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主人大人,啊————嗯!”
“……我說,已經不用這樣了不是嗎?”
“這可不行————呢!主人大人可是重·病·人哦!因此呢,接受身為女仆長的小柩我從早安到晚安的真誠熱情的看護可是義務哦!!”
你的真誠九成九都是詛咒吧。明明主人大人被認定為了重病人,看這家夥喜悅的樣子,果然還是只能想到詛咒這種惡行。
更何況還用著惡魔亦可以說是死神這種外貌的『暴君之鎧』的身姿就更那啥了。
“因此呢,來,主人大人,張嘴!啊————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吃掉就行了吧……”
因半分厭煩而張開的嘴馬上就遭到了蘋果兔的突擊。
在口中蔓延開了清爽的甜味與酸味的調和。很美味呢。並且每當吃到這個時候就會蘇醒潛伏在渡過潘多拉大陸的運輸船中的回憶,這著實是令人懷念的味道。
“呀————!主人大人吃掉了小柩的蘋果哦!看到了嗎,沙利醬!?”
“實在不好意思,女仆長,我完全看不到呢”
啊真是的,別喧嘩起來啊,你這廢女仆。我才不是在動物園中的享受喂食的可愛小動物啊。
沙利葉也別癡迷於生產蘋果兔了,只有一個諫言也好給我扁了這個無能上司啊。
“哈……小柩啊,別在病房中喧嘩。沙利葉,蘋果一個就夠了”
是,主人大人master,這樣回答也是可以的,但是啊一丁點進步都看不到的話我會很為難的。
話雖如此,我不知不覺歎了口氣的主要原因還是無聊的住院生活引起的。
在與混沌熊兔的戰鬥中,我失去了右手與右腳,陷入了與曾經的沙利葉相似的狀況。不管是受傷的程度亦或者從那開始的看護生活都是。
在鬥技場猛然倒下的我在妮露的治愈魔法下勉強保住了一命,然後好像隨即就馬上送到塞勒涅的神殿搶救了。戰鬥完之後狀況好像變的非常混亂的樣子……不過詳情我也並不了解。我醒來時已經是戰鬥後的第二天早晨了。等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在床上了。
本來的話會繼續由塞勒涅神殿來照料我的,但是在混沌熊兔的受害下接受負傷者的神殿陷入了爆滿狀態。雖然我受的傷非常的糟,但是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並沒有困難到痛苦地沒辦法移送的程度。
於是就聽從菲歐娜的提議早早地就前往了阿瓦隆的神殿。阿瓦隆首都的大神殿的話也可以接受最高金額的最好的治愈魔法儀式。與人手不足的塞勒涅相比遙遠的阿瓦隆著實能夠接受更好的治療。
因此,雖然有些匆忙,不過我還是在醒來的當天就離開了塞勒涅來到了首都阿瓦隆,不過倒不如說我是被搬運過來的。
不過這份辛勞也是有意義的,總之先把我的右手與右腳粘起來,恢複原樣再說。
雖然被漂亮地砍飛了,不過還是多虧了妮露好好地回收並保存起來的福。但是在混沌熊兔放出的執念的史萊姆的束縛下,被吞噬的手腳有了相當大的損傷,就算粘起來也不能馬上恢複原樣,
切斷麵的再生與手腳的治愈,完全恢複的話預計要一個月左右。不過,正因為與沙利葉同樣有著改造強化過的特別肉體的我才能在受到這麼的傷後只要一個月就能完全治好。
不過也因為這樣的理由,我現在變成了手腳都被石膏固定住,然後再用繃帶卷好的像是骨折的**小子一樣的樣子,而且還被迫安靜地休養。
就這樣在無法動彈的時候被幹勁十足地過來照顧的小柩瞎折騰,過著非常勞神的住院生活。
“主人大人,您這不是留下了虛汗嗎?如果可以的話,請讓小柩我將您的身體的每個角落毫無遺留地……嗚嘿嘿,擦幹淨吧!”
“適可而止吧,把你的本體手套用飛龍快遞到斯特拉特斯鍛造工房也是可以的哦”
“噫————!?主人大人,只有這點,啊啊,無論如何只有這點還請原諒我,主人大人啊————!”
真是的,菲歐娜不在就得意忘形了呢。
這樣的身體也不可能去洗澡或者淋浴,想當然的最多只能擦拭身體。嫉妒格外深的菲歐娜自然不容許他人更何況是沙利葉等人來完成這個任務。
出乎意料的是菲歐娜不論是擦拭人的身體、還是讓我睡覺等照料我的動作都很熟練。據說好像是從魔女的老師那裏學會了這些心得,順便也有了幾次護理本人的經驗的樣子。順便一提老師可沒有不治之症這樣悲劇性的設定,大多只是宿醉的時候需要照料的樣子。
總之呢,菲歐娜的照料像就像是平常的天然呆是假的一般那麼美好。如果說哪裏有問題的話,就是擦完我的身體後不知為何把自己的衣服也脫掉的時候吧。
“那個,H,不來一發嗎?”
“這,這個就,到家前就先忍耐吧……現在被神殿禁止進出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煩惱了快一個小時的結果,總算是表示理解才得以幸免於難。
就饒了我吧,我也是在忍耐啊。這種時候別誘惑我啊。
於是乎, 菲歐娜雖然毫無遺憾地發揮出了戀人的魅力,不過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這兩天為了看護我而一直留在了病房,但是再不去行動的話果然還是會積存各種事務。
以目前來說就是『混沌熊兔』的報告吧。菲歐娜代替不能動彈的我作為『元素支配者』的代表前往了冒險者公會。說不準阿瓦隆軍也會順勢要求提供情報。要很遲回來吧。
“……不過,今天也是渺無音訊,嗎”
那麼,眼下最應當注意的就是克服了第六試煉後授予新的加護一事。如果是平時的話戰鬥後睡著時就會踏入神域,被引導到那個黑色的玉座之間的……但僅限這次並沒有出現。
也沒有什麼失敗的理由,難不成是判斷為沒有下最後一擊嗎。
混沌熊兔的屍體包含分身的砂鐵在內現由阿瓦隆冒險者公會來保管並管理。以冒險者的規則,所有權由成功討伐的我與妮露還有賽裏斯所有。更嚴格的來說就是『元素之主』與個人的妮露與賽裏斯的所有權各自分攤。以戰鬥貢獻度來看我姑且有著最大的權利,不過如果二人希望的話也能獲得討伐掉的怪物素材的一兩個手腳。
本來的話應當馬上就該去公會討論怎麼分配怪物素材的……但是我又是這幅模樣,妮露與賽裏斯雖說有冒險者的資格但畢竟不是本職。現在是不可能馬上去討論了,所以總之就先暫時擱置了分配事宜,在此期間由冒險者公會負起責任來保管。
不過我確實地帶走了試煉之證的部位。給與了最後一擊後就直接從它身上抽走的心髒。
我昏厥後仍舊僅僅抓住的心髒被小柩悄悄地收納到影子中。
因此我手上明明就有能夠供奉的證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米婭醬還是沒叫我。
左眼確實顯示這個心髒為試煉之證所以應該不會有錯。我看到阿瓦隆安定下來也試著暗中調查了這個心髒……不過這東西其實還在動呢。
非常地緩慢、並且很小聲地,但是確實還有心跳。
雖然還以為難不成會就這樣複活成史萊姆的身體,不過倒也沒有這麼發生。菲歐娜也說了,超強大的怪物的心髒與特別的部位就算本體死了也能通過寄宿在其身上的莫大的魔力下繼續運轉。一般情況下力量源泉的魔力會結晶化變成『核』的形態。像這樣活生生地持續運轉的部位可以說是非常罕見。
所以混沌熊兔已經確實地死了。就連這個心髒也只是因寄宿著等同大魔法具的魔力而持續運轉罷了。
不論是拿去煉成武器亦或者道具、還是用死靈書成為我的下仆,如果不以某種形式利用的話就沒辦法將其力量引出來。
但是直接放著不管還是有些不安,所以用疑似冰屬性將其凍住,再讓小柩用黑鎖束縛住,製定了能馬上了解到有無異常的慎重的保管體製。
雖說這是微妙地有點可怕的心髒,但是說起來原本要奉獻的部位應該是名為『傲慢之核』的傲慢傑姆的核。對通過第六試煉不知情的話,難道說,是因為本來的應有的『傲慢之核』與混沌的心髒融合了……實際上我所見到的藍色球體結晶已經消失殆盡,變質為心髒上發出同樣的藍色光芒的光線。
正因如此,我不由得認為是不是把證明認知為其他東西了,但是因為左眼有好好地做出了反應所以這結論也不可能呢。
混沌熊兔的心髒確實地認知為試煉之證。然後也已經是處於奉獻的狀態了。我認真地打倒了混沌熊兔,得到了這個。
以試煉的通關來說,哪裏都沒有缺陷。如果這也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是神大人那邊的問題了。不得而知米婭醬對哪裏什麼不滿,我也無從探尋答案。
總之呢,是老老實實地等待授予儀式嗎,亦或者再次打倒偶然出現的傲慢傑姆嗎,也只得這樣了。
只不過這是與盡是謎團的神大人有關的事件,所以再怎麼考慮也無能為力,只得和混沌熊兔的屍體一同先置之不理了。
“話說回來,連著三天都睡的話真的太閑了啊……身體都遲鈍了啊”
吃完了飯後甜點的蘋果兔,鬧騰的小柩也早已謹慎地丟到『影空間』中處罰,靜靜地度過了一個小時。然後把手上的報紙讀的幹幹淨淨的我不知不覺間就為只能無所事事的狀態歎了口氣。
順便一提,不管做什麼嘴都會不自覺地變成這樣。
“要是有手提電腦的話可以寫寫小說消磨時間呢”
啊,但是用不了右手所以用鍵盤也不行呢。對著自己吐無聊的槽的同時,宛如化為真正的人偶一般坐在床邊椅子上的沙利葉開了口。
“……master,是在懷念著日本的生活嗎”
“以前也有人問過相似的問題呢。我啊,已經不會想著再回日本了。畢竟這世界上還有我應該做的事呢……但是呢,怎麼說呢,要問是否懷念的話,那是肯定的”
想玩遊戲、也想讀漫畫、也想看看動畫。也並非僅僅只是那小小的禦宅愛好,在現代日本的話應該還有很多能愉快地享受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有家族與朋友的平穩的日常生活。不可能不會懷念。
“但是啊,也並沒有那麼的在意呢。對現在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滿或者不便的感覺”
也就是說,已經習慣了呢。
而且再想一想,比起吃住在家裏只有男性朋友的高中生活,還是吃住在宅邸中還有可愛的女朋友與女仆的冒險者生活更奢華點呢。不過還是注意到實際上會有各種各樣的辛勞與紛爭接連而至,所以最棒的還是和平吧。
“說起來,你又是怎麼樣呢?既然有白崎小姐的記憶,那你也知道日本的生活吧”
“我只要待在你的旁邊,這就可以了”
還是希望你不要突然說出讓人心跳的話呢。
“是,是嗎……”
“白崎百合子深愛著黑乃真央。只要待在你的身邊她的心就能滿足了。所以我也是同樣的”
遵循白崎小姐的心意既是沙利葉的行動方針。為了她的愛意,沙利葉會對我竭盡全力。
“這樣的話,我說如果,白崎小姐對我沒有任何想法的話,你會怎麼樣?”
“如果沒有白崎百合子的愛意的話,我就不會得到芙莉西亞的加護,在與暴食的戰鬥中死去”
也不用追溯正確的模擬實驗也可以的啦。這麼吐槽後,沙利葉像是在想那麼要如何回答一般眨了眨眼睛。
“你現在啊,到底是有怎樣的心情啊。被肆意當成我的奴隸,做著女仆的工作,而且啊,明明可以選擇不再去戰鬥的道路了,卻還是扛著槍作為與等級5的怪物戰鬥的隊伍成員帶了過來……一般來說,這都做不到的吧”
豈止如此,反而會心聲怨恨吧。換我的話就會怨恨的吧。會不由得地想到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
“我無法推測他人的內心。雖然可以理解到離開master就能度過相對安全的生活這一好處,但是我選擇這個可能性為零”
“為什麼呢,你能夠這樣斷言”
“這無法清楚地說明。解答會非常的抽象”
“如果要硬說出來的話?”
“因為這裏,便是我的歸宿”
沙利葉的話語中毫無迷茫。啊不,她的話語不論何時都不曾迷茫過。
“是嗎……把你帶過來的是我。既然你喜歡這裏的話,那就隨你喜歡吧”
“非常感謝,master”
“但是還有與雷恩納德王的約定在,就算你說改變心意了所以想要恢複自由之身,我也沒辦法馬上聽從呢”
“這一可能性是絕無可能的。就如白崎百合子的愛意恒久不變一樣,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
她又有很厲害的自信呢。有自覺在奇怪的部分很頑固嗎。但是呢,聽到了維持現狀即可這一告知的話我也能夠安心了。
“你已經是『元素支配者』的成員了。就依賴你了哦”
“不……我在與混沌熊兔的戰鬥中沒有發揮出作用”
“別太在意啦,你不是對此說了很多次了嗎”
這次因為被混沌熊兔那異想天開的行動瞎折騰,結果隊伍被截斷了。阿瓦隆軍好像姑且確保了能夠侵入鬥技場的手段,但是那個時候我早已下了最後一擊。
菲歐娜與沙利葉也對這次戰鬥的來龍去脈非常的在意,因為沒派上用場所以昨天和前天道歉了很多次。這也沒什麼的,我派不上用場的戰鬥也比較常見,所以沒那麼在意啦。像是與暴食的戰鬥那次。
“所以啊,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作為代替就拿其他話題……說的也是呢,沙利葉有沒有什麼話題呢?”
“非常抱歉。我的說話技巧是不可能讓master感到開心的”
“啊不是,我也沒打算讓你去做做不到的……”
如果被看成是在宴會上被上司用職權騷擾強迫表演一技之長的話就討厭了。
但是這樣一來,沙利葉就沒有能和我說上話的話題呢。充其量也就是作為女仆在工作上的報告,也不會來閑聊……果然呢,在這一方麵真的感覺到了沙利葉欠缺了感情的實感。
話雖如此,像小柩那樣喋喋不休的話也很難應付呢。現在就當做個性來看待吧。
因此這次也是由我來提供話題吧。
“好,那麼就趁菲歐娜不在的現在,我有想向你打聽的事”
“是的,請問是什麼呢,master”
一想去打聽就緊張起來了。
倒也沒什麼,也不是像向沙利葉打聽會對菲歐娜感到愧疚的事。這單純的就是我自己的問題。
“說起來,白崎小姐有讀過我寫的小說吧?”
“是的,以長篇小說『勇者阿貝爾的傳說』為首,刊登在文化部雜誌上的短篇在內全部都已拜讀過了”
“怎,怎麼樣呢?”
對感想很在意對作者來說是理所應當的吧。既然正好談到這個話題了,就順便問一下吧。
“對白崎百合子來說光光就是閣下寫的這點就有特別的意義了。她個人的評價估計與客觀的評價標準不大相符”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只是喜歡的寫的東西罷了,所以與作品本身沒有多大關係。
“但是啊,也可以將白崎小姐的個人感情放著不管,然後再適當地評價不是嗎?”
白崎小姐在文藝部中也是屬於讀書家的類型。她寫的小說啊隨筆啊還有詩歌,不僅僅是在文藝部員中,聽說還受到了同班同學與其他學生的好評。
實際上好像也在什麼比賽中中過獎、每當有學園祭啊體育祭等活動的時候學生會也會來委托寫宣傳語、也曾被決定正式出道的樂隊隊員的友人拜托寫過歌詞,總之有著各種各樣的實績。不論是誰來看,白崎百合子這一少女顯而易見的有著確確實實的文采。
正因為是白崎小姐是這樣的人,才會有尖銳的評價吧……沙利葉經過了兩個節拍的漫長沉默後,張開了口。
“……想要聽感想嗎?”
咕嚕,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一瞬間,病房滿溢著緊張感。
“讓,讓我聽聽”
“那麼————閣下的文采,就只有中等偏下呢。不論哪個劇情都像RPG那樣平坦,並且全都是些常見的基本展開。也可以說,是缺乏獨創性呢。就連登場的角色也是這樣。淨是些打了記號的角色。而且在此之前,包含第一人稱視點的主人公在內,作為人類的心理描寫致命性的不足完全無法感覺到真實性。小說中的虛構也應當要注意到真實性才行”
“……我說你啊,其實是對我憎恨到想殺了我吧”
“終究,也只不過是說出白崎百合子的評價罷了。我個人感情完全沒有包含進去”
毫無畏懼地斬釘截鐵地口出惡言的沙利葉好可怕。這家夥,白神的加護該不會現在暫時性地回來了吧。
“那,那麼,再稍微,可以再問下具體是哪裏不行嗎?像哪個場景特別糟糕等等的”
“能將這些批評極端地表現出來的,便是『勇者阿貝爾的傳說』的第三章·奴隸解放戰”
比較早的故事呢。
從故鄉的鄉村出發的阿貝爾君他啊,在第二章中“呀哈————!此路不通啦————!”這麼喊著全力打崩了糾纏已久的極惡盜賊團後,為了與國王大人見麵終於到達了王都。但是在於國王大人見麵之前就遇到了逃出來的奴隸女孩,然後又進入了擊潰極惡的奴隸商人的故事。
當然,最初就幫助了的奴隸女孩就是女主角之一。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愛莉的**精靈的超級美少女來著。並且,實際上還是繼承了古代王族血統的高等精靈,並且還得到了光之女神大人加護的特別的————唔哇,現在回想起來的話,這可真是亂七八糟到難為情的設定呢,喂!
“女主角的愛莉過了第三章後便對阿貝爾抱有了強烈的好意。本篇中出現的理由有三個。其一,救助了身為奴隸的自己。其二,不將奴隸對待成奴隸看待。其三,並沒有對精靈這一亞人種抱有歧視意識”
“只要湊齊這些理由不就足夠了嗎?”
“作為作品的女主角戀慕的理由是足夠了。但是,這些理由中任一都沒有感覺到獨創性的部分。讀者在愛莉這一奴隸少女的角色登場的時候,就會立馬想到這些經典的理由與展開。然後,若是要全部如實相告的話,那麼這其中並沒有任何意外性與獨創性,僅僅只是千篇一律的故事罷了。換湯不換藥罷了。”
“……說,說的也是呢”
第七師徒沙利葉,降臨。用語言的『神槍聖十字槍』將我刺殺了。還不停地刺過來,都已經變成了屍體了還要鞭屍。
嗯,真的是,連呻吟都做不到的辛辣批評呢。
“這個話題的話,還是算了吧”
“master,你在哭泣嗎?”
“眼睛進了垃圾罷了”
真沒想到啊,居然會有在現實中說出這個借口的時候。所謂人生啊,就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正因為白崎小姐的評價是正確的,才會殘忍到仿佛將我的心掏了出來。我知道的啊,歸根到底,我的文采、寫作能力也就這種程度啊。
但是,這不也挺好的嗎。畢竟只是興趣愛好罷了。就算寫的爛,我也超喜歡寫作啊!
“那麼,也可以打聽下master對白崎百合子的作品有怎麼的想法嗎”
說的什麼鬼啊喂,沙利葉,對你來說這可真是機靈的回擊呢。好,恭敬不如從命吧。當然,並沒有因為我的作品被批評得破爛不堪而用醜惡的想法來猛烈抨擊。
“說的也是呢……說實話,她的才能真的很厲害”
那是一年級時加入文藝部發生的事。新進部員在入部前有寫過作品的人要將其發表出來。也並不是在大家的麵前朗讀出來。只是把數據放進部室的個人電腦上,讓誰都能讀得到罷了。不過,也有一個把原稿帶過來的壯士。
受惠於這樣的原因,我也有機會將白崎小姐的作品映入眼前……然後,受到了衝擊。這是自我將第一次寫下的『勇者阿貝爾的傳說』哭著撕爛丟到某個公園後以來的衝擊。同一歲數的人,居然能寫出這麼好、這麼有趣的小說。雖然是僅僅不足十頁的短篇,但就憑這麼少的就讓我充分體會到了。
在公園碰見的不知名的女孩,還有新進的部員白崎小姐。我身旁居然有兩位文采出眾的人物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雖然形容起來可能會很庸俗,但是我覺得這可以和職業的相提並論。寫的漂亮的文章通俗易懂。有條不紊地排除了錯字漏字,最重要的是,讀了就會引人入境————不過,這是我最不擅長的故事呢”
“那是指,白崎百合子寫的唯一長篇小說『我的魔王大人』嗎”
該說是感動還是滑稽呢,描繪了眾多有趣多樣的短篇的白崎在每月刊登在文藝部雜誌上的長篇作品的內容可以說是別具特色。
標題是『我的魔王大人』。
並不像是我的『勇者阿貝爾的傳說』那樣的幻想作品。非常普通的女高中生的我,某天突然被異世界召喚成為了超帥氣而又冷酷且鬼畜的最強魔王的新娘!?像這樣的故事是萬不可能的。
舞台在現代日本。主人公是喜歡讀書的質樸女孩。高中二年級生的原·文藝部員。
隨著三年級生畢業後,部員只剩一人的文藝部自然就成為了廢部。即便如此,她也仍然每日在放學後的化為廢部的文藝部的房間,一個人繼續讀著書。
有點寂寞。但是,這也是寧靜平和的值得愛護的日常。
但是,某一個下雨的日子。誰都不會訪問的文藝部室中出現了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是名為『K』的在學校中也是最壞的不良學生。主人公平穩的日常終將宣告結束,被K支配的地獄生活開始了————
“坦白了說,看了就不舒服的故事啊。該說是恐怖還是懸疑嗎,大概有這樣的感覺”
可怕是還生動描繪出少女的恐怖與屈辱的感情。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確實地把奈何無能為力的主人公文學少女的心與日常在像惡魔一樣的K的幹涉下侵蝕的過程真的令人作嘔。
雖然無法找到作品中K對主人公直接暴力相向的場景,但是反過來這才顯得可怕。僅僅只是暴力的暴行可無法讓她屈服。在邪惡而又聰慧的K麵前,主人公自然而然地暴露出了弱點,陷入了絕境……等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被逼到只能對他唯命是從的絕望狀況。
作為讀者來說,已經擔心到主人公什麼時候被K強暴的地步了。
有時候察覺到主人公的絕境的同級生的帥哥啊正義感超強的教師啊初戀的青梅竹馬啊等等出場過,但是在K所擁有的壓倒性的權力與暴力與財力下铩羽而歸。帥哥同級生被送到醫院治療三個月、教師受到了教育委員會的壓力而遭到了停職處分,初戀的青梅竹馬則是對主人公的強暴未遂這一罪名被送到了少年院。
K真的是魔王呢。
“絕望感太過強烈了,到二年級的時候就讀不下去了啊”
搞不好,這已經是心理陰影級別的作品了。
但是,細膩的心理描寫與純文學風格在文藝部中以部長為首的文學硬核派中大受好評,校內也悄悄地建立起了以女性為中心的粉絲。完全想不到這是學生寫的外行作品著實受到了歡迎。
“白崎百合子她抱著複雜的感情,既想讓你讀這個作品、又不想讓你讀下”
“誒,為什麼啊?”
“因為『我的魔王大人』這部作品,是白崎百合子對與閣下你之間的關係毫無進展而為發泄欲求不滿為借口寫下的作品”
這什麼意思來著?
沒法馬上領會的我果然還是太遲鈍了呢。
坦率地疑問後沙利葉毫無躊躇地回答道。
“主人公是白崎百合子,K既是黑乃真央。像作品那樣想要被K單方麵地追迫執拗地強求。這樣的**·願望才是『我的魔王大人』這一作品的全貌”
“嘿……是,是這樣的嗎”
K是黑乃【譯注:黑乃日語讀音為kurono】的K。抱歉,白崎小姐,真的抱歉……這麼遲鈍真的太抱歉了。
“……”
對白崎小姐這一稍微沉重的愛,我又喜又怕,心情變得非常的複雜。說起來,這種事就應當保密啊,沙利葉。以這種形式暴露出隱藏的想法的話,白崎小姐的棺材板會壓不住吧。
但是,我口中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也說不出來。與沙利葉的對話就此中斷了。
然後就這麼過了一段沉默的時光。
與沙利葉兩人之間的沉默可以說是自開括村的冒牌神父生活開始的習慣吧,但是現如今的話果然還是會有點尷尬。就像是與喜歡的女孩子約會的時候對話突然中斷而焦急地尋找話題的男高中生一樣的心境。
啊真是的,為什麼與沙利葉談話還這麼費神啊。我的思緒也因我奇妙的焦躁感而愈發強烈。
“我,我說啊————”
為了轉換心情而準備提議借輪椅在神殿周圍散步的時候。
“master,有來客”
沙利葉這麼斷言道後,伴隨著一道聲音,謹慎的敲門聲敲響了病房的門扉。
你這家夥啊,是用第六感察覺到有人走到我的病房前止步了嗎。而且就連和醫生與護士這樣的正確來說是在神殿裏執勤的治愈術士不一樣都看穿了。
“是誰呢……也罷,沒有理由拒絕呢,帶進來吧”
“是,master”
沙利葉馬上就走了過去打開了門扉。
到底是誰來探望我了呢。雖然對此半分期待半分不安,但是結果馬上就出來了。
“————你好。黑乃君。身體怎麼樣了呢?”
搖晃著白色的羽翼,浮現出平靜微笑的公主大人————妮露她,前來探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