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涼後的餅乾吃起來更脆了。
當歸一口一個,吃得津津有味。
她邊吃邊問:「小姐,這些餅乾的外形為何不一樣?」
有些餅乾是正方形的,還有餅乾則是愛心形狀的。
余裊裊將那些愛心形狀的小餅乾挑揀出來,裝入墊了油紙的食盒內。
她笑眯眯地道:「這些啊,是用來送人的。」
當歸好奇問道:「是要送給老爺嗎?」
余裊裊:「當然不是。」
就余康泰對她的態度,就算她把餅乾送過去,他也會表現得不屑一顧,甚至還可能反過來責罵她不務正業,成天就知道搗鼓這些沒用的玩意兒。
她才不去自討沒趣兒。
當歸愈發好奇:「那您是要送給誰?」
余裊裊故意賣了個關子。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次日早晨。
余裊裊拎著食盒,當歸牽著小毛驢,兩人一驢又出門了。
管家再次看到那頭小毛驢,已經是見怪不怪。
他木著臉走上前,微微欠身。
「大小姐,剛才有人送來一封信,指名要交給您。」
余裊裊看著被遞到自己面前的信函,很是意外。
她在京中沒幾個認識的人,怎麼會有人給她送信?
這個問題在她看清楚信封上面寫的一行字時得到了答案——
天王蓋地虎。
余裊裊忍不住翹起嘴角,笑彎了眼:「是君知哥哥。」
當歸茫然地問道:「君知哥哥是誰?」
「君知哥哥是我父親的學生。」
余裊裊說到這裏頓了頓,低聲解釋道。
「不是我親生父親,是我娘親二嫁的對象,也就是我的繼父。
繼父的學問很好,在巴蜀頗有名望,很多人都願意來向他求學,君知哥哥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我家住了三年,在我遇見你的時候,君知哥哥已經被他的家人接回去了。
所以你未曾見過他。」
當歸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余裊裊指了指信函表面的那行字:「這是我跟君知哥哥約定好的接頭暗號,只要看到這個暗號,我就知道是他來了。」
當歸眨了眨眼:「看起來你們關係很好。」
余裊裊使勁點頭:「對啊,君知哥哥為人溫柔體貼,特別會照顧人,可惜身體不太好,經常生病,分別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的身體有沒有好些?」
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函,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
紙上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君悅茶肆,不見不散。
字跡和他的為人一樣,都很柔和。
余裊裊並不知道君悅茶肆在哪兒,只能向管家打聽。
君悅茶肆在玉京城內還挺有名的,很多文人墨客都愛往那兒鑽。
管家自然是知道它在哪兒的,當即將茶肆所在的位置仔仔細細地描述了一番。
余裊裊向他道了聲謝,隨後便帶著當歸離開了余府。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管家不禁小聲喃喃。
「我記得二小姐今兒也要去君悅茶肆,她們該不會碰上吧?」
他知道二小姐對大小姐一直心懷不滿,大小姐也不是什麼好拿捏的性子,這兩人要是碰上了,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兒來?
隨後他又安慰自己,她們就算關係不好,也不至於在外人面前打起來。
應該沒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