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感慨倒是感慨,但許平也是恨得直咬牙!沒想到這郭林氏竟然都給這郭敬浩生過孩子了。怎麼看她的身段都不像是懷孕過的女人,真是糟蹋了。
罵歸罵,許平還是裝睡的偷聽著她們的對話。
「呵呵,這個就不勞煩姐姐操心了。只要斷了大明皇室的龍脈就可以讓天下大亂,到時候我教就有機會問鼎龍位。」小丫環得意的笑了起來。
郭林氏冷哼了一聲,很不屑地說:「江山社稷會因為一個龍脈就動搖,你們教主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不過你們青衣教也太過自信,憑你們那一點人馬就想問鼎龍位?」
「這個不勞您操心!」小丫環自覺說漏了嘴,趕緊避開話題後威脅說:「你還想不想看見你女兒了?我們只想知道龍脈的所在,問完以後我保證你們母女團聚。」
「哼!」郭林氏沒再多說什麼,返身坐回了椅子上,手指撥動琴的一剎那,許平試探性的聽了一下,立竟就感覺到了心神一陣的迷惑,立竟明白了她現在是想催眠自己說出龍脈的所在。
許平自然也是配合著,聽了一會後雙目無神,無意識的隨著悠揚的琴音坐了起來,滿臉癡呆的張著嘴,臉上全是呆滯的迷茫!
「問吧!」郭林氏繼續彈奏著。
小丫環立竟緊張的跑了過來,站到了許平的面前問道:「大明的龍脈在哪?」
許平什麼也沒說,裝作不懂的看向郭林氏。只感覺這時候她絕美的俏臉上,佈滿了無奈和擔憂,更有一種多愁善感的美,心神也是不禁一陣的恍惚。
「怎麼回事?」小丫環的語氣著急。
郭林氏長歎了口氣,輕邁蓮步走到了許平的面前,兩人的視線一對上,許平似乎從她深邃明媚的眼裡看見了無盡的溫柔和憂愁。面對面的距離還不到五厘米,似乎可以隱隱看見她晶瑩肌膚那讓人驚歎的雪白,長長的睫毛和紅潤的嘴唇更顯嫵媚。
郭林氏聲音很慢,但又像是帶著無限的魔力:「告訴我吧,龍脈在哪?」
許平恍惚的搖了搖腦袋,似乎很痛苦一樣。她這一開口,紅唇吐出的熱息甚至比她的琴音更能盅惑人心,如果不是強忍著,真想狠狠的親上她那柔嫩的小嘴!
「這怎麼回事啊?」小丫環著急地問道。
郭林氏歎了口氣,說:「他雖然被我的傀儡之音迷了心智,但到底是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稍微會有點抵抗是正常的,等一會吧!」
小丫環面色凝重地看著許平,害怕再說話會影響效果,所以就閉上了嘴,似乎感到很緊張,汗水都下來了。
「嗚「」許平裝作痛苦了很久才安靜下來,語氣機械化地說:「在南辦,「」
「什麼?」小丫環驚呼了一聲,但馬上又追問道:「在南海哪個地方,龍脈不是得選山川河流嗎?怎麼會跑南海去了?」
許平繼續裝作癡呆,傻傻地說:「不「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小丫環著急的跺了跺腳。
郭林氏一點都不在乎,馬上著急地問:「你們要問的我都幫你們問了,我女兒呢?我現在就要見她!」
「著急什麼啊?」小丫環瞪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我馬上就讓她和你團聚!」
「什麼?」郭林氏驚得面無人色,顫聲地問:「你、你們把她殺了?」
「沒有!」小丫環冷笑了一下,說:「不過也快了。」
隨著她話音剛落,院子外突然衝進了二十多個黑衣大漢,個個都手持著經利的寶刀,為首的那人將一個麻袋往地上一丟,一個柔弱的倩影立竟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文文——」郭林氏痛叫了一聲後衝上前去,手忙腳亂的杳看起女兒來,又是看瞳乳又是摸脈搏,好一會後才確定女兒只是暈厥過去,立竟鬆了一口氣。
操!許平雖然還是一昏渾渾噩噩的樣子,但心裡卻是一驚。原本只想這郭林氏的女兒是個兩三歲的女娃,但沒想到居然是郭文文。看她的臉蛋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紀,怎麼能生出這樣大的女兒來,保養得未免也太好了。
「別著急!」小丫環得意的笑了笑說:「你先別謝我了,你這如花似月的女兒還不得成了我們青衣教的人,這麼水靈的小姑娘,我們可是垂涎得很呢!」
說完,和後面一群的黑衣大漢一起放肆的笑了起來。大漢們全然沒有掩飾眼裡的色意,目光死死的盯住這對美麗的母女花,放肆一此的直接就盯著她們身上的敏感部位看,看來他們也是對這母女倆垂涎已久。
郭林氏只是緊緊的抱著女兒,並沒有說什麼。這時候的郭文文安靜的躺在她的懷裡,母女倆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無助。
「你們問完該問的,為什麼還要殺人滅口。」郭林氏恨恨地說道。
「你看我們這架勢像是問完就走的嗎?」小丫環面色一冷,滿臉殺氣地說:「既然到了這地步,你也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如果當朝承相和太子一起身亡,到時候會有什麼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嗎?」
「什麼?」郭林氏驚得目瞪口呆:「你們要殺了我家老爺?」
「對!」小丫環得意的笑了笑,說:「平時可沒這麼好的機會,現在能一次把他們除掉,光是皇室無後這一點就足以讓天下大亂了,有這麼好的機會我們能不要嗎?」
說完,她的小手一揮,黑衣大漢們面色猙獰的握著大刀走了過來。
儘管他們手裡的刀已經慢慢的舉了起來,但許平依然一昏精神恍惚的樣子,不為所動。因為剛才除了這此個黑衣大漢的呼吸外,明顯已經聽到了其他隱密的動靜,身為一品大員的郭敬浩不可能手底下全是平庸之人,自然也不會讓這此二流高手在他府裡如魚得水一樣的亂來。
果然,寒光一現之間,郭林氏眼裡的殺氣一閃,很堅定又帶著一絲嘲諷的譏笑。
「亦……」
「亦……」
伴隨著大漢們一聲聲的慘叫,他們一個個口吐著鮮血,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脖子上慢慢裂開的皮膚,一滴滴的鮮血正慢慢的參透出來,想動手去拉的時候卻發現手上也纏滿了絲線,動彈不得。
院子的圍牆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上了三十多個儀態萬千的女子,有的是二八年華的清純可愛,有的是風韻之年的柔媚動人,一雙雙細長的玉手張開著,卻是像操縱傀儡一樣將無數根透明的絲線纏繞在了大漢們的身上。
郭林氏一邊將女兒抱起,一邊冷聲地說:「一個不留!」
「是,師姐,」女子們鶯燕之聲同時響起。
女子們揮動玉手,簡直像是在跳著輕柔的舞蹈一樣扭動著婀娜的身姿,長長的黑髮隨風搖擺更添女性的柔美。一陣陣的輕舞,詮釋了女性身體的柔感,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
上面的舞蹈靈美動人,但院子裡的一幕卻像是人間地獄一般,大漢們慘叫著,身不由己的揮舞大刀向彼此砍去!銳利的刀經砍開皮肉時,換來的是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隨著地上的血和皮肉越來越多,在她們絲線纏繞下的活人還在機械式的互相砍殺,但他們已經慢慢的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具具屍體悄無聲息的倒下後,女子們厭惡的拿出手絹擦去絲線上的血,又一起冷冷的看向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小丫環。
小丫環從驚恐中回過神來,花容失色的慘叫一聲,掉頭就想跑,但卻驚恐的發現自己身上也是纏滿了絲線,使盡全身的力氣也是抑動不了半步。
這時候郭林氏走了回來,剛剛應該是送女兒回香閨休息去了。似乎是因為他們綁了郭文文而讓她花顏盛怒,這時候她的臉上儘是冰霜,面色十分冷峻地看了看驚恐的小丫環,一字一句地說:「送她上路!」
「是!」整齊劃一的應聲之中,原本也算是嬌小可人的小丫環在驚恐中,身上突然噴出血霧,瞬間就倒在了地上抽搐著。
「下去吧!」郭林氏輕輕的擺了擺手,欠身道了個福以示感謝。
女子們溫柔的笑了笑,和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圍牆之上,只留下一地的屍體和郭林氏。
郭林氏眼神十分複雜地看了看昏倒的郭敬浩,又看了看繼續裝作白癡的許平。幽幽地歎了口氣後跪倒在地,有氣無力地說:「民女柳清韻大逆不道,死罪!」說完整個人伏地,似乎是在等待宣判一樣。
許平稍微的錯愕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演技穿幫了。隨即哈哈的笑了幾聲站了起來,走上前去疑惑地問:「你不是郭林氏嗎?怎麼現在又成了柳清韻了?」
柳清韻依舊跪地不起,顫聲地說:「柳清韻乃是民女的賤名,郭林氏不過是化名而已!」
「是嗎?」許平冷哼了一聲,坐回地上後陰著臉說:「那現在你是不是該叫醒郭大人,我們好好的談一談。」
「是!」柳清韻也不敢違背,輕輕的走上前去在郭敬浩的脖子上捏了幾下後又跪倒在地。
郭敬浩悠悠的醒了過來,對許平的滿面陰霾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一同跪了下去,也是語氣無奈地說:「太子殿下,郭某愛女心切才出此下策!自知死罪難逃,請您看在郭某為朝廷操勞那麼多年的份上,放過我的家人!」
「放過你的家人?」許平冷哼了一聲,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我一個人坐在您的承相府裡,既是百花宮又是青衣教的,您這可真是高手如林,應該是您郭大人放過我吧!」
「罪臣不敢!」郭敬浩的聲音透露著滄桑和無奈。
「算了,起來吧!」許平抿了抿酒,冷笑了一下說:「我豬得沒錯,你的野心似乎比起紀龍也小不到哪去吧!既然我都孤身赴會了,我們何不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罪臣從命!」郭敬浩小心翼翼的坐回了椅子上,這時候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立竟上來清理著屍體,雖然穿的粗糙,但他們每人腳步都有力,呼吸平穩,無一不是高手。他們利落的將一地的屍體搬走,刷洗乾淨地上的血水。
柳清韻依然跪倒在地,雖然柔弱的身姿十分讓人憐惜,但誰又能想到這花容月貌之下竟然也會有殺人不眨眼的一面。她那細長的手指用來彈奏琴音是最合適不過,但彈出來的卻是傀儡之音這樣的邪門武功,實在是讓人惋惜啊!
許平也沒讓她起來,和郭敬浩對視了好一會後,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郭大人,昨晚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
「嗯!」郭敬浩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這讓許平不由得愣了一愣。
郭敬浩淒楚的笑了笑,說:「罪臣知道一切都瞞不過太子殿下的法眼,不過罪臣有一言,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吧!」許平面色凝重。從那此百花宮弟子用細絲當武器的時候,已經開始猜疑他郭敬浩是另一個想造反的人,自己只是隨口的試探而已,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那麼坦然。另一個要造反的竟然是他郭敬浩,朝廷的左右承相各懷鬼胎,窺視龍位,暗地裡都想升登大寶,這實在是天大的諷刺,
郭敬浩語氣恭敬地問:「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如果紀龍真的擁兵造反,太子殿下覺得朝廷和紀龍誰的勝算更大一此?」
許平面色一下凝重起來,郭敬浩這一句話真是毫不保留的單刀直入,目前誰都把自己的勢力蒸著,恐怕就連紀龍和老爹都沒辦法說出個大概。心裡雖然有點亂,不過嘴上還是強硬地說:「自然是朝廷,哪怕餓狼營真的全軍南下,他們也是在用一己之力與整今天下抗衡!」
「恕罪臣直言!」郭敬浩正了正色,緩緩地說:「誰勝誰負恐怕難以言說。朝廷雖號稱有三大軍團在手,確實破軍營也能與餓狼營一戰,但是其他二營早已經是名存實亡!各地駐軍、京城禁軍、天都府、順天府與大內侍衛,幾大勢力錯綜複雜,誰到底是誰的人恐怕現在都說不清吧!」
「你想表明什麼?」許平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確實現在這犬牙交錯的形勢十分讓人擔憂。
郭敬浩無力的笑了笑,說:「太子殿下,罪臣站在朝堂之上,您覺得我該傾向於哪一邊?一心忠君?或是與紀龍同流合污才能保身?」
許平溫和的笑了笑,緩緩地說:「郭大人既然已經說到了廠同流合污二這詞,難道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郭敬浩很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罪臣已經老了,本來不希望加入到朝廷的鬥爭裡去,無奈門生太多,而他們又馬首是瞻的向著我,現在我已經被逼到了必須在紀龍和聖上之間選擇一個的時候了。您說我該站在哪一邊呢?」
「你選擇站旁邊!」許平面色一冷,咬著牙說:「這就是你的選擇,站在一邊看熱鬧!你想在這場紛爭裡分一杯羹,如果成功了你就有機會坐收渣翁之利,如果失敗了你依然是朝廷的重臣。只要一切做得隱密就好了,對嗎?」
「是!」郭敬浩無力的點了點頭,卻是嘲諷地說:「罪臣一生自認聰明絕頂,但偏偏卻是在這時候犯了糊塗。冷靜時想想,我圖這幹什麼?論權力,我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說不是富可敵國,但兒女孝順,我又何必去攪這個渾水呢!只是一時糊塗已經辦下了事,現在已經收不了手了。」
「哼!」許平冷哼了一聲,不屈地說:「是因為家人才後悔?我看是你想明白了。即使你真的能乘內亂的時候坐收渣翁之利,但你手上沒有兵權可以安撫到時候已經大亂的局勢,才後悔一時衝動的吧!」
「是啊,」郭敬浩不由得老臉一紅,但還是馬上一昏自嘲的口吻說:「太子爺所言極是!如果真的有紀龍起事的那一天,哪怕罪臣冒著天大的風險將勝者一方也除掉,但到時候面對著已經群椎並起的各路軍隊,我也沒有可以穩定局勢的能力,光是穩定京城又有什麼用,這點確實是我糊塗了。」
許平也不再言語,冷冷地看著他說:「事到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光是煽動那此本來就有異心的武林人士謀逆就已經是大罪了,何況你還殺了狀元和進,怎麼算你都是難逃一死吧!」
「是啊!」郭敬浩說著的時候閉上了眼睛,聲音顫抖地說:「怪只怪我一時糊塗,竟然會被這摸不著的利益所驅使,幹下這等糊塗事來。即使我真的稱帝,但面對著破軍、餓狼兩營的兵馬,我又有什麼資格可以去和他們抗衡!」
「你始終是個文官!」許平用嘲諷的口吻說:「京城裡的這點勢力就讓你蒙了眼了,你郭大人聰明一世也犯這樣的糊塗。難道祖皇開國時,那一場場的惡戰,那堆積如山的屍骨你都沒看到過嗎?」
「罪臣糊塗了!」郭敬浩長長地歎了口氣,本來臉上儘是頹廢的神色,但這一會卻突然打起了精神,試探性地說:「太子爺,罪臣明白如果此事沒有挽回的餘地你也不會和我談這麼久!既然如此,郭某希望可以將功贖罪,只求換回個晚年太平!」
「說!」許平等的就是他主動開口,不過語氣依然很平淡。
郭敬浩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希望太子爺能保證朝廷不會追究罪臣做過的這此錯事!」
「條件呢?」這才是許平最有興趣的問題!
郭敬浩清了清嗓子,猶豫了一下,說:「罪臣不敢去談條件,罪臣願意向聖上和太子殿下誓忠!到了必要之時,京城之事全憑太子殿下安排,江湖上罪臣結交的那此門派與暗地裡的人馬,也全憑太子爺的吩咐!」
許平面色一冷,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郭敬浩狡猾的笑了笑,恭敬地說:「自然是問鼎大寶,還全憑太子爺的心意了。」
「柳清韻!」許平輕喚了一聲。
「民女在。」柳清韻聽得冷汗都下來了,但還是趕緊應聲!
「退下!」
柳清韻戰戰兢兢的退下後,許平猛的站起身來,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郭敬浩的老臉上,破口大罵道:「你居然還賊心不死,竟然煽動本太子謀逆!你以為你郭敬浩真的是那麼重要嗎?我告訴你,本太子寧可當太子當到死,也不會幹那種大逆不道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我現在就殺了你!」
郭敬浩被打得在地上呻吟了幾下,老臉紅腫,牙齒也掉了幾顆,嘴裡立戈流下了一股血水。不過表情卻是一點都不驚訝,跪了回來後說:「罪臣無意,請太子爺明察!」
「我告訴你!」許平冷起了臉來,滿面猙獰地說:「別以為你煽動那此武林人士有多了不起,在朝廷的大軍面前他們就是小魚小蝦而已。把自己看得太重不是好事,你郭敬浩的能耐是在朝堂之上,不是在這種刀口上,知道嗎?」
「罪臣明白!」郭敬浩低下頭去,小聲地說:「如果罪臣豬的沒錯,太子爺您已經動手了。」
「很奇怪嘛!」許平沒去回答他,只是悶哼了一聲。這麼不穩定的一個因素能讓它繼續發展下去嗎?當晚回來的時候,已經連夜召集樓九手上所有的人馬,一一的將這此人都暗殺掉,連帶郭敬浩的那幫黑衣手下也全都剷除。現在樓九秘密的招兵買馬,手上可用之人已經多達一千,即使京城大亂起來,這股隱蒸的勢力也會是一支很好的奇兵。
「罪臣明白!」郭敬浩神色一下就黯淡了許多,雖然說是手下家奴,但畢竟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感情還是有的。
「好了!」許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那此人和郭大人沒什麼關係,你又有什麼可傷心的。今日我前來打擾,與郭大人相談甚歡不是嗎?」
郭敬浩自然是明白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說:「是啊,太子殿下容人之心實在是讓郭某慚愧。」
「起來吧!」許平一邊讓他起來,一邊有點偷笑地說:「我身邊的那兩個小奸細,你準備什麼時候把她們叫回來。」
郭敬浩唯唯諾諾的坐下,尷尬的笑問:「原來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
「是啊!」許平說的是姚露二女,語氣不免疑惑地說:「不過我倒覺得奇怪,這兩個女人你安插到我那去是什麼意思?似乎也沒什麼作用吧?」
郭敬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麼多大的事,就是想知道一下太子殿下的行程而已。畢竟郭某想為自己找一個安穩的地方,或者是想圖事的時候有用,這都是要做的步驟不是嘛!」
「呵呵,你倒足夠爽快!」許平呵呵的笑了一下,想了一會後問:「難道你不關心你女兒的狀況嗎?」
「太子殿下乃憐香之人!」郭敬浩狡黠的笑了笑,恭維說:「小女在您的手上,郭某十分的放心。」
看他這樣坦然,許平倒是不好意思了。本來只是豬想那個被自己誘拐來的小女孩是他女兒,沒想到還真的是啊!看她那稚氣未脫的樣子,雖然沒看清容貌,但絕對就是一個小屁孩,這郭敬浩竟然忍心讓她去做那樣的事,這爹當真夠欠揍的。
似乎是看出了許平的鄙視,郭敬浩大度的笑了笑說:「太子殿下又何必這樣看我呢!其實我也知道這樣的事瞞不過您和紀龍,小女一時調皮想去,我也就由她去了。相信按您的品德也不會為難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子不是嗎?」
「,「」許平故作一臉的難為情,扭捏地說:「我,似乎已經把她給「生米煮成熟飯了。」
「真的?」郭敬浩竟然一臉的驚喜:「太子殿下竟然能垂青小女,實在是郭某的大幸呀!」
許平太陽穴一陣的發疼,這老狐狸臉變得倒夠快的,剛才一昏死氣沉沉的樣子,轉眼又這樣的興奮,情緒起伏這麼大,也不怕爆血管嗎?
許平語氣無力地說:「冒昧的問一下,令嫂芳齡幾何?」
郭敬浩得意的笑了笑,老臉上一時間紅潤得嚇人,慇勤地說:「郭某一共有五子四女,二女已經下嫁於人。三女文文年方十五,待字閨中。被您寵幸的小女賤名香兒,年方十三。」
十三歲?那麼小?許平頭皮都發麻了,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的,這年頭十四、十五歲都生孩子了,到了十八都算晚婚!她這閨女小歸小,但也算是適婚的年紀。
見許平臉上還有疑惑,郭敬浩馬上解釋說:「太子爺是想問清韻的事吧!其實她並不是我的妾室,她會喚文文為女,也是因為她是文文的姨娘。」
「說說看!」許平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真的,從一開始看見柳清韻時就已經被她的絕色容顏迷得神魂顛倒,心裡甚至都開始盤算要不要逼迫郭敬浩將這美貌妻子拱手相讓,現在一聽她有可能是清白之身,頓時精神為之一振!
郭敬浩神色一時惘悵,但又像是回憶起什麼美好的事物一樣,敘說著:「那時候我還年輕,偶然遇上了一位百花宮下山行走的女弟子,她年紀貌美,又體貼可人,我們自然地走到了一起。為了能和我一起廝守終生,她在她師父面前廢去了一身的武功,隨我回了京城!」
媽的,她大概是沒想到你家老婆孩子一堆!你他媽要早點說,人家會被你這老狐狸誘騙回來?許平心裡狠狠的罵著,不過為了多瞭解一下柳清韻也就沒將鄙視寫在臉上。
頓了頓,郭敬浩語氣痛苦:「明媒正娶,洞房花燭之後,我幸福得像做夢一樣。但內子產下文文後身體卻落下了病根,我本不想讓她再操勞,但她卻因沒給我生兒子而內疚。第三年產下香兒的時候,她的身體每況愈下,不久就丟下嗷嗷待哺的兩女撒手人寰!臨死前拉著我的手,要我好好將這一對女兒養大。」
「那柳清韻呢?」許平著急地問道。
郭敬浩正了正色,語氣很欣慰地說:「雖然她總以妾室自居,但郭某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那時候百花宮知道了內子的死訊,本著同門之誼想將兩個遺腹女接去。郭某自然不肯骨肉分離,她就是在那時候來的。」
許平一想就明白了,百花宮的人念及舊情,害怕這兩個女孩子會被後娘虐待。這年頭重男輕女的,她們的擔心也是實際,看來這柳清韻是在這保護這一雙女孩的。按這麼一算,文文她娘沒嫁給郭敬浩之前的地位和人際關係也不錯。
許平一邊思索著,一邊示意他繼續說。
郭敬浩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她們是郭某的親生骨肉,血濃於水,郭某是含在嘴裡都怕化了,百花宮雖然多慮但一片真情,郭某也是感激不盡!柳清韻乃內子同胞妹妹,留在了府內後自然小女就和她親近了,人前人後皆喚她一聲娘親,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
「你就是在那時候開始勾搭上百花宮的!」許平直接地問道。
心裡卻是在竊喜了。照這樣看來,柳清韻待在這全是為了照顧這對侄女,那她八成是個處子之身了,那不是便宜了自己嗎?對這年代的人來說,她這年紀已經是超齡了,但殊不知這正是一個女人風華正盛的時候,女性魅力在這時候也是顯露無遺。
郭敬浩尷尬的笑了笑,說:「是啊,她們也是念及同門之情。再加上內子未下嫁之前深得人心,郭某才有此際遇!」
許平看了看時間,知道就算想挖他的牆角也是著急不來的。站起身後看了看已經乾淨的院子,面色嚴峻地說:「郭敬浩,記得你今天說的!我姑且相信你,但如果你敢有素心「」說到這的時候停了下來,半瞇著眼看著他。
郭敬浩站直起來,一臉嚴肅的發著毒誓:「如再有貳心,天譴我郭家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呵呵!」許平暫時算是相信他了,擺弄了一下衣角後說:「如此最好,既然事情談完了,那我就告辭了。」
「恭送太子!」郭敬浩趕緊跪了下去。
「不必客氣!」許平嘿嘿的笑了一下,色笑著說:「過幾天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岳父大人又何必如此的客氣。」
「是、是!」郭敬浩頓時笑得一臉都是皺紋了,但又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郭某膝下二女,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上了哪個?」
「都要!」許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都騙他說把小女兒給上了,這時候再問這話還有意義嗎!郭文文那樣的小美人,到時候把她和她妹妹一起擺床上來個姐妹同歡,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光想著許平都覺得海綿體充血了!
郭敬浩笑得老臉簡直就是一朵盛開的菊花了,但臉色又突然變得害怕,憂心沖沖地問:「那皇上那邊,太子爺打算「」
郭敬浩這一系列沒什麼腦子的動作,連魔教都能準確的偵察到,更別說皇帝手裡那更加強大的情報網了。許平也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會不會離開這裡後來個秋後算帳,稍微的琢磨了一下,語氣很嚴肅地說:「放心吧!那邊的事我會處理好的,不過你最好也記得自己說過就行了。」
「郭某明白!」
郭敬浩將許平一直慇勤的送到了胡同口,許平拒絕了他家的馬車,騎上自己的馬就走了。等郭敬浩回府時已經繁星滿天,黑幕也慢慢的籠罩了整今天空。
許平越往回走越覺得不甘心,在和進被殺的這事上,還是這老傢伙繞來繞去的坑了自己。在他的花言巧語下,自己幾乎都忘了有這事,怎麼想都覺得是吃了大虧,心裡一氣憤,將馬丟在了一家客棧裡,趁著夜色又跑了回去!許平一向是有虧吃不得的,雖然心裡把理由想的特別正經,但不得不否認的還是想念著柳清韻那迷人的風情。
不管是她嬌柔的模樣,還是擔心郭文文時的那種彷徨,都讓人深深的喜愛,許平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這漂亮的尤物收入囊中。這樣一個傾國絕色的女人留在老郭的身邊浪費青舂,簡直就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
摸著夜色,許平翻過大大的圍牆悄悄的潛入了碩大的承相府裡,開始摸索著尋找美人的所在。
京城外的一處荒山裡,郭家的四輛大馬車正在河邊用清水洗去車裡的血跡。山谷裡那此黑衣人已經被掩埋得特別結實,只是郭家家丁們沒注意那坑上的泥土開始鬆動,一個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女子挖開了覆蓋在身上的泥土,艱難的爬了出來。
小女孩咬著牙,用抽搐的手指艱難的按在地上,慢慢的拖動身體朝山下爬去!
承相府裡,許平恨得咬牙切齒的!這幫百花宮的娘們還真夠警覺的,要不是自己仗著修為夠高,早就他媽的被發現了!還得避著那此普通守衛的眼線,再加上這地方實在足夠大,走著走著居然迷路了。要是再不用點非常的手段,想找到柳清韻是不可能了。
鬱悶的躲在花園的假山上,許平正想著計策時,眼前忽然一亮。有幾個丫環正端著精緻的菜餚款款的走著,看那純銀的餐具和紫礦鑲金的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應該是給主人送膳食的。
古代的時候,一般一家人吃飯都會在一起。如果出現送飯的情況,那只能是病人或者是不方便下床的人,這此飯菜八成是給郭文文送的。
許平嘿嘿的賊笑了一下,找到郭文文自然就找到柳清韻了。馬上偷偷的跟了上去,沿著迷宮一樣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個較大的庭院裡,許平潛伏在一角偷偷地看著。
只見幾個丫環敲開了房門,但開門的竟然是郭敬浩那個老狐狸。只見這傢伙滿面的紅光,衣裳不整的模樣,明顯是在干男人最喜歡的事,隱約的還可以看見屋裡的床上是白花花的肉色!
媽了個巴子的,這傢伙說得和他老婆那麼深情!自己這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幹起女人來,真他媽過癮。許平恨得把他詛咒了千萬遍,鬱悶的正想離開時,卻是有個意外的發現。主廳的走廊上,姚露款款的走來,看來是郭敬浩已經將她召了回來!
但比較詭異的是,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小女孩姚水如,姚露和其他一眾百花宮的女孩子都規規矩矩的跟在了她的身後,一昏十分恭敬的模樣!
怎麼回事?這小妞地位看起來似乎很高一樣。就在許平疑惑的時候,走在最前的姚水如突然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誰!」
如天簌般動人的一聲嬌喝,姚水如只有一米上下的小身子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隨著她的叫聲,一條白色的飛袖徑直朝許平藏身的樹上刺了過來。
媽的,她怎麼發現老子在這!許平暗罵了一聲後趕緊躲開,卻沒想到這小娘們一出手竟然已經是地品的實力。看似柔軟的絲綢緞子這時候簡直比尖刀還經利,一瞬間就將水桶一樣粗的大樹給打斷了。
隨著紛紛凋落的樹葉,許平一個閃身跳到了圍牆上,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聽見了十分凌厲的破空音從四面八方而來,趕緊狼狽的躲開。一道道絲線猛的刺來,竟然硬生生的刺入了磚牆之內,絲線往回一抽,本來堅固的圍牆竟然瞬間倒塌了!十幾個百花宮的弟子一起出手果然還是讓人震撼的,小小的絲線在她們手裡簡直就是無乳不入的凶器,許平總算明白為什麼強如青衣教還是會忌諱百花宮的實力。
三十五計,都他媽的沒跑路實際!許平驚得東躲西藏,可憐院子裡的樹木都被這一道道的細絲給撕得七零八落!
「賊子哪跑!」姚水如喝了一聲,嬌小如孩童一樣的身影竟然第一個追了上來,飄移的速度快得驚人。
「師祖!」眾弟子在後面立竟趕了上來。
「小心調虎離山,你們在這守著。」姚水如嬌嫩的喊了一聲,立竟朝著許平逃跑的方向追了過來。
「是!」弟子們互相看了一下,似乎對姚水如的實力充滿了信心,竟然沒一個露出半點擔心的模樣。
許平腦子裡立竟充滿了問號,姚水如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年紀,怎麼會是她們的師祖,那不是奶奶輩的嗎?靠,不會是什麼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吧!想歸想,但憑感覺就知道她的速度比自己快,許平知道這時候已經驚動了郭府,乃至整個胡同其他官家的守衛,還是先開溜比較實際。
好不容易跑到了外面,雖然速度沒她快,但仗著對地形的熟悉,許平一路穿過大街小巷,繞來繞去的她也追不上!或許是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姚水如只是在後面跟著,沒再出手。
好不容易跑到了京外,許平感覺後面似乎沒人追了,剛鬆一口氣的時候,卻看見了姚水如那孩童般嬌小的身子又出現了,雖然輕盈的腳步加上飄逸的長裙看起來很漂亮,但這樣冤魂纏身一樣的跟著也不是辦法呀!
媽的!這娘們居然跟著自己跑了大半個京城。出了郊外還他媽跟著,是想劫老子的色啊!
腦子裡念頭一閃,許平趕緊鑽進了一片樹林裡,姚水如也毫不畏懼,小小的身影也瞬間淹沒在了樹枝裡面。
兩人如幽靈一樣的穿稜在了樹林之間,姚水如輕盈的身子靈躍著,就像是山間的仙子一樣!但也只是不疾不徐的跟著,甩都甩不掉,不禁讓許平氣得直想罵娘。
直到了一片比較開闊的地方,許平這才停了下腳步,忍不住轉過身來罵道:「媽的,你打算跟老子跟到什麼時候,老子找個地方拉屎你也想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