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來臨,冰寒刺骨的北風吹走最後一絲秋意,當樹上的最後一片枯葉凋落在地時,大明迎來冬天的寒冷。
北方的冬天總是寒意滲人,讓人無法忍受,入冬的第一場雪降臨以後,漫山遍野都是雪白一片。在純淨之中,空氣透露著讓人心醉的清新,增添幾分寒意,也多了點詩情畫意的味道。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
即使是寒冬臘月,大明的百姓依舊為生計在忙碌,日復一日地為生活而奔波,柴米油鹽永遠是每日睜開眼之後無法逃避的問題。
即使是在大明皇權中心的京城,繁華得紙醉金迷、極盡奢靡,但每年在破廟裡、在郊區外,總是有流離失所的人,痛苦地忍受著饑寒交加的滋味,艱難地期待著微弱的生命能迎來春天。
無家可歸的乞兒、流離失所的婦幼,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被漠視的生命凍死路邊,成了被掩蓋在這繁華之下的淒涼。
不過今年的冬天格外不同。以往只要稍微能阻擋風雪的地方,不管是城內城外的破廟,或傾頹得如同廢墟補一般的舊宅,都會聚集大量的乞討者,但是今年卻少了很多蜷縮成一團的可憐身影。
在太子理國時頒布的新政下,郊外不知不覺地建起不少小作坊。讓那些流浪的乞丐有活干、有飯吃,讓他們能自給溫飽,也解決京城治安混亂的問題。
而且在太子妃趙鈴的運作下,皇家也為流民的孩子設立孤兒院,收養不少因為戰亂和饑荒而失去親人的孩子。
他們很多都還沒有勞動力,沒有自己養活自己的本領,更沒有人給予他們同情,有時甚至還會受到其他流浪者欺負;而他們又是那麼微弱,微弱得讓人們的同情都到不了他們棲身的角落。
每次看到街邊沒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個個幼小的身影在又破又髒的麻布包裹下瑟瑟發抖。
一張張凍得青紫的臉、一雙雙可憐又讓人心碎的眼睛,仿佛是在訴說著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無奈。
等到春天到來時,又不知道有多少凍死的人會因為屍體腐臭而被發現,而他們最後的結局是被草草地埋葬在亂葬崗裡。
每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只要人性尚存的人都無不感到心疼。
許平無法忽視他們的痛苦,前世年幼時那種又冷又餓的記憶,始終刻在靈魂的最深處。
加上郭家姐妹的同情心也很泛濫,而善良的小鈴兒也常常為這種淒慘的場景歎息,所以就從商部撥銀,在郊外修建好幾座孤兒院,幫助這些童年記憶只有寒冷和饑餓的孩子們。
雖說對於一個國家的朝政來說,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甚至這一點點的投入,連京城的現狀都無法改變。
不過善舉總是能得到最大的支持,尤其是皇家帶頭的話,追隨的人只會更多。
隨著第一所皇家孤兒院的建立,京城外圍不知不覺地建起更多布施的善堂。
越來越多的孤兒,在又冷又餓的痛苦中,像作夢一樣,體會到吃飽的滋味和連想都不敢想的溫暖被窩。其中三座的風頭比起皇家甚至毫不遜色,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這善舉推上更高的顛峰。商部的爭權奪利更加白熱化。自從許平代理朝政以後,商部的權力和地位大大地提升,往日在朝堂上不被重視的商人,現在的地位在不知不覺中水漲船高。
津門之戰中,太子府從商部得到的支持,讓所有人為之側目,不僅養活大批的軍隊,在各地商人的協助下更是能輕松地調集各種物資。
靈活得嚇人的機動性,連掌管天下錢糧的戶部都羨慕不已!
在這樣的背景下,以張啟華為首的張家、陳百萬領銜的沿海一帶富商,還有現在暫管商部的歐陽尋自然蠢蠢欲動。
誰都對這塊肥肉虎視耽耽,不過他們也不敢過於放肆,很有默契地將這場權利的斗爭掩蓋。
表面上有說有笑,背地裡的斗爭幾乎延伸到任何角落。哪怕是這種善舉,也成了他們爭斗的一個項目,都互相攀比著想為自己賺到更好的名聲,也想討好領頭的皇家。
許平懶得管,也不想管。這三股勢力全都是一擲千金的狠角色,轟轟烈烈地搶建善堂,對於朝廷來說也是減輕不少負擔;而且這三家的人都是老奸巨滑之輩,做事特別有分寸。
即使是面和心不和,卻也不敢把其他的人牽扯進來,更不敢在斗爭中損害到商部的利益。
簡單來說,他們不會影響到正常的朝政,更會減輕朝政的負擔,所以對於他們的斗爭,許平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寒冬,整個大地呈現一片雪白的安寧,皚皚白雪把春日的一切生機都掩埋在地下,也將秋天的枯萎完美地隱藏起來。
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躺在屋裡烤著火爐、喝著溫酒,和家人共聚天倫。偶爾興起時賞賞雪、看看梅,享受輕松愜意的生活。
當然,這些生活都是屬於有錢人家和文人雅客,而不是屬於終日為了生計而忙碌的老百姓。
本該安寧的京城,古樸厚重的城牆下卻沒有半點輕松,反而透露著一種特別嚴肅的氛圍。皇家的嫡系禁軍再次大規模地出動,接管京城九門的守衛,順天府和天都府的人馬也馬不停蹄地在京城周圍巡視著!
讓百姓們更加驚訝的是,騎著馬匹的兵將們也在京城裡頻繁進出,似乎街道上隨時都能看見來往的兵馬。
種種跡象都讓人不由得害怕起來,猜想是不是大明又有戰事了?
象征至高皇權的朝堂之上,氣氛特別壓抑,獨握乾坤的龍椅上,此時卻是空空如也。
朱允文一直龍體不適沒有上朝,這段時間幾乎都把朝政交給兒子打理。
龍椅旁邊的幾案上,許平皺著眉頭看著手上雪片一樣飛來的奏折和各地軍報,搖著頭苦笑一聲說:「諸位,難道沒有人想說一下現在邊疆上的局勢嗎?」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全都站直了腰,但卻沉寂一片。個個滿面嚴肅,似乎都在思考,又像是在逃避。
郭敬浩死後,權力的空白迅速被各個勢力交叉填補。少了這位昔日的權臣,卻沒有為朝政帶來多大的混亂,反而因而勢力平均,各派的關系倒是比以前融洽。一直被他打壓的各派系,也趁著這次機會壯大,彼此之叫雖,?摩擦,卻小敢人露。朝堂上暗流湧動,反而讓許平處理起朝政更加得心應手。
紀龍之亂過後,大明確實迎來和平。
可以說現在的華夏大地已趨於安穩,沒有什麼亂事。
京城本就富商雲集,兩次大亂的痕跡已經被紙醉金迷所掩蓋,幾乎變成廢墟的津門也在逐漸重建;朝廷免了三年賦稅,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恩澤措施,重建的速度倒也頗為理想。
不過,面對著越來越多邊境送來的奏報,不少大臣都皺起眉頭,紛紛苦笑著內亂剛過,外患又起。
今年進入臘月以後,年邁的金刀可汗終於撐不住了,苟延殘喘的他還是熬不過病魔的摧殘,在王子們鉤心斗角的哭喊中,草原雄鷹終於魂歸天國。
據傳他死時眼裡還含著淚水,似乎是在痛恨自己死後將會發生的一切。
臨終時,金刀可汗蒼老的手裡還握著曾經咆哮草原的金刀,那把象征著無上權威的金刀。
兢兢業業的一生,二十年來將契丹打造成草原各部落中最強大的一族。
在與各族的交戰中脫穎而出,讓契丹成為咆哮草原,甚至讓各國不得不畏懼的強大部族。傳奇般的一生讓人肅然起敬,但結局之滄桑也是讓人惋惜。
在契丹百姓們無比不捨的哭泣中,金刀可汗風風光光地走了,一代梟雄也化為白骨長眠於天地,留下足以讓世人景仰的一生。
宏大的葬禮過去之後,所有契丹大臣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手握雄兵的王子們,還沒等脫下孝服就已經按捺不住,一個個露出獠牙,將目標直指象征著權力的大汗金刀。
各路強者紛紛召來兵馬包圍王庭,試圖以武力嚇退其他的競爭者,整個契丹王庭瞬間陷進陰霾之中。
阿木通是最聰明的家伙,或者說他是最狡猾的人。
為父親哭靈之後擺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讓人感覺父親的死似乎讓他很是神傷,草草收拾幾件普通的遺物後就退回東北的邊境線。
以他退讓的姿態來看,似乎是不想與兄弟們爭奪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明眼人都明白,他手上的幾萬兵馬早就做好拼殺的准備。
退守的邊境更有大明的破軍營駐扎,駐守在這強大的開朝大營面前,在火藥味濃郁的時刻,誰都不敢去招惹他。
其他王子繼續著王庭斗爭,對於阿木通的策略即使咬牙切齒,但也無可奈何。
當下能做的只有逼迫大臣們承認他們的地位,推舉他們握上金刀、咆哮草原。
雖說已經做好戰爭的准備,但誰都希望是以正統的身份繼承王權,而不是依靠不知道輸贏的爭斗來決定。
空氣中的火藥味已經濃郁到讓人膽寒的地步,當大臣們推崇的王子被刺殺身亡時,導火線也被徹底點燃。
兵馬最強壯的大王子軍隊率先發難,鋒利的大刀在這一刻開始揮舞,徹底打響十龍奪嫡的戰爭。
表面上是四十多萬的兵馬,暗地裡沒有編制的士兵不知道有多少,各王子手上潛伏的兵馬更是無法統計。
契丹這場大戰幾乎波及草原的每一個角落,休養二十年的契丹,各路兵馬的戰斗力之強確實讓人驚歎。受到影響的已經不只是女真和滿八旗這些關外部落,強如大明和羅剎也無法避免。邊境受到的騷擾和沖擊很巨大,契丹的內戰讓整個北方瞬間陷進戰爭的陰霾中。
契丹十龍奪嫡所帶來的影響,誰都有所防御,但沒想到會激烈到這樣的地步,就連一向小心謹慎的羅剎也深感震驚。
情報上一開始顯示,契丹十位王子調集兵力合起來差不多有四十萬左右,但是現在看來,恐怕契丹真實能戰的軍隊,一百萬之巨。
如果不是這次內戰,誰都想不到契丹已經強盛到這種地步。
阿木通說他有四、五萬的大軍,但實際上,新的密奏一到手時,許平頓時嚇出一身的冷汗,朝堂之上也是嘩然一片。一想到契丹可怕的強盛,不少人已經一臉蒼白。
近百萬的軍馬啊!雖說是掏空家底的情況,但金刀可汗的可怕也是讓人膽寒。
近二十年的兢兢業業,契丹在他手上可以說已經到達顛峰。
如果不是他在晚年之時身體不適,如果不是十龍奪嫡的局勢很是明朗,面對著百萬如狼似虎的契丹大軍,當時大明還處於津門之亂,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被強攻,都不敢想象結局會是如何。
退一步說,即使契丹用最強悍的五十萬兵馬攻打,又有誰能在這樣的鐵蹄下勝利?
高麗不能、女真不能、滿八旗和其他周邊小國也不能!或許大明能與他們一戰,羅剎也不缺乏一戰的實力,但是當他們真用百萬雄兵壓境……想到這樣的問題,所有人都不禁沉默了,個個面無血色,誰也不敢說出心裡的答案。
「殿下!」
劉占英見其他大臣都沒有說話,身為大明第五位大將軍的他,已經是朝堂上最有分量的人。
思索了一下後站了出來,陰沉著臉說:「目前契丹大亂,他們互相廝殺,本來與我大明無關,但是敗兵流將在流竄著,邊境上的警報頻頻響起。再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哪天我大明的邊界線也會出現缺口。」
「還有……」
洪順也站出來,怒氣沖沖地說:「本月初八,戰敗的五王子部率兵逃到東北,在大明與高麗交界的地方燒殺搶掠。不僅高麗損失慘重,敢怒不敢言,連我大明的數十村莊也被燒殺一空,簡直是視我大明如無物!禁軍總兵陸陽君已經率兵將其擊退,但是他們卻不識好歹,繼續亂我邊疆,簡直欺人太甚!」
「五王子呀,應該是巴哈勒力吧。」
許平沉吟了一下,腦子裡迅速組織起所有的訊息,不禁有些詫異地說:「他不是有雄兵八萬嗎,怎麼這麼快就敗下陣了。」
「殿下,三百裡急報!」
眾人還沒開始思索這個問題,兵路的邊境軍訊又再度傳來,傳令兵馬不停蹄地跑進殿中,跪地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契丹五王子部再次騷擾邊境線,燒殺我大明十余村莊,死傷百姓無數,陸總兵正派兵前去驅趕!」
「這渾蛋!」
一直瞇著眼養神的張伯君臉瞬間就黑了,怒目橫眉地吼道:「簡直是目中無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侵襲我大明邊線,莫非是看不起我們?即使他契丹有那麼多大軍,但光憑他一個戰敗的巴哈勒力,難道想與我大明百萬雄兵一戰?」
「一股流兵也敢如此放肆!」
站在一旁的劉占英也氣得七竅生煙,立刻狠狠地怒吼道:「再這麼放任他們的話,那我大明國威何在?莫非他們以為四大軍團橫掃草原的時代已經過去,想向我大明宣戰嗎?難道他們都忘了,開朝之戰時,我大明有著讓他們膽寒的百萬鐵騎!」
許平沉默著沒有說話,心裡也明白,這兩人是看到朝堂上的百官有點驚慌,才故意說出這種話。
在所有的武將之中,除了洛勇和紀鎮剛兩位開朝上將,也就只有這位破敵大將軍最有發言權。
當年四大軍營加上天機營、天武營和其他兵馬,確實也有百多萬,但現在和過去似乎有點不同。
現在的大明各地駐軍加各大軍營確實也有百萬之巨,但真正的戰斗力卻無法和以前抗衡。
「報,八百裡加急!」
這時,另一個累得面無血色的傳令兵沖進來,跪倒在地,面帶驚慌地說:「禁軍總兵陸陽君加快急奏,巴哈勒力洗劫我軍邊境糧倉!殺死軍眷共一百四十六口,抓走村婦女眷無數,副將白屠之妻被擄!白屠將軍一怒而起,擅自率五萬大軍踏過邊界,直殺巴哈勒力部而去!」
「什麼?」
朝堂上頓時嘩然一片,邊疆大將沒有請命,甚至沒有主將的應允,就帶著五萬大軍打過邊界,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而且現在草原上戰火連天,各族之間的神經已經繃得夠緊了,一個不慎甚至可能惹來契丹不滿,到時候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諸位有何看法?」
許平歎息了一聲,皺了皺眉頭,不過卻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白屠太魯莽了,他肯定是憤恨沖天,擅自率領五萬大軍殺向草原。
或許他是怒極攻心而失去理智,或許他有把握打贏巴哈勒力,但是這樣的結果就是朝廷面臨的壓力倍增。倘若他五萬大軍遭遇到其他強盛的契丹部隊,到時候局面恐怕就會更亂。
眾臣頓時沉默,誰都在想著這次沖動廝殺所帶來的後果,不少人為了明哲保身,都顫抖著不敢說話。
許平一看,頓時有點不快,馬上揮了揮手說:「八部尚書、大將留下,隨我去御書房,其余人等退朝理政!」
「臣遵旨!」
眾人面面相覷,有的似乎還松了一口大氣,整齊劃一地跪倒一片,謝恩退朝。
時近中午,點著火爐的御書房內暖意融融,權大勢沉的眾臣們全都齊聚於此。
說是天朝八部,但是實際上天工部的尚書一向不問政事、不管朝政,甚至每日的早朝都不會來。
說穿了,真正有權勢的只有其他七部而已。天工部的職責是發展科技,尚書要做的事就是滿足那些瘋子的要求,而朝堂上的事不是這些瘋子所關心的,自然他也沒有來的必要。
商部現在的代理尚書名義上是歐陽尋,不過張啟華和陳百萬也是虎視耽耽,以這兩人的實力,確實也能和他一拼。
財大勢粗的商部,現在在朝堂上說話越來越大聲,戶部原本是想讓張道年掌管,但是羅培安回來以後總不能讓他的才能浪費,所以他就官升戶部尚書。而一向比較嚴謹的張道年則是接管吏部,主管官員調遣的事情。目前的局勢已經很明朗,白屠不請軍令就擅自出兵絕對是死罪,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付他出兵以後帶來的後果。
許平輕輕地抿了口茶,皮笑肉不笑地說:「各位大人,現在白屠應該已經和巴哈勒力打上了,可能還打得不可開交,說什麼譴責的話都已經晚了。目前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不知哪位有高見?」
「這小家伙倒是個漢子!」
劉占英掩飾不住地贊許說:「殿下,巴哈勒力三番兩次擾我邊境、殺我百姓,甚至膽敢殺軍眷、搶糧倉!放任他這麼胡搞下去可不行,白屠雖然沖動,但也是在揚我大明軍威。都被欺負成這樣還不動手,那豈不是笑我大明軟弱可欺?」
「臣也贊同!」
張道年沉吟了一下,冷哼一聲說:「恕臣斗膽,現在邊境上已經枕著一個阿木通。此人野心勃勃,卻在此時收斂鋒芒,明明有數萬雄兵在手,卻一直隱忍著伺機而動。若等他張牙舞爪之時,恐怕草原上的局勢只會更亂。契丹的王子有十位,一個巴哈勒力都敢如此的囂張。我們要是忍下去的話,到時豈不是每個王子戰敗後都可以魚肉我們?」
「巴哈勒力為人陰險,被其他幾位王子圍攻,才會這麼快就敗下陣來。」
成有竹此時一臉陰冷,悶哼道:「臣不久前接見羅剎國國使,他們的邊境也是被騷擾得很厲害,羅剎國君在群臣的不滿聲中,已經有出兵鎮壓的打算。倘若他們出兵了,那我大明也可以重兵壓境,威懾一下,到時諒他契丹再狠,也得乖乖地忍氣吞聲。」
「那你們的意見呢?」
許平把眼光望向其他人,畢竟國家之間的摩擦比不得內亂,一切還是必須妥善處理。
「臣主戰!」
劉占英第一個跪地請命,滿臉都是憤怒和嚴肅,大聲地喝道:「白屠雖然違反軍令,但要殺要剮都得由我大明軍法處置!眼下巴哈勒力兵犯邊境,即是向我大明示威。我大明軍馬無數,豈能任他如此挑釁!」
「臣也主戰!」
羅培安沉默了大半天,才無奈地歎息道:「雖說內亂剛過,不宜再起烽煙,不過現在是不打不行了。此時其他王子應該顧不了巴哈勒力,這時候不打的話,恐怕會後患無窮。」
「臣也附議!」
張道年馬上贊同地說:「此時不能不打,既然白屠的兵馬已經殺到草原上,再說什麼也都來不及。與其一直這樣被動防御,還不如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我大明的邊界線那麼長,一直驅趕的話,要到何時才能結束?不如大干一場!相信處於斗爭中的契丹王子們,不會有誰敢來找我們麻煩。」
七部的人馬互相看了看,既然空前一致主戰,就連一向比較溫和的成有竹所掌管的禮部,也表現出不戰不行的意思。
而劉占英更是興奮得開始請戰,言語之下的意思都快想要和契丹直接開戰了。
許平感到有些錯愕,不過回過神來,也就清楚了。猶豫了一下,覺得事情重大,決定明天開朝時再議,所以先讓他們退下。
眾人互相看了看之後就告退了。
雖然平時偶有斗爭,不過面對現在這樣的局面,意見倒是空前一致。各自掌管的權力和看問題的角度都不同,但誰都明白這次變故所帶來的後果,此時也只能采取最合理的辦法。
御書房恢復了清靜,盡管這種清靜無法讓人有絲毫的放松。
許平獨自坐在椅子上歎息了一聲,閉目養神,腦子裡卻都是各種紛亂的事情,攪得人心神不寧,甚至已經達到煩躁的邊緣。
許平緊皺的眉頭一直沒辦法舒展開來,沉默了好久之後才有氣無力地問:「你怎麼看?」
見外面沒人,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童憐才輕踩著沉穩步伐款款地走出來,一身深藍色的長裙讓她的身姿顯得很端莊,在高貴中多了讓人迷戀的幾絲嫵媚。
本就迷人的容顏帶著幾抹幸福的紅暈,看起來更是迷人。連日來的癡纏,讓她幸福得像在仙境之中,臉上隨時都帶著幸福的微笑。破身以後,整個人容光煥發,就連肌膚都水嫩不少,儼然是個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童憐輕挪蓮步,緩緩地為愛人奉上一杯香茗,稍稍思索了一下,柔聲地說:「夫君,你應該已經有想法了吧,又何必問我呢?」
「我就是想聽一下你的意見!」
許平輕輕地牽住她的手,溫柔地吻了吻她纖細的手背,歎息一聲說:「目前的局勢確實有點亂了,白屠突然率兵出去,真的讓人始料未及。沒想到看起來一向沉著的他,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這件事處理得不好的話,可能就會引起大明和契丹的戰爭。說到底我還是有些青澀,對於做這麼大的決定還是有點膽怯。」
「不,夫君是懷柔百姓,並不是膽怯!」
童憐輕輕地走到許平的身旁,纖細的玉手幫許平揉按著太陽穴,眼裡充滿溫柔的情愫,略帶陶醉地說:「我的夫君是國之儲君,敢只身一人獨闖天房山,敢帶兵劍指津門。如此英雄男兒,又豈是膽怯之輩。夫君只是擔憂戰事發生後受苦的還是百姓,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惆悵而已。」
「你就別誇我了!」
許平溫柔地笑了笑,還是有些無奈地說:「還是說說你的看法吧。你知道我們這一動,牽扯到的不只是契丹。不僅高麗會受到牽連,就連羅剎都隨時在盯著我們的決定。我頭疼的是,貿然出兵的話,會不會有太多連鎖反應,到時候的變故恐怕沒人能預計。」
「您心裡已經有數了!」
童憐頑皮地笑了笑,低下頭來抱著許平輕輕吻了一下,柔聲說:「白屠已經出兵,這場仗當然不能不打,而且要打就要打給其他人看。最好把巴哈勒力的殘兵就地消滅,這時候其他王子也沒空來幫助這個兄弟。而且不給他們一些威懾的話,等阿木通一出兵,其他戰敗的王子就會有樣學樣地來欺我大明,那時候打起來就更難了。」
「你也覺得出兵好?」
許平輕輕地將她抱到懷中,裝作生氣地說:「童憐,不打不行這些粗淺的道理誰都想得到!我問你的可不是這些,你可不許在這裡給我裝傻。」
「人家哪有嘛!」
童憐滿面陶醉地依偎到許平懷裡,滿臉幸福地撒嬌道:「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很多的事本來都不該知道,何況是這樣的國家大事。夫君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有你撐著我的天,我哪需要去想這些呀。」
「你呀你,該知道我可不是那種大男人!」
許平寵溺地掐了掐她精致的小鼻子,幸福的笑起來。
童憐破身以後的女性溫婉一面實在讓人喜愛,即使她有著絕世的聰慧,卻依舊享受著小女人的柔順,不想有過多的表現。
或許她是希望以一個正常女人的身份來愛自己的丈夫,或許也是害怕她絕頂的聰明會讓他自愧不如。不過如此一來,對她讓人膽寒的聰明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人家錯了嘛!」
童憐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滿面委屈地說:「夫君,你別生氣好不好,人家不是故意的!」
可憐的模樣、楚楚動人的眼神,這樣的童憐簡直是要人老命呀!
許平感覺到她的小手作怪一樣地摸著自己的腰,手指甚至挑逗地刮著自己,柔弱的眼神裡有些撒嬌的狡黠,再也忍不住喘起粗氣,抱起她朝書房內的臥室走去,紅著眼說:「你真是個妖精!」
「沒有呀!」
童憐滿面純真地笑著,小臉微紅,自然明白男人又想要自己了!心神一蕩,小手也輕輕地撫摸著許平的胸膛,火紅的小嘴挑逗一樣地吻著許平的脖子。
房內的大床邊,小米正殷勤地整理著許平的貼身衣物。見主子橫抱著她走進來,頓時咯咯一笑,有些曖昧地說:「童憐姐姐,你們真是忙國事也不忘家事呀!」
「小米,你也一起來!」
許平看著溫順可人的小丫鬟,見小米似乎懂事般要回避,立刻喊住她。
美少女本就青春動人的身體似乎更顯豐腴,清純的小臉滿是無辜的模樣更是讓人憐愛,馬上就一手將她拉到床上。
「死丫頭……」
童憐紅了紅臉,嗔怪般白了她一眼。
童憐還活著的事,小米是第一個知道的。
身為許平最貼身的丫鬟,她知道的秘密也是最多的。可愛的小丫頭一向守口如瓶,什麼都不會問,也什麼都不會說,甚至於童憐的過去她都不會提起。
在她看來,只要主子高興、主子沒有危險的話,就什麼事都不用去想。
自然而然,她也會慢慢地找童憐一起玩、找她談心,想讓一直活在陰影裡的童憐能開心一點,想讓她能好好地待在主子的身邊。
小米溫順可愛,單純的柔弱中卻有著堅定信仰,讓童憐也十分感動,而米家的遭遇她也是心裡有數。
面對這麼一個惹人憐惜的女孩子,童憐也開始將她當成妹妹看待,或許是不能見光的生活有點孤單,小米的出現讓她分外高興。
沒過多久,兩人就好得像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姐妹一樣。有了小米的照顧和開導,童憐也開始從過去的陰影中擺脫出來,這也是許平樂意看到的。
「呀,主子……輕點……」
在兩個女人嬌滴滴的呼喚聲中,所有的衣物都散落一地。
許平這時能做的只有享受,躺在床上任由一絲不掛的兩個美人伺候著自己,這種感覺爽得讓人都不想起床了。
童憐小臉微紅地吻著許平的胸膛,眼角悄悄地看著小米趴在許平的腿間,用她那紅潤的小嘴陶醉地親吻著男人的,甚至是菊花。
幾乎每一寸都舔過,沒有任何猶豫!雖說年長了幾歲,不過比起小米來說,在房事上她還有點青!
偶爾兩人說悄悄話也會談到這些,盡管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虛心地聽著自己男人的愛好,希望能讓男人更加愉悅。
沒多久,在小米刻意的調戲之下,童憐已經紅著臉含著龍根上下吞吐,嫣紅的小嘴緊緊地吸吮著,讓許平一直顫抖。
而小米給了許平一個嫵媚的微笑後,也趴了下來繼續吸吮著,小手也不停地在腿根上游走。
「受不了了……」
許平喘著大氣享受了半天後,再也忍受不了。
一把將童憐柔弱的身子拉過來壓在身下後,對准她已經濕成一片的**猛然插進去。
「啊……夫、夫君……」
童憐頓時滿足得呻吟起來,扭動著曼妙的身姿,迎合愛人有力的沖刺。
「小米,你……」
兩個肉體開始快速蠕動著,這時童憐突然感覺到兩個乳頭同時被吸吮住,瞬間舒服得讓人有些崩潰。睜開眼一看,小米正和愛人一起吸吮著自己的**,頓時又羞又驚,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姐姐,您躺著就好了,小米想讓您更舒服!」
小米溫柔地笑了笑,繼續吸吮著她的乳頭,小舌頭更是肆意地舔起來。
許平一看,更是色笑一下,下身**的速度加快。吸吮著童憐另一個**時,手也不客氣地開始玩弄著小米更加圓潤的美乳。
「啊,不、不行……」
童憐頓時如遭雷擊般顫抖著,這種感覺實在太劇烈了。
男人舌頭粗糙、女人舌頭柔軟,帶來的快感交織在一起更加劇烈,再加上愛人有力的征伐。
眼前兩人不僅挑逗著自己,而且還當著自己的面不時接吻,這強烈的沖擊瞬間就將她送上美妙的巔峰。
「啊……」
童憐弓起身子、睜大眼睛,在兩人合力的挑逗下,竟然瞬間就達到**。
「童憐姐姐,你這樣不行哦……」
小米笑瞇瞇地抬起了頭,看著她處於**的小臉。
看著她滿面陶醉的模樣,嬉鬧了一下,馬上將渴望的眼神望向許平。眼裡濃郁的媚意,訴說著她也渴望愛人有力的占有。
「你就很行呀,太囂張了吧……」
許平粗喘著,將滿是童憐愛液的龍根拔出來,色笑著遞到小米面前。
「嗯,奴婢錯了!」
小米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雙手捧起龍根,沒有絲毫猶豫就含進小嘴裡,雙手捧著一對單丸撫弄著,用嫻熟的口技表示著她玩笑般的歉意。
「你們……」
童憐還處於**的余韻中有些迷糊,不過一看這一幕也是臉紅了一下。
知道小米對於愛人向來都是溫順得讓人驚訝,但沒想到她為了取悅愛人,竟然連這樣的事都會做,甚至不計較上面滿是自己的分泌物。心裡驚訝之余,也明白愛人為什麼會如此寵愛這個可人的丫頭了。
「主子,您來罰小米好不好?」
小米殷勤地**了一會兒,馬上背對著許平跪下去,搖了搖她雪白渾圓的嫩臀,楚楚可憐地說:「小米不對,請主子責罰……」
「責罰?是獎賞吧!」
許平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她光是為自己**就已經濕得不像話的羞處,毫不客氣地來到她的背後。
在小米迷人的呻吟中插入後,開始享用這青春動人的身體。
三個肉體開始沒有休止的糾纏,房內一片春意,盡是女人嬌婉的喘息和男人有力的抽動!
肉與肉相撞的「啪啪」聲不絕於耳,兩個美人的呻吟更是此起彼伏,光是聽覺上的享受就已經讓許平爽得快飛上天了。
持續一個時辰的征伐過後,兩個美人輪流在胯下來了四、五次的**。
這時許平也有點忍耐不住,看著她們滿足而又陶醉的模樣,顯得淫穢而又特別誘人。終於腰一麻,馬眼大開?,將精液全射在童憐體內,燙得**中的她大叫一聲,翻著白眼直接暈死過去。
雲收雨畢,左擁右抱著兩個美人,確實是舒服!
不過日子一向沒這麼輕松,只是休息了沒多久,許平就在小米的伺候下穿戴整齊,而小米也趕緊照顧起渾身無力的童憐。回頭看著她無力的步伐,看童憐滿是自己吻痕的身體,**之後癱軟的樣子。
身為男人,此時虛榮心當然是得到最大的滿足。
閒庭信步,從御書房出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歡愉過後,本來是該處理正事的時候。事實上契丹大亂的事許平並不是沒有想法,但以現在自己的地位,或許也決定不了這樣重大的事件,所以還是想讓老爹來決定比較好!
一來自己過於青澀,即使有童憐的支持,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處理好。再者,老爹現在畢竟是九五至尊,這種決定國家走向的大事,不是他自己一個儲君能決定的。出於尊敬,至少也得請示一下他的意思。
有這樣的想法,許平發現自己真的謙卑許多,不知道是不是經歷津門之亂以後的成熟。
不過這大中午的,老爹最近身體一直不好都在休養,這個時候又是他午睡的時間。
思來想去,許平還是決定等晚上再過去。腦子裡突然想起最近處理朝政的事情,有點感慨這皇帝還真不是人當的。
不僅要治理天下百姓,平衡好朝堂裡各派系的斗爭,更要面對國與國之間的摩擦,想想都讓人煩躁得要死。
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上次去寢宮時老爹的憔悴模樣,才四十出頭的朱允文已經是滿頭銀絲,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瘦,干癟的臉上很蒼白。
即使他的眼神依舊銳利得能貫穿他人靈魂,但是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混濁,帝王之威也變得有些脆弱。老是咳嗽,更是讓人心裡不安,那次許平也難得地沒有在那裡胡鬧。
或許是老了,或許是有點累了,朱允文開始變得像朱元章一樣,總是弓著腰一邊咳嗽一邊嘮叨著,囉嗦著一些耳提面命的嚴肅話語,說著一些為人君的大道理。
聽著他的咳嗽聲,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裡感覺到一種血脈相連的痛苦。他一邊安撫著老爹的後背,也乖乖地聽著他的訓誨。
老爹應該沒什麼事吧?許平走路的時候都有些失神了,歎息一聲後趕緊暗罵自己一聲。呸、呸、呸!在這裡想什麼不吉利的事呀!
老爹那鐵公雞能有什麼事,以前打了那麼多仗都生龍活虎的,現在這點小病又算得了什麼?再說這見錢眼開的家伙,就沖著國庫裡今年剛運到的賦稅,他也會長命百歲的。
雖然心裡一直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每次想起老爹咳嗽時那幾乎沒了血色的臉,心裡還是極度不安。
最詭異的是,每次御醫進去都像是送死一樣恐懼,出來後一問又都是龍體無恙之類的廢話。
面對著朱允文蒼白得幾乎失去生氣的臉色,那幾乎混濁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睛,許平心裡都會本能地感到一種靈魂上的極端恐慌!
不能再這樣消沉!媽的,這不符合老子的性格!
許平狠狠地拍了拍腦袋,讓自己趕緊放松一下。搖了搖頭後,腦子裡不由得想起自己可愛的大女兒,還有剛呱呱落地的大兒子,臉上頓時浮現出傻子一樣的笑容。
笑得無比癡呆,儼然就是一個等待幫助的低能兒。
藍小熏生下大女兒長公主朱思如之後,程凝雪也在前段時間傳來好消息。
在焦急的等待中,皇家的第一個皇子終於呱呱落地。
七斤多重的小家伙、母子平安,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皇家終於有了子嗣的自然是舉國同慶,病床上的朱允文更是龍顏大悅,馬上賜名朱長坤。意為大明千秋萬代,能成就不世王朝。
慈寧宮內,還是那麼奢華卻沒有多少生氣。
信步走到寢宮,還沒等走近就聽見一陣鶯鶯燕燕的笑聲,充滿歡樂,細膩的聲線特別誘人。
伴隨著一聲清脆而又宏亮的啼哭,幼嫩卻中氣十足,頓時讓人精神一振,渾身有了使不完的勁。
好幾天沒來看可愛的一雙兒女,每日都埋在奏折堆裡,有時真難脫身。記得兒子剛降生時,瘦小又脆弱,澎湃的心緒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兒子纖細的身體,仿佛每一寸肌膚都需要最好的呵護,搞得許平將他抱在懷裡時冷汗流個不停,生怕自己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傷到這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許平笑得都有點癡呆了,一臉的弱智樣,儼然就是個低能兒。
搓著手剛興奮地想推門,將一對寶貝抱在懷裡好好寵一下時,旁邊傳來一陣急促得幾乎沒有章法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跑來的人,許平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皇宮之內禁止喧嘩,有事時更是嚴禁慌張亂事,而現在著急慌忙跑來的卻是大內總管海子。
此時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血色,整個人充斥著驚駭的恐懼。他腳步踉蹌,每跑幾步都差點摔倒。
從這慌亂的姿態,哪看得出他是宦官裡的第一權臣,又是一個地品之境的大內高手。
「慌什麼?」
許平拉長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太、太……殿下……」
海子連嘴唇都蒼白得讓人感覺到一陣寒意,說話時不只上氣不接下氣,甚至已經慌得有點語無倫次:「聖、聖上……他……讓、讓您……」
「好好說話!」
許平心裡一突,腦子裡一想到老爹虛弱的樣子,頓時悚然。馬上著急地抓住他的肩膀,有些慌亂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聖、聖上,讓您過去!」
海子面露痛苦和無奈,嘴唇顫抖著說:「他……要和您說遺旨……」
「什麼?」
許平一聽頓時大驚失色,感覺眼前一黑,宛如墮進地獄一般,冰冷、恐懼、害怕、痛苦、彷徨糾纏而來,讓整個世界瞬間崩潰,連靈魂都像是停滯一樣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