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將會結束於它們手中,可九天之上卻注定只能存一顆王星!當星辰相遇,誰會隕落?"白袍老者抬手舉高似要撫上天際的星辰,語氣中有著激動也有著對未來無可捉摸的疑慮與希望。
而天空中那兩顆閃亮的星星忽然慢慢收斂光芒,不似剛才那般耀眼奪目,但依然比周圍的星星要來得明亮!
"星辰相遇,誰會隕落?那個由命運來定奪!"黑袍老者收斂起滿懷的激動,目光看著天際的星晨,聲音仿如從遠古傳來,悠長而深沉。
"命運嗎?"白袍老者目光眷戀的看著天空中那兩顆星星,隱有一種惋惜與悵然。
"這盤棋還下不下?"黑袍老者收回目光,落向身前的棋局。
"不下了。"白袍老者掃一眼棋盤,然後手指向天空,"這盤棋由他們來下!"
"他們嗎?"黑袍老者看看棋局再看看天空,淡淡一笑,"也好,就留著他們來下吧。"
"我們下山吧,該是你我去找他們的時候了。"白袍老者最後看一眼天空上的星星,然後轉身準備下山。
"找到他們後,是不是他們之間的勝負即是你我之間的勝負?"黑袍老者平和的目光的忽射鋒芒。
"那還用說嗎?你我相爭數十年,卻依勝負未分,這最後的半局棋便由他們來下,定我們的勝負,也定這個天下的---歸屬!"白袍老者回頭笑看黑袍老者,那樣的雲淡風輕,卻又是蘊意悠長。
"好!"黑袍老者頷首。
兩人飄然而去,只留下蒼茫山頂那一局殘棋。
以後有登上蒼茫山的人看到這樣一副棋局時皆感詫異不已,但誰也沒有去動它。能登上東朝第一高山的人不多,而登上去的人也非凡俗之輩,既然有人留下殘局,那自還會有人來把它下完。
許多年後,有兩個人沿著命運的軌跡,終於相會於蒼茫山頂,面對命運留給他們的棋局。
此時正是東朝祺帝仁已年。
東朝自始帝建國傳至祺帝已有三百多年。始帝雄才大略,武功蓋世,東征西討,伐敵撫眾,而得以建立幅源遼闊的東朝帝國。
帝國建立後,始帝論功行賞,封七位功績最為顯赫的部將為王,劃分屬地,以其姓為國名,分為皇、寧、豐、白、華、風、南七國。並以得自北海海底之墨鐵鑄成八面玄令,其最大一面號為玄尊令,為帝擁有,其餘七面小令號為玄墨令,分七國之主,分令之時,帝與七王滴血起誓:玄尊令出,七國俯首!
始帝后,成帝、觀帝、言帝皆為一代明主,廣納良才,體察民情,輕徭薄稅,政治清明,各諸侯國安守本份,忠心帝室,東朝在他們手中一日日強大而昌盛。
傳至中期至帝、益帝、齊帝、兆帝卻皆無十分才幹,能守成已是難得。而至嘉帝、喜帝、夷帝卻是一等荒涎之主,貪圖安逸享樂,而疏於政事,任一干奸佞之臣把持朝政,一個強大的東朝帝國便一日日敗下來。
後至禮帝,好大喜功,且喜奢華,每次出巡,必修華宮,勞民傷財。且兩次揮軍出征蒙成,卻都大敗而歸,反弄得國內民不聊生,怨聲四起。而各諸侯也漸生異心。先是寧國寧王揮軍而起,要殺上帝都,想取而代之,而禮帝卻不待寧軍殺到金鑾殿,那酒色腐蝕的身子便因驚恐過度崩於奢麗的馳龍宮。
太子景即位,景帝發出玄尊令,號令六國諸侯,揮師勤王,終集六國大軍,擊退寧軍。寧王敗而亡身,其封地為鄰近之豐、皇、風三大國吞併。
平定寧國叛亂後,各諸侯勢力坐大,景帝雖有鴻圖之志,奈何東朝已是百病纏身之殘軀,且在寧王之亂中胸中一箭,纏綿病榻,不及三年便駕崩,未有子息,皇弟厲王繼位,是為厲帝。
厲帝性殘暴,不喜金銀美女,卻獨喜圍獵,而其圍獵卻非獵獸,而是獵人!以活人分散於獵場,率群臣將士圍而獵之,得頭顱多者勝!若有獵得活者,則飲酒慶功時開膛破肚,眾嘩取樂!
一時國民憤怒,各地時有義軍。然東朝經兩次蒙成之征,再經寧王之亂,帝之本部大軍已近全耗,厲帝只得請諸侯出兵鎮壓,各諸侯便更是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爭相伐之,以擴充自己的領地與財富,且時有相攻互伐之事,而帝此時已無力束約各國。
厲帝十一年,帝在秋吉圍獵時被暴民圍殺,帝被斬為碎屍,史稱為"秋吉獵變"。
此亂後,太子祺登基為帝,卻發現玄尊令失蹤,於是各國皆不尊,皇帝便已形同虛設。強大的東朝帝國四分五裂,進入六國各自為政,互為傾軋的亂世。
東朝域土廣闊,中是以帝都為中心的祈雲十洲,此為皇帝所直轄管制的王域;北為白國,土地一千里,城池十座;西為豐國,土地三千里,城池三十六座;西南為風國,土地二千二百里,城池二十座;南為皇國,土地三千里,城池三十四座;風國與皇國中夾華國,土地二千里,城池二十座;東為南國,土地一千二百里,城池十座。六國以皇、豐二國疆土最廣,國力最強,以華國最富,風國居中,而白國、南國則較弱。
玄尊令失蹤後,天下群雄莫不想奪而得之,以號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