终点站，顺着前方唯一的道路向目的地走去的天西贤治又有些好奇地问起了罗根等人在高维空间的经历以及感受，尽管这已经不是他首次向罗根询问详情了。不厌其烦地把劫后余生的一行人联手探索原始文明遗迹的过程告诉了天西贤治的罗根说，他们在那座原始文明遗迹里着实充当了一次守望者教团信徒——只要在薄红的引领下念出分散在遗迹不同区域的古代文字，就能自动掌握对应的知识。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任何更可靠的办法来把这些知识记录下来，每个人事后回忆并转录的内容可谓千差万别。当然，这对自诩能够快速掌握任何新技能的罗根而言并不算什么难题，他当时便在麦克尼尔的帮助下事无巨细地描绘了得到新知识时所感受到的每一个细节并在脱险后立即将这些绝密交给了天西贤治和埃瑟林。那时罗根还担心天西贤治和埃瑟林看不懂那么抽象的记录，如今看来是他多心了。

“也就是说，Zero让你们分别掌握了遗迹内不同的重要信息。你们得到了和失落的科技有关的知识，麦克尼尔他们和Frontier船团调查舰队又……”天西贤治停止了胡乱猜想，他有必要先把真正的惊喜展示给罗根，“来亲眼见证吧，这是你们参与创造的奇迹。”

走廊的尽头是一座紧闭的金属门，后方则是有许多天西机械公司员工在其中忙碌的地下机库。这间空空荡荡的机库右侧有一架被探照灯的光线簇拥着的VF，它那朴实无华的外形很难说服如今的新统合公民们相信它是VF家族中的一员，即便是一些见多识广的新统合军将士也会将其视为上世纪普普通通的【战斗机】。友好地向着每一个对着自己问好并鞠躬的工人、工程师打招呼的天西贤治乐不可支地带着罗根来到这架白色涂装的VF旁，以乍一听热血沸腾但很容易被天西机械公司内的老资格员工归类为鼓舞士气专用空话的腔调对罗根说，这架由新统合的先进技术部和天西机械公司共同研发的VF将成为下一个时代的主力机、让新统合军摆脱尖端武器装备被巨型星际企业集团和企业雇佣兵垄断的不利局面。

“我认得它，这是在设计VF的早期被淘汰出局的VF-X-2。”几乎记得旧统合、新统合过去几十年历史中每一种战争兵器演变过程和曲折的研发经历的罗根马上发现，天西贤治很可能要像通用银河和伊普西龙财团那样用【翻新】旧VF、赋予其新技术和设计理念的方式蒙混过关。“天西，难道你想说，我和我所指挥的渡鸦部队，对于测试这款VF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请不要称呼它为VF-X-2，VF-XX这个名字更适合它。如果你愿意，还可以管它叫……【VF中的杰特拉帝人】。另外，认为你们具有重要价值的也不是我，而是先进技术部的官僚。”天西贤治脸色一僵，罗根对他得意之作反应冷淡不可避免地给年轻社长蒙上了一层不悦的阴影，“一年多以前的皮普雷事件中，我们缴获了泽加尔重工还有伊万·察里私藏的VF-27。当时，舒勒否决了我开发新型武器的设想，所以我必须寻找一种即便没有他的智慧和必要配合也能顺利问世的新武器装备作为天西机械公司涉足军事工业领域的起点。”

“然后你选择用VF来起步？是你的风格，天西。没白费我每次执行任务时专门为你们搜集的VF测试和实战数据。”罗根不再过问其中的细节，他知道不甘寂寞而且不会甘居人后的天西贤治只要一息尚存就一定会在巨型星际企业集团的斗争中领导着天西机械公司不断进取。“和我说说参数情况，我要确保它能帮助我们对付被魔王尼尔劫持了的爱因斯坦实验室以及Nexus船团雇佣兵。要打败有舒勒帮忙的伯顿、博尚……还有另一个迈克以及几乎没什么弱点的魔王尼尔，非得用更先进的武器装备不可。”

——实现国防产业的自主化、摆脱新统合军对巨型星际企业集团的依赖，在海登总统各项承诺中的优先级也许没那么高，但苦于优秀的战斗人员和指挥人员不停地向企业雇佣兵流动以至于新统合军在许多地区等于摆设的新统合军高级将领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大人物恐怕早就想这么做了。尽管如此，新统合自身直接控制的相关研发机构数量和规模都十分有限，绝大部分和研究VF有关的官方研究机构都在原本的先进技术部独立成为通用银河的过程中一并脱离。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先进技术部绝无可能在巨型星际企业集团推出下一代主力VF之前拿出新统合自己的成果，这也是先进技术部最终不得不选择和混沌旗下保留了一部分通用银河遗产的天西机械公司合作的原因之一。

当然，天西机械公司原本也并不负责开发和生产制造新型VF，加上来自混沌高层管理人员的消息表明S.M.S.、LAI和混沌正在联合研发下一代主力VF，唯恐天西机械公司同先进技术部不怎么密切的合作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天西贤治想到了一个足以避免自己或自己的企业事后被认作商业间谍的办法，那就是沿用通用银河和伊普西龙财团的思路、选择当年被淘汰或由于某些原因不适合大量生产的VF作为设计的基础，而最适合成为原型的无疑是通用银河留下的VF-27：这款理论上从未存在过的VF只适用于生化人，而不适合普通飞行员来驾驶。

但这个缺陷在天西贤治看来却根本算不得问题，脆弱的是飞行员的血肉之躯而非VF-27的性能，而且VF-27的性能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如果能够让飞行员在战斗过程中完全无视各种作用力（相当于全程开启惯性储存装置），则VF-27不仅将轻松胜过VF-25，而且还有望挑战近期被视为下一代主力VF原型的YF-30。

解决这问题的关键便在于发明新一代惯性储存装置。按照天西贤治的设想，如果惯性储存装置能在战斗过程中不断地通过时空扭曲缓慢释放惯性而非等到战斗结束后再一次性释放，则惯性储存装置的实际起效时间将大幅度延长，这也等于赋予了VF-27的飞行员以通用银河生化人的特性。时隔一年，就在天西机械公司和先进技术部的联合研发工作陷入瓶颈时，罗根发送的机密资料为天西机械公司的科研人员扫清了眼前的障碍。

“……重新设计了机舱内的空间，可容纳多人和更多设备。在VF-27的基础上，其性能提升到了结构本身的承受极限。”天西贤治带着罗根进入驾驶舱内，让从未驾驶过VF-27的罗根熟悉其中的设备，“还有这个红色按钮……不是发射反应弹或MDE的。那是你需要把自己看作通用银河生化人时才派上用场的奇妙工具。”

“刚才我就注意到你把通用银河的神经链接装置改造成了看起来和尤里·纳尔莫诺夫的头饰差不多的东西。”罗根指着座椅后方的头环状设备说，这东西肯定不是用来让飞行员放松心情的，“没想到啊，天西。我记得你一向鄙夷长间晋三的学说，并把军队的士气和意志力放在第二位。”

“有那么多不称职的新统合军VF飞行员有付出生命去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觉悟却没有做到的能力，而我很愿意让他们得到这样的机会。”天西贤治以为罗根会在猜到VF-27和VF-X-2浴火重生成为VF-XX的真正原因后怒不可遏或至少略带恼怒地质问自己，但罗根过于平静的态度反而令他哑口无言了。过了半晌，身穿黑色皮衣的日本人青年才自说自话地讲起了新统合军的现状，并把新统合军的武备废弛和士气低迷称为互相作用的恶性循环。“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能够把灵魂能量用于实战的设备。以损耗寿命为代价，用小范围的逆向空间压缩帮助惯性储存装置快速释放压力，就能做到通用银河的生化人甚至是温德米尔人都做不到的事。”

“看来，你的一部分研究成果来自某个设立于监狱内的科研设施。”罗根没兴趣追究天西贤治的其他责任，就算是正义感偶尔过剩的麦克尼尔也不会在这方面太过认真，视正义感为多余情绪的罗根就更没必要了，“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天西。给我来16架，越快越好。”

“先……先不要着急下订单，你还是等试飞之后再做决定吧。”罗根过于豪爽的态度吓得天西贤治直冒冷汗，他连忙劝戴着墨镜的渡鸦部队指挥官先体验VF-XX的各项功能以及不可忽视的副作用，“灵魂能量的持续减少在短期内会导致飞行员立即昏迷，你大概也不希望你的手下在战斗过程中突然集体入睡。我还没有找到绕开这些具有特殊力量的歌手而直接补充灵魂能量的方法，也许以后你们只能在有战术音乐组合活跃的区域随心所欲地驾驶VF-XX。”

在银河系的另一头，离开温德米尔王国、返回亚尔夫海姆行星的麦克尼尔也在考虑着和新一代主力VF有关的种种传言。即便温德米尔王国上下（至少是以格拉米亚国王为首的王国高层人士）都把重新融入新统合视为未来几年内迟早要完成的工作，这并不等于温德米尔人打算把国防工作托付给愈发不称职的新统合军或其他巨型星际企业集团的雇佣兵。不过，指望温德米尔王国马上拥有堪比新统合的军事工业能力无疑是不切实际的，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温德米尔人仍要从新统合的各类商人手中购买他们急需的武器装备。

无法匹敌VF-25的SV-154已经落伍了，即便许多温德米尔人仍对帮助温德米尔王国平安度过第二次统合战争、伐折罗战争、独立战争的它抱有复杂的情绪。打算把农产品和折跃水晶出口的其中一部分利润用于大举扩军的格拉米亚国王计划以Macross-7船团为模板，在他有生之年建立一支拥有至少2000架各类型号VF和100艘宇宙战舰的王国空天军。除了节衣缩食地购进更多VF-25，谣传近两年将面世的下一代主力VF也成了温德米尔人在意的焦点。

摆在麦克尼尔手头的选择主要有两个。Frontier船团和S.M.S.、新星重工、LAI等星际企业合作在4年前也就是2060年又生产了一种实验型VF，即YF-30，但阿杰姆贝传递的机密情报表明该YF的量产很可能并非由上述星际企业负责，而将改由混沌完成。麦克尼尔无从得知这究竟是巨型星际企业集团对于布里希加曼球状星团将成为解决瓦尔综合征危机的关键产生了默契还是S.M.S.和Frontier船团一方打算感谢混沌在帮助堪称守护神的【银河灰姑娘】兰花·李完成心愿、回归本职工作过程中的贡献（原始文明遗迹的资料自然也很重要），他可以确定的是，以超时空军团和S.M.S.以及混沌双方的良好关系，温德米尔人能够很轻易地拿到届时会被命名为VF-30或VF-31的新一代主力VF。

另一个由吉尔斯打听到的消息却令麦克尼尔有些心烦意乱。原来，温德米尔王国从新统合军的封锁中艰难地转危为安的过程吸引了伊普西龙财团的注意——他们在通用银河覆灭至温德米尔王国独立战争结束的这段时间内一直代替通用银河向温德米尔人出售SV-154战斗机。

“……是的，我亲眼见到那些长得和GLA民兵差不多的家伙进入了布雷姆的宅子。没过几天，他就和我说，有人打算以非常公道的价格出售更多VF。”留在温德米尔王国的吉尔斯发现洛伊德私下里和行为可疑的外界商人会面并把这些商人引荐给格拉米亚国王后，立即把情况告诉了远在亚尔夫海姆行星的麦克尼尔，“没错，最近往来于温德米尔王国的外界人士确实变多了，但我不认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一下子聚集很多戴头巾的阿拉伯人是很平常的事。说是请沙哈尔行星的人来研究旅游业开发……这借口只能去骗温德米尔人文盲。上次天西提议把原始文明遗迹和各地反映原始文明末期风貌的传统当旅游业突破口的时候，他们怎么没考虑？”

“上个平行世界的地球联邦还得感谢阿拉伯人在恢复人口方面的贡献，吉尔斯爵士。”麦克尼尔倒不怕伊普西龙财团私下里联系温德米尔王国的政要并达成什么幕后交易，他担心的是伊普西龙财团以看似优惠的条件为诱饵去引诱温德米尔人服从内心的直觉支配，“……一国的堂堂总理、世代手握大权的无衔贵族，为了权势尚且会做出要敌军来侵略自己的祖国这种无耻勾当，更不必说跟反统合势力一直有所勾结的伊普西龙财团了。看到他们抛出橄榄枝的可能不仅是温德米尔人。”

“暂时以低价向温德米尔人或其他反统合势力提供军火、唆使他们挑战新统合，等到某个区域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伊普西龙财团就可以出售更多军火了。这主意倒是不错啊。”吉尔斯也想到了伊普西龙财团的可能的图谋。过去设计和生产最多种型号VF的通用银河已经覆灭，而新星重工、LAI和S.M.S.的VF又过于【高端】，时至今日仍有许多地区的新统合军买不起VF-25。吸收了大量通用银河遗产的伊普西龙财团想成为下一个通用银河，再合理不过了。“……我姑且也是负责过战后镇压日本各地抵抗运动的，别小看我的情报网。如果温德米尔王国跟伊普西龙财团达成了什么更危险的交易，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可不能让那群无良商人再驱使温德米尔人走上什么反抗新统合殖民的邪路。”

“多谢了。前两天，瓦尔格里亚市长请我去他的船团检阅训练成果，我总算说服他把这事推迟到明年了。最近的事情太多，实在忙得不可开交。”麦克尼尔的右眼又开始疼了，他有时能通过这只间歇性地恢复视觉的眼睛看到自己四肢下呈现出血管状分布的淡蓝色脉络，“……对，是新战术音乐组合的事。Zero非要让我也参与选拔成员，说是……我们处理过【座天使】的情绪，比较有经验。简直胡闹。”

虽然麦克尼尔振振有词地向吉尔斯声称他完全没有兴趣去【欣赏】一群梦想着化身成为新统合娱乐界消费符号从而过上纸醉金迷生活的姑娘们卖力表演，但两个小时之后他和薄红再次见面时却又换了一套说法——这是个把敌视自己的魔王尼尔和下落不明且一定迫切希望能够击败混沌的战术音乐组合方案的爱因斯坦实验室吸引过来的好机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为Nexus船团的人马被更早地吸引过来而懊恼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