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在余裊裊的指揮下,幫廚們將地窖裡囤積的蔬菜搬了出來。
其中最多的就是白蘿卜和大白菜。
幫廚們將菜洗乾凈,晾乾,白蘿卜切丁,放進壇子裡,加入大蒜辣椒白醋鹽糖等調料,最後將壇口密封。
大白菜對半切開,將事先調配好的辣椒醬抹到菜葉子上。
這個活兒很簡單,但需要很大的耐心,每層菜葉都得被均勻地抹上辣椒醬才行。
然後將白菜放進壇子裡,封口儲存。
余裊裊正在地窖裡清點裝有泡菜的壇子數量,潘大福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道。
“老師,昨晚您沒和瑯郡王待在一起嗎?”
余裊裊不能暴露自己昨晚悄悄溜出去過的事情,免得給蕭倦惹來麻煩。
她隨口回了句:“沒有,昨晚我一直待在正法司裡。”
潘大福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余裊裊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又聽說了一些傳言,便對他道。
“有話直說,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潘大福:“那我可說了啊,今兒早上我來正法司的路上,聽人說昨晚瑯郡王去逛了燈市。”
余裊裊:“哦。”
“您怎麽一點都不意外?瑯郡王可不是一個人去逛燈市的,他身邊還跟著個妙齡女子呢!”
余裊裊心想,那個妙齡女子不就是她自己嘛。
她敷衍性地回了句。
“是嗎?”
潘大福很著急:“我說老師啊,瑯郡王都在外面養了其他女人,您怎麽一點都不著急?”
余裊裊哭笑不得。
玉京城裡的這些人一天天的正事兒不乾,就愛瞎傳八卦,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若非她自己就是當事人之一,只怕她都要信了那些謠言。
潘大福還在苦苦勸導。
“您可千萬不要覺得這是個小事兒,男人只要偷了一次腥,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
余裊裊對這話表示贊同。
偷腥的男人的確要不得。
潘大福:“回頭我去幫您打聽一下,看看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家住在哪裡?”
余裊裊不解:“你想幹嘛?”
“當然是把她叫出來好好談一談啊,咱們可以來個先禮後兵——
先跟她好好地說,曉之以動之以理,勸她趕緊回頭不要再跟瑯郡王糾纏下去。
如果她不聽的話,咱們再想辦法把她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讓她明白跟您作對是沒有好下場!”
潘大福分析得頭頭是條,但余裊裊卻聽得滿頭黑線。
“且不說瑯郡王沒有在外面養女人,就算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那也是他的問題,咱們該教訓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
潘大福被她這番言論給驚到了。
“啥?您還想把瑯郡王也一起給教訓了?!這不太好吧,瑯郡王的身手那麽好,我們就算再叫上幾個人也打不過他啊。”
余裊裊捂住額頭,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她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瑯郡王之間很好,並沒有第三者插足,你不用費心了。”
潘大福看向她的目光裡充滿同情。
“我知道家醜不可外揚。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您肯定是不願意跟外人多說的,我不說了就是。
您只需要記住,我永遠都站在您這一邊就可以了。”
余裊裊此時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百口莫辯?
既然解釋不清,那就不解釋了,她直接轉移話題。
“你要是真的想要幫我,就幫我查查看,這些謠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昨晚蕭倦雖然沒有戴面具,但他也沒有穿鷹衛的服飾,只要不是認識的人,應該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到底是誰把蕭倦昨晚攜女子逛燈市的事情傳出去的?
余裊裊腦子裡閃過韋寥的身影。
最有可能乾這種事的人,應該是韋寥了。
但沒有證據,懷疑只能是懷疑。
潘大福一口應下。
“好,老師有事,弟子服其勞,您只要在正法司裡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
中午吃飯的時候,蕭倦跟余裊裊說起琉萃宮的案子。
“我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找到了那些宮女的老家,但是晚了一步,那些宮女都已經死了。”
余裊裊怔住:“怎麽死的?被人給害了嗎?”
“表面上來看,她們應該是意外死亡,但我不相信世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都是琉萃宮的宮女,都恰好死於意外。
要說這是巧合,為免也太牽強了。
余裊裊心裡沉甸甸的:“她們可能是被滅口了。”
蕭倦:“不過我們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那些宮女都死了,恰好應證了我們之前的猜測,琉萃宮裡以前肯定發生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我們的調查方向是沒有錯的。”
余裊裊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那些宮女會被滅口,說明有人不想讓我們繼續查下去。”
蕭倦:“能讓那麽多宮女在不同地方悄悄地死去,證明幕後真兇的身份很不簡單,他手底下必定養著許多爪牙。”
見他陷入了沉思,連筷子都不動了,余裊裊提醒道。
“菜快涼了,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想事情。”
蕭倦回過神來:“嗯,先吃飯。”
余裊裊夾起一塊臘肉放到嘴裡,吃著吃著忽然靈光一閃。
“既然我們都已經確定月妃的死有問題,為什麽不直接開棺驗屍?”
與其花心思去尋找知情人,不如直接從月妃的遺體入手,這樣得來的證據豈不更加有力?
蕭倦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驚世駭俗的建議,明顯愣了下。
“開棺驗屍?”
余裊裊使勁點頭:“對啊!如果月妃真的是死於非命,那她的遺體肯定會留下線索。”
縱使蕭倦辦過許多案子,也未曾乾過開棺驗屍的事情。
古人都講究入土為安,死者一旦下葬,就不能再為挖出來,否則就是對死者的褻瀆。
但余裊裊說的話無不道理。
眼下他們別無線索,直接從月妃的遺體入手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蕭倦難得地遲疑了。
“月妃已經死去二十年,現在她的遺體應該只剩下一具骸骨,還能找出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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