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女人生氣了,臉上的紅暈也是因為慍怒。
她的反應,在懷荊的意料之中。男人神情波瀾不驚,只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魚,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會做飯?”
許星空:“……”
她將魚袋子往身邊拉了拉,不冷不熱地說:“只會做些家常小菜。”
懷荊一笑,淡淡地說:“好久沒吃過家常小菜了。”
許星空:“……”
許星空算是明白了,他岔開話題的本事算是一流。
她既然已經拒絕,也沒有聊下去的必要,許星空低聲說:“懷總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家了。”
沒有崴到的腳先下了車,許星空準備單腳蹦著抓緊回家。
“考慮一下。”懷荊並沒有追上去,他側眸看著許星空,說:“只是肉體上的包養,不牽扯精神層面的交往。”
許星空是脾氣好的,但被侮辱那麼一次也都急了,而懷荊又侮辱了一次。她抬頭看著懷荊,臉色十分不好看。
“我不缺錢。”
許星空生氣的時候,一雙眼睛水光瀲灩的,白裡透粉的臉帶著些嗔怒,格外有味道。她一說完,懷荊就笑了,笑得許星空心裡更窩了火。
“但你需要知道怎麼取悅男人。”懷荊眼梢都是笑,不算嘲諷,算調戲。
許星空怒火堵到了嗓子眼,懷荊這麼說,也怪她那晚壯膽喝了點酒,然後把她和王舜生的事兒一股腦都告訴了他。她說她保守無趣,王舜生才看上了那舞女。
許星空紅著臉怔住,回過神後就想走,不想再搭理懷荊。
“換個方式考慮一下,就等於你不花錢包養了我。一個技巧嫺熟的性伴侶,可以教給你所有床上所需要的技巧。”懷荊聲音漸大。
許星空見他調高了聲音,左右看了一眼,趕緊回來用目光盯住了他的嘴。男人看她慌張的模樣,又笑了起來。
沒有發火,許星空沉下性子,想了片刻。
“為什麼選我?”
懷荊說:“你乾淨。”
“因為我保守不濫交,所以乾淨麼?”許星空問道,問完後,她說:“那你可以去包養女大學生或者是公司裡的新入職員……”
懷荊眉毛一挑,說:“太麻煩了。越是天真的人,想要的也越多。我不愛她們,也不想給她們未來。”
許星空:“……”
就是不想負責的渣男。
可仔細一想,他並沒有女朋友,有怎麼樣的交友觀對她來說都沒有關係。
許星空搖搖頭,說:“我不同意,也希望懷總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其他菜也沒買,許星空只拎著鯉魚回了家。到家將鯉魚放進冰箱,許星空將毛巾用開水燙了一下,然後敷在了腳上。
天已經晴了,沙發旁的窗戶外投射進太陽光。太陽光被窗上的玻璃框切割成一片一片傾灑在地上,地板上有幾塊不同顏色的瓷磚,和陽光匯合在了一起。
許星空看著地上的陽光,腳上敷著熱毛巾,仍覺得不可思議。
想包養她做性伴侶,因為她乾淨老實。
許星空對懷荊的第一印象沒有錯,他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哪怕是兩人清到濃處,他在你身上進出,柔聲說著我愛你,心裡卻依然不會有你。
休息了一天,周天陳婉婉通知許星空,她給她約了人,晚上七點在佳廷廣場的星巴克相親。
而雖然定的是七點,下午陳婉婉就來找許星空,拖著她去買衣服。兩人買了衣服後,陳婉婉就讓許星空將裙子換上了,秋款的雪紡長裙,大紅色。
許星空膚色粉白,皮膚又好,尤其適合這種豔色。剛一穿上,許星空就想脫下來,被陳婉婉給拉住了。
“別別別,這條要了。”陳婉婉說。
許星空看著鏡子前胸口露了一片的自己,臉紅得說:“這太……太暴露了。”
“哪兒暴露?”陳婉婉眼睛一斜,說:“就露了鎖骨出來就暴露了?”
許星空彆扭地往上拉了拉衣領,又被陳婉婉給拉了下來。
付款後,許星空直接穿了這件連衣裙,彆彆扭扭地和陳婉婉繼續逛街。逛街的時候,陳婉婉的嘴巴也沒閑著,邊逛邊絮叨。
“這次的可是青年才俊,做軟體銷售的,能說會道。你別太古板,多和人家說說話。”
走了一會兒後,許星空看著來來往往的女人也都喝她穿得這般“暴露”,漸漸得自然了些。她對陳婉婉說:“我來夏城就是躲避相親的,沒想到到了這裡,還要相親。”
陳婉婉白了許星空一眼,她眼睛一瞪,問道:“你不相親,難道要孤獨終老啊?”
陳婉婉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許星空心裡的話沒往外說,只是笑了笑,繼續跟著她逛街。
晚上的星巴克人很少,陳婉婉約的那個人已經點好單在等她們了。初見許星空,那人眼前一亮,笑著打過招呼後,給許星空將椅子拉開了。
許星空有些緊張,她低頭道了聲謝。
“那你倆聊,我去給我兒子買罐奶粉。”陳婉婉找了個藉口就溜走了,臨走給許星空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許星空笑得有些無奈。
“你好,我叫黃鑫。”那人先自我介紹了。
“我叫許星空。”許星空拘謹地說。
黃鑫一笑,誇獎道:“星空,這個名字真好聽,挺有意境,像你的人一樣。”
被這麼一誇,許星空有些不知道怎麼回,只道了聲謝。
黃鑫果然是做銷售的,兩人閒談起來,許星空還是不怎麼說話,但一來二去的竟然沒冷場。
黃鑫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可見對今天的相親挺重視。他中等身材,中等長相,談吐也還不錯,也挺紳士,比起許家先前硬塞給她的那些歪瓜裂棗的相親物件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說起來也夠諷刺的,許家人認為離婚後她能配得上的也就是那些歪瓜裂棗,而陳婉婉給她介紹個相親物件卻要挑選很久。
中途的時候,許星空去了一趟衛生間。
許星空對黃鑫的感覺不錯,而看黃鑫對待她的態度,應該對她印象也不差。她從洗手間出去,在拐角處時,看到了黃鑫正在那裡打電話。
黃鑫在一個角落,正在抽煙,似乎沒有看到他,聲音不大不小,許星空剛好能聽到。偷聽人打電話十分不禮貌,許星空剛準備走,結果聽到了黃鑫聊到了她。
“你說今天的相親對象啊?我今天相了三個,我都想要。早上那個小妹妹適合帶出去,中午那個適合在床上。晚上這個最適合做老婆……長得是挺不錯的,但太古板了,我甚至能想像得到她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等我上她的樣子。哈哈哈,就把她放在家裡伺候我爸媽,至於生理需求,就出去找咯……”
許星空沒有回她的座位,陳婉婉給她發了消息,說自己買完奶粉先回去了。許星空出了佳廷廣場,週末人正多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走過,許星空想起了黃鑫說的話。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黃鑫這樣的男人,因為她的前夫王舜生也是如此。她遇到的男人不多,兩個人都是這樣……
許星空拿著手機,輸了一個號碼。號碼撥通,電話那端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
“喂。”
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一抖,許星空喉嚨一酸,她顫著音說:“我……”
懷荊聽得出她的聲音,那邊女人沒了話,懷荊說:“我去接你。”
許星空抬頭望著天空,星空璀璨,不似她心中那般荒蕪。她被清冷的月光閃了眼,閉上眼睛,許星空說。
“好。”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被男人的提議打動了。她不可否認,儘管兩人只有一次性、愛經歷,她卻癡迷上了與男人的肉體交纏。
這並不是什麼能讓她一遍遍拿出來想的光彩的事情,所以她更想將它掩埋掉。男人與她來說,更像是一個恥辱的誘惑。她躲閃不及,但又萬分想念。
黃鑫的話讓她想起了那晚她答應男人時的心境,第一她並不是沒人要,第二她需要改變。
保守並不是什麼褒義的人格。
她和懷荊的關係,並不是包養,只是兩人互為對方現在最需要的那個人。
她有性需求,她需要改變自己。
懷荊也有性需求,他需要找個老實乾淨的女人。
站在懷荊家的玄關處,聽著男人將門關上,門鎖“咯噠”一聲響,鎖住了許星空所有的懼怕和退路。
男人走過來,溫熱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眸中的神色依然是清冷的,像今晚的月光。
男人吻上了她,隨後抱起了她,進了臥室。
“自己把腿打開。”
“我……”
“嗯?”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懷少:你只需要把腿打開,剩下的我來動。
許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