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一邊慢悠悠的說著,眼角一看兩條狼眼裡都發出了綠光。老爹這一手下來,估計到時候看著自己白花花的銀子又一車一車的到手,他會氣得不舉的,嘿嘿,□十萬兩換來這麼大一塊餅,也是滿划算的。
稍微的頓了一下,許平看張慶和也是眼前一亮的表情,這才接著說:「青樓和賭場都比較特殊,所以朝廷六部都不會插手這一塊,這事也就只能歸商部管了。不過張大人現在事情那麼多估計會忙不過來。只好再重新成立一個專管來統一的管理這一塊。這事你們兩個管,怎麼招兵買馬我不管,但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成效。」
張啟華和歐陽泰兩人頓時就興奮了起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美差。到時候可以明目張膽的到各個青樓去視察,看見不爽的就封了它,那老闆們還不得用一個個白花花的閨女和大筆的銀子來賄賂自己,想到這,兩人的表情頓時就猥褻起來。
不過旁邊的張慶和腦子熱了一下馬上就冷靜下來,這事雖然會有不少的進帳,但名聲多少還是不好的。再加上一般青樓、賭坊和地方衙門還有捕快之間或多或少會有牽連,說得輕巧但一實施起來其實是砸了很多人的油水和飯碗,難度絕對不比商部初建時小。
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張慶和忍不住說:「主子,那權限,還有稅率您都訂好了嗎?」
和這倆小毛頭不同,張慶和第一個考慮的還是細節問題。許平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也大概的想過這事實施的時候難度會很大,思索了一下後語氣平淡的說:「名字就叫『教思坊』吧,至於權限嘛!依然按照商部的規定來,對於那些違反規定的,一律可以先斬後奏。」
「奴才明白!」張慶和一聽就明白了,但冷汗也是忍不住的滴了下來,這樣的收攏可比不得商部的初建,看主子這決心那絕對是一場大動盪,搞不好會鬧得各地衙門心生不滿。
許平也看出了他的擔心,馬上就接著說:「當然了,有的還是不適宜過激。比如某地有某個人從事此行業多年,不作奸犯科的話可以考慮讓他繼續的發展!」
「……」張慶和頓時就腦子一靈,語氣欽佩的說:「奴才明白了。」
許平讚許的點了點頭,其實這事不能搞得特別激進。雖然都是一些地方小官,但鬧騰得太厲害,老爹那估計也會招架不住!再加上現在各位的形勢都不太明朗,貿然激起這些官員們的反感也不好。最好的辦法還是條例頒布後,拉幾個人殺雞警猴,再和地頭蛇們接觸讓他們內鬥一下,省時省力又省錢的把這事搞好。
當然一開始還是為了讓張啟華和歐陽泰這兩傢伙學習一下,張慶和的手法到底比較老練。估計為了他兒子的前程,他會把這事安排的很是利索,全國走一圈收上來的銀子應該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錢到手了再放任一段時間讓他們適應一下是最好的。
「主子,稅怎麼抽取?」張慶和恭敬的問道。看著許平一臉的賊笑,哪會不明白主子還是想先從這些人手上撈一筆賄賂銀,而讓自己來做這個過路財神。
許平稍微的想了想,還是獅子大開口的說:「賭坊每年利潤,百分之三十。青樓百分之二十,但所有的姑娘都必須一人一年交三兩!」
張慶和暗吐了吐舌頭,心想這主子倒是開得了這口。這樣重的賦稅一般人都得考慮一下,看來他考慮比較多的是第一筆的賄賂銀了,其他的都司以放緩,心裡頓時又是鬆了一口氣。
「奴才大概知道該怎麼做了。」張慶和腦子一轉馬上分析出了裡面的利害關係。
許平最喜歡和張慶和這樣的聰明人說話,話不用點得太透明他就知道你的意思。笑呵呵的揮了揮手說:「那你先下去吧,記得繼續給京城外的那些難民一些救濟知道嗎?」
「奴才這就去辦,爭取最快的時間把這事運轉起來。」張慶和臉上既沒高興又沒皺眉,這分活雖然是權力在握,但那些開得起青樓賭場的哪一個不是有後台有背景,恐怕到時候破事還是少不了。
告退以後,張慶和滿面嚴肅的帶著歐陽泰和張啟華開始準備這荒唐,甚至有些違背他們傳統思想的第二件大事了。
「主子,把這麼大的利益給他們是不是有點不好。」等到人走後,張虎才睜開眼睛眼放厲色說道,臉色微微的有些擔憂。
「沒什麼不好的,這事可不輕鬆。歐陽泰和張啟華肯定是沒辦法,到時候只要有張慶和這隻老狐狸在後邊坐鎮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歐陽尋的四海商號人脈那麼廣,這些問題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就好。」
許平顧左右而言他,並沒有把張虎的顧慮說全。其實這事也挺冒險的,這麼大一筆銀子在手的話,張慶和的忠心是讓人比較擔心的事,紀龍估計也缺錢,就不信他會放過張慶和這樣的香飾飾,絕對會找機會去拉攏他的。
想著想著,許平不由得眼裡閃過一絲陰狠,張家的一切都已經在劉紫衣的密切監視下了,稍有異動就會有第一手的消息。除了這事以外,許平幾乎很少給她其他的任務,現在需要的是商部能正常的運轉起來,成熟到哪怕尚書是一隻狗,其他人還能照樣運轉的分上。
張虎也知道主子做事一向另有安排,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許平閉上眼,朝一直面無表情的陳奇問:「你那邊的人手募集了多少?」
陳奇馬上滿面正色的說:「回太子爺,一起上過沙場的那些兄弟很多現在都退役沒有事幹。我讓小強他們分頭去召集他們,現在大約有□百多人都到了京城,不過按照鈴主子的意思,我派了兩百多人去城外照看著粥場,您知道現在難民多,沒準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這麼少的人數讓許平頓時有些失望,無力的擺了擺手說:「嗯,繼續招募。先讓他們幫忙賑災,過一段時間我才用得上他們。你先去辦事吧。」
「小的知道了。小的告退了。」陳奇嚴肅的行了一禮後走了出去,從主子臉上的失望也看出了自己的辦事效率不行,不由得有些羞愧。
「林偉那邊怎麼樣了?」客廳裡頓時就剩張虎一人了,許平這才問起雲南的事。
張虎一臉的嚴肅,搖著頭說:「張玉龍的心腹被暗殺了幾個,雖然有點亂但似乎沒造成多大的影響。孫正農前幾天來密信的時候說了,現在那邊的形勢也是很複雜,一時間還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自己義氣用事的後果呀,許平無奈的歎了口氣,滿面憂慮的說:「讓柳叔進來一趟。」
「屬下告退。」張虎跪了個禮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小王爺!」柳叔進來的時候看許平又是眉頭緊鎖,心裡頓時就咯登了一下。
許平有氣無力的問:「柳叔,銀子的事都辦好了嗎?」
「都送進宮裡去了。」
柳叔說完看了看許平,輕聲的說:「小王爺,最近天工部突然來報,發現您舅舅混了進去,似乎是偷跑出來的。聽他們說好像是他發現了一些礦石裡能提煉出比鐵還硬的東西,現在窩在天工部裡和其他的工匠沒日沒夜的試驗著。」
「喔,比鐵還硬?」許平疑惑之餘,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出來的就是鋼,不會真的這時代就有人能提煉這種高強度的金屬出來吧!如果成功的話,對於兵器的改造和各種工業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強大的突破。自己這舅舅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呀。
如果在戰場上有這種超前金屬的出現,那還了得。許平頓時一掃頹廢低落的樣子,連自己要和柳叔吩咐什麼都忘了。跳起來抓起一件外衣披上就朝外面走去,頭都不回的說:「我去一趟天工部。」
柳叔一臉的茫然,幾乎沒見過許平這樣慌張的樣子,一時間愣了有點回不過神來。
匆匆的坐上馬車朝城南跑出,出了京城許平還看了一下,除了商部的粥場外,似乎也有不少其他的人家也出來賑災了,難民明顯少了很多,也沒有自己第一次看到時那樣的死氣沉沉和陰暗,心裡這才略微的感覺到一陣安慰。
天工部的地點選在了京城猛虎營的大營附近的一片丘陵地上,兩面環山,遠遠的望過去,一大排房子連帶著正在建設的兵工廠,差不多有幾千畝的規模,也算是氣勢磅磚。不過比起其他地方的喧鬧來說這裡也算是安靜了,只是有不少的煙筒在冒著黑煙,看起來不太協調而已。
天工部各司也早就分開了,打鐵的,木工的,亂□八糟的什麼都有。肖管家正在主堂裡算著日常的開銷,突然看見許平走進來,趕緊放下筆迎了上來就要請安:「主子……」
話還沒說完,許平已經把他越發臃腫的身子像抓小雞一樣的提了起來,語氣著急的問:「紀寶豐在哪?」
「國、國舅爺在六十四號間裡!」肖管家嚇壞了,趕緊說:「奴才……」
「奴你個頭,趕緊帶我去!」許平把他放下後往他屁股踢了一腳!
「是是!」肖管家連爬帶滾的跑了起來,後邊許平還一個勁的催他。
六十四號間其實就是一間差不多半畝左右的房子。還沒走近就聽見小小的作坊裡不斷有乒乓乒乓的打鐵聲傳了出來,屋頂的黑煙也冒得比別的屋更加的濃烈。還沒靠近遠遠的就看見門口居然堆著一些粗糙的大煤塊,而且屋子周圍的溫度比平時的都高出許多,慢慢的推開門一看,裡面十多個工匠正**著上身,只穿一條勉強擋住要害的短褲,在裡面圍著一個石製的火爐忙活著。
見門口站著一個陌生人,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語氣不好的喝道:「看什麼看,幹活呢,趕緊滾出去。」
許平知道在這種環境待久了人也是會有點火氣的,伸手攔住了正要發標的肖管家,語氣興奮的問:「請問各位是在這研製比鐵還硬的東西嗎?」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大漢放下手裡的活,走過來一臉警覺的看著許平,沒好氣的揮著手說:「去去去,這不是你這些公子哥玩的地方,沒看我們還在忙嗎?」
許平注意了一下,屋子裡大概三十多人,幾乎沒一個注意這的動靜,一個個的眼神專注的看著爐子裡的鐵漿,所有人全身到下都是黑的,如果不是眼睛還看得見的話還以為全是一堆煤人,這才是真正的發明家該有的姿態。
「呵呵,我是來幫你們的。紀寶豐在嗎?」許平看著房子的四周堆著滿滿亂□八糟的礦石,立刻就興奮起來,除了鐵礦和銅礦,真的有不少超乎現在冶煉技術的其他金屬。
肖管家也趕緊站了出來,一臉生氣的朝大漢說:「讓你找就找,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大漢見許平的穿著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手藝人,一臉疑惑的看了幾眼後朝後邊大喊說:「瘋子你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因為裡面實在太吵了,喊了幾句都沒人答應。無奈之下,大漢只能退身進去多喊了幾句!
「誰、誰、誰找我啊?」從大石爐後邊轉出來一個滿身都是煤灰的人,全身烏黑一片根本看不出長相和年紀,動一下的時候和雞窩一樣的頭髮上竟然還掉下了一地的煤渣,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結巴。
大漢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紀寶豐疑惑的看了看許平,似乎是有點不情不願的問:「你、你找誰、誰呀!」
「呵呵,舅舅可好!平兒在這給您請安了。」許平笑呵呵的走上前去,語氣十分溫和的給他行了一個晚輩禮。
「外、外甥,你、你是平、平、平兒?」紀寶豐疑惑的問道。這個太子外甥他也沒有見過,所以一時間也有些鬧不明白。
「是啊,國舅爺!」肖管家馬上跳出來證實說:「這確實是我們家主子沒錯。」
「正是小甥。」許平笑呵呵的說道,揮了揮手示意肖管家先出去。
「參見、見、見、太、太子t。…」紀寶豐趕緊還了一禮,雖然對方是太子,但自己是長輩,倒也不講那麼煩亂的禮節,其他的工匠因為屋子裡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所以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依然忙著自己的事,似乎一切都和他們無關一樣。
許平來不及和他客套什麼,馬上就切入主題問;「聽說舅舅找到了一種可能比鐵更硬的金屬?」
「金、金屬?這個名字字好。」
紀寶豐默念了兩句贊同的點了點頭,一提起和鐵有關的話題,原本呆滯的眼神馬上變得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說;「前段時間我遊歷到了山東,看見一些人說起有石頭上附著了一些碎鐵,像是銑渣一樣。我原本以為是普通的鐵礦,後來一看居然是一些從沒見過的礦石,所以敲了幾塊帶了回去。細細一比較,居然比鐵還硬了不少,馬上就著手弄起來,可是我那邊的設備和地方都不好,而且你外公不讓我幹這事。聽說這天工部有一幫能工巧匠,我一直弄不出個眉目這才往這邊來。這邊有不少的工匠也和我一樣有這樣的困惑,所以我們就一起琢磨這些新發現的礦石。」
(為了防止有人說棺材利用結巴騙字數,紀寶豐接下來講話會變得正常。當然了,你們絕對不要以為我是為了省事,真要這麼湊字數的話我也樂意,嘿嘿!)
天工部的錢沒白花啊,許平看著屋子裡那些忙得熱火朝天的工匠們,立刻就感覺到了一陣欣慰。不過還是趕緊問:「那你們的冶煉有什麼收穫嗎?」
「沒,沒有!石頭分解,解不出來。」紀寶豐臉色有點沮喪的搖了搖頭說:「而且,那些鐵漿有的一幹就散開了。」
「沒關係,我來幫忙!」許平心裡這時候著急的啊,將衣服一脫就準備進去一起干了。
「你、你會?」紀寶豐疑惑的問道。「會!」許平堅定的點了點頭。
許平馬上冒著高溫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感覺身上的汗腺都活絡起來。不太通風的小屋裡全是灰塵,空氣不流暢而且呼吸有點困難,皺了皺眉,看著地上琳琅滿目的礦石,琢磨了好一會,這才有些後悔以前怎麼不好好學習呢,光看課本,現在一看實物真有點懧不出來了。
許平正頭疼呢,突然門口跑進來一個照樣全身是黑的傢伙,興奮的大喊:「瘋子,大傻!」
「怎、怎麼了?」紀寶豐疑惑的問道。
「哈哈,成了成了!」來人眼裡全是血絲,手舞足蹈的說:「過水以後這些新的鐵塊沒散開,弄成了幾條硬條。哈哈!」
「真的?哪幾種配的!」
「都弄出來了,怎麼搞的你們,那麼快!」
工匠們一個個放下了手裡的活,興奮的圍了上去一頓問。許平馬上就被他們丟到了一邊,不過心裡一點都不惱火,反而比他們更加的高興。原來民間有興趣研究這些新礦石的人那麼多,看來開工的不止是紀寶豐這邊,還有別的號間也在一起冶煉。
「嗯,不過現在還沒試著能不能敲打!」來人滿面期待的說:「咱們先過去新號間,讓他們先熔幾條出來再試一下。」
「好好!」
一幫人像狗搶屎一樣,呼啦一下全都衝了出去,連紀寶豐都一臉癡醉的跑在了最前面,把這剛見面的太子外甥視若無物的丟在了號間裡。
許平看著這幫如癡如醉的傢伙真是哭笑不得,不過也是特別欣慰天工部的組建能網羅這麼一幫在世人眼裡就像是瘋子一樣的工匠,有他們這樣的精神那想富國強兵也不是一個艱難的夢。
「我……」
等許平跟上去的時候頓時就傻眼了,另一個小小的號間裡,一百多個黑人擠得滿滿的,□嘴八舌的圍著那幾個冶煉成功的工匠們一頓狂轟濫炸,這時候一個個口才好得嚇人,把這十幾個木訥的傢伙問得乾瞪眼,就是說不出來話。
「閃、閃開……」
許平愣神的功夫,紀寶豐估計是藉著國舅爺的威名帶著一幫人硬是從裡面拖了兩個工匠,還抱了幾條已經成形的鋼條從密密麻麻的人群裡跑了出來。
「舅……」
許平還沒叫完,目瞪口呆的看著紀寶豐,簡直像是關了幾十年的犯人強搶民女一樣,紅著眼的讓其他人帶著東西先回號間,自己咬著牙又撲進人海裡搶東西,那場景簡直就是一堆家庭主婦在搶打折的商品。
吐血,這都是那些老實木訥的工匠。一個個眼冒凶光簡直比土匪還嚇人,再看看那幾個被他們給堵在屋裡的同行,一個個一臉的驚慌和不安,有那麼點像要被強姦的小姑娘。
「走……」當紀寶豐再一次從人群裡殺了出來,手上抱著幾張做記錄的紙片,這才算想起了這個外甥,一邊喘著氣跑回自己的號間,一邊頭也不回的朝許平喊了一個字。
許平看著屋裡那些工匠們的興奮勁,一時間還真有點兒毛骨悚然。趕緊跟著紀寶豐的腳步徹退,這幫傢伙哪是什麼工匠,一興奮起來估計土匪強盜見了都會被他們給吞了。
回到了號間裡,許平一看他們已經把火爐弄滅了,都跑出來在外面的小爐上,開始聚精會神的研究著鋼條和那些紙片上記錄的含量,一邊像審問犯人一樣審問著被他們幾乎是綁回來的兩個同行。
「舅……」許平根本就插不進去話,這幫人似乎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
「對、對,先試一個!」紀寶豐眾人討論了好一會,決定動手試試鋼條能敲打的時候硬度到底怎麼樣。
「我……」許平話都沒說出口,就見他們呼啦一下全忙開了,幾乎把自己當不存在一樣。心裡是既好氣又好笑,索性不去打斷他們的思路,跑著幫忙搬起了煤塊。
眾人也沒在意許平的存在,似乎很習慣了有新的陌生人加入。再加上紀寶豐一直沒開口說話,臉色凝重的調節著溫度,所以也沒人知道這個干苦力的是當今太子,一個個熱火朝天又異樣興奮的各自忙活著。
許平心裡興奮而又緊張,希望真的能出現更強的冶煉技術提高軍隊的實力,但又害怕這剛見了一點曙光的新金屬沒辦法使用,心裡的矛盾啊!
「荒唐,實在太荒唐了。堂堂太子還有國舅居然擠在這幹什麼鐵匠的活,這要傳出去的話皇家的面子還擺在哪?這還不讓天下人笑話了!」
紀欣月滿面冰霜的走進了天工部,禮佛結束後,一聽說兒子竟然夜裡大鬧皇宮,結果受傷本來已經又氣又擔心了,送走蓮池母女兩後,再一聽太監稟報說哥哥和兒子竟然窩在天工部裡打鐵,頓時氣得是火冒三丈。
肖管家跟在後邊嚇得面無人色了,自從進王府後幾乎沒看過這安靜典雅的主子發過這麼大的火,再一細想太子也確實太荒唐了,要是開口的話沒準會引火上身,也就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邊沒敢說話。
紀靜月在旁邊反而有點火上澆油的意思,也氣呼呼的說:「就是啊,這算什麼事!本來大哥就已經夠讓人操心了,這平兒還跟著亂來。現在大哥在江南已經算是一個笑柄了,爹都快被他氣瘋了,現在可好,這一大一小都成精了一起胡鬧。」
「你們也是的,怎麼好好的一個人都拴不住。本來搞什麼商部之類的就讓天下百姓議論紛紛,這下可好了,居然還跑去打鐵,這讓我怎麼說你們好。」紀欣月朝旁邊一個嬌弱的少女劈頭蓋臉的訓斥著,看來真的是氣得不輕,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欲紅了。
倒霉的程凝雪低著頭沒敢說話,本來是忙著送一批新挑選的難民進來做工的,現在順路碰上了大發肝火的紀欣月,自然是連帶著成了她發洩的對像了。
程凝雪雖然感覺有點委屈,自從進府以後許平已經很久沒找過自己了,下人們和其他的女孩子都覺得自己肯定是他的人,但他卻沒有半點的表示。閒暇之餘看著趙鈴越發的受寵,心裡有點羨慕也有點吃醋,為了能引起這傢伙的注意這才幫忙起了天工部的事。
哪裡想偏偏撞槍口上了,被皇后娘娘逮了個正著,劈頭蓋臉的一頓說自然是不敢頂嘴,也是嚇得馬上就跪在地下不敢說話,委屈的眼淚忍不住從已經發紅的眼睛裡掉了下來,但低著頭也不敢哭出聲來。
紀靜月看著跪在地上無聲抽泣的程凝雪楚楚可憐的身子在微微的發顫,趕緊出言制止了紀欣月亂發脾氣:「姐姐,你也別怪她了。平兒這孩子平時是誰的話都不聽,她們女孩子家的哪有去管自己男人的,你別罵人家小姑娘了。」
「起來吧!」紀欣月的身份自然不會去懧錯什麼的,只是示意還跪在地上的程凝雪起身,就又秀顏盡愁的歎了口氣說:「哎,這孩子實在太亂來了。平日裡放浪不拘我也不去管他,這幹的事越來越過分了。」
她一不發脾氣,氣氛反倒是有些尷尬起來,現場的人沒一個敢說話的!即使是紀靜月也知道,姐姐要不是真的火氣大了,絕對不會亂發火的,所以老實的閉上嘴,不敢編風點火。
程凝雪站起身來,一邊輕輕的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感激的看了紀靜月一眼。又馬上戰戰兢兢的跟在了紀欣月的後邊走著,即使眼前的人不是許平的母親,但也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一個小小的民女自然是誠惶誠恐了。
「別怕,姐姐只是一時心情不好而已。」紀靜月輕聲的安慰了她幾句,到底還是青澀的小姑娘,被紀欣月說了兩句就已經嚇得走路腿都有些發抖了。
「哈哈,成、成成功了!」
一群人還沒等走近呢,拐角處一個全身黝黑的人跑了出來。一聽這標誌性的結巴就知道肯定是紀寶豐,後邊跟著一群有說有笑、特別興奮的人,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剛挖完煤出來的一樣,除了牙和眼睛看不見別的器官。
「趕緊、趕緊找把劍試試。」許平隨後拿著一把只是纏著布條的刀走了出來。根據後世的經驗,覺得還是打造出日本刀,也可以叫唐刀的造型是最好最實用的。劈、砍、刺無一不能。是戰場上十分實用的凶器,刀身銀白透亮,寒光閃閃,把手處只是簡單的用布包裹了一下而已,簡單來說還是個半成品。
「大哥……」紀靜月看著這場景,立刻就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都有些發綠了。
紀欣月也好不到哪去,看著黑黑的人群中幾乎辨懧不出來的兒子,氣得滿面的冰霜,咬著牙喝道:「平兒。」
程凝雪趕緊躲到後邊,深怕再被罵一頓。
「二妹,小、小妹。你、你們怎麼來、來了?」紀寶豐一回神馬上就看見了外面的人群,兩個妹妹正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和外甥,心裡馬上一突,嚇得本來就結巴的話說得更不清楚。
許平一看這情景馬上嚇得流冷汗,趕緊轉過身說:「哈哈。娘,小姨你們也來了?我先試一下刀,一會再和你們聊啊!?」
「我、我、我有事!」紀寶豐也戰戰兢兢的說了一聲後轉身就要跑,似乎是怕再被她們給押回江南去。
「給我拿下!」紀欣月嬌聲的命令道。
那邊紀寶豐還沒跑出幾步遠就已經被幾個侍衛給押了回來,許平剛想翻牆,腰上也被一根鞭子纏上,回頭一看小姨得意的模樣,心裡氣的啊,要不是實在看老媽氣得快冒煙了,就憑你哪能抓得住本少爺。
工匠們一聽就知道當朝的皇后娘娘來了,全身的興奮頓時都不見了,那種雍容華貴和高高在上可不是一般的平民敢直視的,沒人敢去細看紀欣月絕色的容顏,一個個惶恐的跪在地上齊呼:「皇后娘娘千歲。」
「你們倆給我過來!」紀欣月美麗的臉蛋氣得都有些扭曲了。
許平無奈的和紀寶豐互看了一眼,馬上就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走上前去,低下頭來不敢說話。紀欣月雖然平時溫和親切,但真一發火還沒誰敢頂上半個字的,母儀天下那麼久了,身上讓人無力反抗的氣質也是更加的濃烈。
「二、二妹,什麼事?」紀寶豐看著滿臉怒火的妹妹頓時就蕩了,從小時紀靜月再淘氣捂亂他都不怕,老爺子的嘮叨也基本裝聽不見。但這一向嫻靜可人的二妹難得的一發火全家都害怕,即使是老爺子都會老實的暫避鋒芒。
「娘,怎麼有空到這來了?」許平也不好說什麼,滿臉不自然的笑了笑,不過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別人也看不出來,光看見兩排潔白的牙齒。
紀欣月懲了一天的怒火總算是可以找到正主發洩了,頓時就對著兩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說:「大哥,你怎麼不好好的待在江南,沒事跑到京城來幹嘛,爹找不到你,你知道他有多擔心嗎。平兒,你舅舅從小就喜歡這個我也沒辦法說什麼了,但你怎麼也跟著一起胡鬧。堂堂國舅和太子跑這幹起了鐵匠活,你們要皇家的臉往哪擺啊。」
好一頓的訓斥兩人都沒敢看她,紀靜月也是怕姐姐氣壞了,趕緊一邊給她拍著後背,一邊給她遞著茶水。
許平硬著頭皮挨了一頓大罵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說:「娘,爹那我自己去說就行了。這次的發現要是能武裝利用起來的話對於咱們大明的軍隊來說,戰鬥力可就不是一般的提高。」
「是,是啊!二妹,這這把刀,確實厲害!」紀寶豐對自己的傑作肯定是滿意的,這下也忍不住開口辯解。
紀靜月看兩人身上的灰塵那麼多,而且像個工人一樣,皺了皺眉後朝姐姐說:「姐,先讓他們去洗個澡吧,這一身的灰總是不像樣的。有什麼事咱們回宮裡說吧,別在這裡說了,有些不好。」
紀欣月想了想,忍住怒火點了點頭說:「嗯,大哥,你們去洗漱一下後,一會自己去和皇上解釋吧,我先回宮去。」
說完後就徑直的朝門外走去,後邊的太監宮女趕緊跟了上去,紀靜月也跟了上去,只是還不忘回頭朝兩人做了一個你們欠我人情的動作。剛才看許平挨了一頓臭罵,心裡頓時就感覺爽了許多!
「平、平兒,不,不會有事吧?」紀寶豐有點忐忑不安的問道,雖然是妹夫,但可是當今的聖上啊。
「沒事,這刀我帶走。」許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一會我自己進宮去見我爹就行了,您啊,一會洗完好好休息一下。這兩天外甥找個時間,咱們喝點酒算是給你接風了,咱們好好慶祝一下再聊聊這事!」
「好,好!」一聽不用進宮面聖,紀寶豐這才算鬆了一口大氣,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回身朝肖總管吩咐好好的賞賜這幫工匠,許平就準備閃了。剛一出天工部的大門,許平就看見了一臉委屈,紅著眼睛嘟著小嘴的程凝雪,關心的上前問:「小雪,你怎麼了?」
青澀少女臉上儘是委屈和抱怨,原本水靈的大眼睛旁還有淚水流下的痕跡,微微發紅的小鼻子和嘟嚷的小嘴看起來是那麼的楚楚可憐。但許平還是忍不住把目光從她秀美的臉上往下挪了一些,深藍色的綢裙下充滿青春氣息的姣好身段,遺傳得很好的挺翹爆乳都和這青澀的感覺不太相符,但又多了一種別樣的趣味和風情。
程凝雪眼圈又有些發紅了,狠狠的瞪了許平一眼,嬌聲的抱怨說:「都是你,害我被皇后娘娘罵了一頓。我又沒幹什麼錯事,怎麼這帳就算在我頭上了!」
「呵呵!」許平想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淚痕,但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黝黑,想了想還是沒動。只是輕聲的安慰說:「好了,小雪,先別哭了!是少爺不好,等我回去的時候再好好的補償你。」
「不要!」程凝雪明顯臉上一喜,但馬上又像小孩子一樣的耍著脾氣,一甩手說:「我走了!」
「走哪去!」許平將她一把拉住,笑嘻嘻的說:「咱們回去洞房吧,身為俺的女人還跑什麼跑。」
程凝雪頓時就羞紅了臉,使勁的掙脫了許平的手,一邊跑一邊羞罵著:「不要臉,臭流氓!登徒子。」
看著她的小身影跑進了天工部裡,那豪華的爆乳上下搖擺著,許平不禁嚥了嚥口水,嘴上還不忘哈哈大樂的喊道:「謝謝誇獎了。」
今天有正事,許平也不想多去逗她了。上了馬車後直接就回了太子府,看著手裡半成品的刀,心裡的興奮不亞於抱到了一個禍害蒼生的狐狸精,科技一小步人類一大步啊,接下來這些工匠的任務就是把這礦石的冶煉搞得熟練,那自己不就可以有一批強悍的兵器了。
「主子,您怎麼弄得一身髒兮兮得,奴婢這就去準備水給您清洗。」小米站在偏廳裡,眼尖的看見許平走了進來,看著這一身的黑立刻嚇了一跳,趕緊跑去準備洗澡水了。
小米立刻招呼著丫鬟下人一頓忙活把滿滿的一桶洗澡水放好了。
「啊,爽!」許平還沒來得及脫衣服就直接跳進了桶裡,一泡進滿是熱水的桶裡,清水立刻就變成了灰黑色的。小米在旁邊輕輕的拿著毛巾給許平擦著臉上的灰塵。
本來許平是不喜歡一堆人圍著自己洗來洗去的,不過身上髒成這樣也就任由一幫小丫鬃圍著自己吃豆腐了。在她們滿頭大汗的忙活下,好不容易才算洗了個乾淨,換了一桶黑黑的水,這個髒啊!
剛從桶裡出來,立刻又被她們拿著毛巾圍上。擦乾了身上的水珠,許平被這麼一群年輕貌美的小丫鬃用手摸來摸去的當然本能的就硬了,巨大的尺寸讓這些青澀的小丫鬟們一個個害羞的別過臉去。
「主子,您回來啦!」巧兒依舊蹦蹦跳跳,依舊活潑可愛的跑了進來,幾乎是無視許平光著屁股的模樣,笑嘻嘻的問:「聽說皇后娘娘跑天工部那發了雷霆之怒了,您居然還能好好的回來,實在是太棒了。」
「少來!」許平一邊示意著小米為自己著裝一邊沒好氣的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上次靈堂的事怎麼會洩露出去的,連我爹都知道這事了。」
「可能是他收到什麼消息了吧!不過你別擔心,張大年那兩個漂亮的小老婆都被師父派人劫走了,師父說了,被主子寵幸過的女人絕不允許她們再有別的男人。」巧兒雖然小臉上都是委屈,但說起這話的時候還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許平。
「什麼靈堂?」小米一邊幫許平穿著衣服,一邊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孔海那邊的事怎麼樣?」許平可不想自己在靈堂裡的那破事弄得誰都知道,趕緊又開了話題。
巧兒微皺粉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知道啊,人送進去以後再沒聽到其他的消息了。孔海這兩天也沒去那小金屋,暫時還活得好好的。」
「嗯,記得密切注意他那邊的消息。」照了照銅鏡,許平樂呵呵的看著自己這張長得不算小白臉的俊臉,再加上這一身打扮,看起來也算是一個美男了,回頭見小米和巧兒看著自己的眼裡都有些小星星,臭屁的甩了一下瀏海,走了出去。
上了車以後吩咐張虎直接朝皇宮殺去,準備得和老爹又來一次談判了,這一天進進出出的,是不是有點太頻繁了,許平也有點納悶。
「主子,本來這些話是輪不到我們做奴才說的。當今皇上並沒有其他的子嗣,您是唯一的皇子,又是當朝太子,做這些下人的活,確實是有些不好的影響。尤其還有國舅爺在裡面,本來百姓們對咱們商部、酒廠之類的事情就頗多非議了,這要傳出去確實是有損皇室臉面。」
一向少言寡語的張虎猶豫了好一會,也小心翼翼的說了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還好及時封住了眾人的口,我也是太興奮才會這樣。」許平知道像張虎這種話不多的人,這時候肯說這些話肯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氣,也是因為關心自己才有膽子說這樣的話,心裡頓時感覺這小弟有前途。
兩人一路聊著一路走去,沒一會就到了皇宮門口,本來宮裡是不准行車走馬的,但張虎一拿出駕帖倒也沒人敢攔著。一些眼尖的太監遠遠的看到張虎就知道是太子到了,小時候許平燒他們房子之類的事沒少干,在這幫本來身體就殘缺的男人們心裡留下了可怕的陰影,見到了許平能躲得多遠就有多遠,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被狠狠的整上一把,一路上清靜的有點嚇人了。
到了御書房下車後,張虎就識趣的站在台階下不敢上去。許平自己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著,遠遠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胖太監恭敬的在門口站著,記得這位是房子直接被自己炸了的倒霉蛋,也是老爹的心腹,就是一時想不起他叫什麼來著,不過也懶得去想。
「太子爺您來了,這一會沒見您又精神許多了。萬歲爺已經等很久了,看樣子心情不太好,您進去的時候小心點。」胖太監一見許平就感覺好像渾身一疼,媚笑著湊上前來拍著馬屁,眼角還好奇的看著許平拿著的布包。
「行了,進去吧。」許平最討厭的就是太監這種生物,跟他們生活久了肯定會不舉的,以後老子當皇帝肯定把你們這些東西都趕到一邊去,後宮裡全弄上清一色的小宮女多好啊,非得一天面對這幫陰陽怪氣的妖怪,靠。
見許平的語氣不太好,胖太監也不敢多說,引著許平到了門前後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太子爺,萬歲爺在裡面。下人都趕出來了,咱當奴才的就送到這了。」
「知道了!」許平淡淡的說了一句,已經準備好又得來一場談判了,真是讓人蛋疼呀!還得替那倒霉舅舅說一點好話,這樣的人才必須留在自己手裡才行。
推開大門後,見朱允文果然是滿臉的陰森,隱隱可以看見他頭上在冒煙,穿著龍袍坐在書桌上看著奏折,見這個荒唐的兒子進來以後,把奏折丟到一邊,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你這個小兔患子還敢來,昨天的事老子還沒氣完,你今天居然瘋到和一幫打鐵的混在一起幹那些丟臉的活。本來你舅舅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你現在還跟著他瘋,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許平也沒受什麼影響,無視他這暴跳如雷的表現。將門關上後依然笑呵呵的坐到了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喝完後搖了搖頭歎息著說:「哎,本來我這孝順兒子是來和您談一筆生意的,不過看現在的樣子,送好處還沒人要。傷心了。」
「少廢話,你這鐵公雞能有什麼好處給我。」朱允文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許平觀察到他也是兩眼稍微亮了一下。走到了桌子邊後臉上依然是那種滿是怒火的表情,不過卻是疑惑的盯著許平手上的布包。
「天理何在啊,您剛剝削了我那麼多銀子,現在就翻臉不懧人。我這上哪說理去啊。」許平說著的時候滿臉都是委屈,就差沒擠點眼淚來加強表演效果了。
朱允文強忍怒火,上下看了兒子幾眼,依然是這麼的無恥,不用懷疑絕對是老朱家最好的基因打造出來的。一想到有好處,這時候也是稍微的熄了火,悶聲問:「臭小子,你要是敢騙我的話,老子把你的什麼商部、天工部全給你查抄了。」
「嘿嘿,我哪會騙您啊!就我這麼誠實的人,您太不相信我的人品了。」許平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布包放在桌子上,在朱允文貪婪的眼光下慢慢的解開,露出了裡面兩把還有些粗糙的唐刀。
見只是兩把普通的兵器,朱允文馬上恨得咬牙切齒的看著許平,大有不說個明白直接把你吃了的感覺。
許平也不多說,拿起其中一把後站到了燭台前,有些志怎的深吸了一口氣。手一揮,將足有半匣米厚的銅條橫刀切成了兩半。金屬掉地的清脆聲音響起後拿刀一看,只有一點點卷刀和一個小缺口而已,滿意的笑了笑說:「老爹,這刀不賴吧!」
「你來就是為了給我看這個!」朱允文滿面的陰森,咬著牙臉都有些抽筋了,看樣子已經快發作了。
許平沒理他,慢悠悠的說:「這種金屬鑄造的刀比起銅和鐵都硬了很多,可以直接劈開敵人身上薄薄的鐵皮和皮甲,要是用在戰場上的話,起碼能把戰士們的戰鬥力提高一個檔次。」
朱允文拿起桌上的另一把左右看了一會,還是看不出有什麼神兵利器的感覺,不過上面的寒光倒是挺嚇人的,但怎麼看都沒什麼新奇的地方。
「哼……?」朱允文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將刀丟到了一邊去。
「靠,怎麼樣你給個話!」許平見朱允文沒什麼震驚,頓時就感覺很是不爽。
朱允文坐回椅子上語氣有點不屑的說:「宮裡有不少的寶劍都比它好,這種東西如果沒辦法做到全軍起碼有十分之一人用得上的話根本就沒什麼作用,官位高一點的將領們用的兵器都和它不相上下,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都怪我,忘了和你說,過一段時間我組軍隊,戰士們都全用這一類的兵器。」許平強忍不快,語氣漫不經心的說道。確實宮裡有不少精心打造的兵器也不差,造辦處打造的兵器也算是很好,不過工程複雜,再加上純手工打造,所以這些吹毛斷髮的刀劍也算是稀少。
「這東西能大量生產?」朱允文立刻就兩眼放出了綠光。
「大量算不上,不過在本人的努力下數量也不會很少的。起碼我的御林軍得保證是人手一把,不好意思,獻醜了。」許平這時候才滿臉的得意,撇了撇嘴後沒去理他。
「我就知道我兒子肯定是為了辦這事才那麼廢寢忘食,真是好兒子啊。」朱允文馬上用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速度,換上了一副慈祥的嘴臉,拍著許平的肩膀,讚賞著說道。
「得,我來就是告訴您老!現在說完了,我該回去了。」許平說完作勢要站了起來,但馬上又被朱允文按了回去。
「好兒子,你看你要是軍隊都人手一把,那老爹這禁軍都沒有不是顯得有些窮酸了嗎?也給我來一批吧,不多,我只要三萬把就行了。」朱允文臉上滿是奸笑的說道。
「靠,你搶劫啊!我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弄出那麼多你開口就這麼狠,到時候想讓我軍隊拿木棍打仗啊,再說了,外公那老傢伙知道這事肯定也會找上門,到時候我不得被你們剝削光啊,無恥啊,真是無恥啊!」
許平指著朱允文痛心疾首的說道,有點後悔和他說這事了,早知道硬著頭皮挨一頓罵,就不用出這麼大的血了。
「我告訴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上--朱允文半點都不退讓,這刀雖然比不上什麼絕世寶劍力。,但按這鋒利的程度,要是能人手把的話也能大大的提高軍隊的戰鬥
而且這時候士兵大多都是籐鍾或者是一層薄薄的鐵皮就算是不錯了,如果能人手一把的話,那軍隊的戰鬥力何止上升一個檔次,簡直就是瞬間變成虎狼之師了。
許平眼珠子馬上轉了起來,這次老爹看來是狠下心要撈自己一票了。腦子裡靈光一閃說道:「但我得回去看看批量生產該怎麼做才能達到最快,再核算一下成本,咱們熟歸熟,還是得明算帳。到時候我又得找工人,又得建廠房,還得搞運輸什麼的,成本可是很大的。」
朱允文這時候倒是爽快,拍著胸脯說:「沒問題,有什麼困難你儘管找我,老爹絕對支持你。」
許平也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嗯,能生產上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你。」
不過這時候兩人的心裡都在打著另一副算盤。
朱允文嘴上笑著,心想:臭小子,我現在都窮成這樣了,哪還有銀子給你,到時候最多給你打個白條。
許平也好不到哪去,皮笑臉不笑的計算著:估計你這老傢伙這麼爽快肯定沒好事,想賒的話沒門。到時候把你宮裡的那些好東西都搬出來頂帳。
父子倆都自以為特別圓滿的大笑著互相恭維起來,什麼經商天才,什麼一代明君之類的不絕於耳。兩人都是無恥的一夥,對這樣明顯的馬屁沒半點反感,要是別的人在場的話,別說什麼隔夜飯了,就連滿月喝的奶都得吐個一乾二淨。
「刀留在你這,我走了。老娘那邊你負責幫我搞定!」許平打了個招呼後就馬上要開溜了,自己還一堆子破事沒解決呢。
「有什麼好處再來找我。」朱允文無恥的喊著,一臉慈愛的微笑。
「好,沒問題。」許平高聲答道,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去泰國買幾個人妖來進貢給老爹,這老不死的太無恥了,每次一見面就要敲自己一筆,要不是看在這些以後是老子的遺產分上,早和你拚命了。
請續看《流氓大地主》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