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睢額頭的汗水滾落, 眸光落到孟渟身上,忍耐中, 又帶著兩分無奈的笑意,他伸手揉揉孟渟被汗水沁濕的額發, “累了?”
孟渟誠實地點了點頭, “我腿軟, 我還要再休息一下下。”開始前, 他就高估了自己,可眼下半途而廢對晏睢也不大好,孟渟休息一下還是打算繼續的。
“乖呀,你再忍一忍……”孟渟軟語和晏睢安撫著, 可他的安撫基本沒太大作用,這不上不下的, 晏睢怎麼可能忍得了。
晏睢嘗試著坐起, 孟渟在他懷裏又輕聲叫喚了兩聲,然後他一用力又將晏睢給按回去了,“還沒好不是?你別亂動,我繼續。”
他好不容易養回的那點力氣, 晏睢一亂動, 差點又都沒了。
而且,說好他來的, 不能半途而廢。孟渟深吸了口氣,一鼓作氣,一直到晏睢完事, 都沒再犯懶要休息了。
可這下子他真的半點力氣都不剩下了,他趴回晏睢身上,眼神放空,真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他臉上脖子被吻了又吻,也沒太大反應。被晏睢抱回身下,他也還是那副神色迷離的模樣,比起晏睢終於紓解出來,孟渟的反應似乎更大。
然而晏睢的親吻依舊沒有結束,又或者說,他的忍耐並沒有得到多少紓解,等孟渟的心神再次被衝擊回現世,他們又進入另一輪潮起潮落的緋色世界。
晏睢還不知疲倦似的,可孟渟是真的累了,但他也沒有拒絕,只是身體實在懶得動彈,全憑本能反應,最後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也不大記得,只覺得很累很累,然後他就睡著了。
時入深夜,晏睢也將他最後的那點體力在孟渟身上榨乾,簡單清理過後,就胡亂擁著人入睡了,兩個人都很累,也都睡得很沉。
昨夜太累的後遺症,一直到清晨,孟渟醒來,都沒太大好轉,他臉頰的緋紅未散,雙腳的酸脹難消,他從裏到外都透著懶勁兒。
他被晏睢抱去浴室,然後又抱回床上,他除了自己刷個牙,其他就是襪子也是晏睢給他穿的。
晏睢的吻落在孟渟的額頭,然後又揉揉孟渟的頭髮,“餓了嗎?”
他昨夜再次失控,就是孟渟累睡著了,他都沒能停下。但將他招得如此的,也還是孟渟本人。晏睢饜足了一把,眼下照顧起人,自然也要更盡心。
孟渟點點頭,“我餓了,可我還是不想動。”他這應該是被掏空的後遺症吧。
“我以後不能隨便試了……”這絕對是孟渟需要記到血淚史的一幕,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晏睢,到今天都緩不過來。
晏睢聞言嘴角緩緩勾起,眸中的笑意也沒能控制住,他低頭含住了孟渟的唇,在他愣神的時候,又輕輕滑入,帶著他交換一個濕漉漉又甜蜜蜜的吻。
“沒關係,你累了,我繼續就好了,”孟渟逞強較真的樣子,他覺得可愛,眼下的反應就也可愛得很,孟渟身上自帶高糖屬性,連帶他每天都活在蜜罐裏似的了。
孟渟瞅著晏睢,稍稍遲疑才點了點頭,“那就這樣決定吧,我昨天真的要累死了……”
晏睢起身然後將孟渟抱了起來,而他懷裏的人,話也還沒說完。
“還有你……”
“什麼?”晏睢低眸看一眼孟渟,好像忘了他自己昨夜多過分似的。
“你就不能快一點好嗎?”
孟渟說著雙頰微微鼓起,他越努力,晏睢的反應越大,實在很讓人喪氣啊。
晏睢聞言又在孟渟的額頭吻了吻,“渟渟太甜了,快不了……”
孟渟神色一頓,眸中的鬱悶變成了不解,“是因為我吃太多甜的了?”
難道甜點還能有催情的效果?孟渟腦海中閃過一些國外的奇葩研究成果,但好像還沒研究過這個?還只是他沒能看到?
孟渟仔細思考的時候,他就繼續被晏睢抱出了房間,然後抱下了樓梯。
晏蔓嘉和甄晗原本都有些擔心,可看到孟渟紅豔豔的臉頰,就都無語地把擔心收回肚子裏,這倆人一看就是縱欲過度了。
晏睢先把孟渟放沙發上,他拿一個軟墊放餐桌的椅子上,然後才又回來將孟渟抱了過去。
“我喂你。”
孟渟瞅著晏睢,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忽的又掃出去,晏蔓嘉和甄晗也都開始吃了。他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解釋了一句,“我餓得沒力氣,晏睢才喂我的。”
晏蔓嘉和甄晗聞言夾菜的動作一頓,都想要翻白眼,但鑒於翻白眼的動作太不優雅,他們就都忍住了。
“慢點吃,”晏睢聞言嘴角勾了勾,他將一勺子稀飯送到孟渟嘴巴,然後又叮囑了一句。
孟渟點點頭,然後把就專心吃飯。晏睢喂,他吃。
他吃得差不多有力氣的時候,他才自己吃,他吃完了,繼續等晏睢吃完,然後他又被抱回沙發那邊。
“姑姑,你醒酒茶喝過了嗎?”孟渟將毛球抱到懷裏,然後問了一句同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晏蔓嘉,她起來神色也不是特別好。
晏蔓嘉聞言目光掃了一眼和晏睢在窗戶邊說話的甄晗,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苦死了。”
“姑姑以後別喝那麼多,傷身體,”孟渟想著又再叮囑了一句。
晏蔓嘉聞言臉上的可憐瞬間不見,他向孟渟這側歪了歪,“知道了,渟渟寶貝。”
“我聽晗晗說了,哼,那個蘇什麼的,真是欠揍,渟渟以後遇到這樣的也別手軟!”
對於孟渟可能被什麼人覬覦上,晏蔓嘉是一點都不意外,這麼漂亮又這麼乖的孩子,肯定招人喜歡。可敢在他們家的宴會上招惹孟渟,真可謂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她可是聽說那個蘇洋才回蘇家沒幾天,行事這般莽撞無禮,也不是什麼成大事兒的料了。
孟渟聞言點了點頭,“我不手軟。”
他昨兒和晏睢打的,足夠蘇洋疼個十天半個月的。他說著神色突然一頓,發現昨夜心中的膈應完全沒有了,他眸光掃向窗戶邊晏睢,臉上浮起了些許微笑。
“還有晏睢,他也會幫我一起打,他最好,對我最好。”
晏蔓嘉牙疼地撇過頭去,孟渟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晏睢早把孟渟安撫得夠好了。
不過昨天蘇洋被晏睢打,還被扔出晏宅的事情,到今日上午,依舊發酵得差不多了。
蘇家老爺子昨兒沒到場,可他這張老臉經過蘇斯羽,又再經過蘇洋,算是徹底丟光了。蘇家和晏家的交情半點不剩了不說,甚至還不如其他和晏家交情一般的家族了。
因為晏睢那句話,蘇家不知道要少了多少交際機會,一次兩次是沒什麼,可日積月累,那對人脈積累的影響是相當可怕的,蘇老爺子若不能應對得當,蘇家在海城的地位只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但也就在今日,蘇斯羽得到消息急匆匆回蘇家老宅,才從車上下來,就被堪堪趕來的員警帶走了,關於他和孟瀟給孟渟下藥的案件,判決書也下來了。
孟瀟被判五年,蘇斯羽情節沒那般嚴重,卻也被判了一年七個月。
蘇斯羽看到判決書整個人都懵了一下,一年七個月,就只是兩三個月對他的影響都是極大的,一年半後,海城和蘇家哪里還有他立足的餘地。
眼下明明是蘇洋出了問題,他的機會來了,可他就被弄到牢裏去了。
他的律師前天還和他打了保票說能讓他脫罪的,這才一天,他就被要被關了。
蘇斯羽坐在警車上許久,整個人神色都是恍惚的,但只一頓,他腦筋又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他父親已經幫不了他了,他已經被蘇老爺子放棄,至於前世幫過他的晏睢,這輩子卻是送他坐牢的人。
蘇洋那個可怕的人,他是要和他爭家產的,以蘇洋的心性,找個人將他直接弄死在牢裏都有可能。他重新再活一次,怎麼能是這種收場。
在中午前後,晏睢和蘇家的人都得到消息,蘇斯羽在警車停經人流量較大的步行街時,襲警逃走,警方已經在布控,但在給他們消息之前,他依舊沒有蹤影。
晏睢在聽王鋒彙報的時候,只眉梢挑了挑,似乎沒有多少意外。
王鋒從辦公室出去,晏睢又打出一個電話,“在他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你的人再出手,注意蘇洋,另外也別讓他發現你。”
電話的另一頭似乎對此有些疑問,晏睢又再解釋了一句,“或許他知道你是我的人,認真點,他暫時還有用。”
晏睢放下電話,眉宇間並無什麼異樣,他眸光掃到辦公桌上他擁著孟渟的照片,神色忽的放緩了些許,他又繼續盯著照片看了兩眼,然後才再開始辦公。
蘇斯羽逃走了,孟瀟就沒那個膽,也沒有人肯幫他運作,或者說孟家二房已經沒人有那個心思和精力了,李一菲兩個兒子孟宜貴和孟宜德最近又狀況連連。
孟宜貴雖然不好女色,但卻好賭,他跟著人跑澳城玩的時候,輸了上千萬,可那些錢他可是告訴孟老爺子他拿去投資了的,據說他還賺回來一些,但事實是他挪用了公款補了這筆賭資。
至於李一菲的小兒子孟宜德,他和幾個小情人的緋聞又再次上了海城頭條,再接著又被爆出,小情人之一其實是有夫之婦,家中還有一兒一女,她的丈夫帶著兒女直接堵孟宜德辦公的大廈下來了,場面相當好看。
但這還不是劇終,現場眼尖的記者發現那個兒子和孟宜德蜜汁相像,他不僅給人戴了綠帽子,還讓人給他養兒子,那個男人引起不少路人的同情,連帶著孟氏企業的聲譽都受到影響。
公司內部的股東紛紛要求孟宜貴和孟宜德停職,挽回些許聲譽,孟老爺子原本都進入半退休狀態,這一下子這麼多事情爆出來,他就又只能回公司來主事了。
這麼多事情接二連三地被爆出來,說背後沒有主導,李一菲都不相信,她首先懷疑的物件就是大房馮澤嬌和她兒子孟宜杭了。
她的能力足以擺平孟老爺子的怒氣,可卻沒辦法讓那些爆出來的事情變成沒發生過一樣,股東和員工依舊不滿,外界的輿論壓力愈演愈烈,孟宜德和孟宜貴被撤職在所難免。
可要讓李一菲這般放棄,絕對是不可能的,她還有三個優秀的孫子頂用,那些職位怎麼都不可能就這麼落到大房手中。
“祖母稍安,眼下還不是爭這些的時候。”
孟淇安撫住了馮澤嬌,又讓她安撫住孟宜杭和他母親顧氏,馮澤嬌也感覺出來了,孟淇這段日子穩重成熟了很多,她和李一菲爭了這麼多年都沒爭過他,眼下不爭反倒還看了場笑話。
她信不過孟老爺子,卻是信得過孟淇的,大房安安靜靜,半點動作沒有,孟老爺子滿意,李一菲卻愈發如坐針氈了。
新一周的週一,晏睢和孟渟坐上車,他送孟渟到他的實驗室去。
實驗室距離晏氏老宅並沒有多遠,這是晏睢當時選址時要求的,試驗基地和香水產是分開的,孟渟負責調香,偶爾才會去香水廠看看,那邊的事情,主要還是晏明亞負責。
香水還在建,選址在李家村附近,他們聘請了李瀾爺爺當花農顧問。
前一段時間義診的醫生也到李家村,李瀾爺爺去看了病,本來就只是小病,因為他捨不得看病,才一直拖成了重病。
他還需要休養,但當顧問,回答幾個問題,幫明亞和當地村民做一些交涉,還是沒問題的。
李瀾爺爺病好了,李瀾的擔憂就也沒有了,他繼續在當地的中學上學,他個子看著小,可其實念初三了,他的基礎不算差,又肯吃苦,奮起直追,考個普通的高中是沒問題的。
當然這是他給孟渟的保證,具體如何,還要他的成績說話。
實驗室從外面看就是一個規格略大點的別墅,周圍的保安,圍牆的警報都很健全,出入的人每天都要接受指紋檢測,越到裏面需要的檢測就越多。
別墅上的三層,其實算生活區,看書,吃飯,娛樂運動,真正的實驗室是建在地下,目前只有孟渟的實驗室建起來了,也只有他算得是調香師,請來的幾個助手,還沒有擁有獨立實驗室的資格。
但他們也都是晏明亞高薪請回來的專業人才,資歷淺了些,也不是沒有培養潛力的。
他們看孟渟和晏睢走進來,下意識就將目光落在晏睢身上,在他們覺得,晏睢比孟渟更有調香師的范兒,然而他們到更衣室裏,出來換上白色袍子的卻是孟渟。
他和晏睢出來,晏明亞就也到實驗室來了,孟渟和晏睢點點頭,他進到調香室裏,先調兩個出來,給他們看看先,那些他整理出來的方子,具體的市場定位,晏明亞還在做。
晏明亞原本還想和晏睢閒聊兩句,可晏睢的目光始終專注地看著玻璃窗內的孟渟,他就也不好開口,兒他的目光跟著晏睢移過去,就也再難移開了。
孟渟的頭髮不長不短,便是戴上了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整個人看起來依舊青澀得能掐出水來。
可他專注調香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相當賞心悅目。那個幾個助手覺得他沒有的范兒,此時完全有了。
他們的眼睛都快要看直了,這是他們老師曾經告訴過他們,他們卻還無緣得見的那種調香宗師的范兒啊。
再接著更讓他們驚奇的是,一陣淡淡的馨香從孟渟手上的玻璃器皿散發出來,那種心癢癢的感覺,簡直無法忍耐。
孟渟並未受到他們情緒波動的影響,他的動作依舊隨意得很,他搖了搖玻璃試管,目光掃去,愣愣的助手之一上前一步,孟渟將它交給她繼續裝到合適的器皿裏,他又開始另外一種方子的調香了。
兩種成分十分複雜的香水,孟渟在不到半個小時內全部弄完,從調香室裏出來,其中之一的女助手端著一個盤子出來,那上面是孟渟調香的成果,一樣透明水晶瓶裝著,一瓶呈現出淡淡的紅色,一瓶則是淡淡的藍色,澄淨剔透,賞心悅目。
“你們也都可以感覺一下,”孟渟坐到晏睢身側,對著他這四個助手道。
很顯然這藍紅顏色是分別針對男女,特意調出來的。
“很舒服的香味兒,我很喜歡。”
兩個女助手之一的李詩詩立刻道,她方才在裝水晶瓶的時候,她就覺得心動了,想了想又再補充了一句,“不像是化工香水,就好像我手上真抱著玫瑰花似的。”
這種自然感覺,就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她不知道她說的算不算誇張,可她就是這樣覺得,她看著孟渟的目光明亮極了,半個小時前的懷疑完全沒有了。
晏明亞包括晏睢也都試了試藍色的那瓶,相比紅瓶子的香味兒,它淡了些,多些冷冽的感覺,可就是不用香水的他們,都覺得他不錯。
“藍冰……我改進了一下,方子我一會兒再寫給你,”孟渟對於眾人的反應,倒沒表現得多激動,就好像他習慣了這種場面似的,他指了指藍色的那瓶,“它叫藍冰。”
這是孟渟曾經給它取的名字,他想了想又道,“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改。”
“不,很合適。”沒有比創作者孟渟更能抓住它的神韻了。
晏明亞臉上露出了笑容,原本他只有七分確定他們能成功,眼下他有十分確定,孟渟調製的香水,有一種言語無法描述的魅力,不僅國內,只怕國外的時尚貴圈兒也要為它們的現世兒震動了。
“它叫什麼?”另一個試過的女助手葉子蘭也追問了一句,指的是那瓶她和李詩詩都很喜歡的紅色水晶瓶香水。
孟渟想了想才道,“叫蔓薇吧。”蔓是晏蔓嘉的蔓,孟渟打算今日回家也給晏蔓嘉調一瓶回去的,用上她名字裏的字,想必她會更高興吧。
晏睢一聽就知道這個“蔓”是為何了,他抬手揉揉孟渟的頭髮,孟渟轉過來,回他一笑,兩個人的關係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親密。
至於晏明亞和其他四個助手,受香水的刺激,一下子幹勁兒十足,分析的分析去,晏明亞也從實驗基地離開,回香水公司組織開會。
孟渟陪著晏睢到上面逛了逛,一起吃過午飯之後,晏睢才從實驗基地離開,去往晏氏大廈。
孟渟在晏睢走後,他就回實驗室來,繼續調香,練習手感,同時也在進行一些試驗,他自己最滿意的作品還缺幾個問題沒能解決,靠想和算是行不通的,得靠重複不斷的實驗。
孟渟很專注,晏睢來接他回家,他都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只覺得才送走他,這又再看到他了,當然他看到晏睢,還是很高興的。
他的摘掉了臉上的口罩,身體微微向前,吻了吻晏睢的臉頰,然後才道,“你再等我十分鐘。”他要給晏蔓嘉的香水,還沒來得及弄呢。
“好,”晏睢應著,還沒能回吻一下人,孟渟就退回去了。
晏睢無奈,就還只能坐在調香室外的沙發上等孟渟。
“您和我們師傅是什麼關係呢?”
李詩詩雖然大致猜到了些,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晏睢,而他們這四個助手,她,葉子蘭,馬吉力和程光都認可了孟渟的能力,這聲師傅叫得也是服氣的。
當也只是敬稱,他們距離給孟渟當弟子還有段距離。
“夫妻關係。”
晏睢應了話,可他的目光還在孟渟身上,李詩詩略有失落地點點頭就要繼續走開,晏睢的目光掃過來,讓她頭皮都腳跟都麻了一下,她便是原本有什麼心思也該沒了,何況,她更多還只是崇拜而已。
孟渟說是十分鐘,可其實他八分鐘不到就完成了,等葉子蘭裝好,他出來調香室堪堪十分鐘的時間,他走到晏睢身側,又再次俯身下來,“我們可以回家了。”
晏睢聞言偏了偏臉,孟渟很自然在他偏開的側臉上親了一下,又自覺在他的另一邊側臉,也親了一下,他眼睛亮亮的,似乎在問晏睢還要哪兒想他親的呢。
晏睢的目光堪堪回正,孟渟的唇就也印在了他的唇上,他輕語道,“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才這麼想他親他呢。
晏睢先是一愣,然後伸手將人擁住,他回吻了一下孟渟的唇,“我想你了。”
只要孟渟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會忍不住想他,到實驗室來,隔著窗戶看人,他好像也還在想他,此刻將人擁住,他的想念才緩緩落到了實地。
孟渟聞言眼睛眯了眯,卻沒有就這樣直起身體,而是繼續將晏睢撲到沙發背上,然後臉頰貼著他蹭了又蹭,他湊到晏睢耳邊輕聲問道,“那你還想我親你嗎?”
如果晏睢想,孟渟還是願意繼續親他的。
晏睢輕輕揉了揉孟渟的頭髮,“我們回家親。”
“好,”孟渟應了,盯著晏睢的側臉,還是又“吧唧”親了一口才起身退開,讓晏睢起來。他勾起唇笑,親晏睢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晏睢起來,握住孟渟的手,兩個人一同往外走去,而是還在調香室裏忙活的四個助手,這才敢把頭抬起來,但一個個都有些臉紅,他們旁觀者都要被閃瞎啦。
而且可以預見,他們以後的日常之一就要被喂狗糧。
晏蔓嘉收到孟渟給的香水,相當高興,當得知用她的名字給命的名兒,若不是孟渟躲晏睢身後去了,她都想狠狠抱抱他,再狠狠親親上幾口了。
晏睢直接將孟渟帶離了晏蔓嘉的視線,否則還真有些擋不住她的熱情,可他和孟渟才回到房間,他就被孟渟撲上來親了。
孟渟是半點沒忘記他們在實驗室裏說的話,他們回家就要繼續親的。
孟渟原本親得很急切,可晏睢攬著他,任他所為,他就也慢了下來,他細緻地將晏睢的臉都親了一遍,才將偏頭靠到了晏睢的肩頭,“我不給姑姑親,我和你親。”
他說又握住晏睢放他腰間的手,把人拉到了房間的沙發上,他坐下來,神色就也認真了起來,“那款香水很適合姑姑,所以用她的名字,我想給你的還沒有弄好。”
論起親近和獨一無二永遠是晏睢在第一列,他甚至還派在他自己前面,“你吃醋的話,吃一會兒就好了,別吃太久,更別對我冷淡。”
晏睢聞言臉上浮起些許無奈的笑意,他伸手將孟渟緊緊抱在懷裏,然後輕聲“嗯”了一句。
孟渟並沒有感覺錯,他是有那麼點點控制不住想要吃醋的感覺,可不是吃晏蔓嘉的醋,而是孟渟開始有了自己的事業,愈發迷人和耀眼,可以預見他的未來會如何矚目和受人追捧。
他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安,但絕對沒有任何對孟渟冷淡的意思。
孟渟靠在晏睢的肩頭,雙手同樣緊攬著人,他能感覺到晏睢的情緒那有那麼一些些的不對,可具體為何,他能想到就也是他之前說的了。
他想了想又再安撫起了人,“我喜歡你,最喜歡你,最最最喜歡你……很多很多個最的喜歡你。”
晏睢低眸看下來,孟渟又再道,“我愛你,只愛你。”
他最多只有那麼一點喜歡晏蔓嘉,他心裏塞滿的全是晏睢,很多很多的喜歡,很多很多的愛,可絕大部分的喜歡和愛,都沒辦法用言語告訴晏睢,對於這點孟渟也有點煩惱。
晏睢的手落到孟渟的下頜,輕輕一抬,然後他低下頭去,吻住了人,他在孟渟的唇上流連了一會兒,才探牙關而入,絞住那最柔軟的部分,帶著它一起共舞。
孟渟應該耀眼,應該受人追捧,而他只是需要更加強大地站在他的身側,更加霸道地佔有他的全部,也只有他有這個資格,被孟渟允許和接納的資格,他不該不安,而該覺得榮幸才對。
晏睢越吻越深,也越動情,他抬著孟渟的下巴不容人退縮。
孟渟承受著熱吻,一會兒覺得呼吸困難,一會兒覺得舌根發麻,可也沒表現出什麼抗拒,反而覺得安心,這樣才對呀,他的晏睢就該對他這麼熱情才對。
晏睢放開人,孟渟還下意識追過來,啄了兩下,他才開始順氣喘息起來。
孟渟眸光緩緩低下,看了看晏睢某個存在甚是強烈的地方,“其實我也不是特別餓,要不我們……”
“什麼?”晏睢輕輕拍著孟渟的後背,儘量平息自己一時過於洶湧的**。
“要不我們先……滾一滾,”孟渟說著指了指床鋪,他很高興能用上學來的新名詞,“蔓嘉姑姑說,做愛也叫滾床單,我們滾一滾?”
晏睢沒應,孟渟就拉了他起來,他們在床邊坐下,孟渟撲著晏睢躺倒在床上,然後帶著他滾了滾,似乎覺得很有趣,他反方向又多滾了兩下。
“滾嗎?我也想的。”
甄晗生日那天晚上之後,他和晏睢已經有兩天沒滾過了,週六晚上是因為前天折騰得太過,昨晚是因為今天他要去實驗室,可是晏睢也每天去上班,晏睢沒關係,他也沒關係。
“難道你以後一周才和我滾一兩次嗎?”孟渟看晏睢還在猶豫,有些鬱悶地鼓了鼓雙頰,再然後他又被晏睢蓋下的熱吻給堵住了不斷撩人的唇。
孟渟毫不掩飾自己對這種事兒的興致,晏睢對於孟渟又無抵抗力可言,最後結果自然是按照孟渟所想,在床上滾了又滾,孟渟配合度高,一次之後他的體力就差不多了,可晏睢卻才覺出點趣味兒,老是被孟渟懷疑他的熱情,晏睢覺得無奈,也覺得該身體力行告訴孟渟才對。
一次不夠,緊接著又來了一次,他將孟渟身上的體力完全榨乾,他才放過了人。
孟渟直接睡了兩個小時,才讓晏睢哄起來,吃了點東西,然後又接著睡,第二天醒來,他才滿體力復活了。
而晏蔓嘉和王媽都以為孟渟是到實驗室太累了才如此,只有甄晗覺得是該是晏睢的緣故,有沒有得到滿足的男人還是很不一樣的。
但接下去一直到週六,孟渟真的都很忙很累了,第一天是因為晏睢陪著他大半日,他才留著那些體力回來滾床單,其他時候,他除卻中午吃飯的半個小時,都在進行各種調試和試驗。
還真被他自己一語中的,一周只給晏睢滾一兩次的機會了,回到家裏,吃過晚飯,才八點左右,孟渟就躺晏睢懷裏睡著了,一連四五天都是如此。
晏睢心疼孟渟,就也不可能為了私欲將人弄醒,他對著孟渟就還是和顏悅色,對著其他人就不是如此了,雖然沒有遷怒那麼嚴重,可看著神色就覺得不好說話,連晏蔓嘉都想躲著晏睢了。
週六下午五點,晏睢到實驗室還沒看到孟渟人,就聽到一陣歡呼的聲音。
“總算弄清楚了,師傅真是太棒了!”
困擾孟渟將近一周的難關總算是解決了,實驗室裏忙活的眾人都很高興,就是孟渟也是如此。
“你們也辛苦了,明天不用上班,都好好休息。”
“是!”
“知道了,師傅!”
換個地方孟渟說話肯定沒人聽,可在實驗室裏,他說的話就是權威。
他的四個助手經過這一周,崇拜的熱情不僅沒有淡下來,反而愈發濃烈了,就是原本還有些彆扭的馬吉力和程光都發自內心地服了。
孟渟坐在他調香台旁偶爾才坐下的位子上,抬手要去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一雙熟悉的手就先按了下來,孟渟的眼睛睜了睜,又再閉上。
“你來啦。”
“嗯,”晏睢應著,繼續給孟渟揉。
確定孟渟好受一些了,晏睢才放開了手,然後將人拉了起來,又帶他到更衣室換了衣服,兩個人才從實驗室離開。
孟渟上了車就還自動靠到晏睢懷裏,可是他的目光不時瞅著晏睢,覺得他有點奇怪,但又不知道是為什麼奇怪。
再加上孟渟確實有點累了,就打算再琢磨會兒,還想不出來,他就直接問晏睢好了。
他們回到家,王媽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孟渟吃得很飽,他和晏睢散步回來,他多少又覺得有些困了,但心裏還記掛著問題,就沒按身體狀態安心去睡,他靠在晏睢懷裏,輕聲問了一句。
“你怎麼了?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高興。”
另外一側也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晏蔓嘉和甄晗同時翻一個白眼,晏睢大致從週三開始就是這種狀態了,可孟渟到現在才發現呢。
他這麼遲鈍,想想都為晏睢心酸。
“誰惹你生氣了嘛?”孟渟又特別真誠地問了一句,然後他心疼地給晏睢揉揉胸口,“不氣,不氣呀。”
晏睢神色並無緩和,他低眸對上孟渟的視線,孟渟突然頓悟,然後又很是疑惑地嘟囔了起來,“我?可我怎麼可能讓你生氣,我最乖了。”
然而晏睢看過來的視線可沒要移開的意思,孟渟緩緩坐起來,可他還是沒想到他做了什麼讓晏睢生氣的事情,這幾天,他在實驗室忙調香,其他時候就陪著晏睢,然後就是睡覺了。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或者該說,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他太過專注和太過疲憊的那些時間,晏睢的狀態。
“晏睢,你要告訴我,我才能改,你不說我想不到的。”
孟渟的聲音放輕了些,晏睢因為他才生的氣,這讓覺得愧疚又困惑。
晏睢依舊沒說什麼話,他將孟渟重新攬回懷裏,然後抱了起來,對晏蔓嘉和甄晗點點頭,他就抱著人繼續往樓上走去。
便是晏蔓嘉和甄晗也算親人,可他教育孟渟也不能在他們的面前。
孟渟乖乖被抱著走,倒沒覺得有多少危機感,他知道晏睢捨不得他,便是生他的氣了,也還是捨不得他,這一點在這一刻,自然而然就明晰了。
晏睢抱著孟渟一直將他抱到床上,孟渟坐好,他將人圈到懷裏他才說了話。
“你喜歡調香,我不反對,但前提是你不能因此累著了,你說說看你這幾日,是不是累壞了?”
孟渟依言反思了一下,然後耿直地搖了搖頭,“沒有壞。”
但下一刻,他又鎖住了晏睢的脖子,“我知道了,你是心疼我,但是我真的沒有累壞。”
他現在只白天在實驗室,平日裏吃的又好,晚上都在休息,和曾經的工作強度完全不能比。
孟渟大抵弄明白晏睢為什麼不高興了,他的腳從晏睢懷裏掙脫出來,繼續將晏睢環住,他試圖和他講點道理,“你也每天工作呀,我和你一樣的,我也累不壞。”
“晏睢,你還生氣嗎?”孟渟抬眸可憐兮兮地看著人,似乎覺得言語不夠討好人,他對著晏睢又親又蹭,黏糊得不行,他想了想,又還說起晏睢的不好,企圖兩個人相互抵消。
“你看……那天要不是我主動,我們這周就都沒親近了,說好你不對我冷淡的。”
孟渟自己把人冷落了一周,倒還埋怨起晏睢不主動了,可孟渟還真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他睡著了,他也沒辦法呀,是晏睢不弄醒他的。
晏睢越聽孟渟的話,額頭的青筋就愈發忍耐不住鼓了起來,合著他心疼人,倒成為他主動冷淡孟渟了。
“這樣不好……”孟渟又強調了一句,雙頰微微鼓著,他的小脾氣倒也愈發鮮明起來了。
晏睢還真有些說不過孟渟,低頭叼住了孟渟的耳垂,輕輕磨牙,感到他身體的輕顫,他才稍稍解氣了點,“一會兒不准求饒。”
孟渟還在遲疑著要不要應答晏睢這個話,他另一個敏感點喉結又被晏睢叼住了。
他的臉頰和身體迅速泛起了紅暈,但他的腳依舊牢牢鎖著晏睢的腰,他的手也幫忙晏睢脫起衣服,雖然大多還是在幫倒忙。
一次之後,晏睢沒放過人,又接著再來一次,一開始孟渟也還樂意配合,沒有求饒。
可晏睢對於孟渟的身體太過熟悉,就是不直入主題,他也能將孟渟弄得想要瘋,孟渟沒忍耐多久就放棄之前的決定了,“晏睢,晏睢……不要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啞色和哭腔,完全控制不住身體不能的反應,他繼續顫顫巍巍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我不應該狡辯,不應該講道理……”
晏睢生氣了,他哄就對了,萬萬不該將道理,這下子真把人給惹怒了……
孟渟被弄得神思迷亂,想要發瘋,始作俑者的晏睢其實也差不多,只是他沒像孟渟用言語表達出來罷了,他的吻接連落在孟渟的額頭和眼睛。
“倒還真是我想岔了……”他等著孟渟發現他冷落了人,還真不如他自己去找存在感。
他將人抱起靠在身上,他才紓解了出來,而他懷裏的人,則是被刺激得微微痙攣了起來。
晏睢繼續吻去孟渟的眼角沁出的淚花,他的冷硬不見,順著孟渟的脊背,安撫起了人。
可孟渟這個時候依舊敏感得很,他碰到他任何的地方,都能繼續引起他身體的輕顫。直到這些顫動完全消失,晏睢才抱著孟渟去浴室泡澡,孟渟緩過勁兒,還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人。
直到確定晏睢已經不捨得再折騰他了,他才主動靠到他的懷裏,但依舊一根指頭都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