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多想,直接應:“表兄的忙,本宮幫了。”
顧時行起身,略一作揖:“多謝殿下。”
太子道:“你我是表親,不用太客氣。真要謝的話,表兄還不如與我多下兩盤棋。”
顧時行的棋技就如他這個人一樣,不急不躁的,起初讓人感覺不到威脅,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潤物細無聲的掌控了整盤棋局,讓人難以翻盤。
大概是因與顧時行下棋,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好似鬥智鬥勇一樣,所以太子最喜與顧時行下棋。
顧時行求了人,自然不會拒絕的。
因前段時日有求於蘇長清的次數多了,蘇長清每回都以下棋索要報酬,如今太子再以下棋作為報酬時,顧時行已經習以為常了,適應得極好。
下著棋之際,太子提起:“前些天母后提起你,說姨母開始給表兄相看姑娘了,可表兄挑得很,看了許多姑娘的小像,竟是連一眼都不曾多看。”
說著,抬起頭看向顧時行,好奇的問:“表兄喜歡哪樣的女子,不妨說一說。”
其實這是自家母后交代的,問清表兄的喜好,再從站在他們這邊的世家中挑選出符合他要求的女子,從而聯姻。
正欲下到棋盤上的棋子有一瞬的停頓,腦海中也不禁浮現了一張臉。
喜歡什麽樣的?
他以往對妻子從來沒有太多樣貌和性子的要求,只要是上能敬公婆,下能操持侯府事務的皆可。可如今要是問他喜歡什麽樣的,那便看他腦海中那張臉的人是怎麽樣的性子和樣貌了。
從未在旁人面前提起過喜好的顧時行,在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後,緩聲答道:“應是性子溫柔,但內心卻十分堅韌的。”
太子見他答了,頓時來了興趣,再問:“那樣貌呢?”
顧時行思索了一下。
蘇蘊的樣貌麽?他又非因她的樣貌而對她心生喜意的,所以從來沒有太過在意。
想了一下後,他道:“應是偏豔麗的,但又不會過於妖冶的。”
太子一聽,愣了一下後才帶著幾分驚詫:“表兄如此嚴謹,端方雅正的一個人,真真看不出來喜歡的竟然是這一種類型的女子。”
顧時行面色淡淡的道:“每個人喜好都不一樣,可能是我寡淡慣了,所以大家聽到我如此喜好,都會驚訝不已。”
太子點頭,還真的是這麽一回事。
沉悶的人居然會喜歡長相豔麗的,確實讓人驚訝。
下了一會棋,太子往殿門看了眼,微微頷首。
殿門的內侍會意,然後低頭退出了殿門,往皇后的宮殿而去,把太子從顧世子那處探來的喜好告知皇后與顧夫人。
皇后聽到這喜好,驚訝了好半晌。
看不出來這沉悶的外甥,竟然會喜歡這樣類型的。
顧夫人在兒子小廝那處聽到過了,所以時下並沒有太過驚訝,但驚訝還是有的。她沒想到兒子真會把自己的喜好出來,也沒想到那小廝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姊妹二人得知了兒子、外甥的喜好,便商量著哪家世家的姑娘長相比較豔麗一些,同時性子也是溫和的。
最後竟然只有寥寥兩人的模樣偏向豔麗的,性子如何倒是一時沒個準。
“也罷了,等冬節那日,你邀她們過府,再暗中試探她們的性子如何。”皇后與自己的妹妹說道。
顧夫人點頭,暗暗的把二人的名字記了下來。
皇后:“除了這二位,再把旁的世家適婚女子喊上,沒準誤打誤撞來了個時行能看得上的。”
顧夫人:“我也是這麽想的。”
二人商量好這茬後,皇后問:“本來我還以為你會定下蘇府的姑娘呢,不曾想你沒這個想法。”
顧夫人想起蘇家的四女兒,微微搖頭:“時行不喜,再者我也不喜蘇家四姑娘我。我不喜不是因為她不夠聰明,而是因她太過高傲,眼高於頂,視所有比她身份低的人於無物。”
“縱使其他的兄弟姊妹不是與她一母同胞,也縱使嫡庶有別,但總歸是血脈相連,榮辱與共。可她時常在茶會上道自家姊妹的是非,敗壞庶妹們的名聲,這事早已成為其他貴女口中的笑話了,我府裡的那兩個丫頭在茶席上也聽到過不少。她這樣不顧家族顏面,只顧自己出風頭的,我怎敢要她做兒媳?”
皇后笑了笑:“倒也是,娶了這樣的一個姑娘,只怕會給侯府埋下禍端。”
頓了一下,又問:“那茶席可要邀蘇家?”
顧夫人:“自然是邀的,畢竟侯爺與蘇尚書情同手足,冬節這樣的日子,本就是邀親朋好友相聚,若是漏了蘇府,恐怕會生出嫌隙。”
皇后點頭:“確實是這個理。”
顧夫人露出幾分為難:“只是聽說蘇府前不久把一個庶女記名到柳氏的名下,成了記名嫡女,我倒是有些為難,不知該不該在帖子上面加上她。”
皇后輕笑道:“不過是多一個人而已,既然已經是記名嫡女了,那也便邀請了,如此也能彰顯一下你對蘇家的重視,便是不與他們家結親,也讓他們知曉自己與侯府是與眾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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