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皺起眉:“你認為江西陳家幫著中宮一系出謀劃策?”
“難道不是?”
魏王搖了搖頭:“陳清華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也不會自毀長城,你大概不知道當年我說的陳家人與我私下接觸,表面上看似是承恩公府陳家的人,背後其實還有江西陳家的影子,他們是故意漏出痕跡讓我知道的。”
鳳笙還不知中間還有這麽一場事,不禁皺起眉。
“不過這事一來我無意,二來被我那個好大哥攪黃了,我猜這回衝我來不是主因,攪合我和陳家之間才是真,大概是之後見有了好處,或者其他人見有機可乘,索性趁勢而為,才鬧了這麽一場。不過是與不是,還要查過了才知道。”
*
魏王並沒有猜錯,之後他命人查了,事情果然跟惠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可再繼續往下查下去,又有江西陳家的影子在。惠王乾這事不愧是熟門熟路,深諳前面埋線後面挖坑之法,當然這也與陳家藏在他背後有關,自己人坑自己人總是最趁手的。
至於再後面的事,多多少少與吳王趙王之流有關,因為插手的人太多,已經找不出罪魁禍首是誰了,大抵是都在裡面插了一腳,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若是能坑兩人一把更好。
另一頭,陳清華本來一開始沒把這事當做回事,反而有幾分笑看風雲之態,誰知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脫出估計。
到最後他已經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命人查過其中確實有吳王趙王的影子,惠王又說推說是有人借機害他和魏王,甚至還尋了陳家人想辦法,陳清華也就沒把這事往惠王頭上懷疑。
至於惠王,布下這一場大局,表面卻像無事人一樣,依舊進出皇宮,絲毫不露心虛之態,倒讓一直觀察的眾人一時鬧不清楚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有人背後搞魏王,可到底是誰,這事還真說不清楚。
事情的最終結果就是不了了之,至於到底是不是真不了了之了,一時半會兒局勢太混亂,倒是看不分明。
而朝堂上隨著首輔汪昱的即將致仕,也變得風起雲湧起來。
首輔致仕了,自然要擢選出一位新首輔,而內閣裡空下來的位置也得有人填補上。這件事可比皇子們的爭鬥重要多了,一時之間也無人再提魏王如何惠王又如何。
剛下完早朝,百官們順著宮道往宮外走去。
內閣大堂處在紫禁城南城根下,剛好和出宮的路同行,也因此各位朝中重臣身邊少不了有些同行者。
其中以內閣眾大員身邊的附庸最多,尤其首輔汪昱。
別看汪昱就要退了,可他只要一天還沒退,一天就還是首輔,前幾天他又再次遞了乞骸骨的折子,建平帝留中不發,但大家都知道等汪首輔下次再往上遞折子的時候,陛下必然要同意了。
畢竟汪首輔也為大周朝勞心勞力的幾十年,功過且不說,鞠躬盡瘁是絕對的,建平帝做事素來沉穩,不會讓老臣寒心。
如今汪昱還領著吏部尚書的銜兒,大學士的官銜雖低,但各部尚書兼領閣臣已是常態。如果他真退下去,戶部尚書季忠年、兵部尚書趙書傑、禮部尚書蔣博學、刑部尚書俞煥傑、工部尚書樊長亮都有一搏。
不過禮部尚書蔣博學上了年紀,估計要不了幾年也要致仕了,朝廷擢選首輔不會等同兒戲,畢竟首輔的態度關系著未來朝政的大方向,擢選一個出來用不了幾年就退了,未免太本末倒置,所以蔣博學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只有剩下這四位,其中又以兵部尚書趙書傑,與戶部尚書季忠年最有可能性,這二人不光在朝堂上資歷深,也夠德高望重。
趙書傑身為兵部尚書,脾氣卻極為溫和,兵部是和武將軍漢們打交道,這些武將們個個脾氣不好,能動手絕不動嘴,他一個文官能安坐這些年,不可謂沒本事。
而季忠年的脾氣看似火爆,但那也僅限於戶部有事的時候,與戶部無關者他一概不攙和不站隊,兢兢業業在戶部做了這麽多年,可謂是替大周管好了錢袋子。
也因此這二人身邊的同行者也不少,僅次於汪昱。
不過這二人倒是忌諱莫深,不過閑言二句就步履匆匆走了,似乎比首輔還要忙,大抵也是不想讓汪首輔看了心裡不舒坦。
畢竟人走茶涼,這人還沒走呢,總不能就讓人覺得茶快涼了。
“您老也跟我們通個氣,陛下那兒到底什麽意思,不然這亂糟糟的,弄得人心都浮躁了。”大理寺卿呂寶春穿一身朱紅色的官袍,上面繡著孔雀的補子,他滿臉堆笑,對汪昱笑得甚是親熱,口氣中也透露著親熱。
也是,不是那個人兒,也不敢在這當頭問汪昱這事。
前任首輔致仕前,對接任首輔的人選也是有一定話語權,尤其汪昱此人深受建平帝信賴,不然也不能在首輔的位置坐這麽多年。
只可惜這次注定要讓呂寶春失望了,須發皆白走起路來顫顫巍巍汪首輔只是一笑,卻是不言。
這時禮部尚書蔣博學走了上來,呂寶春也不好再問,對二人拱手笑了笑,走了。
“又是來纏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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