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師,您沒事吧?”喬桑略有些驚愕的看著魏少卿驟然蒼白的臉。
魏少卿垂下眸,甚至有些倉皇的避開了喬桑擔憂的視線,他站在那裡,沉默半晌,才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我沒事。”頓了頓,他問:“所以……上次你跟我說的人,就是許弈對嗎?”
喬桑有些擔憂的看著魏少卿,他看起來身體有點不舒服,但是聽到他的問話,她還是點點頭:“是的。”
魏少卿忽然笑了一下,自嘲式的輕輕笑了笑。
喬桑有些疑惑的看著魏少卿,敏感的察覺到魏少卿的情緒有點不正常。
魏少卿忽然站直了身子,轉過臉來看著她,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語氣也一如既往的溫和:“你先回教室吧。”
“魏老師您沒事吧?”喬桑忍不住關心的問。
魏少卿看著她,少女眼神清澈,裡面是純粹的關心,不慘雜任何別的情緒。
他溫和的笑了笑說:“我沒事。你回教室吧。”
喬桑也不再追問:“魏老師再見。”
“嗯,再見。”
魏少卿站在樓梯上,目送著喬桑邁著輕快地腳步下了樓,聲音越行越遠,好像他身體裡的某些東西也被漸漸抽離出去。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啊……喬桑從大廳走出去,心情並不沉重,她對這種事情的處理流程十分清楚,如果是期中考試前她和許弈的關係被發現,想必壓力都會壓到她這個“差生”的頭頂上來,畢竟許弈可是學校的重點保護對象,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學校就算想要處理,也要投鼠忌器,也怕刺激了他們,不敢使用強硬手段,頂多例行公事的談幾次話,然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喬桑一身輕鬆的走出大廳,看到氣勢洶洶往這邊沖過來的顧川後,她的心情就輕鬆不起來了,開始頭疼。
“喬、桑!”顧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出喬桑的名字。
喬桑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淡定的走上去,一臉真誠的笑著說:“恭喜你,考了全校第一。”
顧川都快氣炸了!
她居然還笑!她還有臉對他笑!
貼吧裡許弈的情書傳的到處都是。
他們都說喬桑和許弈在談戀愛,早操都沒做完就被老師叫走了。
“許弈呢?!”顧川的語氣陰冷,臉上佈滿陰霾像是天邊的烏雲,頃刻之間就要下起暴雨。
“還在主任辦公室。”喬桑說。
“許弈的情書你看到了?!”顧川問。
“看到了。”喬桑誠實的回答。
“你跟他是不是已經搞到一起去了?”顧川一雙鳳眼怒視著喬桑,像是喬桑說是,他就要當場吃人了。
喬桑因為顧川不文明的用詞而皺了皺眉,這裡是老師辦公室,來來往往的老師都向這邊投來好奇的視線,這裡明顯不適合跟憤怒的顧川談論問題,所以喬桑沒有進一步激怒他,而是淡淡的說:“跟我來。”
然後就徑直越過他,往前走去。
顧川有點不甘心被喬桑牽著走,用力踢了一腳水泥地,還是扭頭乖乖的跟著走了。
喬桑往後操場的方向走,顧川憤憤然的跟在喬桑身後。
這時候學生已經做完早操全都去食堂吃早餐去了,後操場的人寥寥無幾,但是看到剛被許弈在公告欄帖情書當眾表白的喬桑跟顧川走在一起,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喬桑走到一棵枝葉茂盛的樹底下,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顧川黑著臉走上來。
顧川在她面前站定,惡聲惡氣的說:“現在可以了吧?!”
喬桑看了看四周,雖然有人在往這邊張望,但是因為距離遠,他們也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喬桑放心了,於是點點頭說:“可以了。”
“解釋吧。”顧川終究還是懷著最後一絲希望,試探著問:“是不是許弈單方面喜歡你給你寫情書,你不知道?”他覺得還是很有可能的,不然喬桑怎麼先出來了呢。
喬桑看著顧川,無情的打破了他的最後一絲希望:“顧川,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也有和任何人在一起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顧川又冷下臉:“所以你跟許弈在一起了對吧?”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那雙鳳眼便格外的冰冷淩厲,讓人望而生畏。
喬桑卻並沒有太大感覺,只是平靜的看著他說:“是的。”
顧川的心揪了起來,他有些焦躁的看著喬桑:“我現在是全校第一了。”
喬桑點點頭,真誠的說:“恭喜你。你真的很厲害。”她之前根本沒想到,顧川居然真的能考那麼高的分。
看到喬桑這樣平靜的反應,顧川更焦躁了,憤憤的說:“你不就是喜歡許弈成績好嗎?現在我比他成績更好,你能不能再把心變回來,喜歡我?”他說:“你明明一開始就是喜歡我的。怎麼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反正你變心變得那麼快,現在再變回來行不行?”
喬桑因為顧川這番語無倫次的話有些啼笑皆非,如果不是知道顧川的性格,簡直以為他是故意在諷刺她了。
“不行。”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喬桑微怔了一下,越過顧川看向他身後,眉目清冷的少年往這邊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和許弈在這裡的。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顧川惡狠狠的瞪著許弈。
許弈面不改色的走過來,徑直走到喬桑身邊,然後當著顧川的面,伸手把喬桑的手握住,十指緊扣,看著顧川,宣誓主權的意味明顯:“抱歉,我不會讓她有機會變心。”
顧川那雙漂亮淩厲的鳳眼在看到許弈和喬桑十指緊扣的手時,都快噴出火來了,咬牙切齒的:“許弈你不要臉!”
許弈淡定的說:“彼此彼此。”
顧川一噎。
“我們走吧。”許弈說。
喬桑點點頭。
顧川追過來:“我跟你們說!初戀是不可能走到最後的!你們兩遲早得分手!”
許弈沒搭理他,只是握緊喬桑的手走了下去。
顧川不甘心:“許弈我要告訴你媽!”
許弈腳步略停了停,轉頭看顧川,似笑非笑:“可以啊,正好讓她提前見見她未來兒媳婦。”
顧川一噎。
那可不行!他還沒死心呢!不過認真說起來,喬桑都已經見過他媽了!這不就等於見父母了嗎?!
***
許弈和喬桑被叫進了主任辦公室,基本上就等於官方蓋章他們兩在談戀愛了。
嘖嘖嘖。
這展開真是誰都沒想到。
之前還以為許弈跟孫斯然在一起呢,敢情跟許弈在後操場約會的那個人不是孫斯然,是喬桑!這兩人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也實在是這兩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兩人之間唯一的聯繫就是顧川。
說起顧川這層關係,又有些微妙,顧川喜歡喬桑那是**裸不加遮掩的,全校都以為他和喬桑在一起那是遲早的事,誰知道事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喬桑居然跟許弈在一起了。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沒有人知道,無論是班上的同學還是兩人的朋友,在運動會之前都沒有察覺出半點端倪來。
“我就說你那天怎麼那麼樂於助人呢,一把就把喬桑給接住了。”楊松回憶起那天的場景,他那天還覺得奇怪呢,一般來說許弈碰到那樣的事件,一定會想也不想的毫不猶豫的躲開,沒想到他居然主動伸手把喬桑給接住了。
他當時還以為是許弈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舉動,沒想到啊沒想到,那時候他們就已經有姦情了。
這兩個人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肖豔梅比楊松更難接受這個事實。
她自認為幾乎每天都跟喬桑在一起,但是對許弈和喬桑在交往的事情她卻完全一點察覺都沒有,還在那兒一個勁的撮合喬桑和顧川。
怪不得有幾次偶然間遇到許弈,許弈掃過她的目光都讓她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
“喬桑,你騙得我好苦哇——”肖豔梅忍不住埋怨:“早知道我就不總是幫你和顧川創造機會了。”
喬桑笑了笑,解釋說:“那時候不方便讓你知道。”
“你跟許弈被老師叫走以後發生什麼了?學校打算怎麼處理你跟許弈啊?許弈真的好高調哦——居然自己把情書貼到了公告欄上。他是不是在吃你跟顧川的醋啊,畢竟那時候你也給顧川寫情書,他肯定是吃醋了——啊,想想許大校草為你吃醋我就覺得好興奮。”說著說著肖豔梅一張西瓜子臉泛著紅,又忍不住羡慕的說:“真的好羡慕你啊,一中兩個校草都喜歡你!許弈還給你寫情書,你現在已經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了!小心出門被人套麻袋。”
“採訪你一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能不能別說話了?你們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的好嗎?!”突然張雨婷的鋪位傳來非常不耐煩的聲音。
肖豔梅忍不住懟她說:“你不是午休從來不睡覺的嗎?”
張雨婷立刻說:“就算我不睡覺宿舍裡其他人也要睡的好嗎?”
宿舍裡另外兩個女孩子立刻說:“我們都不想睡。”
誰想睡覺啊!她們更想聽校草的八卦好嗎!而且最近張雨婷一直陰陽怪氣的把宿舍的氣氛弄得很奇怪,所以她們也是故意這麼說就是要讓她心裡不舒服的。
張雨婷不說話了。
肖豔梅哼了一聲,宿舍裡有個這樣破壞氣氛的,她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等到私底下只有她和喬桑的時候再問也不遲。
喬桑和許弈的戀情一曝光,震驚之後,是更多的關注,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側目,然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肖豔梅和喬桑走在一起的時候會有點受不了,但是看看喬桑這個當事人,面不改色從容不迫,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那些議論和訝異的目光。
喬桑怎麼會在意呢?她曾經是站在娛樂圈金字塔上的人,擁有極大的國民度,整個國家的人都對她的名字耳熟能詳,在茶餘飯後談論著她的最新緋聞,無論出現在哪裡都會引起轟動,現在只是一個學校的關注度而已,對她而言,就像是在一片大海裡丟下一顆石子激起的漣漪,實在不值一提。
她和許弈也並沒有因此而開始頻繁的在眾人面前秀恩愛,依舊和以前一樣,晚上的時候在後操場約會,白天課間休息的時候許弈偶爾會跑到254的班裡來,謝周每次看到許弈就非常自覺的讓出位置,可以說是最佳同桌了。兩人不像其他小情侶,總是忍不住在人前做出親密舉止,他們坐在後面,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或者互相討論問題,只偶爾交流,並不會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
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兩人的約會不再躲躲藏藏,看到人也不用慌忙分開牽在一起的手。
可以在課間休息的時候一起趴在走廊欄杆上曬太陽,戴同一副耳機傾聽風刮過樹林、海浪漫過沙灘、溪流流過森林的聲音……還有最明顯的一個變化就是許弈變得愛笑了,但是那笑卻只屬於喬桑,如果是和喬桑在一起,他是常常笑的,並不忌諱別人的目光,一邊笑一邊寵溺的揉喬桑的頭髮。
學校對兩人談戀愛的事情,也只是象徵性的給許弈記了一個過,懲罰他那封情書給一中學子帶來的不良影響,然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對許弈這個一中一向的重點保護對象,他們總要給他一些特權的,另一方面,喬桑也實在爭氣,和許弈談戀愛非但沒有降低成績,反而還直接沖到了全校第二。
而對於異軍突起的顧川,學校只能說意外且驚喜了。
一中一下子多出了三個有可能衝擊高考省狀元甚至是全國狀元的學生,學校當然要重點保護,學生的情緒穩定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張老師和魏少卿甚至被委以重任,負責嚴密監控許弈和喬桑的情緒變化,要做到第一時間瞭解兩人的戀情進展,然後做出措施來保證兩人的情緒不會影響到之後的高考。
顧川得了全校第一的關注度其實並不比喬桑和許弈的戀情曝光來的小。
然而顧川自從考了全校第一以後就似乎已經失去目標了,又回到了以前每天上課就睡覺的狀態再次對學習失去了興趣,254班各科老師看到顧川又突然消沉下去,都輪番上陣試圖跟顧川聊一聊,但是顧川始終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談完話他依舊我行我素。
普通班一下子出了個全校第一和全校第二,別的班的班主任特別是實驗班的班主任都眼紅的不得了,魏少卿也被逼著在校外請了頓飯,席上沒有人灌酒,他自己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小文老師主動表示可以送魏少卿回家,其他老師都知道小文老師喜歡魏少卿,自然樂見其成,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小文老師。
小文老師打車把魏少卿送回家,按完門鈴,門開了,門裡面是穿著家居服紮著丸子頭一副居家模樣的魏薇薇。
小文老師錯愕的呆愣在當場。
“怎麼喝那麼多酒。”魏薇薇把魏少卿從小文老師身上接過來攙住,然後看著錯愕的小文老師問道:“學校裡那群老師灌他酒了?”
小文老師下意識搖頭:“不是的,是魏老師今天太開心了,所以自己喝的很多,勸都勸不住。”
魏薇薇眸光微微一閃,然後對小文老師展唇一笑說:“謝謝小文老師把他送回來,辛苦了,少卿喝醉了我就不請你進來坐了,慢走,我就不送了。”
說完當著小文老師的面就把門關了起來。
小文老師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臉蒼白,原來學校裡的傳聞是真的,魏老師和魏醫生真的是一對,而且還已經同居了……“不會喝還喝那麼多,小命不打算要了?”魏薇薇扶著魏少卿進了里間臥室,把他丟上床,彎下腰拍拍他通紅的臉:“醒醒。”
魏少卿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眼圈微紅,抓住胸口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起來:“姐,我難受……”
“難受就別喝那麼多酒。”魏薇薇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知道魏少卿並不只是因為酒難受,她坐在床沿上,歎氣,她根本不需要勸魏少卿清醒一點,他是個對自己在道德層面極嚴苛的人,從小到大一次紅燈都沒有闖過的人,哪怕再怎麼喜歡那個女孩子,他都不會宣之於口的。
可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喜歡別人,到底還是傷心的,不能說出口的傷心,只能表面上若無其事,內裡鮮血淋漓,所以她反而希望魏少卿能夠發洩一下這種情緒,總比悶在心裡裝作雲淡風輕的好。
魏薇薇一點都不奇怪魏少卿會喜歡上喬桑那樣的女孩子,面對喬桑時她常常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那個少女的身體裡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她的眼神,說話時的神態,闡述自己某些觀點時,一點都不青澀稚嫩,她堅定自信,又淡定從容,又有著那樣青春美麗的皮囊,讓人很容易就被她吸引。
魏少卿很快又閉上眼,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來。
魏薇薇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像他們那個年紀的孩子,戀愛能有幾個走到底的。”
魏少卿依舊閉著眼,喝醉的他比平時的戒備心要弱很多,而他也太需要傾訴了,這世上唯一能夠讓他毫無顧忌傾訴的人就是魏薇薇:“她不喜歡我……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怎麼這麼齷齪,居然會喜歡上我自己的學生,我不配當老師……”
魏薇薇摸了摸他的頭:“少卿,喜歡一個人一點都不齷齪。借喜歡之名傷害才齷齪,而你沒有傷害任何人。”你只是傷害你自己。
魏少卿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然後睜開了眼,他很年輕,一點也看不出來已經二十七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因為一直生活在相對單純的環境中,氣質一直都很乾淨。
“姐。”魏少卿輕聲說:“我不想當老師了。”
——
“星期天是我的生日。”牽著手在月光下散步的時候許弈忽然說。
喬桑有些錯愕,根本沒有想過要去知道許弈的生日是哪一天,她誠實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許弈停下腳步,笑著說:“我有幾個朋友,說想見見你,那天你能來嗎?”
“當然,去哪兒?”喬桑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弈罕見的賣了個關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在家裡等我來接你就好了。”
喬桑這回長了經驗,問:“是什麼場合?我需要穿什麼衣服嗎?”深秋的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她的校服裡面都開始穿高領毛衣了。
許弈笑了笑說:“就幾個朋友,就跟平時一樣就行,你想怎麼穿都可以。隨你喜歡。”他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說:“我有一件很想要的生日禮物,你可以送給我嗎?”
“什麼?”喬桑問,心裡也有些擔心起來,“喬桑”的家庭並不寬裕,“喬桑”的零花錢又有限,以許弈的家境,看上的東西估計不會便宜。
許弈卻微笑著說:“校門口的小店裡,有一條紅色的毛線圍巾,我很喜歡。”
喬桑微微一怔。
他是怕她會打腫臉充胖子去買什麼貴重的禮物送給他,所以才會故意這麼說,甚至主動提出來,避免了她的窘迫。
喬桑忍不住抱住他,聲音輕軟:“許弈,我真喜歡你。”
許弈回抱住她,低頭親她的額頭:“我也喜歡你。”
喬桑覺得,自己也應該給許弈一個驚喜。
於是第二天就拿著托人買的毛線和織圍巾的工具去宿管阿姨那裡請教怎麼織圍巾了。
看著宿管阿姨拿著直針演示了幾遍喬桑就學會了。
“送給男朋友的吧。”宿管阿姨打趣道。
喬桑和許弈的事鬧得大,她都聽說了。
喬桑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說:“嗯。給他的生日禮物。”
宿管阿姨笑著說:“挺好的,什麼東西都比不上你自己一針一線織出來的心意。”
喬桑笑笑,沒說自己只是因為窮而已。
“學習好的人就是不一樣,學什麼都快。”宿管阿姨看喬桑才看了不到五分鐘就織的有模有樣了,忍不住感歎道。
喬桑謙虛的笑笑:“是阿姨教的好。”
把宿管阿姨哄得眉開眼笑。
為了瞞著許弈,喬桑沒有把毛線帶去教室,只能在午休和晚上的時候織,離許弈的生日只有五天時間,因此時間顯得格外寶貴,晚上熄燈後躲在被窩裡織圍巾是喬桑從未有過的體驗。而喬桑接連兩天晚上都藉故沒有上後操場,好不容易上來,呆不夠五分鐘就要走,也讓許弈有些不高興。
“你最近怎麼這麼忙?”他忍不住皺眉,他每天最期盼的時間就是晚自習以後和她在這裡獨處的二十分鐘,他可以抱抱她親親她,和她牽著手說好多親密的話,現在這個時間被破壞掉了,他當然不高興,不高興的同時還隱隱有些危機感。
“最近魏老師給了一套題給我……所以……”
“題比我還重要?”許弈嘴角微微抿著,明顯的不高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喬桑無辜的眨了眨眼:“沒有啊。你別多想。”
許弈冷冷地瞧著她:“你一撒謊就眨眼,你自己知道嗎?”
喬桑:“……不知道。”