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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四集 今當升雲 第六章 海棠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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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弄玉,龍璇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15:52:06 来源:搜书1

安樂五官精致,容貌絕美,衣下的嬌軀更勝一籌。纖美的玉體光潔瑩潤,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成一般,柔潤動人。肌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從頭到腳沒有半點瑕疵,完美得如同一件藝術品。

尤其是她下體,微隆的陰阜只有些許纖軟的恥毛,更襯得肌膚白嫩無比。下面的嫩穴小巧而又精致,陰唇軟軟並在一起,只露出一道鮮美嬌嫩的肉縫,膚光勝雪,妙態橫生,乾淨得讓人不忍褻瀆。

“好一朵誘人的鮮花,”程宗揚笑道:“不愧是宗室第一美女,尚未長成,就有如此姿色。不錯,不錯,你生的好女兒!”

主人的誇獎讓蕭氏受寵若驚,“多……多謝主子……”

“過去扶好。”

蕭氏按照主人的吩咐,從後面擁住女兒的身子,讓她上身微傾,倚在自己懷中,扶了扶那對白嫩的鴿乳。

安樂被封了穴道,手腳無法動作,這會兒軟軟靠在母親懷中,咬著唇,滿面羞怯。

“你一個內宅的奴婢,有什麽好害羞的?被主子開苞,是你的本分。把她的屄扒開。”

蕭氏順從地擁著女兒,伸手分開安樂的雙腿,玉指伸到她股間,剝開那隻嬌滴滴的處子嫩穴。

少女緊閉雙目,彎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嬌靨羞態畢露。

成光拿來一支紅燭,笑吟吟道:“聽說唐國的公主最是風流,未出閣就面首無數,勞駕娘娘撐開些,讓主子看看,嬛奴是否元紅尚在。”

蕭氏依言撐開女兒柔嫩的**,露出裡面完整的處女膜。

“啞巴了?”成光見她軟弱可欺,愈發得意,奚落道:“你這當娘的好不曉事,仔細給主子講講!”

“是……”蕭氏怯懦應了一聲。

“主子請看,這是小女的……**……小女當滿十五,尚是完璧……穴中貞潔尚在……”

燈光下,少女的嫩穴宛如鮮美的花苞般綻開,穴內的蜜肉紅潤嬌膩,色如瑪瑙,內裡一層薄薄的處女膜淺淺掩住**,被燈光一映,有種半透明的質感,隱隱能看到內部柔豔的花徑。

成光笑道:“你的呢?”

蕭氏臊得粉面通紅,“沒……沒有了……”

“貞操呢?”

“還……還在……”

“騙誰呢?你的**,難道除了那位死鬼皇帝,沒有別的男人**過?”

“沒有……”

“太監不算男人,是吧?”

蕭氏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成光啐道:“被家奴欺負都不敢說,還不如偷人呢。”

程宗揚端詳著安樂,小姑娘聽著母親被譏笑,似乎比她自己被迫露出處女膜還要羞恥。

成光放過蕭氏,笑道:“好嫩的**,主子這麽插進去,只怕嬛奴受創不過呢。”說著扶起主人的陽物,“不若讓嬛奴先給主子含一回,用些香唾潤身。”

“還是你想得周到。”程宗揚挺起陽具,放到安樂嬌美的小嘴邊。

安樂抿住紅唇,把臉側到一邊,淚水漣漣而下。

成光故意扶住主人的陽物,在她粉嫩的俏臉上戳弄,“主子的陽物滋味最是美妙,你仔細品過便知道了。”

安樂依在母親懷中,螓首靠在母親肩上,竭力扭著頭,左躲右閃。

那根陽具與蕭氏的面孔近在毫厘,**上散發出一股股暖熱的氣息,毫無遮掩地撲面而來,呼吸相聞。

蕭氏面紅耳赤,羞臊難當,只能屏住呼吸,扭首閉目。

忽然一隻手伸來,托起她的下巴,將她牙關捏開,“你女兒不肯,就由你這個當娘的代勞好了。”

蕭氏來不及掙扎,便“唔”的一聲,口腔已經被陽物塞滿。

那根陽具又粗又大,帶著熾熱的氣息,直挺挺捅入喉中。蕭氏驚恐地睜大眼睛,接著後腦一緊,被人按著螓首,將陽物整根吞下。

程宗揚毫不憐惜地挺動陽具,在她溫潤的口腔來回抽送。蕭氏被插得紅唇圓張,白嫩的喉頭不住鼓起。

那根陽具帶著堅韌的硬度,撐開她喉頭的軟肉,鼻腔和口腔中充滿了陽光般的雄性氣息,沒有絲毫令人不適的異味。

成光吃吃笑道:“看你娘,吃得多開心?”

安樂瞪大黑白分明的美目,看著那根令人戰栗的陽具在娘親口中進出,一時間忘了掙扎。

忽然母女倆目光相觸,同時漲紅了臉。

“啵”的一聲,陽具拔出,幾滴溫熱的液體濺在安樂臉上。

蕭氏喉嚨被頂得生痛,顧不得女兒就在懷裡,狼狽咳嗽起來。

程宗揚用跪坐的姿勢分開雙膝,將少女的粉臀夾在腿間,望著那隻嬌豔鮮美的嫩穴,陽具不禁又硬了一分。

這麽鮮嫩的處女穴,光看著就賞心悅目,何況還能大補。李昂害死自己的奴婢,用一妃、一母、一個未開苞的嫡親妹妹來補償,也算是有誠意了,可惜沒有當著他的面,把他的女眷都乾一遍,未免遺憾。希望他地下有知,死不瞑目吧。

“手累了呢,”成光嬌笑道:“蕭娘娘,勞煩你來扶一下。”

蕭氏抹去唇上的唾液,然後扶住陽具,放在女兒穴口。

成光道:“好生將主子的龍根插進去。”

蕭氏顫聲道:“侯爺……”

程宗揚吹了聲口哨,“我要是自己來,你的寶貝女兒怕是要吃苦頭。”

成光笑道:“你若是不願意,便讓我來好了。”

說著她作勢一推,粗大的龜頭擠入穴口,滑入少許。

安樂一聲痛叫,“娘……”

蕭氏含羞道:“別怕,娘會輕著些。”

成光笑道:“你娘還真心疼你,親手扶著主子的龍根,給你的**開苞。這麽貼心的娘親,你將來可要好好孝順她。”

在她的奚落聲中,蕭氏握住主人的**,往女兒穴中插去。

緊窄的處子**被**撐開,雖然陽具剛被含過,沾了口水,但未經人事的嫩穴初次被侵入,吃痛之下,愈發難入。

蕭氏又舍不得用力,龜頭剛納入一半,女兒便痛得嬌啼不止。

“將嬛奴的**用力剝開,才好入。”

“這樣可不成。”

“你一手扶著主子的陽具,一手去撐嬛奴的**,總是差了些。”

“我來教你個法子,雙手捧著嬛奴的臀兒,將她**剝開,對著主子的陽具用力……”

成光一番指點,蕭氏倒是乖乖聽話,果然捧著安樂的粉臀,用指尖剝開女兒的嫩穴,對著主人的陽具套入。

“不要!”安樂嬌啼道:“快停下!娘……”

“別怕,等主子給你開過苞便好了。”

“好痛!娘……下面要裂開了……”安樂珠淚紛飛。

成光在蕭氏粉頰上半輕半重地抽了一記,“用力!”

“痛……啊呀!”

身下的少女泣涕連連,旁邊的蕭氏眼淚汪汪。那隻嫩穴緊緊套住龜頭,隨著蕭氏的用力,緊窄而嬌膩的穴口就像一圈軟嫩的肉箍,套住龜頭上下滑動,偶爾頂到**內的處女膜,卻因為安樂的哭叫,讓蕭氏心痛手軟,來回數次,總狠不下心來。

程宗揚倒是不急,還有閑心捏住安樂小巧的**,在手中把玩。

尤物當前,他卻想起那份被嶽鳥人打過靶的名單。還記得安樂公主的名號赫然也在其中,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等安樂出生,打靶狂魔嶽鳥人早就沒影了。

如果再加上楊妞兒,嶽鳥人光在唐國就生生少打了兩個靶。六朝雖然美女如雲,安樂也是難得一見的絕色,香嬌玉嫩,鶯聲軟語。楊妞兒更不用說,簡直就是絕色中的……極品!

錯過這兩個絕代尤物,估計嶽鳥人會死不瞑目吧?

名單裡有個被打過靶的杜秋娘,這些天自己也讓人打聽了出來,竟然是楊妞乾爹,憲宗皇帝的妃嬪,以一曲《金縷衣》聞名的秋妃。再加上高陽公主,嶽鳥人這兩個靶子打得也不虧。

嶽鳥人珠玉在前,自己這會兒也能說一句不讓先賢了。

程宗揚松開安樂的鴿乳,在她紅嫩的**上輕輕一彈,在安樂的啼哭聲中,合身壓上。

“啊……”

蕭氏和安樂同時失聲驚叫。她們倆原本摟抱在一起,這時被程宗揚一壓,母女倆同時被壓在身下。蕭氏在下,雙手兀自剝著女兒的嫩穴。安樂被夾在中間,身下是娘親溫柔如水的香軀,上面是主人強壯有力的男性身體。她就像砧板上嬌嫩的魚肉,任入宰割。

程宗揚雙臂支地,將母女倆攏在一起,然後挺身,**往下一沉,整個龜頭沒入穴口。

屢次突破不能的嫩穴此時被撐到極限,安樂痛得幾乎失聲,接著主人一聲斷喝,“扶好!”

蕭氏應聲扶住**,隨即一股大力湧來,被她拿在手中的**重重落下,貫入**。

安樂尖叫一聲,嬌嫩的肉穴宛若一朵小巧的海棠,被主人的陽具奮力貫穿。那層處女膜被龜頭撐裂,碾碎,棒身突入軟膩的嫩穴內,接著一股殷紅的血跡從穴中溢出,染紅了主人的**和娘親的玉指。

程宗揚停住動作,**深深插入安樂體內,享受著那隻處子嫩穴的柔軟與緊密。

他愜意地吹了聲口哨。果然是鮮嫩啊,初經人事的**緊緊箍著棒身,傳來緊致而嬌柔的觸感。

唐國最美貌的公主,年方十五,豆蔻初開,此時被母后剝開**,親手將她的處女敬謝到自己的**下,被自己輕易奪去貞潔。

而這只是開始,這個嬌美的小公主如今已經是自己的奴婢,那隻處女嫩穴作為賠罪的禮物,注定要被自己的大**破苞探蕊,享盡歡愉。

“啊呀!”

安樂一聲嬌啼,那根**毫不憐惜地穿透她的嫩穴,一直頂到**最深處,將她纖柔的處女花徑徹底貫穿,撕裂般的痛意使她幾乎暈厥。

蕭氏珠淚紛紛,對女兒的痛楚感同身受。她這會兒抱著女兒,被主人同時壓在身下,**捅入的力道,透過女兒的身體同樣重重落在她身上。而她雙手還剝著女兒的嫩穴,**起落間,就好像正在**弄她的**。

“咦?”

程宗揚心裡訝然一聲。

身下的少女痛不欲生,嫩穴海棠新破,處子的元紅星星點點,濺在她雪白的小腹和大腿間,亂紅零落。

一切都是處子失去元紅的模樣。

然而,自己預期的收獲卻杳無音信。

程宗揚疑惑地變換角度,又試了幾次,納悶地皺起眉頭。

孫壽回到樓內,便聽到一串媚致入骨的嘻笑聲。她推門而入,只見主人雙腿箕張,用一個享受的姿勢坐在一張矮榻上,懷中抱著一具雪玉般的嬌軀,正在摩挲把玩。

成光姿態妖淫地跪在主人身前,一邊嬌笑,一邊抱著一隻豐滿肥翹的大白屁股,正用力往主子胯下推送。

那隻雪滑的豐臀被成光扒得敞開,白光光的臀肉在燈下泛起誘人的豔光,成光半邊身子伏在那婦人的腰臀上,手肘夾著她的腰肢,笑著推弄不已。

她推送的力道極大,沒有絲毫的憐惜和溫存,就像是要將那隻白豔的大屁股撞碎一樣,在主人腹下撞得啪啪作響。

孫壽失笑道:“不是給嬛兒開苞的嗎?怎麽換了一個?”

成光笑道:“嬛奴吃不得痛,剛被主人開了苞,就痛得死去活來。她娘親看得心痛,央求主子讓嬛奴緩上片刻。為了讓主子盡興,她自願替女兒服侍,獻出後庭,讓主子開苞。”

孫壽看了一眼,笑道:“怎麽不見落紅呢?”

“已經抹拭過一回了。”成光笑道:“方才給嬛奴開苞的時候,嬛奴哭得撕心裂肺。輪到這個老娼婦,原本還主動扒開屁股,求主子**她屁眼兒,騷得不得了。結果主子剛插進去,她後庭就見紅了,叫得比嬛奴還響。”

孫壽低頭看去,只見蕭氏鬢發散亂,口中被塞了一隻繡花鞋,雙手也被縛在身後,免得她吃痛不住,胡亂掙扎。

說話間,蕭氏後庭再度見紅,她後庭被粗大的**塞滿,撐得看不到絲毫痕跡,只能看到一圈白嫩的臀肉夾住棒身。隨著**的進出,鮮血從臀肉間溢出,染紅了主人的陽具,然後順著玉股淌下,流到她熟豔的性器上。

孫壽把手伸到蕭氏腹下,撫弄著她的豔屄,笑道:“這隻牝戶,主子還沒用過呢。不如讓主子也**上一回,看看這隻生過皇上的騷穴有多金貴。”

程宗揚摟著安樂,把玩著她的嫩穴,笑道:“那要看她願不願意了。”

孫壽嬌笑道:“能被主子臨幸,蕭娘娘自然是願意的,對不對呀?”

蕭氏咬著鞋襪,吃力地點了點頭。

成光松開手,“正好我也累了。蕭氏,你自己來吧。”

蕭氏忍痛抬起屁股,粗大的棒身從肛中滑脫,帶出一股鮮血。她雙膝分開,挺著牝戶找了片刻,好不容易找到龜頭的位置,然後將**對著**,主動套了進去。

兩女笑啐道:“真是個騷貨!”

“給主子品了簫,又唱了後庭花,這會兒連**也給主子**過,剛來就被主子用了三穴,連送上門的妓女都不如。”

“還沒被別的男人**過,你看她下賤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家的粉頭呢。”

蕭氏忍著嘲笑,肥翹的雪臀不停起落,用**撫慰著主人的陽物。

她穴中濕淋淋的,又暖又滑,雖然不及處子緊致,但別有一番柔膩韻致。陽具每次都長驅直入,直到盡根而沒,將**塞滿。

成光拿出蕭氏口中的繡花鞋,“插到底了嗎?”

蕭氏顫聲道:“插到底了……”

孫壽和成光同時嬌笑,一邊奚落她不愧是分娩過的,連主子的大**都受得住;一邊喝斥她姿勢不對,讓她並攏雙腿,**套住**,翹起豐滿白嫩的大屁股,在主子胯間上下顛動;一邊伸手撥唇挑舌,弄乳擊臀,恣意玩弄她的身子。

安樂公主見母親被如此淫戲,既心酸又難堪,不禁又垂下淚來。

程宗揚托起她的下巴,一邊含住她的紅唇,一邊把手伸到她粉滑的**間,用指尖挑弄她嬌嫩的性器。

安樂的抽泣聲漸漸停了下來,鼻中傳來細細的嬌呻。

程宗揚用舌尖攪住她的丁香小舌,手指的動作愈發輕柔,安樂的嫩穴小巧精致,比起合德的玉渦美穴也不遑多讓。可惜她身子太過柔弱,比不得白霓裳開苞時還能忍痛盡歡。自己本來想多乾一會兒,一探究竟,但她剛破處的嬌軀不堪侵伐,隻好罷手。

安樂玉頰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熱,被主人含住的舌尖微微戰栗,剛剛破瓜的**也沁出點點滴滴的蜜汁。

挑逗起小丫頭的快感,程宗揚放下安樂,讓她比照著娘親的姿勢,跪在矮榻前,翹起雪嫩的粉臀。

母女倆並著肩,一絲不掛地跪在地上,像一對馴服的寵物一樣,順從地舉起屁股,將各自最羞恥的部位展露在主人面前。

兩具血緣相連的玉體身段相似,卻是一大一小,大的徐娘半老,騷媚入骨,小的豆蔻初開,秀色可餐。

一邊臀白如脂,肉光四溢,剛被**弄過的**和後庭還未合攏,在白臀間張開兩隻紅豔的肉孔,一個**亂滴,一個新紅狼藉,仿佛正等著主人的大**插進去抽送攪弄,淫態畢露。

另一邊嬌臀如雪,鮮嫩的**初經人事,嬌滴滴的半含半露,在雪白的玉股間綻出一抹羞澀的紅嫩,上面的嫩肛更是纖巧緊致,收如白玉微凹,不見一絲褶皺,剝開時,綻露出丹蔻般軟膩的嫩肉,讓人禁不住想探入其中,一試柔腸。

程宗揚丹田激蕩,俯身摟住安樂的纖腰,將陽物送入她體內。另一隻手則摸到蕭氏臀間,玩弄她的**。

伴隨安樂吃痛的低叫,滿室的紅燭銀燈光焰搖曳,散亂的人影時分時合,交迭在一起。

◇ ◇ ◇大明宮。丹鳳門。

漏下二刻,大明宮丹鳳門緩緩開啟,身披明光鎧的神策軍替代了原本的翊府衛士,在宮門前雁翅而列。

他們所持的兵刃也不再是翊衛用的儀仗佩刀,全是殺人見血的真家夥,金色的鱗甲上還有刀槍砍斫過的痕跡,在略顯陰霾的天色下,鮮明而又噬血。

從宮門望去,一路宮闥盡開,一直延伸到巍峨雄偉的含元殿前,破曉的晨曦映在殿頂的金色琉璃瓦上,光芒閃耀。

仇士良紫袍貂冠,手持玉笏,昂然立在殿門前。

從這處位於帝國中樞的至高點往下望去,兩側的龍尾道,遠處的重重宮禁,連同整個長安城都盡收眼底。

為了今日的朝會,他也是煞費苦心。作為帝國象征的禦座,今日注定空無一人。為了震懾群臣,壓伏可能出現的躁動,他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甚至不惜大開殺戒。

哪個不開眼的敢作仗馬之鳴,當庭格殺!誅其九族!

要殺就殺全家,畢竟自家孩兒只剩了一個蛋蛋,該下手時就得狠一些,免得斬草不除根,事後被人報復。

王鐸同樣手持笏板,立在仇士良身後。這位宰相昨晚被召來後就沒出宮,要不是兩頰高高腫起,還稱得風度翩翩。

一刻鍾後,望著列隊準備上朝的官員,仇士良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一樣。

半個時辰之後,仇士良臉色已經陰沉得像要打雷一樣。

辰時一到,仇士良再也按捺不住,將玉笏往地上一摔,當庭雷霆大怒。

演了大半個時辰之後,仇士良再顧不得風度儀態,暴跳如雷地逮著自家幾個義子臭罵一通。

什麽準備萬全,暗藏兵刃;什麽禦前誅賊,血濺五步,全他媽成了笑話!

正月十九,本該百官雲集的朝會,竟然隻來了區區七個人!還得算上自己跟王鐸!

負責維護秩序的禦史一個都沒有——禦史台跟著李孝本作亂,已經被自己殺空了。

門下、中書兩省不見一人——他們在宮內辦公,前天也殺得差不多了。

但還有尚書省的六部官員呢?還有各處衙門的主官從吏呢?就算他們在皇城辦公,被殺了一遍,到底沒殺光不是?

長安城內有資格參加朝會的官員足足好幾百號,加上朝賀的各方使節,能容納上千人的含元殿有時都站不下,隊伍一直排到殿外。

可這會兒呢?自己還擔心沒有宰相、禦史維持秩序,導致上朝時隊伍混亂,有失朝廷體統,結果隻來了七個?!

上面的禦座空著,下面大殿空著,這還開個毛的朝會啊!

“派神策軍去各坊!把沒來上朝的官員全揪出來!敢抗命的一律鎖拿!再不行,上重枷!拖也要把他們拖來!”

仇士良咆哮不已,郤志榮等人跪地抱著他的大腿,連聲道:“爹爹息怒!”

段文楚一臉尷尬,在他前面是尚書省兩位主官,左仆射嚴綬,右仆射盧鈞,還有已經卸任的宰相鄭余慶。

而旁邊一位,則是徐君房徐仙長——這臉都丟到秦國去了。

沒錯,他們五個是一道來的,畢竟都住在宣平坊。程侯府上那位總管行事極為周全,一早就安排了車馬護衛,護送本坊的官員上朝。

但也有不肯來的,比如高霞寓高郡王,就推說受了風寒,起不得身。

雖然段文楚覺得那位中總管辦得太過周全,隱約有點多管閑事,可至少自己上朝方便了不是?

沒想到啊沒想到,等到了大明宮他才發現,和著整個長安城,就宣平坊的這幾位老少爺兒們還能正常出門上朝。其他各坊一個都沒來!

段文楚心裡頭也說不上慶幸還是苦澀,若不是自己僥幸遇到程侯,能在宣平坊棲身,照昨天那架勢,自己這會兒估計也上不了朝,八成正在帶著家人,跟賊人打鬥肉搏呢。

要知道,那幫賊人到了後半夜更是猖狂,到處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像是要把整個長安城都翻過來,不在宣平坊,都不知道太平倆字兒怎麽寫!

仇士良風度全無,跳著腳地破口大罵,幾名乾兒子苦苦勸諫。拉扯間,只聽“鐺𨱍”一聲,一柄短刀從一名太監袖中掉出。

眾人視線都落在那柄寒光凜冽的短刀上。殿內回蕩的叫罵聲戛然而止,當時就冷場了。

另一名太監慌忙去撿,剛彎腰,懷裡的利刃也不小心滑出,“鐺𨱍”又是一聲。

殿內靜了片刻,仇士良一腳踩在刀劍上,用紫袍遮住,狠狠給手下打了個眼色。

那幫太監彎腰弓背,一邊捏著袖口衣領,免得再掉出來幾柄凶器,讓乾爹臉上難堪,一邊撿起刀劍,匆忙退下。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

仇士良先念了太宗文武皇帝一句詩,然後雙手抱拳,向眾人深揖一禮,滿臉懇切地說道:“諸公可謂是國之乾臣,朝廷棟梁!前日亂黨謀逆,驚擾了聖駕,聖上龍體不豫,諸位操勞國事,待在下稟過聖上,必有封賞!”

他隻當沒剛才的事,段文楚等人也不好說什麽,紛紛拱手辭謝,接下來就又冷場了。

就這麽幾個人,還有什麽威風好立?臉都丟盡了!

連個朝會都開不起來,眼看著朝廷已經散了攤子,大唐都要亡了!

這會兒能來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給自己面子,仇士良倒是拎得清,放下架子,逐一慰問幾句,又拍著胸脯保證給各位加官晉爵,最後王鐸扯了個淡,就此散朝。

“徐仙長……”

仇士良獨留下徐君房,滿腔的苦水翻滾,幾乎墮下淚來。

“衛公那邊……靠譜嗎?”仇士良眼巴巴地問道。

徐君房淡定地說道:“仇公且請寬心,衛公……”

話音未落,郤志榮狂奔進來,用變調的聲音叫道:“乾爹!天策府……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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