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陸焯峰帶明燭回房的時候,邵駿跟戰士們一塊兒吃飯,因為被罰過,所以這群戰士平時不太敢八卦議論陸焯峰,陸焯峰又很少提自己的感□□,邵駿只知道他跟韓靖都有女朋友,卻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一問之下,這群戰士也不知道。
陸焯峰領證這事算個秘密,他沒跟任何人提起過,畢竟,讓明燭跟他偷偷領證已經是委屈她了,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兒,本打算回去之後再說的。
沒想到,明燭這姑娘自己說了。
不過半小時時間,陸焯峰跟明燭已經領證的事在營區傳了個遍。
邵駿吃完飯,臨走前拍拍彭戈的肩,非常體貼地說:“我要去給傷員看看傷,你們隊長等會兒要是過來吃飯,問他需不需要避……”他頓了一下,微微一笑,改了個文雅的說法,“問他需不需要計生用品,我那兒有。”
陸焯峰看著彭戈,嘴角一抽,半句話沒說,轉身走了。
留下張武林和彭戈站在原地。
張武林撓撓腦袋,問彭戈:“哎,隊長這是需要還是不需要?”
彭戈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廢話,久別勝新婚,怎麼可能不需要,除非他們準備生個孩子玩兒,不過……以隊長的性格來看,肯定不會委屈嫂子的,避……計生用品當然需要了。”
計生用品,說得真他媽文雅,他差點兒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
……
陸焯峰迴去之前,還是去了趟邵駿那裡。
邵駿剛給傷員檢查回來,兩人一左一右,迎面碰上,陸焯峰手抄在褲兜裡,瞥了他一眼,下巴指指門口,神色自若地說:“開門。”
邵駿笑著開了門,一進門就拉開個抽屜,一本正經地問:“拿藥還是……不過,藥對女人身體不太好,你應該懂的。”
“我沒說拿藥。”
陸焯峰冷冷地瞥他一眼,他當然知道用藥不好。
邵駿抽出三個盒子,盒子裡是零散的一個個……計生用品,都是男人,又是軍醫,也沒什麼害臊的,邵駿臉皮相當厚,靠在椅子上閒閒地說:“從左到右,型號自小到大,陸少校自便啊……”
如果這附近能買到,陸焯峰絕對不會從這裡拿,他看也沒看邵駿,直接從最右邊的盒子隨後抓了一把,至於拿了幾個,他也沒注意。
塞進褲兜,轉身便走。
還沒走到門口,邵駿又喊了聲:“陸少校。”
陸焯峰迴頭,“還有事?”
邵駿咳了聲:“你好像拿多了,我想提醒你一句,省點兒精力,咱這還是在戰線外呢,留點力氣貢獻給社會主義……”
“邵駿。”陸焯峰忽然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令人生畏,他淡淡地開口,“你知道有些人莫名其妙就死了,是為什麼嗎?”
“啊?”邵駿一愣,沒反應過來。
“有些人,死於話多。”
陸焯峰丟下一句話,利落地轉身,走了。
邵駿:“……”
靠!
門外,陸焯峰剛轉彎,就跟韓靖碰上了,韓靖靠在牆邊,手裡夾著根菸,看見他頓時有些憋不住了,“聽說你跟明燭領證了?真的假的?”
陸焯峰看了他一眼,淡聲:“真的,來這兒之前領的。”
韓靖有些絕望,卻也服氣了,“我跟佟佳本來也想去領的,但她父母不同意,說要等我回去再說,你他媽也太不夠意思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好歹傳授點兒經驗吧。”
陸焯峰一直覺得這事兒做得不夠好,自嘲一笑:“她父母不知道。”
韓靖啊了聲,抽了口煙,半真半假地說:“那我就平衡了,我說你怎麼什麼都快我一步呢。”
“去你的!”陸焯峰直接踹了他一腳,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這幾天明燭跟我住那屋,等下我帶她出來走走,你要拿什麼趕緊去,鑰匙給我。”
韓靖:“……”
他咬著煙,站著不動,唉聲嘆氣地說:“我發現你這人,尤其重色輕友,還是戰友,咱哥倆並肩作戰這麼多年,還比不過一個女人。”
陸焯峰笑罵:“少他媽裝。”
他伸出手。
韓靖嘴角抽抽,把煙掐了,鑰匙交出去,挑眉笑:“放心,我保證不會去打擾你們。”
……
明燭靠著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陸焯峰迴來了。
她頓時精神了,仰臉看他,“你怎麼去那麼久?”
陸焯峰一摸兜裡的東西,感覺渾身都在發熱,他不動聲色地把手拿出來,摸摸她的腦袋,“去拿點兒東西。”目光瞥過她的包,問她,“要洗澡嗎?”
“要。”明燭點頭。
陸焯峰拎起她的包,從櫃子裡拿了套自己的常訓服,又撈起一條乾淨的毛巾,把人拉到身旁,“走吧。”
明燭看了看他,有些猶豫,“這裡浴室分男女的吧?”
營區裡也有不少女人,戰地記者,醫療隊的軍醫和護士,還有暫時救治的女難民。
陸焯峰知道她想什麼,捏著她的腰,似笑非笑地看她,“想跟我一起洗?”
明燭:“……不是。”
她就問問。
陸焯峰搖頭嘆息,“不行,這裡房屋緊張,只有兩間浴室,小的那間是女的。”
明燭:“我都說不是了!”
他低笑了聲。
明燭想了想,小聲問:“我晚上住哪兒?”
“當然是住這裡,人都到我跟前了,你還想分居?”陸焯峰眉頭一斂,“這幾天韓靖去邵駿房間住,他那邊還有張床。”
明燭想起包裡的東西,鎮靜地搖頭:“不想,我想跟你住。”
兩人走出門外,明燭要拉上門,陸焯峰按住她的手,“不用關,等會兒韓靖回來拿東西。”
“哦。”
一路上碰上不少戰士,戰士們大多喊明燭嫂子,還有喊少校夫人的,這個稱呼讓明燭窘了一下,硬著頭皮點頭。遇上哥利亞軍人,他們則豔羨地看看陸焯峰,碰上軍官級別的,便有人問:“這位是?”
陸焯峰:“我妻子。”
“你妻子非常漂亮。”
“謝謝。”
陸焯峰從容應對,勾著明燭的腰走到浴室門前,把東西交到她手上,下巴點了點,“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明燭接過包,“你呢?”
陸焯峰低頭睨她,“我肯定比你先洗好,進去吧,出來就能看見我。”
明燭進去了。
半小時後,明燭穿一身淡粉色旗袍,披著頭濕潤的頭髮走出來,陸焯峰靠在牆邊,轉頭看她,舔了下嘴角,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把人擄到懷裡,接過她的包,漫不經心地說:“這幾天別這麼穿了,穿褲子。”
“為什麼?我看別的女人也穿裙子啊,她們裙子比我短,我的到腳踝了,很保守的。”
明燭低頭看了眼自己,她穿的都是很端莊的改良款旗袍。
素雅,大方,嫻靜。
陸焯峰又看了她一眼,眸色微轉,沒回答。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穿這一身,比任何女人穿低胸短裙更能勾人,中國維和軍人知道他的性子和底線,他是少校,當然沒人敢有什麼想法。
但別國軍人不一樣,有些男人喜歡東方女人,尤其是像明燭這種氣質的,十分少見。
剛剛那個軍官看她的眼神就是□□裸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帶著渴望和豔羨的,當然,他們不會做什麼,但那眼神確實讓他很不舒服,哪個男人喜歡別人盯著自己的女人看?
回到房間後。
他將人抵在門背上,捏著她的下巴,抬高,半眯著眼盯著她白皙漂亮的臉蛋,手在她腰上或輕或重地捏著,“這裡很多男人很久沒有過女人了,你懂?”
明燭啊了聲,反應過來了,“懂……”
陸焯峰欣慰,摸摸她的腦袋,她頭髮還滴著水,他扯過毛巾,蓋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搓著。明燭腦袋跟著他的手晃動,眼睛看不見他,只聽見他低沉的自上而下,“有我在,是不會有人明目張膽地盯著你看,軍人也是男人,會有七情六慾,只不過大多數軍人更正直,但也不過是藏得好罷了,男人都有點兒壞心思。”
明燭點頭,特別贊同地說:“嗯,我知道,就像你一樣,在外面正直得不得了,關上門……也是一樣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