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際聯賽的大區賽在正月十二進行,每個省的第一名進入大區賽,每個大區有八支隊伍,一天之內決出冠軍。
從大區賽開始,就都是線下賽了。向暖他們大區的比賽地點是南山市。
賽事主辦方的經費比較緊張,不能提供酒店,向暖打算住學校。
她提前一天出發,自己坐長途車去南山市,她在路上時,林初宴問她的行程,說要來接她。
向暖摸了摸自己的大波浪,從包裡翻了半天,找了個舊皮圈,紮起來。
她不會給那傢伙第二次嘲笑她髮型的機會。
……
向暖下車時,看到林初宴恰好站在客車的門口,正仰著臉往車裡看。見她出現,他朝她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來,彷彿有光落進他眼裡。
那一刻她的心情有點蕩漾。林初宴一對她笑她就蕩漾,就好像生物書裡寫的那樣,狗一聽到鈴鐺響就流口水,都是條件反射。
林初宴把向暖的行李箱取出來,見她背著背包,他抓著背包的帶子掂了掂,不容分說地摘過來,背在自己肩上。
「不沉的。」向暖小聲地說了一句,心口有些熱。
林初宴只「嗯」了一聲,依舊背著她的包拉著她的行李。下車的人挺多,來來去去的有些擁擠,林初宴見有人要撞到向暖,他扣著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了一下。
向暖被他的手臂圈著,身子一僵,埋著頭不說話。
林初宴察覺到她的異常,他連忙放下手,「走吧。」
他把她帶到一輛騷氣十足的紅色法拉利前,向暖眼睛一亮,「哇,好漂亮……林初宴,這是你的車嗎?」
「不是。」
「那我們走吧,」向暖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看看就行了。」
林初宴哭笑不得,「是我爸爸的,上車。」他說著,把行李箱放進前置儲物箱裡,一邊問道,「背包你要用嗎?」
「不用。」
「嗯。」那就和行李箱放一起了。
向暖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問林初宴:「你把車開出來,你爸爸知道嗎?」
「知道。」
林初宴不得不承認,單相思也是有福利的。自從爸爸知道他暗戀一個女孩子卻求而不得,就表示爸爸的車可以隨便開,弄壞了也不用賠錢。爸爸的原話是,「畢竟是我兒子,不忍心看你打光棍。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雖如此,爸爸在金錢方面依舊對他嚴防死守,媽媽想給他包個一萬塊的紅包作為戀愛贊助金,都被爸爸否決了。
唉,媽媽哪裡都好,就是有個缺點——太聽老公的話了。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應該一意孤行偷偷給錢嗎?慈母多敗兒,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我作為兒子已經盡力去敗了,你作為慈母就有點不走心了……
「聽會兒音樂吧?」向暖建議道。
林初宴收起思緒,開了音樂。
第一首歌竟然是《喀秋莎》。坐法拉利,聽《喀秋莎》,有點好玩。向暖跟著音樂輕輕點著腦袋,林初宴斜著視線看她,他抿了抿嘴,問她:「去學校?」
「對呀。」
「好。」
車子駛出停車場,上了路,林初宴開得很穩。等紅燈時,他對向暖說:「上學期你們鳶池校區鬧鬼的事兒,你聽說過嗎?」
向暖看過那個帖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有人真身證明呢。
「你不要講啊。」向暖隔著衣服撫了下胳膊,好不容易把這事兒忘了。
「好,我還以為你會怕,」林初宴緩緩說道,「現在還沒開學,整個宿舍樓都沒什麼人。你一個人住一個樓,暖氣也沒開,晚上又黑又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林初宴,你閉嘴!」
「好,抱歉,我只是擔心你害怕,」林初宴語氣好真誠,「你不怕,我就放心了。」
「我……」
「說實話,要是我,我都有可能怕。向暖,」他說著,扭臉望了她一眼,滿臉都是贊許,「你真勇敢。」
「我……」其實有點怕啊……QAQ
但是林初宴都這麼誇她了,她又說不出口。
林初宴把向暖送進她宿舍樓。宿舍樓裡空蕩蕩的,果然很清冷,走在樓道裡,他們腳步聲的迴響特別大,感覺好瘮人。
他把她送到她宿舍門口,背包遞給她,等著她掏鑰匙。
向暖遲遲不肯有動作。
「怎麼了?」林初宴明知故問。她低著頭,並沒有看到他眼裡促狹的笑意。
向暖糾結了一陣,終於說道:「我去住酒店吧。」
林初宴沉吟半晌,說:「算了,你還是住我家吧,我家房子多。」
這話說得……向暖一陣黑線,「你家是地主啊?」
林初宴笑,「不是。」
他拉著行李,和她又走出宿舍樓。離開宿舍樓後,向暖感覺精神放鬆多了。
路上林初宴問向暖想住在哪裡,是學校附近還是體育場附近,或者商業街附近。搞得好像整個城市的房子都是他家的。
向暖反問:「你住哪裡?」
林初宴低聲說,「你想和我住一起啊?」
向暖的臉一下子紅了,別開臉說:「你別亂講啊,我是怕折騰。」
林初宴心想,那就是想和我住一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