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趕緊放下劍去扶老夫人進來:「祖母,您怎麼過來了?」
「我兒媳婦死得好慘,我這個做婆婆的怎麼能不過來看看。」老夫人用絲絹擦了擦眼睛的淚水,怒不可遏:「是誰?到底是誰派人殺了我兒媳婦?響兒,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不然,我死後如何有臉去面見兩位親家。」
任響拿著銀劍烏前青:「祖母,就是他指使黑衣人來刺殺我父親,也是他殺了我的娘親。」
「就是他嗎?我要打死這個賊人。」老夫人一聽,怒氣衝衝柱著枴杖朝烏前青走了過去,舉起枴杖,突然,停下動作,細細地看了看烏前青:「不,不是他。」
眾人一愣。
任將軍問:「娘,您說什麼?」
「不是他殺了海雲。」老夫人肯定說道:「當時,我也在場。我清楚記得是黑衣人殺了後院的士兵和海雲之後,這個男人才出現的,之後,他殺了其他的黑衣人,救了我,接著,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暈倒了,我也因為海雲的死受了刺激暈了去。」
管彤哭道:「我就說這事不是我夫君做的,你們就不相信,現在有老夫人做證,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烏若頓時鬆口氣。
幸好,幸好老夫人看到將軍夫人不是他爹殺的。
鄭副將擰眉:「難道是屬下誤會了?屬下當時趕到後院時,這個男人手裡的劍正插在夫人身上倒在了夫人的身邊,後面,審問這些黑衣人,他們就說是這個男人指使的。」
烏若趁機出聲說:「明顯是有人看到我爹救了人,壞了那人的好事,就想要栽髒嫁禍給我爹。」
烏晨子也跟著道:「本尊也是這樣認為的,想讓人誤會是我們烏家刺殺任將軍,好讓任將軍與烏家為敵。」
任將軍忍著身上的痛,怒道:「鄭副將,再好好審問這些黑衣人。」
「末將領命。」
鄭副將話剛落,就聽噗噗聲響,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從嘴裡噴出黑血,倒在了地上。
靈陌寒的身邊的護衛連忙上前查看:「太子,這些人都服毒自盡了。」
烏若冷聲問道:「那是不是說明我爹是無辜的?他真要殺人又何必要救人?」
任響說:「你爹明明在烏府,為什麼會跑任府來?」
烏若睨他一眼:「當時,我爹就在天祖父的院子裡,他們的院子跟你們後院就只隔著一道牆,說不定我爹是聽到了打殺的聲音,所以,想去幫忙來著,卻反而被你們認為是刺客。」
任響:「……」
二皇子看眼靈陌寒,譏諷道:「太子哥哥,你現在還認為這事是烏府派刺客行刺任將軍嗎?」
靈陌寒冷哼一聲,心裡卻替烏若鬆了一口氣。
這事要是真的指向烏若的父親,父皇定會下旨斬了他們全家人。
烏若向任將軍問道:「任將軍,我可以帶我父親離開了嗎?」
任將軍捂著發疼的胸口,擰了擰眉:「可以,不過,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希望你父親能夠配合我們找到幕後主使。」
烏若點點頭:「這個沒有問題,但前提要等我父親醒來。
「我會派醫師上門醫治你父親的身體。
「這個無需麻煩將軍大人,我們府裡就有醫師,將軍大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烏若向烏晨子人等一一告辭。
黑渲翊主動上前抱起烏前青離開將軍府,和烏若坐上馬車離開。
「前青,前青,你醒醒。」管彤一上馬車,就趕緊叫著烏前青。
烏若說道:「娘,還是等回去之後,再把爹叫醒。」
管彤看看他,點點頭。
靈陌寒二皇子和烏晨子他們還要留下處理後面的事情,自然不能離開。
「爺爺,這事……烏蔚雪看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怎麼回事?「烏晨子半瞇眼目,眼底閃過寒光:「老夫也很納悶,不過,這事還是回去再說。」
「那我先回去了。」烏蔚雪回到烏家,正好碰到從自己院裡出來的烏彥梨:「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烏彥梨不敢直視烏蔚雪的目光,微側著臉說道:「沒有去哪裡,只是想到大院走走。」
烏蔚雪冷哼:「我看你是想還能不能遇到今日所看到的男子吧。」
烏彥梨被說中心事,羞得低下頭。
烏蔚雪看到她嬌羞的模樣,就想扇她一巴掌,特別是今日黑渲翊當著自己的面誇讚這個賤人更恨不得毀掉這張臉:「烏彥梨,這個男人是我看上的,你別打他主意,以後你再見到他時,可能就要一聲姑父了。」
烏彥梨小臉要白。
烏蔚雪心裡特別痛快,輕哼一聲,高傲的轉身離開。
「梨兒,你在這裡幹什麼?」剛從外面回來的烏彥瀾看到妹妹在院子裡發呆,上前關心問道。
烏彥梨特別委屈,看到關懷自己的三哥,再也忍不住,眼淚從眼裡落了下來。
烏彥瀾心疼的把她攬到懷裡:「怎麼哭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快跟三哥說說。」
烏彥梨一直哭個不停,就是不肯說是什麼事。
烏彥瀾沉下俊臉,對旁邊的婢女問道:「你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烏彥梨的婢女憤憤不平地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來。
烏彥瀾聽完之後,臉色微變:「梨兒,你聽三哥說,那個男人已經有個男夫人了,就是上次曾祖父壽辰時,衝撞太子的旁系烏家的人的夫君,名叫黑渲翊,他喜歡的是男人,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別讓自己丟了心,還有,你別去招惹小姑姑知道嗎?她這個人就是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婢女又震驚又可惜道:「長得這麼俊美的男人竟然喜歡男人?」
烏彥梨也很驚訝,糾結片刻,乖乖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回去休息。」烏彥瀾拉著烏彥梨回自家院子。
被他們討論的男人,此時正抱著烏前青下馬車,快步走向烏前青所住的院子,把人放到床上負責保護烏前青和管彤安全的黑陰立亥現身說道:「親家老爺應該是中了咒術。」
烏若倏地半瞇眼目:「中了咒術?」
管彤震驚道:「怎麼中了咒術?」
黑渲翊沉下臉:「到底怎麼回事?」
黑陰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中的咒術,總之,他從茅房出來之後,人就變得怪怪的,直接翻牆到將軍府邸那邊,要不是我們暗中阻止搗亂,最後用鬼氣弄暈他,不然,他真的已經拿刀刺殺將軍夫人和老夫人,後面,有個黑衣人用親家老爺手裡的劍插到將軍夫人的身上,我們想要阻止的時候,鄭副將就衝了進來,然後,他就以為是親家老爺殺了將軍夫人。」
烏若感激看眼黑陰,要不是有他在,他爹恐怕真被
管彤抽倒一口冷氣:「那咒術能解嗎?」
「我試試。」烏若先給烏前青把脈:「他不是中咒術,而是蠱術,他體內有蠱蟲。」
管彤焦急道:「是誰給前青下了蠱。」
烏若已經猜到是誰,卻沒有出聲。
就在這時,烏前青睜開了雙眼。呆呆地看著他們。
管彤喜極而泣:「前青。」
烏前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是我殺了將軍夫人。」
管彤愣了愣。
烏若:「……」
黑渲翊:「……」
他的預感果然沒有錯,要是他爹當時醒過來說出這話,他們全家都要被壓進在牢裡。
烏前青又說:「是我派人刺殺任將軍的。」
烏若迅速從空間裡拿出一套銀針,對著他爹身上的幾個穴道,驅動靈力連紮下好幾針,手法十分熟練。
管彤驚訝看著烏若,她兒子什麼時候學了針灸和解蠱之術?看他駕輕就熟的模樣,應該有好幾年以上才能夠穩紮穩實。
當烏若紮下最後一針,突然,烏前青嘔的一聲,從嘴裡吐出一堆蠱蟲,他迅速拿出一道符紙擲向地上面蟲子,轟的一下,蠱蟲被燒成了灰燼。
烏前青虛弱的抬起頭,眼睛越來越清明,他疑惑地看著管彤他們:「我這是怎麼了?」
管彤立即關心問道:「前青,你好點了嗎?」
烏前青一臉不解:「我明明記得我去如廁的,怎麼會回到自己房裡了?」
管彤問:「前青,你不記得發生何事了?」
烏前青努力想了想,搖搖頭:「不記得了。」
管彤趕緊把之前的事情說一遍。
烏前青沉下臉:「幸好有渲翊的人跟著,否則我們就慘了,每次去烏家都沒有好事發生,以後還是少去烏府為妙。」
烏若問:「爹,你是不是認為這事與烏家有關?」
「是有這樣想法,但是,想不出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如果想要陷害我,為什麼又要我從烏家這邊翻過去?這豈不是連累烏家?」
「說不定這樣反而讓烏家的人脫身呢?」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剛來到皇都城,烏家的人為什麼一而二,再而三的陷害我們呢?」
烏若默默的看眼黑渲翊。
黑渲翊:「……」
管彤聽到他們說的話,眼底進出怒火,握緊手裡的手絹說道「如果、如果我還有靈力,他們豈能動你半分?」
烏若::「……」
為何聽到這話,讓他有種他娘曾經很厲害的感覺。
烏前青握住她的手:「別說傻話。」
烏若道:「爹,刺殺任將軍的事情,還需要你協助查此事,到時候,您就說自己是聽到打殺聲才會冒險過去幫忙的。」
烏前青點點頭:「好,天色不早,你們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