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凡一家聽說許明怡被抓, 全部下了樓。剛到大廳, 許世凡焦急的目光逡巡一周, 看到懷荊時,急衝衝過去就要拉住他。但在他拉他之前, 懷荊抬眸一個眼神, 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就將手忙腳亂的許世凡一家給拉住了。
侯京芳被拉住,身體像沒了骨頭一樣,慌得找不著北, 她哭得稀裡嘩啦,眼淚和哭聲混合在一起, 哀求地看著懷荊說:“懷先生,懷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們家明怡吧。”
他們平日囂張威風, 但終究只是平頭小老百姓, 真遇到事兒了,除了慌張和害怕,甚至連想解決方法的意識和腦子都沒有了。
懷荊坐在桌子前,陽光透過旋轉門照射進一海閣的一樓大廳,地面光滑的地板, 將日光反射到他的臉上。縱使是四月份的陽光, 也未將男人的神色照暖。他眸色微垂, 淺褐色的雙眸透著淡淡的慵懶。
“把房子退給王舜生就可以了。”
本身王舜生偷稅漏稅商業詐騙被抓,許明怡只是因為牽扯到了財產問題被波及,將房子交出去後,她自然也沒事了。
可問題就出在這個房子上面。
自從上次懷荊帶著挖掘機隊把他們家給鏟平了以後, 他們一家四口就擠在那套不到九十平方米的小房子裡。要再把房子還回去,那他們真就要睡大街了。
許世凡還算冷靜,他聲音裡帶著不樂意,說:“這都已經給了,怎麼說要回去就要回去?”
許星空抬眼看著許世凡一家,聽了他說的話後,唇角一壓。合著他們來求懷荊,重點在那套房子,不在許明怡。
聽完許世凡的話,懷荊慢條斯理地看了他一眼,語氣裡是氣定神閑。
“現在不回家,從挖掘機下面搶回來的東西,也會被查封。”
許世凡家三人皆是一愣,眨眼間跑走了。
有了這個插曲,婚禮的氣氛一下就熱了起來。所有參加婚禮的人,包括來一海閣吃飯的人,都知道王舜生被抓了。
能來一海閣的,多是淮城生意場上的人,王舜生這次被抓,不只是凍結財產那麼簡單,還會被判幾年刑。
這幾天的功夫,錢沒有了,人沒有了,未來也慘澹無比了,王舜生這輩子在淮城是別想再出頭了。
在大家討論王舜生的時候,有人咂摸出些不對來。王舜生被抓,為什麼還要拉著許明怡?他們兩個,怎麼搞到一起的?
雖然許星空已經和王舜生離婚了,但是許明怡和王舜生搞在一起,算是亂、倫。而在王舜生沒離婚的時候,他們就搞在一起,更是插足別人婚姻,不知禮義廉恥。
什麼鍋配什麼蓋,許明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凡是來參加許星遠的婚禮的,都是和許星空家關係好的。今天這一通鬧劇,讓整個婚禮多了一種揚眉吐氣,大快人心的味道來。
而這種揚眉吐氣和大快人心,在看到許星空身邊站著的懷荊時,無限放大。
懷荊是整場婚禮以外,除了許星遠和周童童,獲得關注最多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許星空的男朋友,所有人也能從他的身段和氣質看出他的不凡來,再對比一下王舜生……所有人又把關注點放到了許星空身上來。
整個婚禮有序地進行著,許星空站在台下,看著許星遠和周童童小倆口穿著西裝婚紗,美好得像是夢中出現的場景。
他們恭恭敬敬地拿著茶杯,正在給林美慧奉茶。穿著一身新衣的林美慧,拘謹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
看到這番景象,許星空的心裡像是升了一輪太陽,將她照得四肢舒展而有力。
她抬眸看著婚禮,而懷荊卻在看她。
她微微側著身體,只留了一個側臉過來。淺藍色的禮服,將她的身段襯托得玲瓏可人。這身禮服顏色清新,款式仍然有些保守,旗袍領帶著一個領扣,將她白皙修長的脖頸鎖住,像一隻白天鵝。
她臉上有舞臺上的燈光,像是給她鋪了一層蜜粉,好看又好聞。她眼睛裡帶著滿足和愉悅,雖然婚禮讓她興奮,但她的氣質仍然是溫和嫺靜的,像是交響樂中被輕輕撥弄的豎琴。
真是太美好了,美好到想擁她入懷,然後他進入她,讓她屬於他。
臺上到了新人互換戒指的時刻,大家抬手鼓掌,呼啦啦的鼓掌聲和音樂聲交雜在了一起。
在這片聲音中,許星空的耳邊傳來一絲濡濕的熱氣,像是被蒸騰的露水,溫柔而撩人。
男人的聲音,像花瓣入水,帶著花香,也帶著花瓣進水時濺起的水珠。
“今晚我要和你睡。”男人說。
聲音低沉而沙啞,明明淹沒於這鼓掌聲和音樂聲之中,卻又偏偏像那樹根一樣,鑽入剛剛被雨水打濕泥土,最後鑽入了她的心底。
許星空鼓著掌,手心相對拍在一起,而臉頰卻慢慢紅了。紅色漸漸侵蝕著她白嫩嫩的臉皮,最後,爬到了她的耳垂上,嬌豔欲滴。
婚禮在一片祝福聲中圓滿結束了,結束時已經是晚上了。許星空忙前忙後,送走一對新人去了新房後,再將林美慧送回了家。
老太太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她今天好像把一年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臉上喜氣洋洋的。等回到家時,坐在沙發上都困得打瞌,後來許星空給她擦了擦臉,送她回了房間。
從林美慧的臥室出來時,許星空看到了站在客廳裡等待著的懷荊。
夜晚燈光如紗,鋪在男人挺拔修長的身子上,將他的輪廓像剪紙一樣拓印在了地上,變成了一抹長長的黑影。
他在等著她,因為今天他對她說的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和他做的最多,多到習以為常的事情,現在想到要去和他做,許星空的心跳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跳個不停。
她很緊張。
相比她,懷荊要放鬆的多,而且他也看出了她的緊張。
女人站在門口,抬眼望著他,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雨後浮了一層薄霧的水面,像是他一撞,就能撞出波紋來。
“害羞了?”懷荊問道。
許星空被這麼一問,嗓子微微有些乾澀,她顫著聲音說:“沒……”
淺淺一笑,他走到女人身邊,高大的身材只是站在她身邊而已,就像是將她籠罩在了懷裡。
她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不是香水,是男人身上獨有的味道。
強勢、霸道、刺激、清冷……卻又讓她格外安心。
“走吧。”懷荊伸手扶住她的臉頰,他掌心的溫度將她的臉一點點燙熱了,男人說:“你媽忙了一天,咱們在你家會吵到她。”
許星空:“……”
兩人到了嘉如酒店,仍然是2024那個房間。
夜裡沒有開燈,窗邊紗簾大開,窗外的月光鋪了進來,鋪在了那個沙發上。燈光一開,柔和的燈光和清冷的月光一交匯,最終還是柔和的燈光贏了。
懷荊先去洗了澡,許星空才去把澡洗了。洗過澡把頭髮吹了個半幹,許星空從浴室出來,懷荊沒有在臥室。
她抬眼往客廳一看,懷荊正坐在沙發上,雙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微仰著頭。月光爬在他好看的額頭上,鼻樑上,嘴唇上,下巴上,最後爬上了他滾動的喉結上……
男人只穿了一件睡袍,領口處大開,露出半截精緻的鎖骨,鎖骨下胸肌飽滿緊致,甚至在往下能看得到腹肌的溝壑。
在許星空看得入神的時候,懷荊睫毛下的雙眸往她這邊淡淡一瞥,他眼尾挑起,眸光變得輕佻張揚。
“過來。”
許星空撞上他的眼神,心亂如麻。
她走到沙發邊,懷荊伸手抱住了她。男人的氣息一瞬間,將她全部包裹住,她屁股坐在他的雙腿上,背對著他。男人靠的她很近,她的後背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讓她後背的汗毛都漸漸豎了起來。
“今天開心麼?”懷荊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將她捆在他的懷裡。
客廳裡十分靜謐,將男人的聲音都放大了。許星空聽著他低啞的聲音,腳趾微微蜷縮,腳尖輕輕踮起。
“開心。”
身後男人輕哼一聲,抱住她說:“你結婚的時候會更開心。”
其實說到這個,許星空倒沒有特別的感覺。她已經結過一次婚,還真沒有許星遠結婚時讓她開心。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心中的想法,男人的唇順著她的耳根到達了她的耳垂,一下咬住後,懷荊說:“跟我結婚,會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攻擊,讓許星空的心底和眼前都炸開了煙花。
他們會結婚嗎?就算他們兩個人得到了林美慧和許星遠的同意,但是他們家裡人那邊呢?懷氏這麼大的家產,梅老太為了保住,甚至交給懷昌朝打壓他。她又不能懷孕,她能和懷荊走到最後嗎?
許星空漸漸有了些心涼和焦灼,這些都是前些天所體會不到的,這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在想什麼?”男人的吻在她的發間遊走。
許星空感受著他火熱的胸膛,輕輕搖了搖頭說:“沒……”
女人露出來的皮膚,都已經變紅了。她皮膚白,白得能看得清小絨毛,小絨毛輕輕豎起,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懷荊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女人的臉頰。
“啊?”被捏著臉,許星空回頭看了他一眼。
懷荊下巴微揚,對上了她盈盈的雙眼。
“不用想太多。死了以後的事情,我都不願意想,也沒精力想。我只想活著的時候,能天天跟你在一起就足夠了。”
許星空嘴唇發顫,聽著他的情話,感受著他的溫度,她突然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在互相明白對方心意的時候做這件事。
許星空的身體被緩慢放下,她將男人容納進她的身體,提著的心漸漸放下了。懷荊身體一動,她往前一沖,他笑道:“你知道了麼?”
許星空握緊他的手臂,讓自己身體穩定好,顫聲說:“知……知道了。”
許星遠婚禮結束後,許星空又在家忙了幾天,等家裡徹底安穩下來,許星空和懷荊準備回夏城了。
回夏城那天,林美慧邊絮絮叨叨地叮囑著,邊又開始往他們行李箱裡塞特產。許星空這次回家沒帶行李箱,林美慧就都塞到了懷荊的箱子裡,塞得滿滿的。
正收拾著行李的時候,門口有人敲門,許星空過去開門一看,是許世婷。看到許世婷,許星空笑著叫了一聲:“小姑。”
許世婷進門,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忙活著的林美慧,抬頭看看許星空,道:“這是要回去了?”
“嗯。”許星空邊應著邊去泡茶,說:“不能請太長時間假。”
算起來,她這次請的假也是夠長的。
倒了茶後,林美慧也收拾好了,許星空將行李箱拉好了。懷荊有些事情要和許星遠交代,兩人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忙完之後,林美慧也坐下了,拿了杯茶,和許世婷道:“志豪那邊忙完了?”
現在新上小雞仔的時候,養雞場忙得熱火朝天的,許世婷很少有時間過來了。
“還在忙呢,這一忙得到五月多。”許世婷說道。
這麼忙還來他們家,八成是有事兒。
林美慧將茶杯放下,問道:“有什麼事兒嗎?”
猶猶豫豫了一會兒,許世婷歎了口氣,說道:“就是咱媽,她想著就以前的事情跟你們道個歉……”
說起許老太來,許星空唇角微微一壓。
她讓許世婷過來,是知道他們不會趕許世婷走,想曲線救國。而且她不知道懷荊在不在,也不敢過來。許世凡一家現在那個樣子,她自己心虛了,要來道歉了。
“她道什麼歉?沒繼續跟二叔他們一家在一起麼?”許星空拿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後說了一句。
提到許世凡,許世婷動了動唇,說:“他們家現在亂成一團……”
說到這裡,許世婷歎了口氣,對許星空說:“明怡懷了王舜生的孩子。王舜生被抓後,你二嬸就拉著她去打胎。因為王舜生被抓那天,許明怡也被帶去調查,現在淮城人都知道她和王舜生亂、倫,但誰也不知道明怡懷了孩子。就為了她以後能嫁人吧,所以找了個小診所,誰知道……”
“誰知道,大出血了。大出血後,被送去醫院搶救了。”許世婷說道。
許星空一愣,婚禮上還在她面前活蹦亂跳作死的許明怡突然這樣,讓她有些恍惚。
林美慧軟弱慣了,心底也是善良的,可聽說許明怡大出血,她心裡竟沒有一絲一毫的疼惜。想當初,她可是指著鼻子說自己的女兒是不能下蛋的母雞。
“最後怎麼樣了?”許星空問了一句。
許世婷看著她,也不太確定,只是說了一句。
“搶救過來了,沒死,但至於有什麼後遺症,就不知道了。”
“報應。”林美慧淡淡地說,“一報還一報。”
這次回淮城,許星空和懷荊坐的飛機。
在淮城待了那麼久,許星空都快忘記夏城什麼樣子了。從古老的小城,回到了現代化城市,仿佛頭頂的藍天都變得開闊了。
看著天空萬里無雲,碧藍色像是要下雨一般掉下來,像是生了觸手一樣撫摸著夏城龐大而又清新的建築物。
許星空呼吸著夏城的味道,心裡滿是歸屬感。
她還是喜歡夏城的,不然也不會在陳婉婉邀請她的時候就過來。
兩人下了飛機就上了懷荊停在機場的車上,仍然是那輛歐陸,熟悉得讓人唇角上揚。上了車後,懷荊開始說著安排。
“先去你家,把你東西整一下,搬到我家裡去。”
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許星空回神,回頭看他。
說起來,兩人現在是情侶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居了。
車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臉上,許星空臉頰微微發燙。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說了一句。
“要先去接咪咪。”
駕駛座上的男人眼尾一挑,唇角抿成一道線。他以為他和許星空的二人世界在擺脫了許星遠後開始了,沒想到回到夏城後還有一隻貓呢。
咪咪,到處都是咪咪!
許星空那次急於逃跑,咪咪也沒得及送去寵物寄養中心,她把鑰匙給了陳婉婉,讓她先把它接去了她家裡。
許星空掏出手機給陳婉婉打電話,陳婉婉接了以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駡,罵完了之後,陰陽怪氣地說了一聲:“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
自己心裡也覺得抱歉,她只在到家後給陳婉婉打了一次電話,後面要麼忙要麼激動的,都忘了給她打電話了。
“對不起啊,星遠婚禮太忙了。”
提到婚禮,陳婉婉大大咧咧地就被她把話題扯走了,她問道:“星遠婚禮怎麼樣?”
聽著好友心情變好,她也笑了笑,說道:“挺好的。”
“那你還回來嗎?”陳婉婉趕緊問了正事兒,“公司這邊我給你請了長假,你要想回來就回來。要不想回來的話,就直接給你辭職,你請假這幾天,我也給你報上去,讓你臨走再宰姓懷的一筆。”
旁邊正在開車的那個姓懷的,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
“啊?”許星空有些慌亂地看了懷荊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陳婉婉的話,她乾咳一聲,說:“我,我回來了,不辭職,我還繼續工作。”
“回來了?繼續工作?”陳婉婉不可思議地反問道,“你幹什麼?想不開?我告訴你啊,一開始我可都跟你說明白了,你們倆沒有未來……”
陳婉婉還在那邊絮絮叨叨,旁邊懷荊的臉色越來越不對了。許星空頭皮一麻,趕緊一句話制止了好友接下來對自己老闆的評價。
“我跟他在一起了。”
陳婉婉腦子卡殼,說:“哪個他?”
哦?還有好幾個他?
懷荊的下頜線都繃起來了。
“懷荊!”許星空趕緊道,她說完後,臉一下就紅了,“我和他在一起了,他追到了淮城,我們倆就在一起了。我這段時間都跟他在一起,現在……現在也跟他在一起。”
電話那邊靜默三秒。
再說話時,陳婉婉的聲線明顯發緊。
“那你們……”
“我們現在要去你家接咪咪。”許星空說道。
陳婉婉:“……”
掛掉電話,許星空悄悄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懷荊。懷荊目視前方開著車,神色依然慵懶而淺淡。
“咱們過去吧,她在家。”
懷荊應了一聲:“嗯,當時怎麼想著把咪咪放在她家?”
“啊?”許星空楞了一下,解釋道:“哦,我當時著急走,她送我去的火車站……”
想起那一天,仿佛就是昨日,心還是涼的疼的,懷荊勾了勾唇角。
許星空本想自己去陳婉婉家拿的,但陳婉婉怎麼敢讓老闆和老闆夫人去她家拿貓,更何況她剛剛大言不慚,得罪了老闆。
陳婉婉拎著咪咪下來,懷裡還抱著康康給自己壯膽,剛一下樓,就看到了站在車前的許星空和懷荊。
現在是上午,太陽斜穿過樹葉的縫隙,照在地上一片斑駁的陽光,帶著春天蓬勃的朝氣。在這種朝氣下,許星空和懷荊就站在那裡。懷荊低頭看著許星空,聽著她講著什麼。他唇角微勾,眼尾輕挑,臉上似乎帶著溫柔的笑。
現在的他,和工作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原本的冷硬和剛練被磨礪得溫和而柔軟,甚至自身所帶的低氣壓和清冷也全然不見。
這樣的他,是專屬於許星空的。
陳婉婉心底突然羡慕起許星空來。
有這麼一個男人,為了她,放下了所有的棱角,成為了一個只能溫暖她的小太陽。
羡慕的同時,心裡更多的也是高興。
許星空終於熬過了她最難熬的那一段時光,有了一個她人生中最愛她,也是她最愛的男人。
好友幸福,她怎麼能不開心呢?
“星空阿姨!”剛一下樓,康康第一時間叫了許星空。
樹蔭下,兩人齊齊回頭。男人神色慵懶輕佻,女人溫柔眼睛,真是般配。
“康康~”許星空見到康康,已經張開了滿懷,小傢伙像個小皮球一樣,一下撞到了她懷裡,將她抱住了。
籠子裡的咪咪,在見到許星空時,已經開始上躥下跳了。然而,它沒有康康那麼靈活,它被陳婉婉拎著站到了懷荊身邊。
畢竟是自己的大老闆,頂頭上司,就算是好友的老公,陳婉婉還是頭皮發麻,先叫了一聲:“懷總……”
剛剛上躥下跳的咪咪,在看到懷荊後,蔫了吧唧的趴在籠子裡,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湛藍色的眸子裡,帶著些許的嫌棄。
懷荊垂眸看著它,伸手接過貓籠,對陳婉婉勾了勾唇角,說:“謝謝。”
看懷荊這麼一笑,陳婉婉渾身冒了一層冷汗,她笑著打哈哈說:“應該的,我和星空是最好的朋友嘛哈哈哈哈!”
“哦?”懷荊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原來你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白竹說許星空當時是要來給他表白的,但是不太確定,讓她去問問她最好的朋友。而許星空見了她最好的朋友後,二話不說,斬斷情絲,回了淮城。
冤有頭債有主的,他也算找到了當時讓他們倆那麼痛苦的那個“最好的朋友”了。
看著懷荊笑得一臉客氣,陳婉婉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